《你是人间美好》不是阿京

2、是分别啊还是分别啊

　　被疫情耽误的寒假可遇不可求，在面临放松和开学的纠结下，教育局从来没让大家失望过。痛痛快快的玩了三个月，天天躺的腰都废了，巴不得开学！
　　开学前一晚，王汝澄找了窦郅。
　　对话框里的聊天内容，属实和接下来的气氛不太相符。
　　2月23号
　　“灭队妹妹厉害啊”
　　“哥哥才厉害！吼吼！”
　　“不去吃饭？中午了。”
　　“马上去！”
　　“下午见啦。”
　　2月25号
　　“哥哥上线？”
　　“稍等我忙完，陪你。”
　　“好哦！”
　　2月28号
　　“今天起晚了，没赶上网课，哭哭~”
　　“笨蛋，下回我叫你。”
　　“怎么叫我？”
　　“打电话喽。”
　　3月16号
　　“没吃饭么？”
　　“等会定外卖，你下课了？”
　　“对哇，待会打游戏？”
　　“好，等我。”
　　3月9号
　　“灭队妹妹起床啦？”
　　“来啦！”
　　这种简短却又舒服的聊天，两个人其实都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一个整日困于网课，一个又忙着社会工作和大学学业，都很忙。但，也都心系着对方。
　　4月14号晚上，王汝澄直接打了电话给他，嘟了两声，没人接，她又给挂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害怕这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因为开学会消失，害怕失去这个开始从游戏里慢慢地走进她内心的男孩子。紧接着对面回拨了过来。
　　“喂？”他那边声音哝哝的，带着鼻音，周围有些乱。
　　“你在外面？”
　　“嗯，和朋友在一起喝酒，都是群大老爷们儿。”说完又轻咳了两声。
　　“感冒了？听你声音不太对，嗓子不舒服？”哼！和她解释干嘛！他又没问都有谁！
　　“有点儿...没事儿，前几天吹风来着。”那边有碰啤酒杯的声音。可能举着手机不方便，干脆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桌子上。
　　“感冒了还喝酒？不怕一头喝梗啦？”小姑娘声音温气的很，又带着点火气，勾死人了。
　　“哎哎哎，小嫂子查岗啊？！”那边的人都开始起哄。
　　王汝澄愣住了，“他们...能听见？”太丢人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喊小嫂子！
　　窦郅没回应，也没否认，就只是笑，还是那种低低的笑。听筒里传过来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引起共鸣，熏得王汝澄都要醉了。
　　“那个....我明天开学了...”
　　窦郅拾起电话，转过凳子，听着她说，酒也醒了几分。
　　“就不能这样和你聊天，打游戏了...”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委屈。
　　“害，多大点事儿，又不是不联系了。”窦郅沉了沉心，冷风吹得他清醒过来，故作轻松安慰她，“我每天都在，你想我了，就给我发消息。”听那边小姑娘没回答，只是呼气，又说“给我打电话，我也在。”
　　挂了电话之后，又回到酒桌上。桌面上清脆的碰杯声，吵嚷客气的谈天声，喧闹的笑声都在应和着这种嘈杂的环境。可这心情，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心里空落落的，怪沉。
　　青岛早就不下雪了，可没了雪天，又像是缺了点什么，取而代之的是小虫和湿气。
　　半个城的学生们都在珍惜这最后一晚，王汝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太沉静了，没有灯火，没有喧嚣，家里也没有往日夜半的热闹。要是有场雨也好，有场雨来冲冲外面污浊嘈乱的天气，冲冲她浮躁难捱的气息。海边的灯塔也没再亮，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这颗心，太难过、太难过了，要有什么抓不住一样。
　　她知道是什么，可她不去想，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
　　逼着自己闭上眼睛，时钟划过十一点，划过十二点，到凌晨迫近，小姑娘阖着愁眉入了睡，一点都不安稳。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她的手机亮了起来，微信消息，未读状态有三条：
　　窦郅臭狗屎：“不要乱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可以找我了。”
　　“以后也是，我都在呢。”
　　“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