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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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我们这边查了，应该是地太滑，不小心摔下去的。”
沈迟之在医院的门外和创星的工作人员通话，听着对方敷衍的回复，没由得紧皱了眉。
“查了？”他冷声道，“监控都看了？现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看到事情怎么发生的？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
工作人员有些胆怯，迟疑道：“摄影棚使用的次数比较少，平时没什么人会去那边，所有那里并没有安装监控。”
他顿了顿，又说：“现场的练习生也都问了，他们说没太注意。”
沈迟之隔着玻璃看躺在病床上的许宿，抹了一把脸，才道：“把附近的所有监控全都发我一份，每一个角落，只要是开着的监控，全部。”
工作人员：“好的，马上。”
沈迟之收到监控后，一个一个视频看过去，看了好几遍，摸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
许宿到医院的时候，神智就有些模糊了，挨到处理完伤口，现在才睡过去。
在这段时间，沈迟之也必须要把这件事处理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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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彩排已经结束，各个练习生都回到了各自的练舞室，查漏补缺。
因为许宿的关系，《雪说》的片段分配要进行一定调整，他们五人围坐在一起讨论。
江满和阮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说不清的低迷。
“许宿的part并不多，我们每个人的也是学了整首，只需要再……”林达在歌词上划了几笔，又把他划出的部分一阵乱涂，长叹一口气道，“算了，我现在没办法讨论这些东西。”
周尘川似乎是笑了声，他道：“他摔那么严重，肯定是回不来了，你们不讨论，等表演的时候，给观众呈现一个残缺的舞台吗？”
林达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这是在开心吗？”
“对，我就是开心，你能怎样？我和许宿熟吗？他受不受伤，伤得多严重，和我有关系吗？”
周尘川嘲讽的笑了声，看着林达继续道：“现在没直播，你也不必在我眼前演虚伪的那套。我们这是小组对决，舞台上少一个队友，就会多一个镜头，你不是总冠冕堂皇的拿最后一个舞台压他吗？没有你，许宿能那么累？没有那么累，能不小心摔下去？”
林达瞬间被激怒，愤懑道：“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我冠冕堂皇？实在不会讲，今天就让爹教教你……”
他起身准备干架，被江满按了下来。
林达收回后面的话，看向江满，道：“江哥，你不会也觉得他说的对吧？”
周尘川得逞的笑了一声。
江满也勾起嘴角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却很冷。
他举起手机，在周尘川面前晃了晃，低声道：“他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说，我录音了。”
江满收敛笑意，声音完全冷了下来：“自会有人来评判。”
见江满把录音键关掉，霍秋才笑道：“江满，不够意思啊。”
江满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收回手机离开了练舞室，林达也不想才此地久留，跟随江满一同出去。
霍秋给阮宁扔了一个眼神，阮宁也跟了上去，练舞室只剩下了霍秋和周尘川两人。
他们走后，周尘川才回神般道：“秋哥，你早知道他录音了？”
霍秋收回笑容，脸色冷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周尘川的话，而是问：“许宿的事是你做的？”
周尘川下意识的摸头，低声反驳：“怎么可能……”
“如果你不想死，就和我说实话。”霍秋道。
半晌后，周尘川才说：“是我做的。”
“我知道秋哥你讨厌他，之前他舞跳得不好，本来还可以容下他，可谁知他好像一夜之间开窍了，肯定会把风头全抢光。”
霍秋听着，眉头慢慢皱紧。
周尘川看着他脸色，又道：“放心，当时在场的人很多，没人发现是我做的。我还去打听了一下，摄影棚根本就没有监控，查不出什么来，大家只会以为他不小心，这亏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了。”
霍秋闻言，眉头皱紧了片刻，又放松。
周尘川看他松下的眉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下一刻，霍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知道许宿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
“江城许家你知道吗？”
“不知道。”
“孤陋寡闻。”霍秋笑了一声，“那天盛娱乐你总算听说过吧？”
“嗯。”周尘川不安起来，想了想道，“可许宿不是一个小公司来的吗？他和天盛有什么关系？”
“天盛娱乐总裁许淮，现今创星最大的股东，你觉得他是看好这个项目才在中途补那个资金空缺？”霍秋问，“不，应该说，你觉得有什么能劳烦许淮亲自动身来观察练习生的日常？因为那区区几千万？”
“不可能是因为许宿……”周尘川说，“他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他当然不是。”霍秋说。
“那他……”周尘川彻底失声。
“你惹了什么人，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话说到这份上还想不明白，就是真的蠢。”霍秋语顿，又凑到周尘川耳边，低声说，“再提醒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去打听呢？”
周尘川的脸色彻底白了。
门突然被人踢开了，沈迟之带着一身冰冷的风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霍秋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沈老师，请问许宿的情况怎么样了？这几天还能上舞台吗？”
“他没事。”沈迟之道，“其他人呢？”
“他们不想第一时间讨论分配，都出去了。”
“那正好。”
沈迟之走到周尘川面前，冷声道：“是你自己滚，还是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周尘川看了他一眼，难看的笑了笑：“沈老师，您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沈迟之反问，“摄影棚西北方向的摄像头拍到站在许宿前面那人穿你们组的演出服，其他四人都在后面。”
“后来，工作人员告诉我，只有你私下打听过摄像头的位置，你是想说你和许宿关系好，想调查么？”
周尘川：“……是。”
沈迟之笑了声：“在这两周的练习期，你有和许宿说超过十句话吗？”
还没等他答，沈迟之替他道：“有，但尽是嘲讽，你是觉得你舞跳得能拿奥斯卡，还是说这就是你待人之道？”
“创星这座小庙恐怕容不下你。”沈迟之说。
周尘川默认了他的话，只是挣扎道：“让我再待一周，至少把初舞台跳完。”
“真是笑话。”沈迟之冷声道，“许宿都没有的舞台，你配拥有吗？”
“最后再说一次。”他说，“滚。”
霍秋站在一旁看完全程，沈迟之说完后，他走向前道：“老师您消消气，别被个别不懂事的学生气到了，我们剩下的四人会把《雪说》这个舞台把握好，不会让许宿失望的。”
周尘川最后才明白。
霍秋和他说的那番话，只是想撇清关系，顺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真假有几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现在再想反驳，也只是无用的挣扎。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对方的棋局里，一直被掌控着。
一旦事发，便是那颗随时可抛的弃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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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许淮从沈迟之那听闻了这消息，便放下手头工作，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
现在正坐在许宿床头，给对方削苹果。
许宿的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淮第一时间察觉到，放下苹果看向许宿，看见对方眼底隐藏的情绪，道：“你看见我好像很失望。”
许宿叹气以作回答。
“我工作谈到一半，听见你受伤的消息，放下千亿项目来给你削苹果，你就是这么对自家亲哥哥的？”
“果然泼出去的水留不住，”许淮说，“亲哥哥不如情哥哥。”
“我哪有。”许宿说，“我只是不爱吃苹果。”
他的声音带着些哑，许淮闻言从一旁端起水，插上吸管放到许宿嘴边。
“我不记得是谁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必吃一个苹果了。”
“吃腻了。”许宿吸了一口水，“再说，现在是晚上。早吃苹果是金苹果，晚吃苹果是毒苹果，你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小宿你变了。”许淮说，“你以前可从来不和哥哥顶嘴的。”
许宿又吸了一口水，淡淡道：“那是懒得和你争。”
“那你现在就为了一个苹果，你至于吗？”
许宿吐出吸管，把脸转向一旁，闭上了眼睛，道：“我困了，你走吧。”
许淮张了张口，看了眼窗外，又话锋一转：“你情哥哥来了，你还困吗？”
许宿：。
许宿睁开眼睛，默默把头转了回来，道：“那你还不走？”
“行。”许淮道，“你无情你无耻，把苹果吃了，我就走。”
苹果已经削成一块块放在碗里乘好，许宿看了一眼。
“勉为其难”的把苹果吃完了。
沈迟之走进病房时，许宿恰好吃完最后一块苹果。
许淮站起身，对沈迟之道：“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需要过去一趟，你先照看着，你忙的话，就让这兔崽子在医院自生自灭吧。”
沈迟之道：“我不忙。”
许淮：“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他生命力强，就算没有照顾着，也只是可怜了点，死不了。”
沈迟之：“我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许淮说完，才耸了耸肩走出去，病房内只剩下沈迟之和许宿俩人。
“醒了？”沈迟之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饿吗？”
许宿偷偷把脸往下埋了些，只留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摇头，小声道：“我刚刚吃过苹果，不饿。”
“不饿也吃点东西，”沈迟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盒放到了床头柜上，“你睡了一天，现在不饿，晚上会饿。”
“这是什么？”许宿问道，“粥吗？”
“嗯。”
沈迟之凑到床头，想找升起按钮，看了一阵子都没有找到。
此刻他们靠得极其的近，许宿都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很冷很淡，还夹着雪的清香。
许宿的视线完全被对方给遮住，他只能愣愣的看着对方的衣袖发着呆。
唉。
还是许淮败兴了。
他曾看过一篇文，文内的场景也是医院，只是他未曾苏醒，躺在床上很虚弱。
而虚弱的样子，最惹人心疼。
或许他没醒，或是假装没醒，沈老师会不会像同人文里所写，被他蛊惑了心智，偷偷吻他。
那时候，他只需要睁开眼睛，把对方抓个正着。
到时候……
沈迟之听到底下传来了一声轻笑，他低头看去，正巧看到许宿微弯的眼角，他问：“在笑什么？”
许宿回神，恰好对上了沈迟之深沉的双眸。沈迟之眸色偏黑，平时看着很冷，此刻眼里却全是他的影子。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近得多。
许宿的心跳加速起来，看着对方的眼，忘记了回话。
突然间，好像是触到了什么按钮，床瞬间往上升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没能反应过来，鼻尖和鼻尖撞到了一起。
片刻之间，许宿微不可闻的向前抿嘴，碰到了沈迟之的唇。
他认命般闭上了眼，就像尽是一场意外促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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