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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气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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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练习,阮宁很自觉的远离了他,早上走最早,晚上也睡最早,吃饭要么一个人,要么和霍秋他们一起,没有和宿舍的人过多的交流。
丁闻声他们四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过多的进行询问,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像平时一样相处,毕竟一天之内在宿舍呆的时间不算长,倒也不显得尴尬。
在练舞室的时候,除去必要的团队对话,许宿和阮宁之间也没有交流,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许宿的生活很单调。
除去大部分的练习时间外,就只剩下在闲暇的那几十分钟刷刷微博,偶尔更新更新小日常。
不过他最近和沈迟之都没有接触,小日常已经很多天没有更新了。
这天,吃完午饭后,他没有直接去练舞室,而是回到寝室从烘干机里拿出前几天清洗的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正是沈迟之给他盖的那件,那天回寝室后就放他这了。
许宿看着手里的衣服,用手颠了颠。
不重,但是面料很好,摸着软和,颜色也好看。光看衣服就能看出主人的良好品味。
他把衣服认真的叠好,找出一个纯色的纸袋放进去,放进去后又朝里看看,检查检查有没有放好,确认无误后,才提着纸袋出门。
现在正是饭点,所有的练习生都在食堂或者练舞室,办公室这边空无一人。
许宿走进沈迟之办公室,发现门是开着的。
他探头朝里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沈迟之的人影。
他掉头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
轻手轻脚的走进办公室,把纸袋放在椅子上,又到办公桌上扯下一张便签纸留言。
留言。
写什么好呢?
——衣服我已经洗好了……
不行。
——谢谢那天给我解围……
也不行。
——谢谢您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沈迟之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许宿吓得手一抖,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上的小纸团,抬头看向对方,慌忙道:“我给您送衣服。”
沈迟之看了眼椅子上的衣服,又看了眼桌上的便签纸,道:“不用谢。”
“那不打扰您了。”
沈迟之叫住了他:“等等。”
“嗯?”
沈迟之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更大的纸袋递给他,道:“我妈给你的。”
许宿:“这是什么?”
“拿着。”
许宿出门后,才打开纸袋。
袋子里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些首饰,最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一整套化妆品。
这些都是他录制时有提到过的。
有的还是从别人口里提的,没想到阿姨会那么细心。
不,最重要的是。
阿姨一直在看这个节目吗!
许宿攥着袋子紧了紧,默默的把袋子合起来,把东西放回了寝室。
放好东西后,又去了练舞室,准备继续练习。
刚到练舞室,就看到好几个人围在窗边,在往下看什么。
别人爱凑热闹不奇怪,但是江满也在这几个人中,就有点奇怪了。
江满并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许宿走过去,拍了拍江满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满似乎没听到,半晌没有给反应。
许宿又拍了拍,反问:“满哥?”
江满后知后觉的回头:“啊?”
“你们在看什么?”
江满愣了愣:“没什么。”
说完,便离开了原地,回到练舞室继续练舞。
许宿看着他,莫名察觉出几丝不对来。
江满虽是回去练舞了,但明显心不在焉,动作都接连错了几个拍,但他似乎没有发现,依旧自顾自的往下跳着。
许宿再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时,下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看向一旁林达,问道:“林哥,你们刚刚在看什么?”
林达道:“看帅哥。”
许宿:?
“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帅哥,是我们节目的金主爸爸。”林达继续说,“创星这个节目不是直播制的嘛,前期投资巨大,有个投资商临场跑路了,造成了一大块资金空缺,今早听说缺口补齐了,刚刚来的人应该是新的投资商,刚刚直播都停了,应该是不想拍到他。”
许宿眉头一紧,忽然有不祥预感。
像是应证他的预感,没过多久,许淮就出现在了练舞室门口。
果然。
林达还在一旁道:“我操,这不是金主爸爸吗?他来练舞室做什么?来视察练习生生活吗?小许……”
然后他眼见着小许走到金主爸爸旁边,后面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许宿本意是不想引人注意,在许淮到门口那刻,便立刻拉着他出了教学楼。
“您来干嘛啊?”许宿满脸焦急,小声质问道,“疯了吗?”
“我来视察练习生生活,不知道是谁心虚,一言不合就拉我出来了。”
许宿:………
许淮看了眼许宿,因为走得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他道:“进去吧,别感冒了。”
“不行。”许宿道,“现在进去就是坐实罪责了。”
“罪责?”许淮反问,“什么罪责?”
许宿:“我只想做个普通的练习生,不想被人说是来体验生活的。”
许淮挑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看着单薄的许宿,准备脱下外套给对方披着。
许宿立刻制止:“别,不许脱。”
许淮道:“都能穿沈迟之的衣服,不能穿哥哥我的?我可是你亲哥。”
“你怎么知道我穿他衣服了?”
“那天你走的时候没穿外套,”许淮说,“要是他敢一直让你冻着,估计这人也废了。”
“哦。”
“衣服也不穿,也不回练舞室,你要怎样?”
许宿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径直道:“回宿舍一趟吧。”
“勾肩搭背也不让?”
“不让。”他说,“离我远点。”
到了宿舍后,他脑子才转过弯,明明可以直接让许淮走的。
回宿舍又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对方既然是来看他的,倒也不好让人直接离开。
许宿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穿上,头脑迅速运转。
许淮看了眼:“衣服不错,但不是你风格呀。”
许宿:“我换风格了。”
许淮没再盯着衣服看,在宿舍转了一圈,停在了江满的床边,看着那整齐的豆腐块,道:“这谁的床?”
“江满。”
“江满?”许淮反问,“好像有些耳熟。”
“说起来,我们宿舍除了我和……”许宿顿了顿,“有四个都是你公司的练习生。”
“难怪耳熟,可能看过吧。”
许淮又走了走,问:“你睡哪个床?”
许宿指了一个方向,突然想到些什么,跑到床边把床头的玩偶藏进被子里。
不藏还好,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还真惹人好奇。
许淮也走过去,问他:“藏什么?”
许宿坐在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
“让我看看,”许淮凑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许宿否认道。
“你这样让我更好奇了。”许淮说,“就看一眼。”
“不。”许宿继续否认,“别动手动脚。”
“我可没有动手动脚,不过你既然这样说……”许淮凑近,准备去抢被许宿藏起来的东西,“那我不顺你的意,是不是很过意不去?”
在他们乱战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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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宿走后,沈迟之看着桌上那张纸条,心情忽然好了些。
许宿字不如其人,人温软干净,字却笔锋凌厉,入木三分。简单的几个字也写出势头来。
如果不是亲眼撞见,他可能想象不到这是许宿会写出的字。
沈迟之看着便签纸,对这小孩越发的好奇起来。
对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
他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的累积才能证实。
在办公室坐了一阵后,便准备去练舞室授课了。
他刚走到练舞室门口,便听见里面在议论纷纷。
“听说刚刚来的那个人是天盛的总裁,难怪那么大手笔,说投资就投资。”
“真没想到许宿背景那么强,能劳烦老总直接去找他,还单独出去了。”
“你们说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许宿看上去也不像……”
沈迟之的心情急速降温,所有的猜想化为虚无,他推门而入,冷声问:“他人呢?”
“往宿舍方向去了。”回答的练习生没见来的人是沈迟之,下意识道。
其他的练习生都嘘声,他才抬头看了眼,连忙补充道:“沈老师,您怎么来了?”
沈迟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就离开了原地。
“完蛋了,沈老师刚刚的脸色你们看到没有。”
“他和许宿关系本来就差,现在不得爆炸?”
“创新的投资还能保住吗?”
………
沈迟之并没有空去想起他,燥郁的往宿舍的方向赶去。
等他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不雅”言语,心中的燥郁达到了巅峰。
他没顾上礼节,踹开了门,看到许宿和昨天那人在床上扭成一团,差点给气笑了。
和他领证的,平时寡言少语的,在他面前躲躲藏藏的,许宿。
在光天白日之下,就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