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出生一 ...
-
沿着月光下的小路,走进了这个寂静的小山村。
王婆带着给女儿生孩子准备的小被子急匆匆地往女婿家赶,女儿已经生了5个闺女了,女婿家已经很不高兴了。女儿怀孕了还要不停的干活,每天下地插秧浇水,洗衣做饭打扫。这样子了,女儿的婆婆还每天指手划脚的。只希望这一次女儿能够生个小子,解脱出来。
离女婿家越来越近了,渐渐能够听见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
王婆加快了脚步,突然,脚下绊倒了一个石头上,扑倒在地。
王婆手里的小被子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红肚兜飘了出来,落在路边的草丛上,猩红的颜色在月光下格外的不祥。
王婆摔得呲牙咧嘴的,嘀咕着:“摔死我了,怎么回事啊?”
抓起来散落在地上的小被子和红肚兜,拍了拍,赶紧跑向前面传来女人尖叫声的小院子。
推开院子的大门,里面只有一个房间有着光亮。女人的喊声正从这个房间传出来。
王婆来到房门口,看着面前的女婿问道:“咋样了?别着急,这回肯定是个小子,听着这个折腾劲儿!”
李二柱,也就是王婆的女婿回答道:“希望如此吧,如果这回还是个闺女,呵!”李二柱冷笑一声:“那你就把她接回家去吧!带着那五个赔钱货一起!”
王婆紧张的搓了搓手心,讨好地对李二柱笑了笑:“不会的,不会的。”
里面女人的声音已经从开始的喊叫变成了呻吟,接生婆重复的说着:“使劲儿,使劲儿。”
李二柱的妈老李婆子,在旁边不停地念叨着:“祖宗保佑啊,一定给我们老李家生个小子啊!”
——————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新生儿的啼哭。
李二柱连忙问道:“是儿子吗?”
接生婆抱着孩子走近,打开了房门,给门外的人展示了一下:“是个闺女。“
李二柱顿时眼睛通红的看着接生婆怀里的婴儿,面部狰狞。
李二柱一把抓过孩子的胳膊,确认了孩子的性别确实为女孩后,把孩子高高的举起,然后使劲儿甩向了地面。
“砰”的一声,孩子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红色血液与白色的脑浆掺杂在了一起,像豆腐脑里面伴了红油一样。
旁边儿老李家养的看家狗,颠颠儿的跑过来,呲溜呲溜的舔舐干净。
李二柱推开接生婆,踹开房门。
直直的走向他的老婆王莲,看着床上那个形容狼狈的女人。
那是他的老婆,嫁进他们家九个年头了。生了6个闺女,让他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曾经他与她也是有过一段恩爱时光的,王莲是村里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十里八乡都知道她。他也曾因为娶到了王莲而终日得意,每次出门看见外面男人嫉妒的目光,内心都会更珍惜王莲一分。
但是随着王莲一直生不出儿子,这一切都变了。
外面的男人每次都会嘲笑他,他们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而这一切都是王莲带给他的,所以只要王莲死了,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的,只要王莲死了,只要她死了。
李二柱魔怔一样的想着。
看起来李二柱回忆了很久的过去,但其实只有短短一瞬间。
这段时间只够门外的三个老女人刚刚反应过来,李二柱摔死了他刚出生的闺女。
王婆率先醒过神来,发出一阵尖叫。
尖叫声提醒了旁边的两人,他们一起冲进了屋里,正好看见李二柱拿着刚刚接生婆用过的剪刀正在一下一下的扎着王莲的胸口。
王莲的脸上永远凝固在了愧疚和害怕的表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