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男作家最后的底线》庖丁

14、依旧幼稚的恋爱

　　“所以……”文旦犹豫再三，还是耐不住一路的沉默，开口问道，“你能透露一下你的具体计划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舒复磊明显还是在气头上，文旦很不巧一头扎了上去。
　　“我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你凭什么要帮我？”舒复磊此时思路异常清晰
　　“这多有意思的事情，”文旦摊手说道，“普通公司职员的婚后生活没你想的这么带感。”
　　“说实话。”舒面不改色，甚至没有看文旦一眼。
　　“好吧，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既然你想让他引火烧身，那我没道理不在一边加柴添火吧？”文旦因为说出了实话，反而一脸轻松。
　　“你到底是怎么把这种话天天挂在嘴边的？”舒鄙夷地问道。
　　“哼，我就知道你喜欢木头类型的呗，我也装迟钝不就完了，可是我又不想像那个直男一样动不动惹你伤心，因为我懂你，所以我不会轻易伤害你的感情。”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我都这么卑微了，你就是不愿意喜欢我？”文旦选择在这个点上进攻，却被毫无意外地被舒无视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舒复磊一点没有结巴地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解释给文旦听。
　　“你管把他捧红叫做报复？”
　　“你只是在偷换概念，从根本上他的人生就从此不受他控制了。”
　　“不，我大概理解你说的意思，”文旦托着下巴，“你就是想让他被你的马甲和水军耍得团团转，借此操控他，之后再揭露这一切都是平台操作，不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有多成功是吗？”
　　舒复磊不说话。
　　“只是你这也太曲线救国了……”文旦脱口而出，“要是我想让谁不好过的话，有的是办法。比方说人肉出住址后不停地放出恐吓信，等到他搬家之后再借着寄恐吓信但是什么都不做，让他保持在恐怖的状态下……之类的。”
　　舒复磊用看危险人物的一样眼神，斜眼给了文旦一个眼神。
　　“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文旦立马改口，“你既然这么有自信他会喜欢上你的马甲，为什么非要披个马甲上呢？不管有没有马甲，你不都是你吗？……换句话说，你为什么不干脆实名制让他喜欢上你然后再甩了他，这样不是更狠更有效果吗？”
　　“那样也太混蛋了吧，成年人现在也犯不着撕破脸皮吧？况且你觉得我没有尝试过实名制么……”舒复磊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背后阴人家就是成年人的做法了？”文旦挑眉，戏谑地问道。
　　舒复磊没有理会文旦，他心意已决。
　　“你这种类似于耍诈的一样的报复手段，怎么说呢……不是你说要让人家生不如死的吗？现在你却又慈悲为怀？那不成你小打小闹了之后还想做朋友？”
　　再说了，过去了这么久你都没能忘了他，只是见个面就能幻想破灭？我才不信呢……文旦心想，但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
　　“没关系，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谁要你支持。”舒复磊毫不留情地回答。

　　两人告别了小老板，回到舒复磊的住所。
　　“你怎么又跟回来了？”舒复磊开了门，文旦也跟着进来。
　　“我不都跟了你一路了，而且我的东西还没拿呢。”文旦从容地笑了笑，把鞋整齐地收拾进了鞋柜。
　　随后舒复磊给文旦看了红豆饼的作者页面，文旦看后不停感叹洪的功底。
　　“但是你不觉得太巧了一点吗？”文旦问。
　　“就……巧合呗，你还能怎么解读？我偶然看见的一篇冷门的投错了区的文恰好是洪窦秉的投稿，今天碰巧遇见了洪窦秉，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不是巧合还是什么？还能是被人安排好的？”
　　“假设你当时没有发现，这种槽点这么多的文和坚称自己不会写纯爱却投在纯爱区的作家，过一段时间肯定也会被喷到远近皆知吧？”
　　“我不知道你想说明什么，别给我阴谋论。”舒复磊皱着眉说道。
　　“我就说说而已，磊磊蹙眉生气的时候也是一道风景线呢。”文旦耸了耸肩，却格外留了个心眼。

　　舒复磊打开电脑，就发现洪窦秉不停地把自己的文章发过来。

　　《快穿之从零修仙-红豆相思》
　　红豆自顾自地躺下，倒也不在意嵇诞的想法。
　　“汝字甚是奇怪。”红豆道。
　　“此话当奉还于你。” 嵇诞眼皮子没抬，说道。
　　“然依在下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真形貌昳丽，气宇非凡。”红豆道。
　　“奉承话就免了。”
　　“实际在下有一事相求……”

　　舒复磊看完一声不吭地转过头去。
　　“咦？”文旦身子斜过去，尝试看清侧到一边的舒复磊的脸，“你怎么哭了？”
　　“你走吧，我今天已经没心情再和你打闹了。”舒复磊还是低着头。
　　文旦非常识相地离开了舒的家，一路哼着小调，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家。此时莲雾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文旦一进门就闻到非常诱人的香气。
　　莲雾问文旦为什么昨晚没有回家。文旦沉默着，走进客厅，抱起摇篮里的三个月大的宝宝。
　　“我昨天去见舒复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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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刚遇见他的时候，居然看见他和文旦在一起。难道磊和他七年间还保持着联系？”洪窦秉语气焦急地对杨芝说道。
　　“你要是这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联系他？”杨芝漫不经心地问道。
　　“事出有因，而且到现在了，我怎么知道他还对我有没有感觉？恨透我了都说不定。”
　　“啧，”洪窦秉气到啃着大拇指，“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对他做什么……”
　　“那你倒是直接去关心他啊，非要绕着弯子，你是高中小女生吗？”杨芝说道。
　　“那不行，这样我的角色不就崩了？”
　　“你们谈个恋爱要不要这么累。非得一出接着一出地演，坦率点不好吗？”杨芝表示心很累。
　　“你好意思说我们？你自己兜兜转转好几年，不也还是单身。”“我只是站在旁观者角度评价，我看得实在胃疼”
　　“不行，我得去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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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门口，舒复磊背着包，埋着头默默地走自己的路。学校门口的这条路，放学时间总是很热闹，成群结队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似乎总有什么借口可以赖着不走，和朋友再多待一会儿，而舒复磊却是一个人。
　　“舒复磊！”从身后冒出陌生的声音，来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舒皱着眉头，疑惑地转过头去，这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新转来的洪窦秉。他用另一只手抓住洪的手，借力把原先被抓住的手抽了出来。洪窦秉倒也没使多大的力气，所以舒复磊一用力，反而向后一个踉跄。
　　舒复磊本想等洪自己说明来意，却见洪窦秉只是傻笑地站在面前，便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这次轮到洪一脸不解，说道：“我来请你吃饭啊！你上次不是帮我大忙了吗？”
　　“下次吧。”舒复磊眼神躲闪，心里想着当时就应该拒绝对方，不然这时也没这么多麻烦了。
　　互相请客这种事情，建立友谊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到一毕业早会成为一盘散沙。
　　“别嘛，那我该不好意思了，明明和你说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呢？而且这家真的是特别好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估计是有吧，毕竟你都已经在这里上过一个学期了，我知道你放学之后还要去打工什么的，很辛苦吧，如果没时间坐下来吃的话，可以给你打包带走的，我和那边老板最近还混熟了……”
　　洪窦秉嘴上不停，双手怀抱着舒的肩膀，就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去。在他碰到舒复磊的一瞬间，舒一惊，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就跟着走了过去，也没有挣扎，只是任凭洪窦秉搂着自己。
　　舒复磊注意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和随处可见的高中男生们一样，一直听着洪唠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尽量客气地半推半搡地和洪保持了距离。
　　洪窦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和一旁的店铺老板打招呼。
　　“哟，今天带朋友过来了啊？”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用半身围裙擦着手，一边回着头招呼洪窦秉。
　　“来来来，赶紧坐，可真得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家生意！”老板忙进忙出，让刚上初中的儿子招待二人。
　　洪窦秉这时才开口和舒复磊说道，“来都来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试一下这家桂花糖的味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舒复磊看了看洪窦秉像大型犬一样水汪汪的眼睛，又看了看一旁同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板儿子，无奈摇着头坐下了。
　　洪窦秉熟练地点完单，便专心开始和舒复磊闲聊。
　　“你不让我点单吗？”舒复磊疑惑地放下了手里的菜单。
　　“他们家其实就桂花糖这一个玩意儿，其他都没必要在这儿吃，而且如果我给你推荐了桂花糖，但是你最后却点了杨枝甘露，这不就很难过嘛，如果杨枝甘露不好吃的话，你是不是又要想：诶这个洪窦秉给我推荐的什么鬼店，一点都不好吃……”洪窦秉讲的头头是道，话匣子一开就滔滔不绝，听得舒复磊一愣一愣的。他索性托着腮帮子盯着洪窦秉的脸，仔细端详起来。以前没有注意过，洪窦秉的五官轮廓非常深刻，下颌线尤其明显；讲得激动的时候，脖子偶尔露出的肌肉，说明他平常挺注重锻炼的。舒心想怪不得洪要比自己看上去大一圈，大概是因为锻炼的缘故。看着看着舒复磊就走神了，结果他后面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哎，光我自己说了这么多，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洪窦秉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
　　舒复磊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洪窦秉的胸口，用了便宜布料的校服白衬衫，使得衣服下的皮肤若隐若现，又恰好在胸口处显得有些紧绷……
　　“舒复磊？复磊？磊？”洪窦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还以为是沾了什么东西在衣服上。
　　“嗯？怎么了？”舒复磊这才听到洪窦秉的声音，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就挺好奇你都在打什么工呢，我也挺想补贴一下家用的。”
　　“夜班收银和网管……”
　　“你打两份工吗！诶，为什么……”
　　“要自己交学费还有一些零用钱之类的，也没什么，以后学一些技术性的东西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舒复磊对自已如此简单地就向洪敞开心扉而感到意外，毕竟关于打工和学费的事情从没有向别人提过。
　　洪窦秉一下变得很失落的样子，整个人缩小了一圈：“早知道你这么忙，我就不应该麻烦你的。”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舒复磊本想开口安慰，洪窦秉却又说道：“我决定了！以后我每星期都你吃一次饭犒劳犒劳好不好！等你以后挣钱了再请回来也是一样的！”
　　“你钱包受得了的话就可以啊。”舒复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土财主家儿子，不过有人请吃饭总不会拒绝。
　　“啊，”舒复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老板好像找我有事情，我先回一下他短信。”
　　洪窦秉使劲点了点头，正好这是老板儿子颤颤巍巍端着两碗桂花凉粉朝他们桌走去，便起身帮他扶着碗，生怕他脚下不稳把自己给摔了。
　　洪窦秉见舒复磊还是认真地盯着屏幕不停地按着九宫格键盘打字，就舀了一勺送到舒的嘴边。舒复磊太过专注，想都没想就被洪喂了一口。
　　“你做什么？”舒复磊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很自然地被洪窦秉喂了一勺子凉粉，又担心自己脸太红会丢脸，索性放下手机，用手掌托着下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想让你尝尝呗，看你在忙的样子就顺手了哈哈，怎么样，好吃吗？”洪窦秉觉得舒复磊的反应有些好笑。
　　“好吃是好吃，倒是你不用这样……”
　　“我们已经是哥们了！别这么拘谨呗，害羞个啥！”
　　舒复磊叹了口气，差点忘记直男有时可以散发出暧昧的气息，连忙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正轨。
　　可是从这天起，舒复磊再也没能把洪窦秉拒之门外，反倒是自己越陷越深。他在脑海里无限回想着走神时自己看到的洪窦秉，想象着他脸的触感，想象着白衬衫底下的皮肤，想象着在他臂弯里的温暖。
　　“我可真是个只会白日做梦，不折不扣的变态。”舒复磊自嘲道。

　　“喂？文旦，我网管的活儿被炒了，我今天要去你那儿，因为是我主动的，所以你得加钱。”
　　“什么什么？磊磊居然会主动？那你今天能不能穿我送你的那套兔耳？”
　　“别得寸进尺。”
　　“好嘛好嘛，我最喜欢你凶我的样子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就在你门口。”
　　文旦又惊又喜，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高岭之花舒复磊居然也有主动来找自己的一天。
　　一开门，舒复磊二话没说，扑向了文旦就开始索吻。文旦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找到状态，配合着舒复磊。
　　“啊，你这不是好好地穿来了吗？”文旦解开衬衫，“啊……磊磊，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闭嘴。”舒复磊用手指堵上了他的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丢给了文旦，“替我带上。”
　　文旦略微觉得舒复磊似乎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既然他罕见的这么主动，文旦自然也很是兴奋。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分成两份，一份别在舒的背带上，一份塞在了他的低腰裤边上。
　　舒复磊一言不发，只是在想着洪窦秉的事情，发泄在文旦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