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oetry: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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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月，对着整个城市大发雷霆。”
——波德莱尔
01.
「古怪的女人，诵悼者让她跪地作祷 ——听听祷告，别再想着变得孤傲。」
《克里斯汀》
那本书的脊背显得过于累赘，拿在手里会让书页颤动，诗集的封面被倾斜的字母拼凑成名字，用跳跃的金色烫在上面。迪克合上那本没怎么翻开过的诗集，封面的名字总是让他和那个金发女人联想在一起，用着好听的发音和抢眼的金色。但显然它的内容并不是什么金灿灿的麦田和耀眼的太阳。
早餐店门口的铃铛撞了起来，今早的客人不少，每当门被撞开就会响起快活的迎客铃，这让他有点头痛，于是他干脆又灌了口咖啡。嗯哼，甜甜圈的霜糖涂的有点重，咖啡下喉也没那么苦。
他透过抹着涂鸦空隙处的玻璃看过去，含着咖啡注视着这座城市，他还没离开太久。在迪克还是罗宾的时候曾经踩着月亮路过这家早餐吧，他当时边跟着蝙蝠侠跑起来边开着玩笑，比如这家店的透明玻璃太多，适合多来点涂鸦——起码现在它真的在迪克不知道的时间里出现了。咖啡滑进喉管里发散着那种浓郁的苦味，还有甜的过分的糖霜拥抱它。
阿尔弗雷德给他通过电话，起码目前迪克还没打算回到韦恩庄园，他想他得再过一阵子，再解决掉点什么。
哥谭，老朋友。
“看来今年的圣诞节得在哥谭进行了。”他嘟囔了一声，看见对面那条巷子闪过了点金色，类似于透过玻璃窗的那种阳光，或者是一头漂亮的金发。他干脆打包好甜甜圈，拿着咖啡和那本诗集走出去，路过那扇门的时候门铃声又响起来，迪克突然觉得那也没那么烦人。
那儿绝对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爱信不信。
02.
“咖啡和甜甜圈，嗯哼？”克莉斯汀瞥了出现在巷子拐弯处的迪克，她又踢了踢脚边躺倒的、看上去像什么情报贩子的那个男人，接着那双漂亮的高跟鞋就踩在从他口袋里滚落的钱包上。迪克锻炼姣好的背正好把这些完全挡住，“典型的警察作风。”
“——别这么看着我，警官。我只是在打工路上遇到了老熟人叙叙旧，去警察局的话我就得翘班了。”她正想着怎么摆脱这个麻烦的警察，她还有些事情要做。
“那就来点就地口供吧，说说原因？”迪克又灌了口咖啡，这事情看起来不怎么简单，那个躺倒的情报贩子让他觉得眼熟。于是他尽量保持温和提问，眼睛却又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帮你们找找偷溜出来的那几位博物馆罪犯？”
“嗯哼，继续说，这种方法可算不得上是帮忙。”
“我说过，我是名合格的罪犯。”
“所以？”
“我得赶在他们再被关起来之前…解决掉他们。”
克莉斯汀抬起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看见迪克正用着过于平静的眼神盯着她，没露出什么她更想看见的焦急或者想直接逮捕她的那种有趣眼神。眼前的那个男人只是沉默又平静地继续灌着咖啡，没什么表情，任由街口的风把他不错的发型吹乱。
克莉斯汀突然想看看他的背影。
“私人恩怨而已，我想这些口供足够了？”她率先出声，把这个没接着说话的男人从咖啡里拉回来。她凭直觉感到这个警察不会现在就把她逮捕，尽管他有那个能力——这里很少有警察拥有这么好的体术。
冬天的风又从迪克的背后街口灌进来，克莉斯汀拉了拉风衣的领子，把脸埋在那里。
“你就没想过我会阻止你吗，我可是个警察。”迪克突然出声，对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个笑容，他把疑问藏在玩笑里随口说出去。他得再了解下那伙罪犯的目的，毕竟他们前几天确实又摆脱了警察。
“你做不到，起码你阻止不了。”
“你想换个人阻止你，是吗？”
“不是你就行。”
克莉斯汀能察觉出他在想着什么，他看上去像是那种因为顾忌着什么而对罪犯手下留情的人。她把脚边的钱包捡起来塞进口袋，侧过身子从迪克身边走出去。她甚至真的回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身材锻炼的不错。她正推开旁边那扇书店的门时被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了，那是那位警察的声音，她最近甚至觉得开始熟悉他了。
“嘿，来点甜甜圈？”
她把头扭过去，看见风从他背后灌过来，吹起他外套的衣角。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她想。
03.
他闻见书里特有的那种气味，和她身上的香水杂在一起。他想起曾经来过这家书店，手上那本诗集就是来自这里，他刚刚只是下意识跟着克莉斯汀进来。迪克在这坐了有一会儿了，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暗沉的云乌吞噬翻滚着，肆恣倒下雨水冲刷了整座城市的街道。他知道今天不是个好天气。
迪克的眼神扫过店里那些厚重的、单薄的，装帧一律精美的那些书籍，那里面有不少诗集，被整齐地塞在书架上。克莉斯汀刚把那些整理完毕，她把风衣脱下去，穿着那种缀着细碎花型的简单上衣。黑色的服装让她的金发有点发暗，涌出一种不太和谐的沉默气质。
“不用一直盯着我，这是我白天的生活。”克莉斯汀注意到他跟过来的眼神，又把手旁的一本书放回去，那本书描绘着那种灿烂的理想，“你想一直当个警察？”
“是警探，或许吧。”迪克显然对这个问题不太热衷，他才刚回到哥谭，有一堆事等着他想明白，“你想一直做个罪犯？”
“我想做个诗人，但不是现在。”她活动了下肩膀，迪克能听见她袖子里传来那种细微的碰撞声，属于某种尖锐的冷兵器，“就算超能力者也没法随心所欲。”
迪克觉得她的形容有点好笑，他挑了挑眉回望了那双蓝色眼睛，那总是让他觉得那目光能穿透他，好像盯着他身后又或是内在的什么东西，并且想把他攥紧，“所以你有什么超能力？”
“我的超能力…”
迪克没想到她会接下这句玩笑，她那双眼睛一下子从深处转回来，融在他的目光里。他看见克莉斯汀扯出了一个相当好看的微笑，那让他有点移不开目光。
金色的发坠进天空里，被冲刷哥谭的暴雨洗刷的更为耀眼。
“是当我吟诵出一句诗的时候…”她顿了顿，瞥了眼他手里的那本诗集。声音里像是裹着蜜糖毒药，那种危险感让迪克的心开始跃动起来，“你会爱上我。”
雨点落下来，他听见她说。
作者有话说第3章 Poetry: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