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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伤心欲绝徐仁宇,死跟到底毛泰久 ...

  •   《疯批小徐的竹马小毛》6
      6
      “咕嘟咕嘟咕嘟......”还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几秒之内干光了一瓶矿泉水。
      不行,还是热。徐仁宇扔掉水瓶,掀起衣服下摆扇风。
      仍然收效甚微。
      对,外面有小溪!他推开挡在帐篷出口的毛泰久,跑向了溪流。
      这条小溪的水流并不湍急,距离也还在篝火的光照范围内,守夜的保镖看见他跑进小溪,蹲下身疯狂往自己身上扑水,也没有阻止,只是多了几分关注。
      毛泰久见他光着脚去的,从帐篷外拎起他的鞋,跟了过去。
      “光脚踩在石头上,你脚不疼?”
      现在哪顾得上听人说什么,徐仁宇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
      生理卫生课他上过了,但身体的反应仍然让他觉得羞耻。他背对着毛泰久,由蹲姿改为了坐姿,溪水把裤子泡得漂浮起来,好歹能遮一遮吧。
      结果毛泰久说:“早看见了。这不是正常的吗?有什么好躲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徐仁宇有一波没一波地往自己身上扑水。
      毛泰久把鞋子放到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石头上,从边上那堆饭后洗净的厨具中拿出一个塑料水瓢,舀了一瓢水,朝徐仁宇兜头浇去。
      “哗......”
      “哗......”
      “哗......”
      ......
      效率比有漏缝的手可高多了。徐仁宇就停下手来,任他浇。
      过了一会儿,毛泰久停了,说:“仁宇,你有没有闻见一股血腥味儿?”
      徐仁宇就着坐姿扭过身去:“耶?”
      “你流鼻血了。”毛泰久伸手从他鼻下摸了一把,递到他眼前。
      太近了,只能看见一片红。怕再次沾到自己脸上,徐仁宇一个战术后仰,双手撑进溪水底部才保持了平衡,然后他听见毛泰久发出一声大喊:“叔叔!仁宇流鼻血了!”
      天昏地暗!
      日月无光!
      已经不能用恼羞成怒来形容的徐仁宇嗖地站起,扯破了嗓门一般大叫:“毛泰久!你给我闭嘴!”
      什么都晚了。
      营地里每个帐篷都亮起了灯,一片兵荒马乱。
      那一个夜晚,是徐仁宇的人生之耻。
      他捂着鹏鹏快速蹲进水里,一边流鼻血,一边哭,最终被大人们忍着笑强制拉出溪水,送上了全地形车,然后一路送进了狩猎场自带的医务室。
      在这个晚上,他决定将毛泰久视为一生之敌。
      一!生!之!敌!

      孩子流鼻血并没有影响到两个家长狩猎的好心情,徐宗贤甚至还有点隐隐自豪,他儿子非常健康,发育良好。接下来的几天,就在大人们兴致高昂的狩猎和住在酒店休养的徐仁宇横眉冷对毛泰久中结束了。
      他从那天晚上起再也没有给过毛泰久好脸色,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使说话也是“哦”、“嗯”、“是吗”。恐惧?那是什么?有少年的面子重要吗?没有。
      他话不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突如其来的变声期。
      他严重怀疑是那天晚上他愤怒到极点之后发出的那一声喊给激发的。
      他从稚嫩的孩童声变成了公鸭嗓。
      这怎么行!
      我的谦谦君子美梦绝不能因此破灭!徐仁宇上网查询了好些男孩儿变声期注意事项:持续时间6-18个月,在此期间不能过多食用辛辣等刺激性食物,戒烟酒,多吃豆制品、牛肉等富含蛋白质的食品,千万不能过度使用嗓子造成声音嘶哑。
      他把这些奉为信条,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请教了声乐老师进行远程指导,关起门来练习。
      好几天看不到人,毛泰久忍到极点,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了他房间门口,却隐隐听见他在练习发声,在保镖万分庆幸的眼神中放下了手中的壶铃。
      毛泰久不是不想砸门的,但是,壶铃粗犷的“嘭嘭嘭......”不适合给门内那一声声别扭的、高高低低的“啊、啊、啊......”伴奏。
      直到半小时后,徐仁宇停止练习,他才“磕磕磕”敲门:“仁宇,我们该走了。”
      门内传来一声“哦。好的,我收拾一下。”
      摸了摸耳朵,毛泰久怀疑自己听错了。
      发声很缓慢,但已经跟几天前的公鸭嗓不一样了。似乎是在发出一个音之后察觉出后面的发声走向,硬生生改变了,让后来发出的声音不再僵硬和粗糙得如同喉咙里卡了东西。
      又平缓,又柔和。
      听得他的耳朵像被一根羽毛搔到了。

      一个月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此期间徐仁宇很快习惯了这种压低了嗓子、与鼻腔共振、语速放慢、尾音稍稍拖长的说话方式,并且将内心的伤痛修复了大半。
      声乐老师夸过他了,表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声音会变得非常富有魅力,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校服领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我想要做到的,都要做到。
      打败毛泰久这个一生之敌,也应如此。
      他从床上拎起自己的书包,走出了卧室。

      四人小团体到校比较早,在教学楼三层拿手肘撑着走廊围栏看着学生们从校门鱼贯而入。
      “看!毛泰久家的车!”姜仁浩突然双眼一亮,伸手一指校门。
      吴泰锡、金学范、徐俊熙三人同时朝那辆车发射出仇恨的目光。
      “耶?怎么出来的只有毛泰久?洋娃娃呢?”吴泰锡惊讶道。
      毛泰久合上车门,并没有往校内走,而是等在了门口。
      约十分钟后,徐家的车到了。
      当徐仁宇从车内走出来的时候,四人组和毛泰久都微微张开了嘴。
      从小到大都保留着的遮着额头的卷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涂抹着发胶的背头,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但已经不能称之为洋娃娃了。
      似乎比同龄人成熟了很多。
      “泰久,早上好。”徐仁宇朝毛泰久点头。
      那种羽毛搔耳朵的感觉又出现了,比上次一别时更甚。
      “大半个月不肯见我,就为这个?”毛泰久向来是有话直说,“看起来年长好几岁。”
      “那就是我要达到的目的。”徐仁宇含蓄地笑。以后旁人见了你和我,只会以为我是年长的那个。如果我同时还成绩优异、温文尔雅,你这个冲动的破坏欲十足的孩子,怎么跟我比?
      毛泰久一抬眉,没再说什么,只是那双手,又朝他脖子伸了过来。
      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胳膊,徐仁宇说:“热。”
      借口。毛泰久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了隔膜。
      或者说,这隔膜一直在,只是以前他视而不见,徐仁宇虚与委蛇。
      假面人虽然还戴着假面,却懒得敷衍我了?
      但只要我持之以恒,总有得见真颜的一天。毛泰久想到这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以他会长父亲对我父亲的逢迎,只要我坚持,他总是要住在我家的,时间和机会多的是。不急,不急。
      他把双手抄进了裤兜,打头走在前面。
      三楼的四人组面面相觑:两个家伙闹矛盾了?
      吴泰锡一拍手:“好机会!我得把洋......徐仁宇拉到我这边来!”
      徐俊熙给他泼冷水:“以前洋......徐仁宇就独来独往,看着跟谁都亲近,却又没跟谁有很深的交情,又鬼又独,你怎么拉?”
      摸了摸脑门,金学范怂了:“我头还没好全,这回就不参与了,祝你顺利。”
      姜仁浩别开了头。
      每当这种时候,吴泰锡都深恨自己周围这几个家伙,简直是一团散沙!

      临近放学,徐仁宇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从今晚开始,你再到毛会长家去住。】
      这是个陈述句。
      是个命令。
      他捏紧了手机。
      放学后,他跟随人群走出校门,以往早该停在路边的徐家的车还没有来。
      毛泰久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站着。
      从烈日当头等到晚霞满天。
      徐仁宇脚酸了,把书包垫在地上,靠着墙坐了下去。
      copy精自然也一个动作都没落下。
      门卫拉上了学校吱嘎作响的大门,落了锁。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后来连门卫也走了,天彻底黑下来。
      毛家的车一直停在路边,徐仁宇还看见了金助理俊秀的侧脸,但是他连招呼都不想打。
      就是这些人,让自己如此纠结与痛苦,却又无法发作,但即使发作出来,恐怕也无人真正在意。
      从心里泛起的酸意直冲鼻腔,他赶紧抬起头,站起身,随意选了个方向,一步步离开。
      毛泰久拎起书包甩向背后,跟了上去。

      小吃街人声鼎沸,烟火上扬。
      毛泰久跟在徐仁宇身后,看他暴饮暴食。
      辣炒年糕、辣烤鱿鱼、麻辣炸鸡......好像越辣的他越爱,辣到一个劲儿吸口水、流眼泪。
      流的眼泪从来不擦,任它们被风吹干,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层层叠加,最后起壳,自然掉落。
      伤心到这个地步?忘记了自己还在变声期?毛泰久眼见他狠命咀嚼,吃到肚皮鼓起,跑到厕所催吐,吐完再吃,再吃再哭。
      突然失去了copy的兴致。
      徐仁宇吃不动了,他恍恍惚惚走进了一家游戏厅。
      换币、投币、骑上小摩托,横冲直撞。
      毛泰久骑上了他旁边的那辆。
      金助理骑上了毛泰久旁边的那辆。
      “轰轰轰......嘭!”
      “轰轰轰......嘭!”
      “轰轰轰......嘭!”
      ......
      没有躲避,上来就死,死了投币,没币再换。
      游戏厅老板就喜欢这样的,今天一下来了仨,乐得合不拢嘴。
      这样满足破坏欲的游戏如果玩了太多遍,场景都记住了,很快会腻。徐仁宇从放学后就没看手机了,不知今夕是何夕,但是烦腻的感觉他是知道的,滑下了小摩托,也不理会毛泰久和金助理,走出了游戏厅。
      时间越晚,街上行人越少,等街上几乎看不到人了,他还在走。
      繁华的街道他有经过,破落的棚屋他有经过,杂草丛生的野地他也有经过。
      他停了下来。
      他钻进了比他还高的草丛里,“悉悉索索悉悉索索......”一阵摆弄,弄出个窝来,拿书包当枕头,躺了上去。
      刚躺下,旁边就多了一个人。
      是毛泰久。
      徐仁宇当他是空气,直视漆黑的夜空,开始数少少的几颗星子,直到疲惫侵袭他的脑神经,迫使他入睡。
      “要我带他回家吗?”金助理拨开草丛,探进一颗脑袋。
      “不了,他喜欢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躺在草丛里的copy精也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很疑惑,洁癖这个东西这么不科学的吗?草丛脏不脏?脏。但是洁癖徐仁宇居然能忍住。就像杀鸡杀鹿流出的血,脏不脏?脏。但是我也能忍住。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金助理没有办法,只能从车里取了条毯子,横着给两个孩子盖上了。
      从草丛里出来,给徐宗贤发了条信息【孩子很安全。】
      徐家别墅里亮了半夜的灯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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