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影帝生气》河画

6、第 6章 忿忿

　　惊喜啊。
　　嘿嘿。

　　我打开定票软件准备买票……突然想起来，生日！还有十天就是徐清的生日！
　　“啊啊啊啊啊！”

　　我飞快定好一个小时后的票，就开始哼哧哼哧的收拾行李。

　　王乘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钥匙，门一开，他就飞快的朝我冲过来，“你怎么又这样！”
　　“我怎么样？”我说，“是齐导给我放的假！七天！难道我不能自己安排吗？”
　　“你阻拦不了我的。”我继续往行李箱里塞我前几天溜出剧组去逛街时给徐清买的特产，一边说，“我已经买票了现在就要走。”

　　“那你可以把票退掉。”王乘将我好不容易塞进行李箱的特产一股脑的刨出来，全丢到床上，“卓大哥已经赶过来了最多三个小时肯定到，他已经约好了下部戏的编剧要带你去吃饭你不要再任性！”

　　“我不去。”
　　我说：“你的年终奖现在减半了。还有，你到底是卓勤的人还是我的人？”
　　“你以为我还在乎年终奖吗？要是卓大哥过来看到你不在，我连工资都要扣光了！”
　　“难道我还没有钱重要？”
　　王乘哭丧着一张脸，“当然是钱比你重要，你又不管我饭呜呜呜。”
　　“……”

　　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我低头不语，三秒钟之后，我抬起头来。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很红，紧接眼泪就唰的从眼眶涌了出来。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徐清了吗？”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抓起手机翻日历，声色俱厉道：“三十一天十九小时又四十二分钟，这么长的时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没给王乘回答的时间，哇唔一声，哭得更惨了，“这意味着，我对徐清的想念已经到最大极限了！再看不到徐清，我会疯掉的。”

　　我哽咽了。

　　“你真是我的祖宗。”王乘终于败下阵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觉得我还是准备一份新的简历好了。”
　　我连忙扑上去抱了他一下，“卓勤才不会炒你鱿鱼。呢”

　　我不忍心再让王乘替我背锅，所以我好说歹说终于劝服了王乘跟我一起回浅草。
　　“卓大哥过来要是看到我们两个都不在剧组，肯定会很生气吧？”
　　“难道你想留下来被他训？”我说，“他这个人典型的嘴硬心软，还特别健忘，等过几天我俩态度诚恳的给他道个歉，再不行就下个跪，哭两声，他肯定就不生气了。”
　　“真的吗？”王乘难以置信地问，“卓大哥看起来冷冰冰的，可不像会心软的人。”
　　“当然是真的。”我说，“我跟他可是从小就认识的，我还不了解他吗。”
　　王乘苦大仇深道：“我是说我们真的要下跪吗？”
　　王乘不能接受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虽然你膝下可能没有黄金，但我觉得我膝下应该有黄金。”
　　“……”

　　我又多定了一张票，顺便给王乘转了十万块钱。
　　我们的票是下午四点半的，但因为天气原因，延迟了四十分钟。
　　我和王乘无所事事，正好我又看到车站边有家饰品店很有特色，于是我就喊上王乘一起进去逛逛。

　　“你要买什么啊？”王乘问。
　　“唔，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我说，“不过这个丝带还挺好看的，嘿嘿。”
　　“你买丝带做什么？”
　　“生日用来装饰呀。”

　　梅雨天气，出行的人少，大下午的，又是在高铁站，人就更少了。
　　所以这是我最安全的一次出行，我帽子墨镜都没戴，只蒙了个口罩，然而绕是我如此敷衍，也没有人认出我来。
　　我们买好一背包用于丝带拉花之后，正好赶上上车时间。
　　抵达浅草又辗转打了辆车，到达市中心的富人区时，时间不早不晚，正是十点十分。

　　“你要上去蹭一晚吗？”我问王乘。
　　王乘把背包和行李箱还给我，摇摇头，“不了，我随便找个旅馆吧。”
　　“那也行。”我说，“正好你也好久没休息了，我放你七天的假。”

　　王乘走后，我独自在楼下的小花台上坐着吹了会儿冷风，顺道思考人生。
　　我当然不是在故作深沉，而是在等卓勤的电话。
　　时间于是就那样一分一秒的流逝。
　　以我对卓勤的了解，最晚十一点，他肯定会打电话过来。

　　事实证明我非常了解卓勤，我对他的了解，大概也像他对我的了解一样，总是精准得吓人。

　　“林非明，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卓勤不温不火的问我。
　　我也不温不火的告诉他，“我想徐清了，所以就买票回浅草了。”
　　我又说，“我试过你说的办法，我试过克制一点，慢慢抽离，但是我发现没有办法做到。”
　　说着话又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寒战。
　　“呵。”卓勤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坦荡。可是你有想过七个月之后吗？你还真不把自己当被包养的小情人。林非明，约定的期限到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啊……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

　　“我不想想那么多。”我说，“我能把握和珍惜的，也就只有当下而已，我想那么长远干什么，卓勤，如果光是靠想就能想通的话，我根本不可能爱徐清十年。”

　　我用了爱这个字眼，生平还是第一次。
　　卓勤那头静了好一会儿，终于，他把电话挂了，第一次，他没有因为我对徐清一股脑的执迷而骂我。

　　“你看吧，我就说卓哥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我心情好极了，跳下小花台用力跺了跺脚。
　　等双腿没那么僵硬了，我才背上背包，拉上行李箱上楼。

　　可如果我知道徐清在家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狼狈的上楼，甚至头发都是乱的，脸油乎乎的，一路赶回来，我还出了一身臭汗。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也不存在预知未来这种技能。
　　所以当我把钥匙插进锁眼但还没来得及转动可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徐徐徐、徐清？”
　　徐清一张脸近在咫尺。
　　“你叫我什么？”徐清本清眉梢一扬，重复我的话，“徐清？”
　　“不不不。徐徐徐徐老师。”

　　“徐老师你怎么在家？”
　　徐老师说，“我的家，我不能在吗？”
　　“……”
　　“那你在家怎么不开灯？”我小声的嘟哝。
　　“省点电。”徐清理直气壮的说。
　　“……”

　　“进来吧。”徐清往一边退开一步，让我进去。
　　我把玄关的灯打开，又去开客厅的灯。
　　我和徐清在沙发上坐下，各坐一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清像是才意识到我进门时是背着一个大包的，而我进门之后就顺手把背包放在鞋柜旁边了，他脑袋一转，就朝玄关看了过去。
　　我身体猛的一弹，立刻跳起来，“你、你别看！”

　　通常一个人对一个人说“别xxx”的时候，那这个人肯定就会去做被禁止的事。
　　“你藏了什么？”徐清问。
　　“你怎么不看我的行李箱，怎么非要看背包？”我忿忿的问。
　　徐清说：“行李箱里应该是衣服，但背包里是什么我猜不到。”
　　“……”

　　“好吧。”我只好主动把背包拎放到茶几上，拉开拉链。
　　徐清凑过来看，嘴角好像勾了一下。

　　“我本来想给你惊喜的，可是现在，惊喜没有了。”
　　我遗憾的叹出一口气，“是你自己要看的。”

　　事情最后是怎么发展的，再一次超出我的预料。
　　我只预想过徐清在我准备的惊喜里笑着对我说谢谢，但绝不是此刻一脸凝重的沉默。

　　空气静了好久，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分钟。
　　徐清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知道了，他是又想到他的白月光了。

　　“对不起。”我低垂下脑袋，“我不该自作主张，如果你没有过、过生日的习惯……”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那我现在就把东西拿下楼丢掉，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当我没有把这一包垃圾带回来过？”

　　去年前年，从我喜欢上徐清的那一年开始，我每一年都有为徐清准备生日礼物，可是我从来没有送出去过。
　　最开始的八年，攒了八份礼物，没送出去是因为徐清站在云端，他不认识我，更看不到我，去年前年，依旧没送出去，是因为我怂。

　　算了，早知道就应该一直怂下去的，根本就没有希望嘛。

　　我站起来拎起背包就要出门。
　　徐清却突然拉住背包的另一头。
　　毫无预兆的一扯，我差点连包带人被他扯到怀里。

　　“林非明。”徐清又开始连名带姓的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