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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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那么一出，露世觉得自己快要被满脑子的“傻”字给淹死了。
其实也不是她傻，只是刚好让冬器和太宰先生撞了设定，就有点尴尬。当场被揭穿谎言什么的，哪怕是从小被女仙教育知礼的麒麟也会露出窘迫的表情。
冷静下来后，露世就恢复了自己面无表情的状态。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上充满了厌世的感觉。
露世听蓉可姐姐说过，她出生时候的事。
舍身木上突然结出了一颗小小的果子，但是女仙们并没有收到来自十二国中哪一位麒麟身殒的消息。多出来的麒麟卵果让女仙们担心了很久——卵果渐渐长大但是原本应该跟着卵果一起生长的女妖的卵果却根本就没有出现。也就是这颗卵果运气好，从结果到诞生都没有遇见蚀，不然没有女妖保护，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卵果的果皮被涨破，从里面掉出一只瘦巴巴的金色麒麟。那只又小又瘦的麒麟就是露世。
善良的女仙们将这只错误诞生的小麒麟带回了宫殿，悉心照顾，教她如何化作人形，学会说话。但是她们也告诉了小麒麟她并没有自己的国家，也没有名字，就连称呼也只是小麒麟。
小麒麟在一次女仙告诉了她“深受王的宠爱的麒麟会被王赋予真正的名字”之后拉住了女仙的手，眨着大大的翠色眼睛说，“我也想要一个名字。”
第十三只麒麟无法在十二国中选择自己的王，无法得到称呼，从诞生起就知道自己的死期。
女仙心疼她的命运，就从蓬莱的俳句中取了一个名字送给她。希望让她在这短暂的生命里能拥有幸福难忘的时刻。
露世躺在床上，从得知自己拥有国家这件事冷静下来之后，身体的空虚和衰弱又一次袭来。她轻轻喘息着，“要是我能早点来到横滨就好了，这样……”女孩闭上了双眼，还未说出的话消失在喉间。
我就能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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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被子不是粉嫩嫩的，笼罩着大床的也不是粉色纱，而是暗红缀金丝的床帘。
附近还有别人的气息，还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让她手脚有些发软。
露世能感受到她附近的人就是她的王，而这弥漫的血腥味……王受伤了？
“露世，你醒了。”站在床旁的老人看着黑发小女孩挣扎着从厚重的被子里爬出来，向他行了一个不怎么规范的礼，“主上安好……主上找露世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抬手按住露世的头，力道有点重，露世差点把头栽下去。
“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突然抓住女孩的头发向上提，露出女孩惨白的脸，以及被头发遮住的黑色病斑。
头皮被扯住的痛楚刺激着露世的神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王，瞪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是麒麟吧，你是仁兽，是神的使者。”老人又加重了几分气力，还处于全盛状态的王与已病重的麒麟完全没有可比性，露世只能处于被动，“当时我与你定下契约之后我感受到了绝无仅有的舒畅，仅仅只是和你定下契约就能变得健康，那么……吃了你呢？我听有人说吃了麒麟的角会重返年轻……”
“……王……”露世皱着眉看着面目狰狞的老人，只觉得眼睛干涩疼痛，有什么液体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滑出去，“主上这是听谁说的？这当然是假的！怎么，怎么可以……”
“是真是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说了你得了失道的病就会死，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死，为什么不能再最后让你的主人体验一下年轻时的风光呢？！！”老人端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露世靠近那盆液体就忍不住想吐，那是血，是人血！！
“麒麟碰到太多的血会变回原形，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也还是试一试就知道了！”老人猛的把手里那盆专门准备的人血泼在露世身上，行动不便的露世被泼个正着，鲜红色的液体沾满浑身，带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啊——”露世下意识尖叫一声，甚至就连尖叫声也是突然停止。她无力地在床上挣扎，最后无奈地缩进睡裙里，她不想自己的原形出现在别人面前，哪怕是自己的王。
“滋啦”一声，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麒麟撑破了睡衣，无力地趴在床上，她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点，每一个都是她的君王的罪证。露世想要挣扎着从被血液濡湿的棉被上爬起来，可是她连抬起腿的力气都没有。
老人看着麒麟额间的长角，“鹿茸是补品，麒麟的角……”他抬手想要摸那根沾染了血液的长角，但露世晃着沉重的头躲过了他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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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世被首领带走了。”太宰治戴着耳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森鸥外点点头，“太宰君去处理你的事吧。”
“诶，这么快就开始了？”太宰治一副麻烦得不行的样子，但随后又笑了起来，“也对，早点开始早点结束，我就有时间去试试新的自杀方法啦！”这么说着，太宰治随手从附近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去研究研究有没有好的自杀方法。”说完，就出去了。
爱丽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林太郎，你要留下小露水？”
“爱丽丝酱不是很想有一个玩伴吗？小露水和爱丽丝酱很合得来呢。”邋遢大叔模样地医生像是个操心女儿的好爸爸，但他心里怎么想，估计除了听了他这话冷笑的爱丽丝以外没人知道。
港口Mafia几乎已经被森鸥外的势力渗透了，虽然还是有那么几条鱼在这黑水里不停板，也无法改变这事实。能接触到露世，就说明他被首领信任了，只除了一件事首领不曾透露，森鸥外其他的全都能掌握在手里。
而那一件事——
「蓬山麒麟」。
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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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世无法再化作人形，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唯一能听到的，是有一个人将王叫走了，另一个人站在她面前。
“这就是麒麟啊。”
极其嘲讽的语气。
“很惊讶为什么一穿过蚀你就被抓住了吗？”那人冷笑一声，“的确，这个蓬莱没有人知道麒麟，但是我知道。金色麒麟啊，你还记得你的国家吗？”
露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说话，但是血液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能听到那个人说话已经是她强撑着意识清醒的结果了。
那人也不需要露世回答，自顾自的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麒麟，选择的王总是失道，让妖兽摧毁田园，到处肆虐。就算又有麒麟诞生也是在黄海享受生活，不去选王！当你们在黄海过着幸福的生活的时候，有想过你的国家正在被妖兽侵犯吗？！！！”
“有多少人，有多少人会死于妖兽口中！！你们从来都不知道！！因为这些全都是你们造成的！！全都是你们麒麟和王造成的！！！”
“不应该有王存在，更不应该有麒麟存在！！什么天帝的旨意？！你不是在强迫下还是跪了下来认了主吗？”
露世想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只有她，只有她没有天帝的旨意。
“呵，哪怕王失道了，麒麟也没有办法阻止。那要麒麟做什么？就算麒麟因为王失道而死，王也接着退位，但是你觉得我们等得起吗？”
……
对不起。
露世并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王和麒麟的寿命都是很漫长的。普通的人还真的等不到天罚。
她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哪一个国家，但是无论哪个国家都经历过被妖兽侵略，唯一的不同只是时间长短和次数。
无论怎么说，那也与麒麟和王有着密切的关系。
当王失道之后，妖兽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成为妖兽的食物。如果运气好，麒麟很快就找到另一个王也不会有太多灾难……但若是运气不好，麒麟跟随王而去，甚至是麒麟病死王还在位……没有个十几年，新的王和麒麟绝对不会出现。
所以，很抱歉，让你们受苦了。
“……呜呜……”麒麟发出细微的声音，泪水又一次从眼眶里滑落。
对不起。
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嘣——”的一声木仓响，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哎呀哎呀，我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哦！” 他将武器放进西装口袋里，无视倒在一边的男人，走近那张床。
意识已经模糊的小麒麟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要不是身体还有点起伏，太宰治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脱下黑色长西装外套，铺在小麒麟身上。
“露世？露世？可以变成人形吗？”太宰治轻轻托起小麒麟的头，避开了她的长角，“你这样我可不好办啊！还可以醒过来吗？”
轻柔的动作让麒麟恍惚间睁开眼，虽然看不清到底是谁，但她不由地听从了他的话，努力运用能力，但血液给她的刺激太大了，不一会儿她就没力气地把头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太宰治叹了口气，环住小麒麟长长的脖颈，双手慢慢地隔着外套抚摸麒麟的背，“你这样太重了，我搬不动你哦！”
小麒麟哼唧一声，蹭蹭抱着她的人，仿佛要从这个人身上借取力量。
然后太宰治环抱着的身体开始变小，靠在他肩膀上的头也慢慢发生变化。金色的长发垂下，娇小的女孩披着黑色西装缩在他怀里，头靠着肩膀，看起来意识还没有清醒。
“……对……对不起……”耳边是女孩微微颤抖的细小声音，跟蚊子嗡嗡嗡似的。
太宰治抱住用外套裹住的女孩，看着她的金色长发又渐渐变成了黑色，“这又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
“……对不起……”
“……”
“啧……真是的。”小少年无语地揉了揉女孩的头，抱着她走出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