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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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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的病好了。
好得有点像回光返照，但其实现在首领的病还不算严重，即使不用药吊着都还能在支持一两年，所以回光返照是绝对不可能的。
森鸥外看着新出炉的体检单子，手指摩挲着纸张上表示健康的正常数值。
检查出来的结果很正常，太正常了，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健康人数值。但森鸥外又明白这绝对不会有错，因为这是他亲自检查出来的结果。
所以是谁带了个拥有治愈异能的人救了首领一命横插了一脚干扰了他的计划呢？
将体检单放在办公桌上，首领虽然有点信任他了，但还是防备着他。而且首领的病又突然好了，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啊。本来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成为首领的私人医生呢。
“林太郎！发什么呆呢！快来帮我把这本书拿下来！”金发小萝莉踩在小板凳上也够不着放在上面的童话书，又看到林太郎在发呆不来帮自己，生气地朝他大叫了一声。
森鸥外立刻从思绪中出来，快步走到小萝莉身旁，亲昵地抚摸着她的金色头发，“爱丽丝酱想看什么书呢？”
“哼！那本！”对森鸥外的猥琐痴汉气息产生厌恶的爱丽丝皱着眉指了指最上面的一本童话，“快点给我拿下来！”
森鸥外笑眯了眼，抬手便把有些破旧的童话故事绘本拿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书，好像是有一次给爱丽丝买故事书的时候店长赠送的。破旧又难看的封面不受爱丽丝喜欢，想扔掉又因为首领的病情没时间回来，就一直放在书架的最上面了。
这本童话绘本的风格并不讨喜，简陋的线条画着类似于地图一样的图案，而且又有些破旧了，爱丽丝接过这本书之后随意翻了两下就没兴趣地把书往自己放故事书的那一格书架上塞，“林太郎！我要吃蛋糕！都怪林太郎！”
女孩最后一句话有些无厘头，仿佛只是想抱怨一下，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娇纵无比。
但森鸥外只是笑得更加灿烂，高兴地说，“好好好！给爱丽丝酱喂蛋糕！”
“才不要林太郎喂！”
2
首领没病，但是可以给他制造一些病，就算不能生病，那么受点伤也是可以的。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森鸥外并不是没有人脉，虽然首领的病突然好了，但其实也不能阻止他什么。
很快，森鸥外就揪出在暗处救了首领一命的人，不，也许不应该是人，应该是被送过来的洋娃娃。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一点。
3
首领受到袭击后的确召见了森鸥外，并不是让森鸥外帮他包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但他给了森鸥外另一个重要的任务。
“森鸥外，你去看一看我的女儿得了什么病？”已然老去的首领看起来情神不错，“最近她有些咳嗽，看起来很不舒服。”
森鸥外点点头，不过，首领什么时候有一个女儿了？应该是首领病好了那次有的。
按照指示来到了那个所谓的首领女儿居住的房间，为了不让这个女儿被外界所知，这一片地方除了守卫几乎没有别人。
打开门，房间很大，除了空间大且宽阔的卧室，还有自带的卫生间。卧室里面的东西很多。一堆一堆的毛绒玩偶堆在铺了羊绒地毯的地板上。除了玩偶，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玩具，很多，但又都是崭新的，有些娃娃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拆开就放在了角落。
除了玩具，房间里就只有一张用粉色床纱围起的大床和两张欧式单身沙发。床纱一层一层的笼罩着大床，而躺在里面的人也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从床上坐起，在床纱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请问……你是谁？”细小的宛若幼兽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懵懂与疑惑，唯独没有恐惧。
“小姐，我是首领派来的医生。是来检查您的身体的。”森鸥外没有去揭开层层床纱，只是站在床旁。
“医生……”坐在床上的人偏着头，让自己看着外面站着的人，“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冒而已。抱歉，我不需要医生。”
森鸥外露出苦恼的表情，“感冒也很难受哦，而且如果小姐的病不好的话，首领会问责的。”
“抱歉。”床纱里的女孩低下了头，倒映在床纱上的人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光是这个小小的动作看起来都很乖巧。
然后，床纱开始摇动，从里面拨开一双小手，但也许是因为床纱太多，有些厚重，小手想要掀开这些粉红的纱布有些费劲。森鸥外伸手将花瓣一样床纱掀开，露出了坐在花蕊里的指姆姑娘。
女孩坐的地方离床沿较近，从粉色柔软被子上的痕迹上可以看出她有移动过。
长长的黑发被女孩放在了前面，看起来有点乱，但并没有那种头发打结缠绕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用手轻轻一梳，那黑色的长发就会像丝绸一样顺滑下来。
“你好，医生先生。”女孩抬头看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清澈到可以让森鸥外看到那双眼睛里的自己。
她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五官又像被造物主精心雕刻出来的东方人偶——没有生气。
对，就像是人偶一样。
哪怕是看着他，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模样，在森鸥外看来，那也只是人偶娃娃的玻璃珠眼睛反射画面而已，没有任何感情，也看不进任何画面。
森鸥外点头，将自己的医用工具箱打开，开始为女孩检查身体。
孩子感冒也不容忽视，很多孩子就是因为感冒而死去。
乖乖配合着森鸥外的女孩偶尔会咳嗽两声，但初步检查之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小姐之后会有一套全身检查。”整理完医用工具后森鸥外说了之后的安排，“明天小姐会跟着我去医疗室做全身检查，早上的时候请不要用早餐。”
女孩点点头，“辛苦医生先生了。”她还是礼貌地说了感谢，说完之后就很安静地坐在床上没有其他反应了。
森鸥外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姐请好好休息。”
床纱再次被放下，一层又一层。指姆姑娘重新看着花瓣合拢将自己关在花朵里。
森鸥外关门时，看到床纱上的人影慢慢向下，最后消失。
大门关闭，只有房间天花板上的暖黄灯光照着这巨大的粉色花苞，光是暖的，却被花瓣挡住了。咳嗽声又一次响起，没有人听到。
4
“真是一个乖女孩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想起黑发女孩后忍不住叹息一声，“手也好软，摸起来也很舒服。”
“林太郎是变态！”爱丽丝鄙夷地看着正在回味萝莉滋味的森医生，还顺便踢了他一脚。
“啊啊啊！爱丽丝酱是吃醋了吗？”森鸥外弯下腰抱起金发萝莉，“我不会喜欢其他萝莉哦！爱丽丝酱是最棒的！”
“变态！！快放开我！！”
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披着黑西装的小少年见怪不怪地看着一大一小，“医生，有消息咯。”
森鸥外将气呼呼的爱丽丝放了下来，稍微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是吗？是什么消息？”
“昨天偷袭首领的时候，我看到子弹并没有伤到首领哦！”他眨着一只眼睛，因为另一只眼睛被绷带缠住了，“是真的完全打不到呢。”不是被躲过去了。而是打不出伤害。
“是吗？”森鸥外坐回工作椅，“太宰君，辛苦你了。”
“嘛，那就把麻醉药给我呗。”名为太宰的小少年叹口气，“用望远镜看那些子弹很费劲的，太累了，我要用麻醉药让我失去局部感觉再自杀！啊，一定不痛！”
“但是打扫起来很麻烦哦。”森鸥外说。
“也对，会把衣服弄脏啊。算了，还是换一个方法自杀好了。”太宰无奈地耸耸肩，“想找一个完美的自杀方法还真是困难啊。”
“对了，太宰君，你有关于首领女儿的消息吗？”
“首领女儿？那个秃头有女儿？”太宰放空大脑躺在沙发上，“肯定不是女儿，是那个新的异能者吧。让首领不再受伤的异能力。”
“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森鸥外看着太宰治。
“啊，好麻烦。”
5
“你好，医生先生……”女孩偏头看了看站在森医生身后的黑西装小少年，不知道他该怎么称呼。
森鸥外介绍，“他是我的助手，太宰治。”
“你好，助手先生。”女孩又一次打了同样的招呼。
从女孩的房间到有检查器械的医疗室里有一段路程，所以她是被森鸥外牵着出去的。太宰跟在后面，一副无聊到不行的样子。
女孩穿着白色的纱裙，裙子的质量很好，布料也很好。上面用白色丝线绣成的花纹除非仔细去看才看得到，本来就是白色裙子，用白色丝线绣的花也随着女孩行走时的晃动变得若隐若现。
“我该做什么？”女孩看着医务室里的各种机械礼貌地询问森鸥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还是只是空洞的反射，她看得到他，但没有任何感觉。
一番检查下来，不到一会儿就能拿到检查结果。森鸥外让太宰送小姐回去，当然，他也问了女孩有没有意见。
女孩摇摇头，梳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像是绸缎，又像是水流。
“之前都没有见过小姐呢！”太宰治笑眯了眼看着女孩，一路上说了一堆话，但女孩没有回答他。太宰治也不觉得一个人一直说话尴尬，各种话题都说上一点儿，直到最后将女孩送回了她的房间。
“我可以知道小姐的名字吗？”太宰治最后问道。
女孩转身看了他一眼，“露世。”说完后就关了门，回大床上躺着了。
被关在门外的小少年挑挑眉，“露世？真是好名字啊。”
露の世は，露の世ながら，さしながら。
我知这世界，本该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小林一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