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周航篇】口水鸡vs鱼片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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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婉一同去超市买完必需品，接了嘉露和她那“异性弟弟”楚怀袖回去。
既然没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那我也就暂且相信他是所谓的穿越来的古人吧，尽管我还是觉得这说法荒诞到雷人。
老伍大概是为了巴结颜大小姐，居然使出了看家本领——流星蝴蝶刀，给楚怀袖理了个很抢眼的发型。
楚怀袖的长相原就清秀乖巧，骨子里就透出一股俊雅不凡的味道来，配上老伍给他量身打造的发型，那小样儿，啧啧，倒让我想起我家里面那位了。但说实话，其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大的过之！
嘉露对怀袖同学的保护和关注有些过了，真有点护犊的味道，可也不是不可理解。嘉露是家里的独生女，虽然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高标准。但颜叔叔他们公务繁忙，可以分给她的时间其实很少，说到底，孤独的味道她是很清楚的。别人眼里光鲜，可很多苦楚却也有她自己知道。
或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对楚怀袖，这个孤独无助的人会格外关照了吧。
一顿晚饭的时间，周婉的眼睛压根就粘在了怀袖同学的俊脸上，眨都没眨一下。看她的口水快泛滥成密西西比了，我实在忍不住，往她频繁下筷的地方拨了几颗花椒过去……
我斜着眼睛数着，一颗、两颗、三颗……终于，到第八颗的时候，口水女有所察觉了。
“嘶——”只听一阵吸气声，周婉吐着被麻到了的舌头，“周航你神经啊，炒青菜里也放花椒！”
“哎，看来还是放少了。”我摇摇头，“我还琢磨着加菜呢！”
停下给怀袖同学夹菜的筷子，颜大小姐瞪大眼睛问道：“啊？什么菜啊？”
“口水鸡！”
嘉露看着我拿眼睛瞟瞟旁边扇着舌头的周婉，立时就会过了意来，忍不住噗哧一笑。
“去你的口水鸡！你少欺负我，小心我告诉爸妈！”周婉攥着拳头朝我示威，说着又朝向颜大小姐，“嘉露姐，你知道我哥做得最好的一道菜是什么不？我告诉你啊，那就是——黑心灌肠！”
“容我问个问题，可好？”周姑娘的聒噪声后段，一个悦耳的嗓音插了进来，楚怀袖放下筷子拱拱手，脸上腾起一丝嫌恶和淡淡的尴尬，“敢问，那‘口水鸡’是为何物？该不是放在人嘴里嚼过再吐出来的吧？”
“放心啦，不是的。”颜大小姐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过了会儿又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饭碗，笑着说，“要是你觉得今天这样的菜吃不惯，有想吃什么的话，不如告诉小航子吧。他手艺可好着呢！”说着，朝我眨眨眼。
我靠！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真把我周航当厨子使了啊！虽然有些挂不住，但我还是尽量保持表情，不想把情绪表现出来。
“要说鸡肉——”怀袖同学显然对食物很赶兴趣，脸上露出了笑意，尽管只是若有似无的，“有一种我倒很喜欢的，叫，对了，名字好像是‘叫花鸡’……”大概是因为不大确信，所以声音渐渐低下去。
“咦，叫花鸡！”周婉一听，神游表情重新附身，“袖子啊，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认识洪七公？或者，郭靖、黄蓉……”
可怜楚怀袖同学，听着天书，眼前飞虫万只呈盘旋状。
“小兔崽子，我的手机铃声是不是你给换的？”回到家，才关上门，我就转向那个闷在沙发里看电视的人，问他。
那家伙嘻嘻笑了笑，没回答我，只是坐直了，嘟着嘴撒娇道：“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又没缺胳膊少腿的，就不能自己动动手啊！真他妈把自己当佛爷了，非让我天天把你给供着？！”我有些不满地朝他喝了句。
这么瞎忙活了一天，我是真的累了，就在餐桌前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不再理会他。
有那么十来秒，我和他都不再说话，只听见电视里的声音，乱糟糟的，好像是什么选秀节目。
电视声戛然而止，他趿着拖鞋走到我身边，开玩笑似地说：“怎么啦，谁又惹着你了？这脸再黑下去可得成包公了。”说着熟练地替我按了按太阳穴，“那粥店弄得太麻烦的话就别开了，你回公司来，好不？”有些迟疑地张了张嘴，终是继续说道，“反正，那女人已经调走了。周航你要是为了那档子事真把老本行给丢了，你觉得值吗？！”
是啊，老本行……有多久没再提这个了。看看身旁的人，想起从前和他还有很多人一起奋战的那些日日夜夜，对着电脑吃垃圾食品，写程序、昏天黑地的MAYA、3D MAX……我心里还是熨出了些暖意，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平淡道：“行了，我没事。回不回公司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行了。我真的快饿扁了！”他皱皱眉，往厨房走去，一面还不忘拉长了声音，“诶，你要吃什么？”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某人快步奔出来，阴着一张脸：“吃过了？！”说话的时候，手里举着的菜刀乱挥。
我看着好笑，忍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在嘉露那儿吃的，被压榨着给她颜大小姐当厨子去了。”
看他松了口气，讪讪地踱向厨房，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了，想吃什么，还是我来给你做吧。”就这臭小子的厨艺，上回我有事去了C市两天，他煮面条也不知是加了什么，居然能吃到胃痛，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礼拜。
打蛋打到一半，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我叫了好几遍都没见他去接电话，只好擦擦手，自己去接了。
“喂，请问韩途在吗？”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沉沉的嗓音，不带什么感情。
“哦，你等下。”
看了看电话号码，不认得，转头朝书房看去，果然那家伙带着耳机打怪打得正high。
“兔娃儿，接电话——”我把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冲书房那面嚷道。
韩途小我几岁，属兔，我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他也乐得欢，偶尔就回一句，叫我“兔儿爹”。
也是，这个软件业的天才少年在生活上就是个十足白痴，我照料着他，可不就是又当爹又当妈？
和他认识好些年了，说他是天才少年，可绝不是恭维。15岁上大学，18岁大学毕业后与人合伙创办了游戏开发公司——这应该不是正常人完成得了的宏伟工程吧。当然，作为他的合伙人，游戏公司曾经的元老级大将我周航来说，也是脸上增光的：至少，在成立公司这一点上，我也算得上是有力的助推器呐。
但对于他gay的身份，我却是在三年前才知晓的。
这当然是遂了周婉的愿，用她的话来讲，韩途，那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宇宙无敌天才美少年！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小航子，救命啊！”才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颜大小姐的声音，急得不得了，像是天塌下来了似的。
不会真是被某人奸杀暴尸的前兆吧？
小心脏猛地抖了一抖，只听她继续说了一大串：“完了完了，我爸妈要来查岗了……怎么办啊，要是被他们发现怀袖的话，我该怎么说啊……惨了，小陈又打电话来了，我接是不接……小航子，你一定要救我啊……”
“成，成，成。”我捏捏眉心，说，“别急，我马上就过来。”
又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收线，早早打了烊，想了想，还是打包了两份鱼片粥才开车往她家去，免得一会儿又得被压榨着当厨子。
在小区外附近一个酒店的停车场停好车，步行过去，远远就见一辆黑色奥迪在她车库前停下，有人走下来，熟悉的黑色西装和正统白色职业装，不是嘉露的父母又是谁？
赶紧拨通颜大小姐的电话：“黑白双煞已经到了，估计得比我先进门。”果然听到了她的抽气声。
目测了一下距离，我边走边对她说：“那个，楚怀袖现在哪里？先找地方让他躲起来。”
她支唔了两声：“藏是藏了，我，我让他躲我衣帽间里了。”
这么热的天啊，热爱皮草的颜大小姐的衣帽间啊，楚怀袖同学，你可一定得挺住啊！
我咳了咳：“额，那行，你可以去给你爸妈开门了。我也快到了。”
到门前，看见小陈，我朝他招招手，压低了声音：“这一阵不正开会吗？怎么颜叔他们就有空来这边了？”敲了敲他肩膀，“该不是你小子口无遮拦吧！”那天查楚怀袖的资料，是他帮的忙，不能不让人疑心啊。
“咳，咳，哪能啊。”他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
进门就看见颜大小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我笑笑，转头向正在喝茶的黑白双煞打招呼：“颜叔，阿姨。”找位置安安稳稳地坐下，卡拉不知是从那儿蹦跶出来的，抓着我的裤腿挠了挠，一下就蹿到了我膝盖上。
嘉露的爸爸嗯了一声，点点头。
“是小航啊，都好久没见你了，嘉露刚才那电话打得。”嘉露妈妈眼尖，指指我手里的盒子，“怎么，给嘉露带晚饭还要带双份的？”语气间隐者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该不是给小狗准备的吧，还是，给别的什么人？”
颜大小姐有些不满地扭过了头：“妈，你瞎说什么呐。”
“瞧阿姨说的。”我干笑了一下，“我不是听嘉露说你们要来嘛，我记得阿姨最喜欢喝粥了，这粥可是专给您和叔叔准备的。”说着，把粥推了过去，“还热乎着呢。我大伯年纪大了，做鱼片粥又费神得很，应该很久没做过了吧。别的不说，熬粥这手艺我倒真是得了我大伯真传的，不信您尝尝。”
想起我那纵横烹饪界、人称“黄金右手”的大伯，曾经在老家的祠堂里一遍一遍地给我述说家史，最后总结为——“航子，咱们周家到你这一辈可是第二十二世了，想你太祖爷爷当年在紫禁城御膳房里那可是个人物啊……”时老泪纵横、异常激动的光辉形象，我就觉得自己无比渺小，真他妈连一粒沙子都不如。
哎，鱼片粥啊鱼片粥，请赐予我幸运的力量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周航篇】口水鸡vs鱼片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