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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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人，
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在神身上能看到很多人性的缺点，但是神天生就是神，凌驾于万物之上。
神格让他们爱人，主神却禁止他们爱上人。
人类是洪水猛兽，是一面镜子折射出神丑恶的一面。
欧若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作为晨曦女神，她会在黎明之光照耀大地时赐予人类希望。
但是，她收回了凌薇蓉的希望。
当希望从她体内剥离，她会逐渐感受到痛苦。
然后，走向死亡。
没有亲自动手，却能让人类死掉，自己也不用成为堕神。
欧若觉得自己很卑鄙，若是以前，她从来不会换位思考，更不会在意人类死活。
但现在，她意识到了，可她依旧选择这么做。
因为，这个人类惹怒了她。
‘替身’这个词在和她过不去。
甚至比黑焰箭的真相，更让她产生杀意。
她迫切的需要力量，想变得更加强大，想要真正的凌驾于万物之上。
“你在想什么？”姜宴深摘下金丝边眼镜，欧若盯着他的脸出神，发现他的下睫毛也很长。
愣了一会，欧若扯出个笑，“我不是故意没请假的。”
“那就是有意？”姜宴深的眼神似刀，犀利的扎了过来。
为什么姜宴深要这么看着她，用这种复杂难懂的眼神，她很想开口问一句他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不然，是真的把她当替身，在她身上找其他人的影子？
“对，就是有意的，有意见？”欧若又陷入了情绪中，她直接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脚学着之前姜宴深那样搭在茶几上。
“嗯？”姜宴深笑得耐人寻味，“你想怎样。”
“我想死，给我个痛快。”
“你知道，我没兴趣杀你。”
欧若像是抢到了话语权，“那你说个屁。”
重生后到现在，欧若越来越会耍无赖了，在无能中自暴自弃，又在压迫中想要搏出一番天地。
情绪大起大浮，十分极端，在生死之间左右横跳。
没办法，谁让她倒霉摊上的是暗夜神这么个无敌的玩意儿呢。
死不死的，神国灭不灭的，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谁叫欧若骨子里学不会服软，她天生拥有不用向任何生物低头的权力。
“黑焰箭，是你干的吗？”
“不是。”
“哦。”
轻描淡写的对话。
欧若挠了挠鼻尖，“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姜宴深扳回一局。
索性欧若也不问了，反正在他面前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是后背有些湿湿的。
姜宴深没有看过来，欧若挪开身子，发现自己把血蹭到了沙发上。
“那个，我有事先走了。”欧若赶紧起身，像做了坏事一样坐立不安。
“等等。”
欧若脸皮厚，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过来，到我跟前来。”姜宴深打了个响指。
那该死的契约起效了。欧若不由自主的转身，走到姜宴深的面前。
“知道错哪里了？”
欧若立刻回答：“我不应该不打招呼就走，我不应该弄脏了你的沙发。”
“把衣服脱了。”
这个命令有歧义，脱一件也是脱，全脱了也是脱。
在不受控制的脱去外套后，欧若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还在行动的手。
一颗一颗，解开了扣子。
□□的站在姜宴深跟前，欧若觉得受到了羞辱。
这么站在男友面前是情趣，但要是站在前男友面前，那就是噩梦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灭国之仇的前男友。
“转过去。”
欧若转过身去，露出了光洁的背，上面血痕累累，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姜宴深眼神越发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唔。”欧若感觉有一双略微冰凉的手在抚摸她的背，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屠夫在摸案板上的肉。
“谁准你弄伤自己的。”
那些伤口在姜宴深的抚摸下渐渐消失，恢复如初。
有些意外，姜宴深竟然会替她治疗伤口。
欧若还以为他只会冷漠围观，看她受伤呢。
然后她就被粗鲁的套好衣服，扔出了帐篷。
——
剧组的闲言碎语已经到了魔幻的地步，连远在外地出差的李米都听到了起码十几个版本的八卦。
凌薇蓉那边已经蠢蠢欲动，先是买通稿内涵欧若耍大牌，把自己逼出剧组。
然后让人爆料姜宴深的初恋史。
李米忙到焦头烂额。
这凌家可不比余副总好对付，是资本家里的领头羊，占据了市场头部的资源，是1%里的顶尖家族。
在被凌薇蓉粉丝撕了几天之后，大众才知道欧若又成了一次剑指资本的屠龙少女。
倒也不是大众偏袒欧若。
问题是谁会在凌家公主面前耍大牌？这不是一句疯了能让人理解得了的。
但凌薇蓉的疯批粉丝们不依不饶，替正主打抱不平，誓要逼得欧若滚出娱乐圈。
事情在知情人上传一张凌薇蓉的抑郁症诊断证明后，达到高潮。
虽然不少人落井下石，拍手叫好，但大部分粉丝主力军已经撕红了眼。
就在这时，亚泽公开站队欧若。
声明发出不久，李米也代表工作室发出正式声明，疑似掌握了凌薇蓉的把柄，且警告凌薇蓉管好粉丝，不然就爆料出来。
瓜民们又回到了熟悉的吃瓜现场，并在前排占座，出售瓜子花生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
按照套路，这个时候除非出现更大的瓜，否则凌薇蓉和欧若都脱不开身。
果然，大瓜如期而至。
姜宴深被人爆出和时尚界天才设计师瑟兰迪尔有过一段情史，且互为初恋。
姜宴深为了她，甚至单身多年。
只是大众怎么看，都觉得照片上的人应该是欧若本人才对。
不知道是谁，把#替身#词条顶上了热搜。
一时间，每个人脑子里都唤醒了一部虐恋情深的古早玛丽苏文。
这一天，所有的替身文女主角，名字都叫做欧若。
李米忍无可忍，只得下场，结束这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他拿着姜宴深给的东西敲开了凌氏集团董事长的大门。
10分钟后，净网了。
所有人被迫退出去后，就再也看不见相关话题词条了。
凌薇蓉的团队和李米同时发公告解释，提前结束了瓜期。
两方达成和解。
大众吃瓜吃的匪夷所思，像是吃到了大瓜，又像是什么都没吃到。
再后来，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啊。
真相扑朔迷离。
可能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薇蓉病重的第十一天，房间里所有危险物品都被收了起来。
尤其是尖锐的器物。
她手上被缠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发现及时，她的身体暂无大碍。
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对生活失望透顶，看什么都是碍眼。
短短几天，凌家请来了不少国内外顶尖的心理专家为她诊治，可凌薇蓉还是消瘦了大半。
已经开始绝食了。
绝望的凌家，病急乱投医，道士女巫请了不少。
有人说她是被恶鬼附身了，有人说她是灵魂出窍了，没有一个定论。
再这样下去，凌薇蓉可能扛不住两天。
这次被凌家请来的是个古董店的老板，他来历成迷，却在圈子里颇有威望，自带强大气场。
他点了一下凌薇蓉的额头，已经憔悴不堪的凌薇蓉，眼里忽然有了神采。
意识也渐渐恢复。
“我，怎么……会这样。”凌薇蓉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双手，吓了一跳。
“你还记得她说过什么吗？”
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像是被催眠，凌薇蓉老实回答：“她让我黎明时跪下忏悔。”
男人嫌恶的看着她，“照做就是，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凌薇蓉后怕的点点头。
凌晨第一缕光照亮房间的时候，凌薇蓉颤巍巍的跪在窗前。
一五一十的忏悔着这些年做过的蠢事恶事。
她痛哭流涕，第一次察觉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坏事。
在学校，组建小团体欺负孤立别人。在家里，故意诬陷讨厌的佣人偷东西。出道后，也是不断打压瞧不惯的艺人。
欧若本来只想听凌薇蓉跟自己道歉来着，没想到听了这么多破事。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凌薇蓉一比还是善良不少的。
然后她听到了有关瑟兰迪尔的事情，凌薇蓉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
她此刻的眼泪是真诚的，让欧若动了恻隐之心。
欧若轻轻抬起了凌薇蓉的下巴。
逆光中，凌薇蓉只看见了一位浅金色长发，头戴玫瑰花环，穿着白色纱裙的天使，温柔的抚过她的头顶。
这一刻，她看到了生机勃勃的希望。
她看不清天使的脸，只记得自己像是身处在馥郁芬芳的玫瑰园中。
再醒来，凌薇蓉浑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佣人端来白粥，被她打翻，“这什么东西，你也拿来给我吃？”
一旁的男人像是早有预料，冷冷地看着凌董，“您女儿已经好了。”
“银先生！这次多亏银先生了，您放心，答应您的费用会一分不少的转到您的账户。”中年男人感激的将银送了出去。
临走时，银再次看了一眼凌宅，摇了摇头。
她还真是小看了人类出尔反尔的本性。
在神国备受宠爱长大的她，究竟能不能真正走出神国这个巨大的牢笼呢。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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