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我不曾存在的世界》帽子戴好了吗

5、死亡之日

　　“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沉默。
　　曾经衣着光鲜的仙宫王子躺在他最厌烦的垃圾中，与凡人无异的红色鲜血如小溪般流淌。
　　“赫尔……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把我认作中庭传说之中的死亡之神，不知道是因为知晓自己迎来了终结，还是因为已心存死志。
　　我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呼唤。
　　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沉默。
　　沉默，是我能给那些将死之人最大的尊重。
　　没有使用力量的、单纯陪伴的沉默。
　　“真是个难堪的结局不是吗？我亲爱的赫尔。”
　　结局怎么会难堪呢？
　　我上前一步又退下，伸出我一如传说中一半完美另一半恐怖的双手：“还没到你的结局呢，洛基。”
　　高傲的王子在这一刻碌碌无为露出了罕见的包容与轻松，他无视我的反驳，抓住了我的手：“该带我走啦，赫尔。”
　　我拉起他，献上一个吻手礼。
　　出乎意料的，汹涌而来的情绪不是绝望焦躁和痛苦，而是轻微的遗憾安心和如释重负。
　　这稀少的正面情绪被我品尝一口回到它的主人身边，远处来人已隐约可见身影，我为洛基稍稍整理一下衣物退开。
　　又到了我退场的时候了。
　　维度开始分离，我陷入深眠，空荡的世界少有地迎来了舒适期。
　　再一次醒来时，仙宫王子已经连“带我走吧，赫尔”都说不出来了。
　　他被宇宙中臭名昭著的暴君捏住脖颈提起来，痛苦的眼睛在看到我时亮了一瞬。
　　他艰难地张开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死了。
　　可我分明看到他是想喊一声，赫尔。

　　而我，不是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