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挂件被迫营业》美滋滋

2、第 2 章

　　程邧下了班后先去商场买了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股腻人的香气像如影随形一样，充斥在自己的鼻腔里。

　　程邧的私人生活相对来说比较单调且自律的。自从和父母分开住后，他一般下班回家后会做几样爱吃的小菜犒劳自己，鉴于职业的原因，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可以随时出警，程邧基本不喝酒，饭后需要在书房梳理一遍白天的工作内容，之后才算当日的工作总结结束。

　　最后他还要去小区对面的运动馆锻炼两个小时，回家后冲个热水澡，一天也就过去了。

　　和往常一样，程邧从运动馆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到自己家门口时发现对门的房子好像搬来了新邻居，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动静不算大，估计是在整理物品。

　　程邧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没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米色的轻薄毛衫和白色的休闲裤，拖着白色包头拖鞋，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从里面推开了门。

　　程邧第一次见到模样长得这么好的男人，还有一股子扑面而来的书卷气，心里一瞬间断定对方应该是位光荣的人民教师。他下意识的就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你好，我是住在对门的，我叫程邧，刚刚在门口见你们家门没关上，提醒一下，也顺便认识一下，我是一名刑警，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男人的目光从程邧的脸转移到了程邧的右手上后就没有移开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程邧的话，只冷冷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和程邧想象的一样，冷冷清清的，他说，“驱鬼可以找我。”

　　程邧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男人指了指他的右手，轻声解释道：“那只手碰了脏东西，近期最好不要再靠近它了，小心被缠上，有需要可以找我。”

　　楼道上的窗户没关，一阵微风吹过，汗湿了的运动服贴在身上，程邧想到下午自己拿了第二层摆着的古曼童，和手上散不去的催情香味，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程邧不信这个，他看了一眼新邻居，委婉的提醒道：“宣扬迷信并以此获利属于诈骗的一种，这是犯法的。”

　　程邧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那种人，见他留着头发，知道他肯定不是和尚，就忍不住多嘴又问：“你是道士？你有道教教职人员证吗？”

　　男人呆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这个证，他既不是道士也没有证，所以伸手扶了下有些下滑的眼镜，摇了摇头。

　　程邧也有些无语了，“或者，你可以去考一个教职人员证给人看看风水也不错，不过驱鬼这种迷信思想要不得。”

　　男人怪异的看了一眼程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程邧见他点了头，心里有种将失足人员引上正途的慰藉感，苦口婆心的宽慰道：“你还年轻，长得又好看，学什么都来得急，只要不走歪路就行。”

　　人家刚搬来估计要收拾的东西有很多，又这么晚了，程邧主要就是打个招呼认识下，也不好耽误人家时间，就结束了话题，“反正我就住在对门，你有事儿可以联系我。”

　　男人点了点头，目送程邧回了自己家后，又警告的看了眼远远站在墙边的两个小鬼，才转身关上了门。

　　黑猫从门口的鞋柜上一跃而下，竖着尾巴矜持的蹭了下男人的裤腿，“是谁呀？”

　　男人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卖教职人员证的，还招来了两个小鬼，住在对门。”

　　黑猫感叹了一声，“这么晚了还来推销，还养着娃，都是生活所迫呀。”

　　一夜无梦，尸检是报告下午出来的，程邧拿着刚打印出的报告单，和预料中的一样，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仔细的看了下报告的结尾处，的的确确写的是祁钰的名字。不应该呀，他不死心的跑去了法医部门询问，“这报告单上的内容怎么和上个月的两宗案件一模一样，有没有没检查好，或者是什么地方漏了的？”

　　祁钰穿着白大褂，背对着门，头也没抬，倒是他身边给他递剪刀的助手扭回头看了眼程邧，“死者和上个月的两个死法一样，就连脸上的划痕深度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丁点儿不同，我们出具的报告也没办法写出不一样来呀。”

　　“而且死者身上的伤都不是致死伤，所以只能判定为正常死亡。”

　　程邧抹了把脸，对着助手点了点头，又对祁钰道：“我知道了，您别见怪，我这也是着急，唉，这都是什么事儿，真是见了鬼了。”

　　这个人匆匆忙忙的过来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助手用鼻子嗅了嗅，忍不住笑裂开了一张血盆大口，露出的牙齿锋利的好像一把把利剑，对祁钰说，“是昨晚那个卖证养娃的，可真年轻。”

　　刚解剖的尸体还没有缝合完成，祁钰头也没抬地给死者缝着针，淡淡道：“要是在人前现行，扣一个月的鱼干。”

　　助手惊恐的又是捂嘴又是揉脸，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人形。

　　程邧出了检验室瞬间就耷拉下了脑袋，回头看了眼检验室门边的墙上的值班牌，值班人员：祁钰。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报告，不应该呀，这可是祁钰啊，老尚都推崇的大佬，难道真的是自然死亡？难不成凶手会算命吗，专挑即将要死的女人进行施暴？

　　这个想法也太荒唐了，程邧拍了拍脸，把报告拿回了重案组。

　　老尚坐在工位上对比着前两份的尸检报告，忍不住给祁钰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助手接的，“啊，是有鱼啊，啊是这样的，祁钰在旁边吗，你让他接个电话。”

　　程邧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去听，只听到老尚的手机里传出了有些嘈杂的说话声，“我是祁钰。”

　　老尚说话很客气：“祁钰同志，我是老尚，我刚刚翻了下尸检报告，那个报告和前两件好像没什么区别啊，你看看是不是发错报告了呀？”

　　电话那头却很直言了当，“没有发错。”

　　老尚噎了一下，又听他说，“这个案件已经突出了正常范畴，你们或许能破得了，但未必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有可能损兵折将，你上报国家风水局吧。”

　　老尚站起了身，脸色有些严肃拿着电话出了科室，“上报？这就搞大了吧？”

　　程邧听了一耳朵忍不住问小刘，“刘哥，国家风水局不是用来规划和发展各洲省的运势的吗？怎么现在也开始接破案一类的事情啦？”

　　小刘也不太懂这些机密的事，他打了个哈气后，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不太清楚，不过能进风水局的人多少是比咱们有能耐。”

　　“说的也是。”　程邧见他眼袋下垂面色萎靡，关心了一句，“你昨晚没睡好？”

　　小刘叹了口气，“可能是你嫂子要生了，天天紧张兮兮的，带着我也有点，昨晚做梦还梦见两个娃娃在床上蹦跶，又叫又笑的，急的我团团转，生怕两孩子从床上摔下去，我琢磨着你嫂子产检彩超上就一个小孩呀，怎么生出了两个来了。”

　　两个小孩...虽然是做梦，程邧心里却忍不住往那两个古曼童身上想，“刘哥，你昨天回家后还闻得见身上有股腻人的香味吗？”

　　小刘惊讶的看了眼程邧，“现在还感觉那股香味裹在身上呢，你也是？”

　　程邧摇了摇头，他昨晚和新邻居聊了会天后，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就闻不见了，下班后，他想再去一趟被害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