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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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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叫薇薇安·西伊（Vivian See），我有个秘密，那就是我能够看见鬼。
真是人如其名。
但是这个能力在这个遍地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甚至还有法师的世界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我看到的东西吧……有点不同，你们以为我看到的都是人形的半透明的幽灵？那是六岁以前看到的了，自从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后，我看见的就不再是这么无害的样子了。
发挥你们的想象力想一个怪物出来，能多恐怖就想多恐怖，因为肯定没有我看到的那么吓人。它们就像是把世间最邪恶最可怕的东西的混合体，颜色也是很浑浊，根本不是半透明幽灵那么可爱。
我问过一些号称有阴阳眼的神棍，他们看到的跟我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我也去找过一些大师来做法，他们无一例外都说我身边煞气很重。
天天和一群鬼怪接触可不就煞气重嘛。
神棍做法也没办法驱鬼，我只能继续我地狱般的生涯。更要命的是，我住在纽约，纽约和隔壁哥谭一样，也是天天出事。事儿一多吧，死的人就多，死的人一多吧，我看见的鬼就多。
普通人视角：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我的视角：车水马龙鬼鬼鬼鬼鬼，行人匆匆穿过鬼鬼鬼鬼鬼鬼。
是的，如果特殊情况比如一个超大型的鬼怪结合体堵在路上，我必须直接假装看不到直接穿过去，还不能表现出不自然的样子，不然它们会跟过来。
我没有把我的能力告诉任何人，知道的只有我的父母，而他们也已经不在了。我其实也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我也可以和它们交流，但我不敢。小时候我确实善心泛滥，主动和幽灵做朋友，因为我看它孤零零地只能蹲在那里哭泣，所有路人都看不到它，于是在我泛滥的同情心的驱使下，我和它打了声招呼。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但我也有现实中的朋友，而幽灵只有我一个，它极强的占有欲让我非常难受，不过好在它是地缚灵，不能离开那个地方，所以我逃走了，我承受不住它对我的感情。加上我那时候和幽灵对话的举动在普通人眼里是非常怪异的，而幽灵的家人察觉到后又强行让我想办法，好让他们能和它对话或见面。我能有什么办法，把眼睛挖给你吗？双重压力下，我躲在家里躲了很久，后来我就绕路走了。
从此我就假装看不到幽灵，现在幽灵变成了这种怪物，我更加不能让它们知道我能看到它们了。
也许有人会问这么久了还习惯不了吗？不，习惯不了，永远都习惯不了，这辈子不可能习惯的。它们的形态不是固定的，它们还会捕食比较弱小的鬼怪，然后变得更加可怕。就算不变形，每天起来看到天花板上有个怪物，刷牙的时候在镜子里，马路上到处都是，小巷里几乎满了，睡觉前掀开被子里面还有，这样的生活谁顶得住啊。我觉得我都要神经衰弱了，每天只能板着脸不让自己露出表情，强忍眼泪不让自己被吓哭。
对我就这么怂。
等我攒够了钱我就要搬家去远离这些鬼东西的地方。
不过这个能力也有好处，它能帮助我远离那些隐藏的犯罪分子，因为他们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怨灵。
除此之外再无他用，这破能力还不如没有。
01
美国队长把神盾局的飞船拆了，这些超级英雄真会玩。好在没有波及这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纽约人民已经见怪不怪了。
美国队长我曾经远远见过一次，我看到他身上迸发了强烈的生命力，方圆几里没有一个鬼怪敢靠近他。队长不愧是队长，生命力都是别人的四倍。
啊这里解释一下吧，生命力在我看来像是没有温度的金色火焰，有这种特性的人身边不会有鬼怪敢接近，并且情绪越高涨生命力越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这家店上班，因为店长拥有这种特性，在我死皮赖脸地跟着她没话找话一段时间后，她成了我闺蜜。
我也曾想过去找队长帮忙，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那不然呢，跑到他前面说“队长我身边总是有一群鬼，但你的生命力很强能够驱赶它们，我能待在你身边吗？”别说队长会不会答应，我自己都没那个脸，就算队长答应了，他去哪我跟着去哪，我有什么资格啊？肯定先被他的粉丝手撕了。
比起鬼我还是更怕人，毕竟到目前为止，鬼对我没有任何伤害，除了精神有点衰弱心脏也被吓得有点心律不齐之外，但人类可是会切切实实伤害到我，威胁我的生命的。
最近也只有神盾局航母被炸的大事发生，更详细的就不清楚了，我也就继续战战兢兢地上班，争取早日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临近下班，我正准备收铺，又进来了一位客人，正打算赶人时，我抬头一看，这人也有和队长差不多大的生命力啊！但是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周围还是围绕了一圈鬼啊！！！
客人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看菜单，他戴着帽子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背着个很大的背包，穿得像个流浪汉。但是旺盛生命力和被生命力挡着没办法接近的一圈鬼实在是太吸引目光了。他的情绪管理看起来很差，生命力时强时弱的，这么一大圈的鬼，说明他手上有不少人命，我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成为亡魂被那些东西吃掉，我那么弱肯定是被吃的份。
我只敢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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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把美国队长捞起来后，没有回九头蛇复命，他直接叛逃了。
出任务他并不会把钱放在身上，因此他身无分文。为了避开九头蛇的眼线，他四处躲藏，在巷子里遇到了几个瘾君子，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但还是为了买到那些东西不要命地冲上来抢劫。巴恩斯随随便便把人打晕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扒下了他们的衣服，把作战服换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的机械臂。走之前他顺便搜刮了一下他们的钱包口袋，零零碎碎加起来勉强只能吃顿饭。
于是他径自去了赌场。
好在洗脑没有把他的赌技洗掉，巴恩斯进去逛了一圈，收获颇丰。但他的脑子还是非常混乱，想起刚刚被他打了个半死的美国队长，还有他所透露出的信息，巴恩斯去美国队长博物馆看了很久。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巴恩斯看着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的生平，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空白的记忆没办法把他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巴恩斯觉得自己呆站在这里太久了，久到有点引人注目，于是他压低帽檐，低调地混入人群里。
在九头蛇里，他基本没有吃过东西，只有被解冻出来后打几支营养剂，做完任务就直接冻起来，他都快忘了吃东西是怎么做的了。但是逃亡生活，必须要和普通人一样才不会被起疑，他必须重新习惯进食才可以。
巴恩斯选中了一家店，位置比较偏，在市中心和郊区的交界处，客人也不算太多，但是他并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在里面吃饭。巴恩斯在外面晃了很久，直到店里临近收铺，很长时间再没有客人他才进去。店里只有一个女子，黑长直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五官立体，脸色苍白，板着脸表情有点僵硬，给人阴沉沉的感觉。巴恩斯只觉得她表情僵硬这点和自己有点像，其余的都表明她只是个无害的店员。
但是她却一直偷瞄自己，这就让人很不自在了。
她非常不会掩饰，巴恩斯发现她好几次不自然的转移视线了。按照他拥有的常识，这么偷瞄一个人，怕不是看出他哪里不对劲，或者认出他是谁了。巴恩斯已经不想杀人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看菜单，挑选热量比较高的，这样他就可以少吃几顿。
他举起了手，把人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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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点餐了，第一次要穿过这么多鬼，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敢肯定我的动作非常僵硬，希望不要被客人误会了才好。客人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他要的东西。啊在超强生命力里面真的感觉良好，不用被鬼缠着那么不自在了，就算还是能看到但是安全感十足啊——不过这个客人好像很危险，这就很矛盾了。
再一次穿过鬼，还是那么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不管来几次都没办法习惯啊！想到待会送餐还要再进去几次…天呐我要窒息了，希望不要在客人面前被吓哭出来。
吩咐了厨房，我开始做他要的饮料和甜品。没想到这么壮实的一个大男人会点热巧克力，不过客人爱吃啥都不关我事，没必要去胡乱揣测，我只需要做好给他就行。
我能不能一次性端进去啊，我不想穿那么多次啊。但是孱弱的手臂对我发出了嘲讽，我只能分开几次。
……回去举铁锻炼一下吧……
菜上齐之后我又偷偷看客人，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吃东西的动作非常机械，而且吃得很快，完全没有品尝的意思，好像就是为了填肚子才吃东西的。噢不，撞上视线了，尴尬，我赶紧低头玩手机。
“结账。”
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无声无息地来到我面前，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啊不过在生命力里真有安全感。
“谢……谢谢惠顾，这是赠送的。”
我的声音很没出息地在颤抖，手也抖着把巧克力饼干递过去，因为他的生命力不知道为什么变小了，那群鬼不断穿过我绕着他转。客人你的情绪有点多变啊！结了账快走吧！我快忍不住要哭了！
客人走了，带着他一圈的鬼。
终于可以收铺了，我想赶紧回家睡觉了，希望被子里不要再有鬼了！收好铺关上门，和厨房小哥say了good bye我们就往不同方向走了。别指责小哥不送我回家什么的，我家就几步路的脚程，没必要麻烦别人。
嗯那个客人在跟踪我……WHY？！你为什么跟着我！你不要过来啊！我要不要报警啊？别问我怎么发现的，他的生命力没办法忽视，而且他带的鬼怼我脸上了。
妈妈，救命。
我眼泪快掉下来了，我不敢回头，我也不敢把他带回家里，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住哪那我就没地方去了。我只能带着他到处乱走，大半夜的我还不能回家，警察局还在另一个方向，如果要走大路绕过去的话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但是走小巷可以缩短路程很快就到。
可是每个小巷都有大型鬼驻守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难道我真的要穿过去吗？我紧紧抓着包带，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几乎要掉下来，模糊了视线，我抬手擦去。被他弄死还不如咬咬牙穿过巷子（的鬼）去报警，于是我把眼泪擦干，强装镇定随便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大型鬼就在眼前，它发现我了，动了动它肥胖的身躯。我不敢停留，强迫自己面不改色穿过它。
……好！
我成功了，虽然好像同手同脚了，但我还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走出巷子就可以去警察局了。
不知道那个大型鬼怕不怕客人的生命力，我不敢回头。
……
不！它怕！它朝我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我微微转了下头，假装甩头发，悄悄用余光看了看后面的情况，看到那个大型鬼直接朝我走来。我握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塞了几次塞不进裤袋，只能攥在手里加快了速度。如果有人和我一样能看到鬼，那就会看到非常神奇的一幕——我在前面瑟瑟发抖得快哭出来，后面追着一个大型鬼，大型鬼后面有一个散发旺盛生命力的男人，他的生命力外面还绕了一圈鬼。
为什么我的世界那么魔幻？
也许是煞气太重，运气不敢来，总之我祸不单行，迎面来了几个混混。
哦豁完蛋，后有鬼和跟踪狂，前有小混混，我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哎哟？小妞？一个人啊？”
我我我还带了一群鬼其实…
“我…我把钱给你，请你，请你放过我。”
超级英雄只负责大型事件，根本不会知道隐藏在黑暗中小巷子里发生了什么。也许蜘蛛侠会出手相救，但我和他不在同一个区，要活命只能自己小心。我战战兢兢地把钱包手机递上去，低头准备绕过他们去警察局。但就和俗套剧情里发生的那样，他们还是想要劫色，毕竟我是送上门的绵羊，而他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渣子是不会有女人看上他们的。
我不在乎他们会不会侵犯我，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活下去那些鬼至少触碰不到我，要是死了变成亡灵，我就要和那些鬼怪斗智斗勇了，而且死掉之后，据我所见过的，除了地缚灵还能保持人样，能够保持清醒，多数人死后也会变成鬼，只能无意识地行动，最后被更加强大的恶鬼集合体吃掉——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种硬核超度，总之我不想尝试。
小混混的手摸上来了，我闭上眼睛逃避现实。
耳边一阵风刮过，接着便是什么倒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生命力中，眼前的其中一个小混混倒在地上，看上去是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昏迷了。剩下的其他人懵逼了几秒，突然一拥而上，我下意识抬起手臂闭上眼睛。接下来我只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我斗胆睁开眼，发现客人一拳一个，简直是混混收割机。理智告诉我应该趁现在赶紧跑，但是现实告诉我跑不了。
客人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人打倒了，看了过来，我下意识退了一步，他也没说话，就安静地看着我。不管怎样，虽然他是在跟踪我，但他还是救了我，总之还是先道谢吧。
“谢谢你…先生…”
糟糕，眼泪忍不住了，直接掉了下来。我胡乱地把眼泪擦掉，看上去肯定非常狼狈。客人抿了抿嘴，把我刚刚赠送的巧克力饼干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笨拙直男哄人的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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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和她坐在一栋楼前的台阶上，分享着巧克力饼干，但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被巴恩斯无意识解决了。
“谢谢你刚刚的出手相救。”
她在道谢，巴恩斯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他跟着她只是好奇她看他的反应，他当冬兵的那段时期，似乎没有被平民看到脸。和美国队长对打的地方也离这里比较远，这也是他跑到这里躲藏的原因。既然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她会表现的那么害怕，博物馆里说的巴恩斯中士是个英雄，见到英雄不应该害怕。
“我叫薇薇安，薇薇安·西伊，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薇薇安·西伊，刚刚巴恩斯在她的胸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现在连姓氏也知道了。
“巴基。”巴恩斯没打算把全名告诉她，就把美国队长在他执行任务时一直叫他的称呼告诉了她。薇薇安没继续深究这个名字，点点头就局促地坐在旁边玩手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巴恩斯沉默了片刻，混沌的脑子终于想起他跟着她的原因。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薇薇安被吓得抖了一下，表情变得纠结，她往这边瞥了一眼，巴恩斯敏锐地察觉她的视线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向半空中的什么东西。
“毕…毕竟我刚刚碰到了坏人嘛…”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上菜的时候像是要去赴死，但是靠近我却又放松下来。这个反应很奇怪。”
“所以你就跟着我？”
薇薇安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赶紧捂住了嘴。巴恩斯皱了皱眉，他是九头蛇顶级杀手，是潜行大师，跟踪人不可能被发现。如果她能轻易发现他，那么他以后的任务将会有一大阻碍。巴恩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薇薇安脆弱的脖子，正准备干脆结束她的生命时，猛地回想起自己已经决定叛逃九头蛇，不再为他们卖命，也不想再杀人了。
他松开手，捂住了脑袋。
“对不起，我脑子…不太好，记忆也出了问题。”
“咳咳！那、那要不要我帮你找医生看看？或者找警察帮忙？”薇薇安捂着脖子，悄悄挪开了点距离，边说边打算起身，手上还准备拨号。
“不！”巴恩斯反应很大，把她又吓回了原地。
“那、那我能帮你什么？”薇薇安差点被吓哭，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巴恩斯用他支离破碎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我需要一个居住的地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我家。”
这是薇薇安第二次脱口而出，巴恩斯惊诧地看着她，她果然一脸懊恼。把一个精神不太稳定，刚刚还差点把她杀了，之前还在跟踪她的人邀请住进家里，这已经不是心大的问题了。
“啊啊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暂时待在我家，等你稍微稳定了，想起什么了再走。我知道这是个疯狂的决定，毕竟你刚刚…不过这也有我个人的理由，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巴恩斯沉思片刻，接受了这套说辞。他打算待几天，以后再离开，最好是跑到别的国家去。薇薇安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存在，丝毫没有战斗或反抗能力，即使被劫也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她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薇薇安：主要靠躲。
【而且她做的甜品很好吃。】
巴恩斯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于是他们一起上了楼，回了薇薇安的家里。这途中，巴恩斯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逃生路线，即使没有记忆，本能依旧存在。巴恩斯有些奇怪地看着薇薇安开门都要做个心理准备，以为里面有什么危险，结果打开以后空无一人。但薇薇安还是僵了一下，又强装镇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巴恩斯回想起在楼下时薇薇安瞥向半空中的视线，又想起她给他送餐的反应，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排除一切以后，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你能看见鬼魂之类的是吗。”
“什么？！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才没有这种能力！”薇薇安极力否认，巴恩斯看她做贼心虚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尽管挺让人吃惊，不过连神都存在，有点小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九头蛇都在研究变种人，不知道她算不算。
薇薇安紧张地给巴恩斯介绍家里的布局，把他带到一间客房里。
“这是你的房间，衣柜里有几件衣服，毕竟是独居女士，还是要做点伪装的，不知道你合不合适，不合适也只能凑合了，明天再去买。”
巴恩斯沉默地点点头，薇薇安把他留在这里，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巴恩斯打量着这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摄像头或窃听器，地板是铺着瓷砖的水泥地，他想了想，把目光放在了床上。他把床垫抬起来——这对超级士兵来说是轻而易举——床垫下正好有空间，他把他随身背着的装满枪支的背包藏在这里，把床垫了装回去。他坐在床上发呆，无视了胃部的疼痛，长期不进食，突然吃这么多，胃部受不了这种刺激。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胃痛对他来说只是小问题。
薇薇安敲了敲门，巴恩斯还没回过神来开门，就看到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张纸，他走过去捡起来，重新坐在床上，打开了折叠的部分，里面的内容是她在向他解释自己的情况，字写得有点小，但是很工整，像印刷体一样：
［巴基先生，请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向你解释，因为我真的非常害怕。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能看见鬼魂，但它们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它们不是半透明的幽灵，而是很抽象很扭曲很恐怖的怪物。在我眼里，它们随处都在，我和它们一起相处了整整二十年。我不习惯它们的存在，我依旧很害怕。
巴基先生，你有非常强的生命力，和我在美国队长身上见到的差不多大，这些生命力让鬼不敢接近，这也是我邀请你住进来的原因，因为你可以帮我驱赶它们。但是，你的生命力之外，还围绕了一圈鬼，数量很多，所以我在餐厅才会有那样的反应。虽然我不能接触，但是穿过它们还是需要很强的心里素质的，而我正好没有。
很抱歉把字写这么小，因为我不敢让它们知道我能看到它们，我装眼瞎和它们共处了这么久，我不敢想被它们知道我能看见之后会让我做些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还请帮忙保密，我对你真的没有威胁。活着虽然总是担惊受怕，但死了就要直接接触它们了，说不定还会被它们吃掉，因此尽管活得心惊胆战，我还是希望活下去。
——薇薇安］
巴恩斯把纸重新叠好，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本空本子，红色的封皮，上面一颗黑色的星星，他决定拿来当日记本记录他破碎的记忆。他把纸夹进本子里，合上重新放回去，他没有找到笔，打算明天再找薇薇安借一支。他躺在床上，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信息量。
【可怜的女孩。】
他对薇薇安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他又何尝不是深受梦魇的折磨呢？只不过一个是在现实中看到，一个是在梦中。但他尚且可以通过不睡觉来逃避，而薇薇安可是切切实实地生活了这么久。
【好坚强的女孩。】
她在纸上提到的，他生命力外圈数量很多的鬼，应该就是指他手上的人命。杀了这么多人的他，配拥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吗？
巴恩斯思绪万千，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