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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中毒又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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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弥月一咬牙说出这句话,都做好被嘲笑的准备了,没想到谒符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半晌才轻轻说:“你别怕,我在呢。”
“死开吧我才不怕,”天弥月挣出来,“我就是觉得有点……孤独?”就是那种孤立无援的窒息感,让她忽然想起苍颜失踪的那段时间。
谒符又来拉她的手:“因为什么?就因为雁归翎不要你了?”
“什么叫他不要我了!他是同,任何一个女的他都不要好不好!”天弥月要气死了,“哎真是,就知道不该找你。”可是谁让在这她就认识一个人呢。
第二天就更离谱,虽然雁家这档子事的前因后果是明明白白有目共睹,要是议论也应该议论他们的非皇尊主才对,可是朝堂上下竟然出现“越珩郡主不祥”“越珩郡主克夫”的言论。
“克夫?再说我就嫁给你!”天弥月拽住一个说的最欢实的。
那人立马闭了嘴。
长亭也很郁闷:“本来这桩婚事是来给皇城冲喜的,这下喜没冲成,反而又给那些无聊人士多了个话柄,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天弥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他们这么一说简直要生出负罪感。
真烦。
非雍错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悲伤过度连朝都上不了了吧。
大太监忽然匆忙跑进来,一句话疏散了群臣,在门口截住了天弥月和长亭二人。
“这是出什么事了?”天弥月忽感不祥。
“二位主子,太子殿下……中毒了!”
“重杄?”两人脱口而出。
“又是中毒。”天弥月喃喃,这何止是祸不单行,三行四行也有了。
她们跟随大太监小跑至寒沙苑,里面的太医已经乱的要撞墙了,还有几个小太监拿了一大沓纸往出跑,一问才知道居然是要去皇城外寻名医的。
“咣”一声,门内茶盏碎了,非雍错怒吼:“什么叫不知道去了哪!你们这帮废物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吗——”
天弥月她们推门进去,果然跪了一排战战兢兢,里屋几个太医不停叹气摇头,重杄小小一只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脸色白如薄纸。
非雍错疲惫的用手抵住头,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他身心临近崩溃,浑身上下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不堪。
天弥月不想打扰他,蹲到一个旁边小心问:“你们为什么会不知道太子去了哪,你们不是他的贴身侍女吗?”
“是,但是……”那小侍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昨天下午太子殿下在花园玩,冰天雪地的不知道哪飞来一只蝴蝶,太子殿下高兴坏了,立马就去追,然后……”
“然后你们就跟丢了?”
“是……”
天弥月无语,还真是废物,这都能跟丢,她又问:“那你们后来过了多久,是在哪找到他的?”
“没过多久,我们几个先在花园找了一会,没找到,想回寒沙苑喊人来,回来就看到太子殿下已经在院子里荡秋千了,前后大概……半个时辰吧,问他去哪了,他只说去追蝴蝶。”
那也就是说,重杄前后走丢了近一个小时,按照大人都追不上的脚步,那活动范围就太大了吧。
长亭过来拍拍她:“别担心,皇兄已经派人挨个人的去问了,一定会弄清楚重杄去了哪的,还是重杄目前的病情最重要,你过来看。”
天弥月跟过去,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医满脸痛惜:“非皇尊主,请恕老臣实在无能为力了,太子殿下他的毒……着实罕见,您请看——”
非雍错探头过去,老太医轻轻扒开重杄的眼皮,底下看不到眼珠,从下漫上的血红马上就要覆盖整只眼睛,原本的明亮眸子现在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怖的血洞。
非雍错只看了一眼就跌坐在床沿,旁人急忙扶他,扶了几次都没扶起来,他摆摆手问道:“这血红可有什么说法?”
老太医道:“依臣多年行医及太子殿下的脉象来看,这血红怕是代表着中毒的深度,当它蔓延到整只眼睛恐怕就……”
说到这,太医们齐齐下跪高喊:“非皇尊主节哀——”
“人还没死节什么哀!”长亭怒怼道。
非雍错不说话,就只愣愣的看着地面,倏地,吧嗒掉下一滴泪来。
淡定淡定,这只是时空裂缝,这些人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是,最后也不一定会被异魔用来干什么事,淡定,淡定……
天弥月不停自我催眠。
寒沙苑也不停有人大呼小叫的非皇尊主那非皇尊主这的,结果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至少比起重杄来说无关紧要的破事,搞得非雍错几次发飙,几近崩溃。
“非皇尊主——”
天弥月心说又来了,这也就是非雍错脾气好,放宫斗剧里早被五马分尸八百回了。
是大太监,他深知非皇不易,一般不会这样失了分寸,难道是询问有结果了?
果然,他带了一个小侍女来:“非皇尊主,这侍女说她昨天看到太子殿下往玲珑阁的方向跑了。”
非雍错揉着太阳穴:“是吗?给本皇好好说清楚。”
小侍女磕磕巴巴说:“非……非皇尊主,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太子殿下昨天下午确实是往玲珑阁跑去了,当时殿下跑的很快,奴婢还截住问了问,殿下说他要去追蝴蝶。”
天弥月问:“玲珑阁是什么地方?”
长亭道:“玲珑阁是安置贵重物品的地方,像什么金银玉器珠宝翡翠琉璃玛瑙都存放在那,弥月你出嫁的一概赏赐也都暂时放在那里的偏阁,只是现在出了变故还没来得及转移。”
天弥月又问太医:“太子是因为吃什么中的毒吗?”
太医:“是,毒是从口入的。”
“那玲珑阁里会有什么吃的?”
“这……”所有人都犯了难,玲珑阁能有什么吃的?什么都不能吃啊。
“等等,”非雍错忽然发声,“本皇赐给弥月的璎珞酒就放在玲珑阁……”
天弥月心里“咯噔”一下,有人想要她死,如果不是因为逃婚,那酒她肯定是要喝的,而且重杄身上并没有酒味,可能只是偷喝了一小点,一小点就能要了命!
从她来这开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非雍错意识到什么,连忙辩解:“本皇没有……”
天弥月拍拍他:“没事,我信你。”
非雍错感动之余勃然大怒:“去给本皇把玲珑阁所有人都审一遍!本皇倒要看看是谁想把这皇城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不可能审出什么来。
天弥月回忆着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事,这里绝对有人和异魔有联系,不然根本说不通,或许连谒符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非皇尊主——”
又双叒叕来了。
这次是两个侍卫带着一个方士模样的中年男人。
一些虚礼行完,男人话不多说的去看了重杄,刚翻开眼皮,眉头就皱了起来:“非皇尊主,这种毒,草民是见过的,没得可解。”
“就凭你一句话?世上的毒怎么可能没有解药!”长亭见不得别人说这种话。
“不是没有解药,而是拿不到解药,”男人故意顿了顿,“因为它的解药,在伽罗鬼市,众所周知,想在那里拿到东西,不是九死一生就是无功而返,远比诸位贵人想象的要难千倍百倍。”
“什么九死一生,”长亭满不在乎,“十死十生我也要去。”
非雍错按下她:“不用,本皇亲自去。”
天弥月脱口而出:“我跟你一块去!”
非雍错看看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