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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Ⅳ 白狼 ...

  •   时间流转,一个月间,赫菲斯提安每天都和角斗士们一起训练,除了晚上他会离开训练场,杰洛特也从这个新朋友手上学到了很多技巧,以及许多上了角斗场才能知道的事情。杰洛特本身就是部落的战士,他的战斗风格在三个月的磨炼中越发稳定,毫无疑问,内定和实力的双重作用下,杰洛特的得到了站上亚斯克尔成年礼角斗场的资格,虽然是从兽斗开始。
      成年礼开始的头一天下午,杰洛特被亚斯克尔召见,管事维安把他带到主屋时,亚斯克尔正在里面焦躁的走来走去,看见杰洛特,他才稍微镇定了一些。亚斯克尔仰着脸,一副高傲的神情:“你只有赢了第一天的兽斗,第二天的混斗,才能在第七天作为我的指定角斗士,为我献礼,这是你的荣耀,你要好好争取……”亚斯克尔停了一下,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会赢的,对吗?”
      杰洛特点点头,满脸自信:“别担心,我会为您赢的。”想了想杰洛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三场都赢了,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亚斯克尔愣了一下:“什么事?”杰洛特皱了皱眉,提醒:“您说过我可以赎回几个我们部落的奴隶。”亚斯克尔看着他,认真的询问:“你不能只为了我的荣耀而战吗?”
      杰洛特诚实的摇头,亚斯克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知道了,回去睡觉吧,别明天都赢不了!”挥了挥手让奴隶把杰洛特带走,亚斯克尔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揪下一颗葡萄恶狠狠的咬碎。管事维安走上前,递给他一杯兑水的酒:“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已经把人全部买回来了?”亚斯克尔有些委屈:“我希望他能只为我而战,就像赫菲斯提安和亚历山大那样。”
      维安揉了揉亚斯克尔的脑袋,建议:“或许你可以问问亚历山大,是怎么收服赫菲斯提安的,来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亚斯克尔点点头,起身跟着维安往外走,内心却在思考维安的话:亚历山大是依靠爱收服了赫菲斯提安,难道我也要用爱让杰洛特只为我而战吗?可是,爱情应该怎么创造呢?
      第二天一大早,杰洛特就和新角斗士们一起被叫醒,维安站在楼上的露台,三立柱站在场地前,罗威上前一步,告诫角斗士们:“你们参与的是相对而言简单的斗兽,但你们要知道,场地里除了野兽还有其他训练场的角斗士,除了自己的伙伴,不要相信任何人,否则,你们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克托利也走上前:“好的武器和防具都在场地中,数量有限,依据你们平时的训练,擅长攻击的人留下武器,擅长防御的人留下防具,争夺不可避免,但要记得,伙伴是你存活下来的助力,孤身一人面对兽群只有死路一条。”克里斯走上前,表情冷峻:“照顾好你们的伙伴和自己,注意高台,主人们也在竞赛,你们偶尔会收到来自主人的馈赠,武器、铠甲、食物和水,都可以救你们一命。”
      杰洛特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关键信息:最重要的是伙伴——这三个月他唯一没有的东西。其次重要的是高台抛物——这个可以考虑,他应该能抢到。苏萨角斗士的等候区,杰洛特毫无意外一个人坐着,其他新角斗士们三两成堆,互相讨论着,时间到了,人们起身往外走,杰洛特孤身一人在最后,跨出大门。
      清晨,阳光还没撒进角斗场,杰洛特扫视了一圈,场地很大,有些高高低低的石柱和石台,周围看台上坐满了人,远处的四五个小门前也像杰洛特走出来这个,走出了小堆的人影,之前出来的角斗士们已经一队队散开,杰洛特看了看地形,准备去石台边。“杰洛特!”头顶传来声音,杰洛特抬头,才发现看台就在他们走出来的这个门正上方。
      亚斯克尔趴在台子边缘挥手,一个东西落了下来,一把雪亮的匕首落下来,杰洛特挥挥手回应,上前捡了匕首找了高台爬上去。“苏西亚,你是在作弊吗?”一个懒散的声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亚斯克尔回头看向盖伦马库斯李锡尼,他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总是虐待自己的奴隶,亚斯克尔看了看亚历山大,对方朝他点了点头,亚斯克尔语气高傲的回应:“马库斯,管好你自己吧。”
      对方表情一变,站起身,亚历山大喝了口酒,语气闲适:“马库斯,坐下,别影响我看比赛。”盖伦咬了咬牙,被旁边的卡伦昆图斯迈锡尼尔扯了扯袍角,不甘不愿的坐下。亚斯克尔转身不再理他,走到高台边往下看,小声嘟囔:“怎么还不开始啊?”卡伦站起身,浮夸的笑着:“尤里乌斯大人,需要您亲自下令,才会开始比赛。”盖伦不屑的哼了一声:“乡下人就是没见识。”
      亚斯克尔眯了眯眼,刚准备发火,就看见赫菲斯提安抽出腰上的剑架在了盖伦脖颈上,亚历山大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语气慵懒却满含杀意:“怎么,马库斯,你对身为尤里乌斯的我有意见吗。”盖伦瘫坐在座椅上,脸色惨白的道歉:“不是的,尤里乌斯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历山大不在意的抬手,赫菲斯提安收回剑站到他身后,跟着他走到了看台边缘,和亚斯克尔并肩站着。亚斯克尔看见盖伦狠狠的瞪了卡伦一眼,冷笑着转身,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亚历山大。”亚历山大顿了一会儿,转身面向前来参加成年礼的年轻贵族们,意有所指的开口:“今日我也是客人,就由小尤里乌斯,我的堂弟,苏西亚,神赐名的朱利安殿下宣布开始吧。”
      拍了拍亚斯克尔的肩膀,亚历山大走回座位坐下,往杯子里又兑了些水,亚斯克尔第一次观看角斗,他有些茫然,耳边传来一个细小却温柔的声音:“抬手,说开始。”亚斯克尔照做,随后看见场地里最宽、最高大的两扇门缓缓打开,成群的野兽喷着鼻息往里面走出来,亚斯克尔松了口气,回头发现赫菲斯提安站在自己侧后方,朝对方笑了一下,亚斯克尔走回座位上坐好。
      杰洛特趴在一个不是很高的矮台上观察着,场地里本是松软的沙地,因为过去的角斗,有些地方被血液凝结成干硬枯竭的土块,偶尔闪烁的冷光是半埋的武器或者护甲,走出大门的兽类是三五成群的狼,眼睛通红,一看就饿了好多天,远处的角斗士们或多或少的拿上了武器和皮甲,藏在残破立柱和墙面后等待着。
      杰洛特看了看,最近的狼群也离自己很远,但不远处的立柱下有皮甲一角露在外面,看了看狼群和其余角斗士的位置,杰洛特翻下矮台,往立柱跑过去。一路顺利的拿到皮家一角,往上一抽,抽出残破的半截皮甲,往身上套好,因为身材告状,皮甲只能刚好覆盖住胸口,柔软的腹部、背后和双腿都毫无保护。
      咬了咬牙,杰洛特想起之前看见过一组角斗士,似乎全身穿着甲,从东北角那个门进来,想过去需要跨越大半个角斗场,也会被狼群堵下。杰洛特回头看了看看台,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想好好的蹲到一天结束,毕竟第二天还有混斗,能节省体力,绝对不要浪费,杰洛特这么想着。
      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杰洛特从柱子后面探头,三个陌生的持盾角斗士正在用盾牌敲击一个角斗士的腿骨,他的同伴已经不见踪影,杰洛特皱眉,借着建筑的阻隔悄悄靠近,攥住匕首抬手挥出,一个持盾角斗士吼了一嗓子,转身面向杰洛特,三人隐约包围过来,杰洛特笑了笑:“狼群已经因为血腥味过来了,你们确定要现在和我打?”三人看了看逐渐靠近的狼群,瞪了杰洛特一眼跑开。
      杰洛特走上前才发现,他们虐打的角斗士是苏萨的朱特,朱特看着杰洛特和远处逐步靠近的三匹狼,捡起个尖头木枪,语气绝望:“是你,你快走吧,我左腿给他们打断了,我能拖一会儿狼,你要是愿意,给我报仇吧。”杰洛特几步上前把人甩在背上背着,带到了一个矮台上放着:“你自己活着去报仇,我没兴趣。”
      朱特看着杰洛特放下他后,也没走远,只是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吸引三匹狼,他低声发誓:“只要我活下来,我就永远追随你,杰洛特。”杰洛特独自面对靠近的三匹狼,为了不被包围,他后退到了一面矮墙,靠着墙面盯着面前的狼。狼眼中满是饥饿和渴求,朱特在旁边大声吼叫了起来,其中一匹狼看了看台上行动不便的朱特转身跑过去,杰洛特看了一眼朱特,皱眉,对方明显是为了帮他。
      面前的两匹狼饿了许久,没什么耐心的嘶吼着扑上来,杰洛特身形灵活的侧身避开扑击,还用匕首在狼腿上切开了一道口子,饿狼哀呜一声,落地上的时候滚了一圈,另一匹狼看准机会扑上来,咬住了杰洛特的手腕,杰洛特忍痛往墙面一砸,狼松口,滚落在地,两匹狼第一次试探结束,围着杰洛特低声嘶吼。饥饿让它们不愿后退,但危险使它们犹豫不前。
      最终,生存本能占据了头脑,两匹狼一左一右的站着,后腿弯曲,喉咙不再发出嘶吼,沙地上出现小坑,左右跃起的两匹狼一前一后向杰洛特袭击,杰洛特一只手抽下半块皮甲格挡右边的狼,另一只手握住匕首照着左狼脸捅,他灵敏的滚动一下,用腰力借着皮甲把右狼狠撞在墙面上,狼一声哀鸣,瘫在地上口鼻流血,四肢抽搐,左狼似乎害怕了,转身想跑,杰洛特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尾巴拖回来,跳起骑在狼身上,勒住狼脖子,用匕首刺进气管挑开,鲜血流淌间,狼挣扎的越来越微弱,两匹狼都投入了普勒托的怀抱。
      杰洛特起身,往矮台边跑,台子下有一匹狼,被尖锐的木枪从喉咙贯穿,台子上方有血在往下滴落,杰洛特翻上矮台,朱特仰面躺着,闭着眼睛,手上有撕咬的伤痕正在流血,杰洛特踹了踹朱特的肩膀,朱特哼了一声睁眼,看见杰洛特笑起来:“我杀了匹狼!”杰洛特点点头,回答:“我杀了两匹。”
      朱特闭上眼睛,不想说话。杰洛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换个地方,这里血腥味重,不安全。”朱特睁眼看了杰洛特一会儿:“你不觉得我是个拖累吗?”杰洛特摇摇头:“这一场只需要活下来,又不限制人数,你能拖累什么?”朱特大笑起来,手一撑坐起身,扯下腰上围着的布递给杰洛特:“帮我包下手。”杰洛特嫌弃的接过布条给他绑好,把人背起来,跳下矮墙。
      两人重新换了个高一点的台子,刚坐下准备休息,就听见兽吼,他们一起看向大门,两边的大门再次打开,里面前后跑出四头狮子,场地中的狼群几乎没什么损耗,又加上了雄狮,朱特喃喃的开口:“我们真的能活下来吗……”杰洛特看了眼场地,狮群的到来刺激了狼群,狼群的攻击突然加快,角斗士的惨叫开始响起,大门再次传来声音,杰洛特皱眉看过去。
      三头牛奔了出来,头上的角被处理过,闪着金属的冷光。其中一头奔着之前染红的矮台而去,只一次就直接撞散了整个矮台,朱特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看太阳,有些绝望:“中午还远,一整天要怎么坚持啊。”杰洛特观察了一阵,开口:“就是为了逼我们和野兽搏命,我去找武器和防具,你在这里躲好。” 朱特点点头,杰洛特翻下高台,朝之前看见的冷光跑去。
      场地中已经蔓延开血腥味,有野兽的,也有角斗士的,大大小小的争斗发生在场地不同角落,人和人,人和兽,兽和兽,死亡、饥饿、惨叫是唯一的奏鸣曲,看台上的看客们疯狂的吼叫,脸上是扭曲的快意。但主看台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亚历山大把酒杯沿贴到亚斯克尔唇上,亚斯克尔下意识张嘴,然后被灌了一口兑水过多味道古怪的酒,亚斯克尔皱眉:“我天,这是什么马尿?”
      亚历山大微笑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你终于从角斗场里找回了你的灵魂,我亲爱的苏西亚,把我的手臂松开好吗?”亚斯克尔懵懂的低头,就看见自己双手死死扭着亚历山大的小臂,上面全是红痕,亚斯克尔猛地松开手,亲昵的笑着:“这,我第一次看角斗,有点激动,激动……”亚历山大甩了甩麻痛的胳膊,却被周围人误会,主看台上突兀爆发一阵欢呼和叫好声。
      亚历山大无奈的和亚斯克尔咬耳朵:“看吧,我随便甩个手,他们都能解读出我看的开心。呵,没有赫菲斯提安的比赛我都没有兴趣,我坐不住了,我想去骑马,你一个人在这怎么样,毕竟你也是尤里乌斯。”亚斯克尔一把捉住了之前惨遭虐待的手臂:“不行,我连议会成员都不是,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在这群议员里面,你答应过我父亲,会照看我的,坐好,不准跑!”
      亚历山大双眼无神的看着比赛场地,酒杯空无一物依旧在机械的抬手饮用空气,赫菲斯蒂安走上前,凑到他耳边,长发披散下来隔开了一切探究的眼睛和耳朵。亚历山大突然坐直满脸笑容,周围悄悄盯着的其他家族都在想,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吗?亚斯克尔戳戳他的手臂:“你们悄悄说什么呢?”亚历山大一脸炫耀小声回答:“赫菲刚偷亲了我一口!”亚斯克尔翻了个白眼,继续扭头看比赛。
      随着时间的流逝,场地兽门再次响起对于角斗士们来说不详的开启声,震慑的兽吼响起,两道门内各奔出一头宛如小山一般的巨大黑熊,爪子上的指甲被改造过,锋利异常。门开了许久没有关,场地中的角斗士受限于视角,看不见,但看台上明显看见,有蜿蜒的线条割开砂石爬出,不少蛇类无声无息的混入场中,他们欢呼嘶吼,期望着一场精彩的搏斗。
      下午,饥饿和乏力,加上死亡的威胁,逼疯了场地里所有的角斗士,杰洛特在杀死一头独狼的时候,被一条带条纹的蛇咬中,奇怪的毒素侵袭了他的身体,他满脑子只剩破坏和杀戮的想法,他仿佛不知疲倦靠着一面矮墙,屠杀面前的一切活物,雪白的发丝飘动成鲜明的旗帜,不知到是谁先开始的,当杰洛特肚子上被熊抛开三条裂伤,而他也割下熊头的时候,“白狼”这个欢呼正响彻竞技场。
      失血缓解了毒素,杰洛特眼中的血色逐渐退却,他鼻间全是血腥味,嘴里也是内脏出血的呛咳血块,他面前堆满了尸体,有野兽,也有人类,他靠着墙喘息,听着震耳欲聋的“白狼”欢呼,还以为又出来了什么高级野兽,抬头看了看只是斜了一些的太阳,杰洛特觉得一阵疲乏,他仰头闭上眼睛,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烧灼感,杰洛特睁眼,苦笑:还会饿,看来还是不想死。
      他从地上散落的武器找了把匕首,走到温热的野兽尸体边,切了道口,就着流淌出的血液喝了个饱,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不少体力,杰洛特找了个立柱爬上去,准备去找找看台欢呼的“白狼”在哪里。他爬上立柱,坐好,借着视野高看了一圈,朱特躺在之前的台子上,看不出来死活,场地里几乎没什么战斗了,到处是残肢和鲜血,偶尔有一两个还能动的角斗士走进立柱或断墙藏起来。
      看台上的欢呼远的宛如隔着一片海洋,几乎没什么活物的角斗场里依旧危机四伏,杰洛特视野高,看见砂石地面偶尔隆起又平缓,他知道,蛇还剩不少,人应该也不少,只是野兽几乎没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所谓的白狼,唯一一头大型野兽是一匹受伤的雄狮,肚子上开了个口,似乎因为疼痛在场地里焦躁的嘶吼转圈,杰洛特看中一个小平台,跳下立柱,拍拍手往那边走。
      平台下面躺着个角斗士,近了才能看见,他看向杰洛特的方向,见了鬼一样满脸恐惧的跑开。杰洛特吓一跳,拿着武器回身就劈,什么也没有,他满脑子疑惑,爬上了小平台,安逸的躺好,准备睡一觉。只是稍微一点砂石摩擦声就会惊醒,等待的时间似乎很短,很快就传来了鼓声,杰洛特翻身坐起来,周围的角门全部打开,回到朱特在的台子,杰洛特伸手摸了摸,还有气。
      把人背上,杰洛特脚步轻快的往小门走,他现在就想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找个什么把肚子上不断裂开的伤口缠一下。过于劳累的杰洛特没发现,幸存下来的角斗士都远远的躲着他,暗中打量和议论着什么。把朱特放在医生的石床上,杰洛特喘了口气准备躺下,罗威走进来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主人传唤,跟我来。”对方说完转身就走,杰洛特只能匆忙扯了块布跟上。
      杰洛特边走边缠腰上的伤口,一边打探:“聪敏的三立柱之罗威,苏西亚城主召见我是有什么事吗?”罗威脚步不快,似乎是照顾满身伤的杰洛特,他停了很久才回答:“是小主人。”杰洛特点点头,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到了门口,罗威停步,在杰洛特擦身而过时突然说:“你很厉害,高卢的杰洛特。”
      杰洛特一愣,转头罗威已经离开,他笑了笑,走进房间。刚进房间,杰洛特就看见曾经见过的那个金发贵族懒散的趴在躺椅,自己训练时新结识的朋友赫菲斯像奴隶一样,单膝跪在一边给他擦拭身体,涂抹香油。杰洛特皱了皱眉,没有贸然开口,赫菲斯发现他的到来,转头朝他笑了一下:“等一下,朱利安殿下在沐浴。”躺着的贵族翻了个身,伸手环上赫菲斯的脖颈,把人拉近亲了一口。
      身侧出现脚步声,杰洛特转头,亚斯克尔腰上穿了一条到脚踝的白裙走出来,看见杰洛特,亚斯克尔眼睛一亮,亚历山大抢先开口:“亚斯克尔,你的奴隶很不懂规矩,看见高位贵族不行礼。”杰洛特对眼前的贵族产生了些负面情绪,赫菲斯提安挥了挥手,周围随侍的奴隶全部离开,他弯腰在亚历山大唇上啾了一口:“别闹,杰洛特是我的朋友。”亚历山大撇了撇嘴,没说话。
      亚斯克尔走上前,拉住杰洛特,满脸开心的叽叽喳喳:“你赢了,你知道吗,你一战成名,大家现在都在打听你的价格,可惜,他们没我眼光好,你现在是我的,我不会把你卖了的,就算是父亲亲自来要,我也不给!”亚斯克尔说的激动,不自觉的晃手,杰洛特扯到伤口,哼了一声,亚斯克尔一愣松开手:“你,你没事吧?”赫菲斯提安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腰上有伤。”
      亚斯克尔松了手,把杰洛特腰上缠的麻布解开,爪痕很深,虽然已经结痂,还是有很多裂口在渗血,加上一些砂石和灰土,看上去惨不忍睹。第一次见到这种伤的亚斯克尔满脸担忧,他把杰洛特慌张的扯到椅子边按着坐下,跑来跑去拿了白布和水,然后蹲在了杰洛特面前,手脚轻柔的给他擦伤口,杰洛特整个人都是僵的,一动不敢动。亚历山大坏心的在亚斯克尔擦完后,用正常音量假装和赫菲斯提安耳语:“亚斯克怎么亲自处理啊,神殿没有奴隶伺候吗?”
      亚斯克尔一僵,把白布扔进水盆里,转身走到旁边,背对着杰洛特,语气生硬:“你回去吧,明日你需要参与混斗,只有四个人可以留下,别死了。”杰洛特看了看亚斯克尔通红的耳朵,站起身行礼告退。等人脚步声消失,亚斯克尔坐会椅子上,又满脸担心:“他看上去伤的很重,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比斗啊。”
      亚斯克尔站起又坐下,走来走去的转圈,亚历山大看了一会戏,满脸趣味的开口:“你看上他了?”亚斯克尔一愣:“什么?”亚历山大眯眼:“就是想在一起的那种看上。”亚斯克尔脸上一红,慌张摇头:“胡说,我,他,他是我的角斗士,我只是,只是,关心财产,对,关心财产。”
      亚历山大没有说话,看着陷入自我说服的亚斯克尔笑的意味深长,他从躺椅上起身,走出去找了个奴隶给杰洛特送伤药,再次进入房间后,亚历山大把手上的竖琴塞进赫菲斯提安手里,头枕在赫菲斯提安的腿上,缠着人给自己唱歌。
      轻柔的音乐响起,亚斯克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他说服自己后,回神,就接过了弹唱的工作,只是平日里欢快无忧的乐曲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像是迷惘,又像是被命运吸引的缠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Ⅳ 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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