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夏佛

9、笼中鸟

　　韩小舟都没注意到这名侍女进来，极速转过身，抓住她的青葱玉指，在她身上有股妖艳与危险的感觉让韩小舟警惕。
　　侍女的手被抓得生痛，却忽然诱惑地笑起来，笑声十分清脆悦耳。
　　韩小舟眉头皱起，觉得这女人很怪：“你笑什么？”
　　侍女又是娇滴滴道：“我叫上官娇玲，不瞒你说，我的身子早就是晋王的，从今以后也是你的，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能当晋王替身，你果然跟晋王一样威猛有力。”
　　韩小舟看这位上官娇玲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照她这种说法，恐怕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就被晋王李存勖占有，想他李存勖身边肯定少不了国色天香的女人，但几年过去，上官娇玲貌似跟长灯道人他们一样，还是晋王身边极为亲密的人，肯定很有手段。
　　韩小舟盯着她姣好的面容，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说：“你不是我的人，我只是个替身。”
　　上官娇玲笑眯眯看着韩小舟，没再说什么，伸手请他往里面单间走：“看来你很有觉悟，下面就让我服侍你沐浴更衣吧。”
　　韩小舟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过去，在床头位置还有一扇门。
　　当他们一前一后走向那扇门时，屏风后，有身影浮现，走动，走出，最后韩小舟猛然听到吱嘎一声响，大门被打开。
　　他回头看，洞开的门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扇门悠悠转动着。
　　上官娇玲魅惑看着他：“请吧，不许东张西望。”
　　韩小舟的目光从她精美的容貌，妙曼的曲线上掠过，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最后被她推进那扇门里。
　　里面就是一个沐浴间，已经有放满热水的澡盆，上官娇玲主动替韩小舟宽衣解带，却被韩小舟避开：“你转过身去，我自己脱衣服就是。”
　　“呵呵，你可真逗，姐姐我还有什么没见过。”上官娇玲捧腹大笑。
　　韩小舟依旧一脸严肃:“请你回避，其实我一个人也能洗澡。”
　　上官娇玲被他此刻的神态镇住，恍惚间以为是真的晋王站在自己面前。她收起刚才的放纵，温柔一笑道：“不解风情的毛头小子，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干巴巴地洗吧，姐姐我出去喝口小酒。”
　　上官娇玲将韩小舟丢在这里，韩小舟赶紧脱光衣服，跳进澡盆里舒舒服服地靠在澡盆边沿。
　　一股恰到好处的温暖笼罩他的全身，他抬头望着屋顶横梁，心中自问：“十五年了，难道这就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和李存勖长得一模一样，成为他的替身，最后化成一团炮灰消散。
　　这是韩小舟眼下所能想到的结局。
　　可是他不甘心，娘亲以及河谷村全体村民被那两股神秘牙兵杀害，他还有这等大仇未报，却突然陷入深宫之中，成为别人笼子里的鸟。
　　他快速洗干净身体，换上李存勖那身锦衣，又将随身携带的两颗珠子，以及能代表两支牙兵身份的黑头巾与红袖收进衣服里放好，然后走出沐浴间。
　　外面，上官娇玲竟然不在。
　　韩小舟快步走向紧闭的大门，用力去拉，大失所望，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门被锁住了。
　　他又找了找其它出口，发现这房子的窗户竟无法打开，墙壁更是坚固得如城墙，房梁也是高不可攀。
　　全无办法的韩小舟通过门缝向外看，有一个高墙院子，中间石桌上，上官娇玲独自坐在那里饮酒，忽然她长长的睫毛翻起，抬眼看向紧闭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发现韩小舟在偷窥。
　　在隔壁一座偏殿里，同样大门紧闭，周遭无一人，三个男人在里面交谈的声音响起。
　　“晋王殿下，贫道与武樊寻来这位叫韩小舟的少年，可令殿下满意？用他来当替身，足可以假乱真。”
　　“长灯道人所言极是，那日我们在涿县意外见到他，还以为是殿下微服私访。”
　　两人欢喜的言论却并没有及时引起主子的欢心，片刻死寂后，一道带着威严之感的年轻声音响起：“你们俩想让本王如何满意？这次的替身未免也太过逼真，连我自己都险些分不清楚我和他谁是谁，哪天本王出现什么意外，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用他来代替本王？”
　　话音刚落，大门紧闭的偏殿扑通响起两道跪地声。
　　“晋王殿下明察，我和武樊对殿下绝对忠心不二，万不敢有此歹心!”
　　“是啊，武樊这条命本就是殿下捡回来的，殿下如若不放心，现在就可收回去!”
　　“哈哈哈哈……”威严的年轻笑声响起，“你们俩不必过分紧张，本王只是与你们开玩笑，方才那少年昏睡时我已在他身上种下血魂咒，哪天我死，他也会立刻身亡。”
　　长灯道人与武樊明显松了口气，刚刚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威严的年轻声音再次响起，长灯与武樊再度紧张起来，气息骤然收缩，“那叫韩小舟的少年，真的只是个十五岁的乡下小子吗？”
　　“殿下此话何意？”长灯道人不解。
　　“我见他言行举止，处处与人不同，甚至有一股隐藏极深的气息，令本王很讨厌。”
　　偏殿里又是一阵死寂。
　　武樊沉声道：“请殿下明示，是何气？”
　　“哼。”威严的哼声之后，一道指令传出，“小小年纪，霸气侧漏，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