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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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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夜很暗,天上没有一丝星光,就连月也被遮蔽得透不出一丝银辉,气氛格外低沉,似是要把北陵淹没。
苏延轻高头大马,他身披铠甲,眉飞入鬓,神色凌厉,仿佛是天生的杀神,旁边的朱帅不由撇嘴得想这人在战场上料事如神,何不做将军,偏偏要做什么国师。
“杀!”也不等他从疑问中回神,苏延轻就已经下达了命令。而他自己亦是驱马驰骋。
北陵王抚摸着自己的铠甲,他沉默地坐在王帐中,似是等待着什么,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知道快了。
苏延轻走到这个明显大于其他营帐的王帐前,在它周围保卫王帐的北陵人已经尽数歼灭,苏延轻向身后的人做了个原地待命的手势,独自一人走进去。
耶律齐这才把视线转向帐门,他眼中并无惧色,他是北陵王,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能退!他抽出一把大刀对苏延轻说:“苏延轻,我想与你单打独斗。”
苏延轻嗤笑一声,耶律齐的话还在继续,“若是我赢了,恳请您放过我地子民。”
“只要子民吗?你的儿子呢?我见他应该是刚及弱冠吧。”苏延轻笑着见耶律齐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他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问苏延轻,“你有什么条件?”
苏延轻讽刺道:“就你现在这模样,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耶律齐又是一阵沉默,的确,苏延轻斩了北陵的根基,北陵想要复国几乎是不可能了,他现在又是一个光杆司令,他敢肯定外面布满了南朝的军队。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攻打你北陵吗?”苏延轻不在意地将自己的剑抽出来,引得耶律齐的身体一阵紧绷。
“为什么?”他稳住身形,咬牙问道。他自问这些年来安分守己,甚至可以说一心都放在为北陵培元固本的任务上,为什么还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北陵王与南朝逍遥王的风流债还用得着我说么?”苏延轻似笑非笑地撇着耶律齐。
后又半感叹了一声,“北陵王的眼光不错,不仅你为他神魂颠倒,就连皇上也被他所惑,这攻打北陵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越说到最后,苏延轻的眼神越冷。
班师,回朝!
离了战场,苏延轻就退去了那身笨重的铠甲,换上了便服,深蓝色的衣着,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好模样。完全看不出战场上的嗜血。
伟岸的皇城好像一直都不曾变过,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他这一离开就是一年。
苏延轻步履匆匆朝着皇宫大门走去,还未踏进去一步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苏延轻眯眯眼,面色不悦,“做什么?”
谁知那个侍卫吼了一声,“大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大胆?呵呵,他苏延轻什么时候进个皇宫就成了大胆了?那若是他以后把皇帝给睡了,又算什么呢?
自从苏延轻去了北陵,君辞就给皇宫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只不过苏延轻埋在宫中的眼线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拔除的?
禁卫统领文殊翔走过,见到苏延轻行礼道:“国师大人回来了。”
苏延轻颔首,“这宫里的侍卫该换换了。”说完脚步轻抬走进宫,再没人敢拦。自此,宫里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小侍卫的身影。
苏延轻通过一身杀气畅通无阻地走到皇帝的寝宫,现在是午间,君辞在这时通常都会小憩一会儿。可令苏延轻失望的是,君辞并不在寝宫。
“皇上去重华宫了。”
苏延轻眉宇间更冷,重华宫,是君文在皇宫里的住处。
“皇叔,北陵已被攻下。”君辞手里捻着白玉棋子道。
“那北陵王呢?”
“已战亡。”
哐当一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显耳。君文神色愣怔,弯腰捡起那掉落的黑子放入棋篓子里,君辞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恍如未觉,继续把棋子放入棋盘上两线交接处。
倒是君文期间神色恍惚,落错了好几枚棋子,君辞心里估摸着苏延轻应该快到了,落下最后一子笑道:“皇叔,你输了。”
君文只是笑笑,面容有些牵强。
“皇叔好像心不在焉啊。”
“王爷心不在焉的原因,难道皇上不清楚吗?”苏延轻从殿门外信步走来。
“朕还真不知道,不如由国师来告诉朕?”君辞好整以暇地手肘抵在棋盘上撑着头。
“怕脏了臣的口。”
“你放肆!”君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纵使知道国师不好惹,但他不允许他人践踏他的尊严!
“你的确放肆,他是我南朝未来的皇后,怎能容你挑衅?”说完只感到寒气岑岑岑涌来,自己的后背发寒。
“我等着你娶他。”意外的,苏延轻也只是说了这句话,没在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皇上,就算是帝后,成亲前几天也不得见面。”
从宫外走进宫内,他已经看到宫人们已经开始用红绸张罗起来了,成亲不过是几天的事,还真是提前啊。
君辞淡淡道,“多谢国师提醒,朕会注意的。”
苏延轻走后,圣旨就已经出来了,内容无非就是立逍遥王为后的事,朝中的人似是早就知道,苏延轻一派的人也在苏延轻的示意下并没有反对。
几天后的皇城极为热闹,皇帝成亲可不是说说,苏延轻自持冷静地看着君辞一身红衣牵着君文,面色阴沉,他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怎么这样不听话呢?
南朝,帝后成婚,皇帝是要先在金銮大殿上为皇后带上凤冠,然后去祖坛祭祖,焚香浴……
不过就在君辞要把凤冠戴在君文头上那刻,他的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凤冠掉落在地,君辞没有去捡,沉着脸看着面如冠玉的紫衣青年。
一时间僵持不下,忙有人来打圆场,“皇上,可别误了吉时啊。”
苏延轻轻轻投过去一个眼神,那人浑身抖了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样,再不敢多言。
君辞抿唇去捡,手上又是一疼,鲜红的印子在白皙的手上格外鲜艳。
官员在苏延轻寒气的放射下离得远,君文离得近显然看见了,眼见苏延轻的脸色越来越黑,他阻止君辞继续伸下去的手,自己把凤冠捡起来戴在头上,笑道,“不就是成个婚嘛,瞧把皇上慌的。”
君辞也笑了笑,“我等了很多年了,这一天自然是激动不已。”他的眼睛不自觉飘向一旁的苏延轻。苏延轻却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的夜,来的很慢,很慢,苏延轻觉得比自己在外征战一年还要难熬,不过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眼睛里满是侵略的色彩。
嗜血,让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