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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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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南行把慎夫人带出了医院,送慎夫人上了她的车。
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给他带来一股吵闹和烦躁感,他叉腰把着慎夫人的车门,闷闷的话语从口罩里冒出来,“妈,你跟周湄说了什么,让她就认定你是谋害她父母的杀人凶手?”
一想到周湄刚才说的话,他就一股子气,周湄当面不留情地指责他母亲让他气,他母亲独自出现在周湄面前也让他气,这两个人就不能消停一点吗?真是的。
慎夫人听慎南行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了,本就锐利的眉眼更添了一份冷意,“你说什么呢?你在质问你妈妈?她周湄说的话你就直接信了?你怎么当我儿子的?”
“我……”慎南行万般无奈,想辩驳又说不出口,感觉越说只会越加深矛盾。
助理李喻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刚任职不久,没想到老板和他母亲的关系不是太亲密,而老板娘跟老板母亲关系也更差,老板跟老板娘关系也怪怪的,总之一切都复杂奇怪极了。
他最怕的就是工作做不好被迁怒,然后刚找到的工作就没了,这不得哭死。
“你什么你,如果你不想气我的话,就赶紧跟周湄离婚,她做了我五年慎家的儿媳已经是她积德了,上流圈子的太太都因为这事儿嘲笑我多少回了。”慎夫人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对待儿子也不曾软了语气,这就是她一贯的强势作风。
停车场人来人往,不少视线已经打了过来,慎南行不想就慎夫人刚才提到的这个问题就此争论,一是不雅观,二是万一他的身份被识破了,最近的热搜恐怕都会一直是他,他不希望这样。
而且他暂时没有想跟周湄离婚的打算。
他跳转了这个话题,直接道:“妈,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爸不是让我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嘛,我正在清干净娱乐圈的事务,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说着俯到车窗前跟司机打了招呼,就带着李喻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你……你个死小子。”慎夫人见自己儿子这般避重就轻的做派,气的脸色发白,朝司机低吼,“开车。”
司机噤若寒蝉,很快就发动了车子。
慎南行准备上车走人,但是想到刚才周湄那般绝望的模样还有让人印象深刻的满眼红血丝,就不由得软了心肠,僵硬在车门前,犹豫地做着抉择,想着到底回不回去看周湄一眼,她父亲伤的很重的样子。
“老板,你在想什么呢?”李喻见慎南行游移不定,忍了忍还是小心提醒了他一下。
慎南行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说:“走吧,跟我返回刚才的病房一趟,看看周湄怎么样了,她好像只有一个人。”说着已经迈出了步子。
李喻见慎南行这个样子,突然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老板还挺关心老板娘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种事情他可不能太八卦,得小心饭碗砸了。
慎南行心思别扭地到了病房门口,刚推开门,就见到了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周湄正柔弱地倚靠在一个男人怀里。
“你抱着她干什么?把她放开!”他一个箭步飞了过去,从陈寒的怀中把周湄夺了过来。
周湄被这惊人的力道一扯,本就晕沉的脑袋更沉,但是慎南行的返回还是让她立马清醒了。
陈寒被慎南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笑眯眯的眼也生了点寒意,慎南行就是这么对待周湄的?难怪周湄一直以来都是单打独斗的一个人,这跟已婚一点儿也不搭边儿啊。
他静立着没说话。
“你干什么!”周湄虚弱地低吼,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他却还要出现在这里惹她心烦。
慎南行和慎夫人后离开片刻,陈寒就来病房探望她和她父亲了,说是从网上看到的内容,不放心她就请假来了一趟。
难得陈寒作为同事一场还站在她这边,还来探望她,只是她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下,是陈寒及时扶住了她,没想到被慎南行看到了,还被他吼了一嗓子。
真是岂有此理!
“我干什么?我要是不回来,你就跟你总编混在一起了!”慎南行怒不可遏,挣着周湄纤细的手腕强迫她面对着他。
这话听的周湄一愣,陈寒也是有些吃惊。
周湄看着如此蛮不讲理的慎南行,努力挣脱开束缚,却是被慎南行握的死死的,实在没力气了就消停了下来,冷着脸说:“你在这里瞎说什么,陈编他好心来看我,请你对我的客人尊重点!”
慎南行冷哼一声,替周湄撩起伏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目光不善地看向神色深幽的陈寒,“既然你已经探望过周湄和她父亲了,那就请离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慎南行,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擅自对陈编下逐客令!”周湄瞪着眼很是不可思议,慎南行怎么能说这种无礼又无脑的话,还擅自替她做决定,她赶忙转头去看陈寒,歉疚道:“很抱歉陈编,我丈夫他……”
“够了!”慎南行低吼,没想到他再三警告了,周湄竟然还要跟这个陈编说话,是今天还没说够吗?
“你才够了!”周湄红着眼眶怒斥。
陈寒看着这夫妻二人的架势氛围,知道自己再参与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便跟周湄说道:“没事儿,最近事也忙,怕是等到伯父出院我才能来看你,今天就先回去了。”说完目光扫过像恶狼一样盯着他的慎南行。
陈寒从始至终一副淡定如斯的样子,不因慎南行过激的言语而气愤,周湄看了不由得愧疚感更深,虽然两个人很快就不是同事了,但好歹是个朋友,慎南行今天表现的真的是太过分了。
慎南行听到陈寒还要来探望周湄,想爆发出怒火,但还是强制地忍住了,只是握住周湄的手收的更紧,周湄有些吃痛,脸色也更白了。
陈寒很有礼貌地离去,走到门口还不忘转头叮嘱周湄:“对了,你身体也很虚弱,不要也把自己照顾成了病人,对自己得好点。”说完目光扫过像恶狼一样盯着他的慎南行。
周湄很是动容,陈寒的关心与慎南行的咄咄逼人比起来,简直是困境中一缕阳光,让她觉得苦难的生活中不至于孤立无援。
陈寒走出病房,嘴角不由得勾起嘲讽,没想到堂堂大明星,慎家的大少爷会是这样子,倒是出人意料,只是可惜了周湄这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放开我!”周湄再次冷言警告,她现在没有多少心思跟慎南行争论,家里的琐碎事已经让她陷入困境,离婚的事情更让她的境况雪上加霜,现在慎南行又来这里对她胡搅蛮缠,她是有几个分-身才能将这些事情顺利处理完毕。
“你跟那个陈编是什么关系?怎么记者才放出消息不久,他就出现在病房,出现在你的面前?”慎南行不仅没有放开周湄,反而俯下-身离的更近地盯着她,眼中有探究和愤怒。
“我跟陈编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是要诬陷我!”周湄通红的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泪花,她现在心疼死了,慎南行不仅提出跟她离婚,还给她扣一定与人有私的帽子,他怎么会是这么狠心的人。
慎南行不由得挑眉,轻嘲一声:“诬陷?是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罢了!”说着重重地甩开周湄的手,狠声道,“我就不该上来看你,看你跟别人不管不顾地卿卿我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说着他利落地转身离去,“嘭”的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吓得神思已经恍惚的周湄突然跳了起来。
“老板,你要去哪儿?”在门外一点儿也不想偷听谈话的李喻赶紧跟上乱窜的慎南行,刚才两个人吵架那么激烈,这两人的关系会不会直接就破裂掉,之前不是还提到离婚了吗。
哎呀,这事儿他就不应该管,做好本职工作就是!
周湄看着紧紧关闭的病房门,遏制不住地笑了,慎南行可真是会往人身上扎刀子,她的心不用看就知道已经血淋淋的了,人生二十几年的痛苦,还没有现在来的猛烈地多。
慎南行不仅不给她安慰,还来这里诬陷她跟她的朋友有私情,有他这么做丈夫的吗?她就像慎南行的一个私有物一样,只能被他一个人霸占命令。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想寻找片刻的安宁。
一定是她一路走来太顺风顺水了,她父母相濡以沫关系和美,她也是被两人呵护着长大,在求学旅途中她也是一直出类拔萃,在大学的时候还被校草慎南行私下里追了四年,差点弄得全校皆知,研究生毕业正式进入社会后,也是工作顺利,事业有成。
也许是老天爷觉得她运气太好了,所以现在来考验她了。
年少时自愈能力强的时候不经历苦痛,却是换到了现在,对她的打击真的是足够大的。
可是总要打起精神来不是吗?
她就不信她会被磕死在这道坎儿上。
第二天一早,周湄才刚收拾妥当,新闻出版总署的工作人员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明了她早已经知道的事由,此刻两名工作人员正在等着她下楼去。
很快她就上了这两人的车,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新闻出版总署。
走到门前,一栋高耸肃穆的白色大楼进入视野,宽大的广场里伫立着迎风招展的红-旗。
这是新闻行业的神圣之地。以前这儿也是她憧憬的地方,并一直为了自己的新闻理想而不懈地努力着,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儿是因为记者证因为谣言快要被吊销的事实。
“周小姐,你直接去四楼吧,副署长他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你了。”一名工作人员把她领进去后交代,说完便跟同伴一起走了。
周湄觉得有些奇怪,这事儿是副署长直接在管吗?
怀着疑问,她还是往电梯门走去,按了四楼的位置。
在电梯里,她想起一个事情,今年她本来要评主任记者的职称的,看来现在是根本不可能了,除非把这些是非事儿解决掉,重头再来。
叹了口气,看向电梯里的仪容镜,镜子里的自己即使化了妆容也难掩那份憔悴,生活苦难能摧毁一个人真的不是说说玩儿的。
到了四楼副署长的办公室,她敲响了门,没几秒门竟然开了,露出一张眼带色气油腻的脸,让她一惊。
“哎呀,是周小姐来了啊,这几天你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挺辛苦吧?”
周湄心里有些讶然,没想到副署长开口就这么问,而他的神情也不由得让她警惕起来,作为女人,她的直觉还是敏锐的,这个副署长对她别有企图。
她跟这个副署长接触过几次,对方倒也还算端庄的一个人,今日见,却格外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