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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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衍听到他的问题还愣了一下，不懂他玩个游戏还要人看干嘛，然后岑水鬼就把自己那条评论寥寥无几的微博拍在纪衍面前：“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看到我发的东西？”
“阮琛……？”纪衍眼中充满迷茫，不说他之前这一个月一直在和岑水鬼的噩梦生死搏斗，就算没事他也没工夫关注一个小爱豆，是以这个瓜纪总根本无从下口：“你喜欢他？要不要我花钱替你包养他？但你能确定他可以看到你吗？别到时候传出去变成我包养男明星，那我家姜女士真的可以提刀杀回来。”
岑水鬼平静地看着他：“你们活人脑子里除了□□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是不是？看到男人就立刻想到禁忌恋，立刻想到包养，立刻想到媾和，立刻想到人鬼跨种族□□。”
纪衍：“……”
纪衍投降道：“行行行，我错了，但你怎么突然想到帮他说话？”
“我要的只是包裹着他的戾气。”
纪衍明白了，这是区区一个游戏的戾气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开始主动开拓业务范围了。
其实要帮忙对纪衍来说简单得很，但他干嘛有求必应？
剥削才是资本家的本色啊。
于是纪衍故作为难道：“真的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看他这事闹得这么大，全国人民都在盯着他，我要是突然下场，那我岱岳清清白白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者我知道你要这戾气肯定是对你有好处的，我们俩也不过是表面舍友，其实心里都盼着对方赶紧死，所以我为什么还要主动给你递刀？方便你杀我吗？”
岑水鬼的眼神阴翳了许多，纪衍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温度骤降，以及其中裹挟的，丝丝凛冽的杀气
纪衍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将手中精致的钢笔合上随手丢到一边，一条腿叠在另一条大腿上，修长匀称的长腿包裹在深色的西装之下，带起一种别样的诱惑。纪衍十指交叠搭在小腹处，整个人放松的向后靠，一双像是蕴藏着一条细碎星河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淡色的薄唇启合：“怎么？想杀我？”
岑水鬼忽而收敛了一身气势，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纪衍，嗤笑一声：“你倒是真的怪，怕死又不惜命。”
纪衍笑吟吟道：“别这么说，我毕竟是个生意人，胸无大志，只想着怎么赚钱，涉及到利益问题了怎么还能怕死？”
“一个要求。”岑水鬼忽而道：“帮我这个忙，我可以在不违反我的原则之下允许你对我提一个要求。”
纪衍坐正了身子：“你的原则是什么？”
“不会威胁到我自己。”
“岑兄您看您这不就是见外了？既然我们都是舍友了，那么帮您这点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纪衍立马变脸，那殷勤的模样看得岑水鬼只想冷笑。
纪衍拿出手机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沉吟片刻道：“有个很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帮你买粉买热搜买水军，给你推到大众视野里，但这样太简单粗暴了，没办法可持续发展。这样，我给你立一个人设，你先有自己的作品，我这边再同步推广帮你拉仇恨。”
“不用想别的，就全网最非的非酋大猫！挑战抽卡游戏底线概率，逼到游戏公司不得不出面解释的那种，然后我这边再让游戏官方圈你互动，再用水军把你推上去，之后你就可以蹭人家热度……哦，蹭人家的戾气了。”
岑水鬼听得似懂非懂，也不做评价，只下了任务：“我要和对方等量的戾气。”
“我这边给你开个直播，你就重复一遍昨晚的惨案就行了——话说回来观众能听到你的声音吗？”纪衍突然反应过来身边的是个鬼，不是人。
岑水鬼：“目前只有你能看到我。”
哦？这话是还要他感到荣幸的意思？
纪衍跳过了这个话题：“那就加一个主播不开麦的噱头，谁能逼到主播开麦，悬赏百万——你第一次直播就标‘充值百万挑战非酋概率极限’吧，把这个祖传一百万变成一个梗，最后就成了你的名片。”
岑水鬼随便他弄，但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是一百万？本尊难道只值一百万？”
纪衍一听到“本尊”两个字就知道他不高兴了，需要彰显自己身份了，于是他顺着毛捋道：“这个数是观众比较能接受的巨额奖金。我当然可以给你追加一个亿，但谁脑子有问题相信一个游戏主播能给出一个亿？都那么有钱了还做主播干嘛？脑子有病吗？”
主要还是纪衍觉得明明可以用一百万换一个要求，他干嘛还要花一个亿？不会压价还怎么赚钱？
他现在还摸不清楚岑水鬼到底能力如何，倘若很有本事却只能针对他一个人，那这个价格还要再压低点，毕竟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投资和回报不成正比，还使劲砸钱那不是傻吗？
看他之前对那个鬼王的角色反应那么大，纪衍估计他在他原本的世界就算不是鬼王也是一个能和鬼王很是熟悉的鬼，既然主动凑上来了，那自然是不能浪费，一定要摸清楚他都有什么本事，再为自己所用。
岑水鬼听出他拐弯抹角就是想说自己脑子有病。
但他也不在乎，如果他被人这样收拾了一个月还被迫要和对方绑定在一起，打又打不过，他不会像纪衍这样好脾气，是宁愿拼死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自从他变成鬼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让他也觉得无可奈何的人物出现了。
纪衍做事一贯高效，等岑水鬼顺利开了直播，他这边就让平台负责人把岑水鬼的直播挂首页去了，同时买水军浩浩荡荡的到处去引流。因为知道岑水鬼要的就是别人的戾气，所以纪衍就让这些水军用各种黑人方式去别的主播那里乱蹦跶，气得其他主播的粉破口大骂，还有追到岑水鬼直播间来骂人的。
看着刷屏骂他的话，岑水鬼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在自己那个世界中人们对他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的态度，一时之间无比舒适。
纪衍看着都有些心疼这些真心实意动了肝火过来骂岑水鬼的人了，他们的怒火此刻却成了岑水鬼增强实力的一部分。
这么想着，纪衍又在他直播间里挂上了一句话：“你骂任你骂，我理算我输”。
和那句百万悬赏逼岑水鬼开麦的话挂在了一起。
直播间安静了一瞬。
然后疯狂反扑，一眼看过去弹幕全因语言过激被打了码。
唉，可怜呐。
习惯了做剥削阶级的纪衍都心生了一丝不忍，找了个理由给那些被他影响了直播的主播们发了奖金算作安慰。
董爽本来好好的在看自家主播大佬秀神级操作，结果直播间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开口就是一连串的祖安嘲讽，说主播的技术不如其他人，气的他差点当场摔了键盘。
哪来的野鸡买的水军要搞他家大神？不知道他家大神是电竞选手退役养老吗？！他倒要看看这野鸡何德何能敢买水军怼上大神，但凡这狗比操作有一点不对，他就骂死对方！
结果气势汹汹的杀进对方直播间，看到的却不是惊险刺激的pvp现场，而是特么的咸鱼抽卡？！
淦！
你一个抽卡手游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狙大神有用吗？！你们受众都不是一个圈的！
深感被骗的董爽本来只想留下一句祖安语录就回去看大神操作洗洗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这狗比主播挑衅一般挂上去的话。
那一瞬间，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他第一次打字还能打出电子竞技的错觉，然而自己的脏话在弹幕上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看清就被别的弹幕覆盖了，也就是说狗比主播根本看不到他骂的脏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本来要走的董爽就专心待了下来打字骂人，一定要骂到狗比主播看到他的脏话为止！
一直到狗比主播下播，他才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特么的竟然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俩小时去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脑子有病吗？！
但让董爽觉得诡异的是，自己全身心的调动那么激烈的情绪，这口气一断，自己感受到的居然不是疲累，而是神清气爽，就好像长久以来积蓄在心中的负面情绪也跟着一扫而光了一般。
而这时，他的另一个狗比现充舍友和女朋友约会完回来，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食物，见他看过来还客气地笑着问了一下：“你吃不吃啊？”
以前舍友也会这么问他，但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炫耀，整得跟谁买不起一杯奶茶一盒鸭脖子似的，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好脸，跟这个舍友的关系很僵。
……虽然他跟所有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就是了。
而眼下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句话，董爽却意外的没有感受到过往隐藏在不屑之下的嫉妒和自卑的情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接过对方的奶茶道了声谢，然后后知后觉，有些脸红的问道：“多少钱？我转你吧？”
舍友一瞬间看他就跟活见鬼一样：“我靠！你说话居然不跟机关枪一样见人就怼了？！还给啥钱啊，你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哥天天给你买奶茶都行！”
董爽：“……”
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吗？
纪衍让人给岑水鬼的微博买了热搜，见对方似乎很愉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些被你吸走戾气的人身体会受影响吗？”
岑水鬼看了他一眼：“会。”
纪衍心头一紧，看着自己刚才给岑水鬼制定的计划一时有些下不去手。
岑水鬼祸害他是一回事，他做帮凶让他去祸害别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纪衍只是喜欢赚钱，但那些不干净的钱他从来不屑去碰，而这次他还要倒贴钱去祸害别人，一时之间纪衍都想全网封杀岑水鬼的账号了。
欣赏完纪衍面上的表情变化，岑水鬼这才悠悠道：“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我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还要留着这帮人全心全意的恨着我呢，他们死了我还要再培养一波，麻烦。”
“什么意思？”
“我会让他们在进入我的直播间之后激起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化作戾气供养我，等他们出了直播间不受影响后，身上的负面情绪也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大概会做一段时间好人吧。好人被人欺，等他们下次进入直播间的时候，身上总会有新的负面情绪可以转化。”岑水鬼漫不经心的答道。
这就跟不停地割韭菜一样，割一茬养一段时间，然后再割一茬。
说实话，这有点超出纪衍的预料了，看向岑水鬼的目光也带了些复杂。
他本以为岑水鬼只是一个大水池，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化粪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