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Moses摩西

68、第六十六章 后天日出

　　西柯怒气沉沉回了军营，不一会儿几乎将营帐里面的东西砸了大半，守在门外的军将不敢进去，几人商议只能去请穆公子。

　　阿穆正在营帐内擦拭华章，门外有人唤道。

　　“穆公子，将军今日颇为生气，想将军把公子当做知音，末将还请公子去劝解一二。”

　　门外的声音很焦急，阿穆却不急不缓将华章擦拭，然后开口道。

　　“好，等我更完衣就去。”

　　阿穆的声音传出，那西柯的护卫松了一口气。

　　“谢谢公子那，我先回去看看将军，还望穆公子动作快一点。”

　　说完那人离去，阿穆拢了拢衣袖准备起身，青裳开口道。

　　“宋公子，西柯今日在十万边牧军前败了阵，此刻定是气不可遏的时候，我们此去劝怕是会被迁怒。”

　　阿穆闻言拍了拍怀中的华章。

　　“不用我开口劝，有此琴便足矣。”

　　说完他去内间换了外衣走了出来，青裳虽有疑虑，但还是跟在他身后出了营帐。

　　谢凝带着单飞扬和单飞纤回了序州城内，今日大胜，城中百姓皆是欢庆，虽然十万敌军围城，他们还是载歌载舞起来。

　　单飞扬被抬去医馆，单飞纤看着眼前救下他们的宁知归，她绕过欢庆的百姓，看了看被抬走的哥哥，又看了看朝着角楼而去的宁知归，她最终还是选择追上准备上角楼的宁知归。

　　“宁公子。”她开口唤道，谢凝正在解面具，听到单飞纤的叫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怎么？”

　　单飞纤看着眼前揭下面具面容俊丽好看的人，还有那双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她低了低头道。

　　“谢谢宁公子几次出手相救，飞纤和哥哥感激不尽。”

　　谢凝看着眼前乖巧的单飞纤，唇上带笑。

　　“不用谢，你和你哥哥小小年纪心怀大义身赴险地，你们这样的人值得好好活着。”

　　单飞纤被谢凝夸奖，她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谢凝看她害羞，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继而开口道。

　　“你还是快去看看你哥哥吧。”

　　说完谢凝收回手，单飞纤闷闷“嗯”了一声，谢凝看她答应转身便朝着上城楼的石阶走去。

　　元邵和元邯第一次见着谢凝的时候那时候谢凝才十五，但已经是一身锋芒，现下他们再次看见谢凝与人对战，依旧是那么的冲撞人心。

　　她们看着谢凝上楼，元邵、元邯和越明昭先是对她抱手一拜，紧接着道。

　　“谢将军，护城之恩今生难报，请受我们三人一拜。”

　　元邵开口，谢凝抱手回礼。

　　“邵王邯王护城之心实属难得，公主殿下与邵王同生共死风雨同舟，序州百姓团结一心傲骨不倾，谢凝护的不是这座城，而是这座城中难得的各种真情。”

　　这话让元邵他们三人有些动容，但是元邵还是忍下了心中情绪，看着谢凝眼神又扫向汉城的方向。

　　“谢将军今□□边牧军撤退三里休兵三日，还望谢将军三日后能继续护下我们序州无辜百姓。”

　　元邵说完元邯也道。

　　“还望谢将军三日后能继续护下我们序州无辜百姓。”

　　听完元邵和元邯说的话谢凝未言语，越明昭也走上前，她看着谢凝那张漂亮又冷峻的脸，其实她与谢凝认识这十几年内心里一直很欣赏她，不管是品性才智还是武功谋略她总是分外的出挑，若不是各自为营不可亲近，她想她们应该会是青梅之好竹马之交。

　　“谢将军你虽暗示了我们，可现下单少将军重伤，我们的人也无法出城，便是我们知道了方法也无法实施，谢将军既然能在暗道之中来去，一定是有自己的门路，汉城的洪流因为山体滑坡而阻住，我们序州城中还有一些火药，但求谢将军你能再助一次。”

　　听了越明昭的话，谢凝审视看向她。

　　“你们城里有火药？”

　　越明昭点头。

　　“我们是准备在边牧军攻进城的时候与他们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但是现在谢将军你既然提出了更好的对策，我想它们应该有更好的用处。”

　　谢凝思虑着越明昭的话，犹豫了许久道。

　　“汉城到序州城有多远？你们手上又有多少火药？”

　　元邯立马抢答道。

　　“汉城到序州城八十里不到，我们手上的火药还有许多，若是要炸开淤堵洪流差不多只需五十多钧。”（钧:古时候一钧为三十斤）

　　谢凝闻言盘算着不一会儿开口道。

　　“如此看来，火药算是足够，洪流行八十里地差不多三个多时辰，中途所耽搁的时间并不长。”

　　说着她审视看向越明昭和元邵好一会儿，继而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元邵和越明昭看着谢凝，听到她愿意答应但有要求，元邵立马开口问道。

　　“谢将军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事必定会答应。”

　　越明昭紧接着也道。

　　“是的，只要谢将军你愿意帮忙，所提条件我们必定会答应。”

　　谢凝看元邵和越明昭答应的爽快，也没再犹豫，直接开口道。

　　“如果我要邵王和公主书信与两位小世子还有贵妃娘娘，让他们跟我回长川呢？”

　　元邵和越明昭闻言微怔，两人犹豫了好一会儿，越明昭最终看着谢凝，眉头微微蹙着问道。

　　“谢凝，我知道你为什么提这个要求，母妃和齐侯一直打压谢家，你想牵制母妃和祖父，我能理解你的要求，也可以答应把言儿和书儿交给你，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谢凝问道。

　　越明昭咬了咬牙道。

　　“你应该知道哥哥已经对我下了杀心，若是言儿和书儿阻了他的路我怕……我怕他也不会对他们忍手，若你要言儿和书儿跟你走，我斗胆求你送他们进晚舟亭。”

　　晚舟亭，谢氏一族的私塾，守卫极为安全，用于教养文学礼教和武术兵法，非谢氏内外族子弟不可入。

　　谢凝没想到越明昭会有这个提议，闻言犹豫了一会儿道。

　　“晚舟亭是族内私塾，由族中长者管理，我虽谢氏家主但无权要求晚舟亭收纳外族，若公主担心两位世子安全和品性，我可将他们带在身旁，亲自来教养！”

　　越明昭听到谢凝说元言元书不能进晚舟亭正有愁绪，直到听见谢凝说她会亲自教养脸色终于转忧为喜，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有什么老师会比谢凝还好，怕是谢氏内族子弟都没有这个殊荣。

　　“你愿意教养言儿和书儿，真的？”越明昭激动问道。

　　谢凝点头，越明昭终于放心。

　　“好，既然谢将军愿意为犬子师，我这叫人准备纸墨书信予你，连同贴身信物和家法戒尺一同交给你。”

　　说着越明昭安排人回去取东西，谢凝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眸中似有暗光涌动。

　　越明昭将东西交给谢凝，元邵和元邯也将东西准备完毕，吃过午饭一群人商讨了一下午，将时间定在后天早上日出之时，到时候序州城会点黑水烟，黑水烟能随风上扬几百丈，是序州整个大州用于预防洪流的通讯方式，只要看见有人放黑水烟，所有序州的百姓都会做好舟船和防洪的准备，便是这场洪水下来，它所能伤的序州百姓定是有限，但是对于毫无准备且不善水的边牧军必是灾难。

　　商量好一切，夜色将近，元邵、元邯、越明昭还有被单飞纤扶着的单飞扬一同来到城隍庙送谢凝，元邵安排了人手将火药从暗道送达进口再折返，紧接着谢凝进了暗道。

　　不一会儿五人从城隍庙内院走了出来，单飞扬受伤不能带兵，变换由邯王夜巡，出了城隍庙便朝骑马离开了，单飞纤扶着单飞扬上了马车，只剩了元邵和越明昭带着护卫往王府中走去。

　　“昭儿，你舍得书儿和言儿么？”

　　护卫在身后远处，元邵牵着越明昭的手边走边担忧问道。

　　越明昭缓缓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

　　“元国如今大乱，边牧军这次如果败退估计也会卷土重来再次进攻，言儿和书儿跟着我们不会有一天安稳日子，若送回母妃身边，想到宫中勾心斗角我也是担心，虽然他们被谢凝带去长川那苦寒之地或许要受苦，但是他们能被谢凝亲自教养，而谢家军风纪非常好，如果他们能跟着多历练历练，想来一定比关在笼中和院中娇养要好。”

　　元邵闻言缓缓吸了一口气，他一手牵着越明昭，一边抬手抚了抚她的碎发。

　　“是啊，跟着谢凝或许是最好的出路了，只是昭儿，你本应该快乐一生，嫁与我，让你受苦了。”

　　越明昭看着满眼疼惜的元邵，她抽出手上前拥了拥他，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前，笑着温声道。

　　“其实嫁予你，才是我此生最幸之事。”

　　两人正拥在一起说着话，突然一道暗影从巷子里蹿了出来，手持刀直扑向越明昭。

　　元邵看见暗影掠过，他立马抱住越明昭飞身退离，一边奋力护着怀里的越明昭，一边道。

　　“有刺客，快来人拦住他。”

　　他一声吼道，护卫连忙冲了过来，可是那人却丝毫不与护卫纠缠，直接朝着元邵和越明昭追去。

　　两人被追着，护卫在后面跟不上，他们看见前面还在行走的单家马车连忙喊道。

　　“单少将军，单姑娘。”

　　一声呐喊，单飞扬连忙叫停了马车，一掀开车帘便看到了朝着这边跑来的邵王与王妃身后的一道黑影。

　　因为此处是暗巷，并没有什么灯光，他们看不清那黑影是谁，单飞扬受了伤，单飞纤便立马拿起缨枪飞身下了马车护在邵王和王妃身前。

　　“大胆贼人，竟敢伤我邵王和邵王妃。”

　　她拦下那黑影，越明昭细细看着他的轮廓，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紧蹙着。

　　“老镇，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何还肯放过我？”

　　那黑影听到越明昭的话顿了一下，反手持着刺刀缓缓道。

　　“珺王给我下的命令是公主必须死，公主今日饶了老镇性命，老镇下辈子会报答，但珺王的命令我今生必须要完成。”

　　说完他看了看单飞纤，提到闪身冲了过去。

　　单飞纤几次拦下他，却还是被钻了空子，老镇招式老辣，刺刀几次都朝着单飞纤的命脉去，单飞扬在马车里看着那尖刀差点伤到她，忍着痛拿枪也下了马车。

　　红缨枪截住老镇的动作，他不得不退后一步。

　　身后的护卫也追了过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对着越明昭放出了三道暗弩，元邵看见飞来的暗器连忙将越明昭护在身后，单飞纤慌忙抬枪拦住了两道暗器，还有一道直接朝着元邵飞去，她去拦已经来不及，幸好，万险之时单飞扬将那道暗器拦了下来。

　　大家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老镇扶着自己断了的那胳膊再次对准了越明昭，三道暗弩再次飞来。

　　离他最近的单飞纤要拦截已经来不及，单飞扬迅速拦下朝着邵王和王妃飞来的暗器，再想拦朝着单飞纤飞来的暗器已经来不及，他只能迅速拉开单飞纤躲避，那暗器嗖的飞来，划破了他的胳膊，只一会儿便可见受伤处的血变成了褐色，他脚下一软差点儿倒了下去。

　　单飞纤立马扶住自己的哥哥，老镇见元邵和越明昭身前没人护卫，立马拿着刀欺身而上。

　　元邵护下越明昭上前，老镇看着元邵眼神寒了寒与他对手两招摸到空子便出手对着他胸口刺去，越明昭看着刀尖朝着元邵而去，她立马拦在元邵的身前。

　　刺刀一瞬没入了她的心口，元邵脸上失措的表情似是凝固，他一把抱紧了越明昭。

　　“昭儿，昭儿。”他看着越明昭心口蜿蜒而下的血，立马唤道，“去找医师，去找医师。”

　　刚追上来的护卫连忙散去找医师，越明昭看了看元邵，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老镇缓缓开口道。

　　“要我一人命就行了，放过……放过……他们。”

　　老镇手中捏着刀，他看了看暗巷里站着的那人，转而又看着倒地哀求的明昭公主，他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转身便没入了黑暗。

　　医师来的时候，越明昭已经彻底没了呼吸，幸好的是单飞扬所中之毒不多，救治之下最终还是保下了性命。

　　“昭儿……，越明昭，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不能。”元邵抱着越明昭的尸体哭声不止，原本在欢庆的序州城一夜挂满了白绫。

　　而刚刚抵达边牧军营的谢凝却完全不知这些，她没把火药拖出暗道，换了衣服潜入了黑夜。

　　今日西柯心情十分不好，阿穆在营帐外抚琴多时他的情绪才缓了些下来，他忍住愤恨上了校武场练武许久，阿穆陪在一旁等候到夜幕，直到西柯发泄完陪他喝了好几坛酒，近亥时才和青裳回到自己的营帐。

　　阿穆有些醉意进了营帐，青裳不便进去，便站在营帐外守卫着。

　　夜色如墨，账中亮着一盏灯，灯光所及之处一片昏黄，阿穆放下华章，坐在椅子上解下帷帽往床上一倒，他有些担心宁知归，今天西柯话语间的意思戾气十分重，一直强调这城他必屠不可，阿穆听着这话一方面为序州城的百姓而担忧，一方面又不知宁知归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凡央已经带着人乘船离开，安排的马车是后天一早进军营，到时候若是宁知归还不回来，那他们就直接走吗？

　　阿穆有些苦恼，胳膊交叠覆在额头衣袖搭住了眼睛，自言自语叹道。

　　“宁知归啊宁知归……。”

　　他刚叹完，突然耳熟的声音响起。

　　“怎么？”

　　谢凝站在阿穆床榻旁的屏风后，缓缓丢出了两个字，阿穆猛的放下交叠的双臂，一眼看到站在暗处突然出现的宁知归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他的声音陡然高了好几分，谢凝闪身上前正要捂嘴，青裳在账外听见声音立马冲了进来，冲到里间她看见自家将穆公子扑在床榻正捂着他的嘴，她立马捂脸装作看不见转身走了出去。

　　谢凝看着眼下的人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缓缓松开手站了起来。

　　阿穆浑身紧绷从床榻上起身，押着惊讶的语气小声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凝估算了一下道。

　　“大概戌时初回来的。”

　　阿穆看着她警惕道。

　　“你戌时便在我营帐中了？”

　　谢凝点了点头问道。

　　“我没见到宋主事，所以就寻到你这，宋三他们是离开了么？”

　　阿穆缓缓开口解释道。

　　“昨晚宋主事回来已经快天亮了，当时凡央已经走了，他们只能和我一同在这等，但晚上时候他们被临时调去巡营，所以都不在营帐中。”

　　谢凝闻言继续问道。

　　“那安月郡主呢？”

　　阿穆指了指房间内的那个巨大的箱子。

　　“安月郡主一直闹着要回序州城，宋主事怕她逃跑，在他们出营前给安月郡主喝了些安眠药，便将她安置在了那箱子里。”

　　谢凝看着那箱子上前打开看了一眼，缓缓又合上。

　　阿穆看着她关上箱子，紧接着开口问道。

　　“序州城内如何？”

　　“还好，暂时一片安虞。”谢凝回道。

　　“我今天看到宁公子你了，也听到你说西柯若要再叫阵你会开门迎他。”说着阿穆试探问道，“所以你还要回去序州城吗？”

　　谢凝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想了想开口道。

　　“应该不用了。”

　　阿穆闻言脸上有了笑意。

　　“那我们一道回去？”

　　谢凝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开口道。

　　“嗯，我们一道回去。”

　　宋三回来时候已经很晚了，看见坐在账中的谢凝他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别的神情。

　　“宁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今日在军队中看着你拦在城下，还以为你准备不回来了。”

　　谢凝看了看宋三身后的所有人，开口道。

　　“你看到老镇没有？”

　　宋三听到老镇二字脸上立马有了怒色。

　　“他还敢来见我么？”

　　谢凝闻言心中有了一丝不安，想了想道。

　　“老镇这个人是一个隐患，明天就要迁营了，而凡央说的是后天才会来，我感觉还是要一点一点往外送人，今夜我会趁机摸回江游镇，明早以帮忙迁营的理由过来，你到时候就把安月郡主放上马车，顺便……。”说着谢凝指了指她搬出来的一箱东西道，“顺便把这厢东西也运上马车。”

　　宋三的眼睛看向谢凝指的那个箱子，他上前几步打开，一眼看见里面的东西和它散发的气味，十分诧异看向谢凝。

　　“你要带这个走？”

　　谢凝点头道。

　　“这个箱子应该不好运上马车，明天我会送一箱酒或者肉过来，到时候你们就把它放到我带来的箱子里，等帮忙迁好营直接带走就行。”

　　宋三狐疑看向谢凝。

　　“你要带这个干嘛？”

　　谢凝看向宋三，缓道。

　　“我要送边牧军滚回边牧。”

　　宋三有些不解，这些火药怎么就能送边牧军滚回边牧，但是他还是开口提醒道。

　　“我们的目的是救人回去，宁公子要救的人已经前面走了，你可不能因为就你和青裳公子就坑我们啊！”

　　谢凝见宋三警惕害怕，不由笑道。

　　“等到了江游，可以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这样宋主事就不用担心我坑你了，你看如何？”

　　开元河一路险阻，宋三真的没把握能安然回到宋国，闻言咬了咬牙笑道。

　　“我只是好心提醒宁公子，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一箱东西而已，我们明日会将它好好带出去的。”

　　谢凝看宋三不再唠叨，便道。

　　“那就辛苦宋主事了。”

　　宋三笑着回道。

　　“不辛苦的，我们即是一条船上的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时已入秋，夜风的燥热减去很多，谢凝偷偷出了军营朝着江游镇掠去，到达江游镇的时候已经子时，居安正睡得香甜，谢凝一敲门吓的他立马坐了起来，点了灯小心问道。

　　“谁？谁在门外？”

　　“是我，宁知归。”

　　居安听到是宁知归的身影连忙穿好衣服开门。

　　“宁公子你怎么回来了，我家公子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还再边牧军营里，边牧要与序州开战了，你家公子明日便会请辞，我明早以簇猛的身份去边牧军营，还要带些酒肉，你可知这县令府的酒肉在何处？”

　　居安闻言连忙指了指侧后房。

　　“就在厨房旁的存储室，酒肉都在。”

　　他引着谢凝去存储室，谢凝看见里面堆满的食物，她思虑了片刻，交代道。

　　“居安，你明日安排人把这些东西都发放给城中百姓。”

　　居安闻言一愣，紧接着问道。

　　“时明日就发吗？”

　　谢凝点头道。

　　“明天就发放给他们，我们自己的船上留的够用就行。”

　　说完谢凝继续道。

　　“大牢里面怎么样了？”

　　“有时候他们会闹，但一切还好，并没出乱子。”

　　谢凝闻言眸子沉了沉，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你去叫人，把大牢里关押的那水匪带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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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六千 ，明天继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