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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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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闹钟准时的提醒着起床时间。
坐起身,晓枫觉得头昏昏沉沉,一夜的胡思乱想,没有盖被子的结果就是发烧。打了电话给园长请假,拉上被子,继续睡觉。
再次被电话吵醒,挣扎着起来接座机,刚接起来,听筒中陆丽那总是快速节奏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
“你怎么不开手机啊?我打了好多遍。打给大嫂,她才告诉我你发烧了,今天药房人手少,我走不开,我让贺阳过去了。”
晓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过了12点,匆忙和陆丽说了再见,也顾不上怪她多事,让那个什么前两天才刚见面的相亲对象来看自己病怏怏的鬼样子。
挣扎着起身刷牙,挣扎着晃晃悠悠洗脸,照着镜子随意梳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陆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事就会少根筋,对那个贺阳就这么放心,自己才是她的好友!还真的当这个好友是货柜上的处理品,随意就送人吗?
“叮咚”的门铃声,打开门,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毛料大衣,一条苏格兰风格的格子围巾,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细长的眼睛,暖暖的目光,见到晓枫来开门,贺阳急忙着说:“快去床上躺着吧!别再冻着!”
晓枫愣愣的转身,没有再客套的招呼,脑子里不只怎么就慢放着贺阳的“命令”,大脑停摆的这几秒,自己已经仿若接到指令的机器人般已经又躺到了床上,还拉了被子盖上了。
看着进了门的这个男人熟悉的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脱了大衣、扯下围巾,放在沙发上
“家里有体温计吗?”
摇摇头,“没有。”
“有什么药?”
再摇头,“不记得了。”
男人那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好笑的感觉吧?!晓枫有些不满的撅着嘴,“我不是大夫,我记不起什么药名,不行吗?”
“嗯,可以!”贺阳依然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体温计,甩了几下,看了看刻度,将体温计递给晓枫,“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这个男人是魔术师啊!居然随身带着体温计!
晓枫白了贺阳一眼,接过体温计,低下头,微微拉开肩头的衣服,将体温计放在腋下。
突然感到额头凉凉的,是贺阳的手,那宽宽的手掌抚在自己的额头,晓枫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应该有38度多一点,”贺阳收回手,“怎么会发烧?穿的不少啊?难不成晚上睡觉不老实,你还会蹬被子不成?”
再次白了贺阳一眼,“精英医师都是这样打击病人的脆弱心灵的吗?”
“哈!丫头!看来你病了反倒比你昨天好端端的时候还伶牙俐齿啊!”贺阳温润柔和的脸庞笑意更深。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温度升高可以提高分子运动速度,我发烧了当然会让脑神经的运转速度也加快了一些!”不经大脑的反驳就这么随口说出,看着贺阳细长秀气的眼睛瞪大了好多,一副被自己抢白地无话可对的样子,晓枫突然第一次觉得有病也可以有好心情。
“你不用去医院了吗?”晓枫忍不住问了一句,吃了贺阳带来的药,喝着贺阳熬的有着淡淡咸香味道的蔬菜粥,心里有点暖暖,有点不安,还有点莫名的情绪,声音又低了一些,喃喃道,“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捂着被子靠在床头喝粥的晓枫那乖乖弱弱的模样,贺阳心中一软,答道:“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随后打开了床旁边的沙发上他带来的笔记本,抬头看到晓枫还望着自己,贺阳微微笑着,“快把粥喝了,凉了再喝肚子会不舒服。”
晓枫低低的“嗯”了一声,看着贺阳走到床边,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灼灼而闪亮,觉得脸庞有热了一些。
贺阳从晓枫手中将空了的碗取走,在厨房刷干净,又走进卧室,看到晓枫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忍不住轻笑出声,“再睡一会儿吧!”
拉上了的窗帘,隔开户外阴霾的天空和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贺阳走到床边,抽走了晓枫背后的靠垫,看着她躺好,又替她掩了掩被角,再看了眼晓枫已有倦容的脸庞,轻轻拍了拍晓枫的肩,低声说:“快睡!”然后就转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将笔记本支在腿上轻轻的点击着,偶尔敲打几下。
看着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贺阳,晓枫的心里突然觉得被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所带来平和的感觉温暖了一下。
自从外婆去世后,拒绝了父母让自己回新疆的要求,固执的待在这个城市里,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期待什么,还是为了追忆什么。多少次一个人躺在这间不大的卧室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都让自己想全身紧缩着变小、变小、直到消失掉,消失掉那些燃烧过的热情和思念,消失掉所有对现实的无助和对未来的恐惧。
微微睁开眼,再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那个消瘦的男人,深蓝色的毛衫,黑色的休闲裤子,毛衫领口透出的是白色的衬衣和一条同样深色的领带。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非要给自己弄成深色正装的样子吗?
晓枫忍不住的腹诽着,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腹诽很像自己常说陆丽的那个词:“八卦女”!
在闭上眼睡觉前最后投向贺阳的那一瞬目光,晓枫在脑中就只剩下了贺阳那张被笔记本屏幕微弱的亮光投下深深浅浅暗影的脸,还有那双同样被屏幕光线照的尤其显得灼灼闪亮的细长眼睛。
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能吸引人?反正贺阳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晓枫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股暖暖的感觉直冲上来,那种慢慢升起的熟悉感让自己想微笑。
睁开眼睛看到他在,真好;闭上眼睛,晓枫知道,身边的那个位置,他还在……
晓枫断断续续的又睡了一觉,期间被贺阳轻声唤醒,睡眼迷蒙中被他劝着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白开水。到了晚上7点陆丽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不烧了。
晓枫纳闷着这病来的莫名,好的奇妙,虽然还留有头晕乎着的高烧后遗症,但总是舒服了好多。
被陆丽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和叮嘱着,晓枫将无奈的眼神投向了贺阳。
“丽丽,让晓枫多休息一会儿吧,我送你回家。”又转头看着晓枫,“我新熬的粥,喝完再睡觉,我电话号码已经输到你手机上了,还在你床头的记事本上写了一遍,晚上不舒服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低低沉沉的声音满是温暖。
坐在沙发上贺阳下午坐的那个位置,晓枫端着贺阳临走的时候盛好的那碗粥,手掌中传递着满满的暖意,米粥香香的味道熏的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