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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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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雨越下越大,山路湿滑,视线也渐渐模糊,更糟糕地是不时传来惊雷声,李逸尘肠子都悔青了,几乎要闭眼晕过去。十四岁那年,上学的路上,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击中了旁边的大树,一同上学的堂姐被大树砸断了腿,她也没逃过此劫,耀眼的闪电造成了她整整一个月短暂的失明。
战战兢兢中,十几个人的队伍越拉越长。
李逸尘努力跟上前面的人,无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力不从心。
又是一个趔趄,那双大手稳稳地扶助了她的腰。
“多谢!”
不知这沙沙的雨声是不是已盖过了她的声音。
蓝乔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体力好,尚能支撑的住。
“轰隆隆,轰隆”一连串的惊雷在耳边响起来。
李逸尘猛然回头一把抱住了蓝乔,蓝乔猛然被她拦腰一抱,脚下一滑,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竹子,两人维持着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轰隆轰隆”雷声不断。
李逸尘瑟瑟发抖,堂姐痛苦的叫喊声,她睁开眼睛后一片黑暗的绝望感,都从过去的记忆中翻滚了出来。
蓝乔见她面色煞白,硬撑着过了十几分钟,待得雷声消散,才出声道:“师妹,师妹,小师妹?”
李逸尘回过神来,松开了蓝乔,回身便走:“多谢师兄了。”
蓝乔脸色有些微热,这女人变脸真快。
下到半山处,有了索道,李逸尘二话没说就买了两个人的票。
蓝乔坐进了吊车中,本想说两句话,表达一下谢意,却见李逸尘面色还是很不好,正闭目养神,便熄了这个念头,良久之后才听到李逸尘说了一句:“蓝师兄,方才我举止唐突了师兄,还望师兄大人有雅量,不要介怀,就当镜花水月般之景象,须臾便散了。”
蓝乔凝视着她,没做声。
回去的车上,李逸尘一直在沉睡。
蓝乔也没有开口。
雷震等在酒店门口,李逸尘下车的时候,他刚要迎上来,关屏急匆匆地从另一辆计程车上下来了,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回首应了一声,转头过去,李逸尘已不见了踪影。
李逸尘看了手机,雷震没有打电话过来,看来是他临时起意过来,她之所以避开了雷震,不仅是因为关屏,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不会在这里安身立命,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将燕肃的号码屏蔽掉,
从此便与过去告别了,四个人一路同行,最后就剩下我一人了,那么我便狠狠幸福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蓝乔默不作声,看着李逸尘进了房门,不禁叹息了一声,至于为何叹息,他也道不清说不明。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八点了,李逸尘点了外卖,犹豫了半天,又多点了一份。
蓝乔睡地模模糊糊,听到敲门声,摸索着开了门,看到门把上挂着的外卖,对面的门在他拿到外卖的同时,咔嚓关了。
蓝乔无力地摇摇头,拿了外卖进去,不过是吃了几口就又昏睡过去。
隔天早上,李逸尘没有等到蓝乔,导游小姐俏脸上一脸忧虑:“有谁那里有退烧药吗?咱们团里的一位蓝先生发烧了。”
李逸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这么巧吧。在导游车发动前一刻,动了难得恻隐之心。
去最近的药房买了几种退烧药、温度计,甚至还有儿童的退烧贴,又寻了超市买了两个超大的杯子,李逸尘一边心里暗自咒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敲开了蓝乔的门。
蓝乔头晕目眩地看着她在房间走来走去,最后看不过去,直接蒙上被子。
李逸尘寻了毛巾,打湿了捂在他额头上。
拿了体温计小心地塞在他腋下,蓝乔觉得有些痒,不禁笑出了声。
他双目微闭,双颊因为高烧的缘故一片绯红,实在与他往日高傲刻薄的模样相差甚远。
39.5度!
李逸尘呆了呆:“师兄,去医院吧!”
蓝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李逸尘试图说服他:“师兄,不要英年早逝啊。”
又换了凉毛巾。
找了最贵的退烧药,给他灌了下去。
蓝乔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她摆布。
李逸尘干脆坐在他身边,不断地给他换毛巾,想了想,到底又寻了毛巾,沾了酒精不断擦拭他的手脚。
蓝乔是被刺目的阳光照醒的。
手臂有些无力。
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伏在他床边的李逸尘猛地睁开眼:“你醒了?”
随手拿起温度计给他夹上。
以自己额头试了试蓝乔的:“好像退烧了。”
蓝乔惊愕地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逸尘打了个呵欠,去了洗手间,忽然一声哀嚎:“**,我刚才干什么了?”
蓝乔也有些不自在,只不过是淋了场小雨,便发烧了,更没想到相识没几天的人会来照顾他。
李逸尘力图保持平静,将有些凌乱的房间收拾好了,又看了温度计确定蓝乔退了烧,立马功成身退地撤了,比来的时候还潇洒。
蓝乔暗自发笑,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好像自己于她而言是瘟神,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最后一天的行程,李逸尘开开心心地玩了个痛快,蓝乔没去。
离去的那日早上,蓝乔辗转了一晚,敲对面的门,没有人回应,一个服务员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告诉他,这个房间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蓝乔懊恼不已,两人竟然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与她而言,自己应该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吧,她甚至都不记得曾经有他们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