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教主之笑隐江湖》三月猫公公

11、子时之约

　　那日之后，我便每天子时（北京时间23点到1点之间）到黑木崖上去，必定会见到一身旧灰色的杂役装杨莲亭，
　　而旁边大树下，也必定会靠着一把扫帚和一个铲子。
　　他总会给我带吃食，但那些只有下了崖才会买的小吃，没过两天便被我吃完了，他们杂役没有休假，其他教众也基本都是一个月一次，托人买都不行。
　　于是，两天后，
　　我的吃食，从那些市集里的小零嘴，变成了糖冬瓜，糖包子，时令水果，茯苓饼这些手工制品了。
　　那糖包子有不同的形状，茯苓饼里面的陷也各有不同，蜂蜜汁的、红枣花生的、丰富多彩。
　　这些吃食很符合我胃口，我看着杨莲亭每次都会从胸口里拿出这些，有些还是温热的，便觉得那里装了很多宝藏，
　　虽然我们两个都没说，但我猜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
　　这杨莲亭似乎并不在意什么‘君子远庖厨’，又或者这些是别人替他做的。
　　我甩了甩脑子里的猜疑，这些都与我无关。
　　于是，我靠在树干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他练剑，看到他那一言难尽的功夫，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指导两句。
　　他从不提拜师的事儿，就拿着那么点小吃食，便欣然接受我这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对他每日的淳淳教诲，占尽了便宜。
　　当然，我也不愿收他为徒，
　　都说名师出高徒，杨莲亭那身体，武功造诣也就今天这样了，太废了。我可不想自己一代名师的声誉，毁在了他这无所作为的废徒弟身上。
　　为了骗取他的美食，我也就装模做样的指导指导，甚是无聊。
　　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我在白天的三餐上便宽容了很多，近一个月过去了，我院中干活的婢女小厮，各个都还健在。连我这个杀人魔头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曲洋在教中待了一个月左右，就下崖了，曲非烟那小丫头，要死要活的，最后还是没能跟着他爷爷一同下去。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长老的院子里，
　　今天去桑三娘那里，明天去童百熊那糙汉子的住处，据说，还去了我那七位夫人的院子里。十岁的女孩儿居然也能跟已妇人家玩的投机。
　　当真是古灵精怪。
　　虽然将教中事务分配下去了，但依旧有不少事儿需要我处理和决策。烦不胜烦，却也只能如此。
　　今日，我批复了最后一份文件，已经是月上中稍了，我知现在已经到了子时，
　　想到如今一过了深秋，已经入初冬，天气越来越冷，那崖上更是寒风凌烈，杨莲亭带的食物肯定已经被吹冷了，
　　我便起身飞了出去，冷风打在我脸上，没一会儿，我就到了黑木崖崖顶，
　　只是今日的这里，一片寂寥，风卷残叶，却没了那个迎接我的人。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事耽搁迟到了，便坐在了那棵树叶快掉光了的树上面，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等，
　　总之，心里就是不舒服，好像没吃到那几口好吃的，我今晚就睡不了觉，也练不了武，
　　我运用内力驱赶了周身的寒气，随即踏着轻功，转身去了教内杂役的住所。
　　没一会儿我便到了杂役住处，我不需要刻意去找，
　　杨莲亭不会无缘无故失约于我，所以，我只要往夜半三更还无比热闹的地方去，就行了。
　　随着一阵粗鄙谩骂声越来越近，我看到了一个院落里，被十几人围着的杨莲亭，
　　我可没有要帮他的义务，只旋身，悄无生息的站在了院墙外面的一个树枝上，
　　“杨莲亭，刘掌事他娘留给他的翡翠玉镯，就是在你的枕头底下搜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整个大院的人都丢了银子，丢了值钱的东西，其实都是你偷的。”
　　杨莲亭站在人群中，眼神是我没见过的凶狠，但他居然沉住了气：
　　“我没偷东西，”
　　那刘掌事立刻道：“凡事讲证据啊”
　　刚才那人继续拉着所有人讨公道：“各位各位，杨莲亭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可是有证据的，各位你们回想一下，
　　杨莲亭这一个月来是不是总在拿钱跟你们买什么面粉、枣那些吃的，还跟你们女生买胭脂花露，出手阔绰都不讲价的。我观察他好些天了，他每天都是半夜亥时（21点~23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不见了，
　　我昨天跟踪他，发现他居然去了咱们黑木崖的禁地——崖顶。杨莲亭，你敢说这些都是假的吗？你那么多钱哪来的？你一个人偷去教中禁地，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沟勾当？”
　　那人长得敦厚老实像，倒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此话一出，瞬间平地惊雷。
　　杨莲亭握紧拳头：“钱是我自己的，我没偷。至于去禁地，这事只有你说看到了，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去禁地的是你，你故意栽到我头上的。”
　　“你死不承认了，各位，他胸口鼓鼓的，肯定有什么？”
　　说着，把杨莲亭特意为我准备的吃食拿了出来，也不看就举起来，大声说：
　　“这肯定是他去禁地的目的，我们把他送到刑堂，一点要严刑逼供他。”
　　所有人一窝蜂的就要冲上去捉住杨莲亭，嚷嚷着他偷了东西，要他还钱，还要把他送给前面的刑堂，受折磨。
　　我看到我的吃食被人抢了，瞬间就怒了。可我还没动手，杨莲亭就已经冲上去跟那个指证他的敦厚面像之人打了起来，
　　杨莲亭虽然武功造诣不咋地，但对付杂役院里的人，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看到杨莲亭把那人按倒在地，在他脸上使劲挥拳头，即使周围有几人男人拥着拉开他，也拉不动。
　　“我靠你妈的#＆@％格老子的，把老子东西还老子。”
　　这话是杨莲亭说的，里面脏乱不堪的词语让我震惊，因为他在我面前的谈吐，从来都是儒雅清秀的。而我，自从被任命为副教主自宫，权势滔天后，所有人在我面前也毕恭毕敬，骂人也都挑着痛处骂，这些秽乱之语倒是极少出现了。
　　若不是今晚听到他的这些骂人话，我都要恍惚，自己年少时也如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