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你是个无良商家（快穿）》挽霞归

21、居然还是个“圣子”

　　今夜的驿馆注定不平静，灯火通明，有人从服饰和纹身认出这位是寅国北边一个部落的圣子，之前来过寅国参见皇帝陛下。驿站的衙役在探查这位圣子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御医们则在尽力治疗这位受伤严重的圣子。

　　之前说过，这片大陆上最强大，领土面积也最大的两个国家是狐国和寅国。但其实除此之外，大陆上还有零星的几个小国家和部落。他们或是成为附属，或是偏安一隅，总之就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所以历代的寅国皇帝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这位圣子出身的部落就和寅国的最北端接壤，属于寅国的附属，那里的人民自给自足，除了独特的宗教文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所以这位满身是血的圣子的到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消息经过层层传递，最后被送进皇宫里时，小太监看到的就是一个早就整装待发的白星泽。

　　小太监被身旁的人轻踹了一脚才想起汇报，心里默默嘀咕：‘原来陛下可以未卜先知吗？’

　　可怜的新人还不知道暗卫的存在。

　　于是再简装出行也不能失了皇家派头的白星泽到达的时候圣子已经被御医们救治完毕了。虽然他一身是血看着吓人，但好在没什么致命伤，现在也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而已。

　　白星泽心不在焉地听着驿馆官员的汇报，目光紧紧锁在正在喝茶的高乔身上。

　　按理说这位圣子在他们部落身份尊贵，现在又在寅国京城天子脚下出了事，白星泽是要派人去慰问以彰显皇恩，但是现在圣子昏迷不醒，而且白星泽本人又没必要屈尊看望他，于是皇帝陛下选择在客堂看高乔喝茶，以解相思。

　　当然，说是不能明说的，理由就用“朕听闻圣子在驿馆受伤，恐小殿下受到惊扰，特来看望一番”好了。

　　小殿下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他没看出来白星泽的小心思，这样的渣男他看着就恶心，要不是不能在人家的地盘赶走人家的皇帝，他早就逐客了，也不用现在一杯一杯的喝茶装作很忙的样子。

　　一旁的驿馆官员和随从，以及狐国来使们搞不懂这两位之间的暗潮涌动，也不敢出声，只能继续安静地当着摆设。

　　后来高乔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刺了一句
　　：“皇帝陛下又有何事呢？圣子无碍，在下和狐国的各位也没有受到惊扰。那陛下可以请回了吗？天色很晚了，大家都要歇息了。至于陛下用‘高泽’这个假身份的事，我会如实告诉杜世子的。我们狐国的国公世子可高攀不起寅国的皇帝陛下。”

　　直到回到皇宫里，白星泽脑子还是懵的，他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暴露身份，关心则乱，他当时担心小殿下，头脑一热就去了驿馆，后来更是被迷了魂，久不理去，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还有隐瞒身份一世，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可无论白星泽怎么对他冷漠，甚至冷嘲热讽，他都甘之如饴，白星泽心想，这大概就是“贱”吧。

　　昨日外出听曲宿在外头的杜问柳一回来就听说圣子一事，赶忙去找高乔。看到挚友一切安好，杜问柳松了口气，接着问道：“我听说昨日那位寅国的皇帝陛下也来了。你同我说说，那皇帝是个什么模样？”

　　高乔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杜问柳，决定让杜世子接受残忍的真相：“那位皇帝陛下就是你的高泽兄弟。”

　　杜问柳一时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高泽兄弟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他之前还跟人家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甚至还约人家去乐坊听曲，现在想来，人家还不知如何取笑他的呢。更可怕的是，他当时想给高泽兄弟和都城贵女牵线，人家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想来也是，狐国一个小小的权贵之女怎么配得上寅国的皇帝。

　　高乔见杜问柳一副混游天外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未必待你真心啊。

　　此时的白星泽还不知道他的形象在小殿下和杜世子的心中已经到了一个怎样惨不忍睹的地步，他还在应付着大臣们呈上来的祝寿奏折。

　　高杜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白星泽，继续在吴蕊的陪伴下，在寅国京城体验独特的风土人情。

　　转眼间就到了皇帝生辰这天，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和摊位也凑热闹一把，推出了许多新奇玩意儿，如“陛下喝了多说好”的桂花酿，“陛下和吴掌柜的定情信物”的各种饰品和香囊等等，不一而足。

　　这日傍晚，高乔和杜世子带领着使者团进宫献礼，由于狐国是能和寅国比肩的大国，他们便没有同那些小国和部落一起，以彰显狐国的地位。高杜二人不关心这种等级划分，他们只想早早送完礼回去，从此如非必要和寅国，尤其是寅国皇帝老死不相往来。

　　这次的宴会虽不是整十的大寿，但因为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次过寿，办的极其盛大。且不说那些使臣们送上的奇珍异宝，就是本国大臣们的花样也不少。一时间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相互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宫殿好不热闹。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虚假的热闹，突如其来的刺杀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侍卫们训练有素，及时控制住了刺客，卸了他们的下巴，防止他们咬破口中毒囊。

　　遇到行刺之事，宴会依然是进行不下去了，受伤的大臣们在满地狼藉的宫殿中等待救治。高乔深色复杂的看着身旁的白星泽捂着受伤的手臂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宜。刚才有个刺客想浑水摸鱼，对他这个狐国的皇太孙下手，企图挑起两国矛盾，谁知就坐在他上首的白星泽会突然飞身而下替他挡了一刀。

　　高乔自认自己对白星泽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这人居然还是矢志不渝，高乔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既然这一世那么深情，上一世怎么就那么渣呢？

　　可怜的圣子，他的部落前几日在山里挖到一块奇石，也不知是谁传的，非说这是天神给他们的恩赐，怀璧其罪，他的部落遭到其他部落或明或暗的试探，部落势弱，圣子决定带上奇石，献给皇帝来换得庇护，同时也是把这带来纷争的东西脱手出去。谁知就在城外，圣子遭到追杀，慌不择路，圣子逃到驿馆，才算是保下一命。

　　现在皇帝遇刺，而今日上午圣子刚刚把奇石献上去，京畿卫怀疑圣子和刺客有关，他献上奇石就是个信号，告诉刺客今晚动手。所以可怜的圣子就这样被关进大牢。

　　白星泽为了保护高乔受了伤，于情于理高乔都觉得自己要看着御医为他包扎好，确定无碍了再离开。于是，高乔就听到京畿卫向白星泽汇报圣子被捕一事，他觉得就圣子那副悲天悯人的傻白甜性格，尔虞我诈都理他很远，更别提行刺了，这几年肯定有误会。

　　白星泽早就知道先帝的拥趸们要联合世家搞事，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选这一天刺杀，现在事了，也该算算账了。至于圣子，那就是个被无辜波及的可怜人，等一切风平浪静再放了他，省的再误入什么浑水里。

　　白星泽挥挥手让京畿卫下去，一转头就看到高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殿下这是有什么事说？”

　　“圣子无辜，还请陛下放了他吧。”虽然圣子和高乔也算是泛泛之交，但是哪怕是一个陌生人，被这样无辜牵连，高乔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小殿下何时同圣子有这样的交情？还是说小殿下就喜欢圣子那样楚楚可怜，装模作样的？白星泽喝了好大一桶醋，头脑发热，想也不想地就开口：“小殿下好大的威风。且不说圣子与此事有关，就是无事，我寅国监狱里的人也是小殿下说放就放的？”

　　白星泽的阴阳怪气堵了高乔一下，高乔冷笑：“陛下才是好威风，我不过为一个无辜的人鸣了下不平，陛下就要夸大其词。想必陛下这般刚愎自用的人最喜欢的莫过于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了吧。”

　　面对高乔的嘲讽，白星泽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对不起。”心里涌上一股无以言说的懊恼和悔恨。

　　高乔愣了愣，刚才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是上一世的白星泽在道歉。

　　高乔盯着白星泽的眼睛，仿佛想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他的灵魂，他询问：“白星泽，我问你，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在明明有恋人的情况下还跟别人拉拉扯扯？甚至不说一声就杳无音讯？甚至，甚至连阿七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说到最后，高乔不禁哽咽起来，白星泽手足无措：“对不起，乔乔，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了的。”说着说着自己也流了泪，就好像因为自己的自负，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一样。

　　“好了，天色不早了，陛下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今夜注定是漫长的一夜。

　　于白星泽，他在担心小殿下今夜突如其来的哭泣，是发生了什么吗？

　　于高乔，他在回想白星泽的回答和他上一世附在项链里的所见所闻，他明白了白星泽不是渣，他只是过于自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处理好，所以就不和高乔商量，我行我素，才酿成苦果。

　　于京畿卫和大理寺，他们连夜审问和调查，势必要揪出幕后真凶，让陛下看到他们的实力。

　　于圣子，他被莫名其妙的关押，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