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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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安静了大约十分钟，某幻拿起杯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按下开关，饮水机里的水咕咚冒了一串气泡。潺潺水声伴着热气笼罩一小方区域。
声音骤停，这次再没有往外去的脚步声。某幻虚捧着杯子，坐在工作椅上。电脑还没来得及弄好，一切声响都仿佛消失了一样，由着情绪感染整个躯体。
失落一阵子过后，他打开手机，点开听歌app，调低音量，单曲循环自己喜欢的歌。听着有些欢快的节奏，移动身体驱使自己找点事来做。
插上电脑的所有接口，显示屏通电即开。某幻回到椅子上，继续剪自己的视频。杯子里的水在不断下降。
“某幻？”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和奶声奶气地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一同出现在门口。
“嗯，怎么了？”失落的神情已经被认真工作的疲惫感掩盖，某幻转动椅子，面向门口，看向花少北时，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丝低落，却还是认真等着他的下一句。
“你吃什么，我点个外卖？”花少北就站在门口，不曾踏进房间一步。
像是有道墙矗立在那里，但阻挡的却是房间里的人。
“这次我点吧，你想吃什么？”某幻没有表情的反问道，手指划开屏幕，对上花少北的眼睛，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啊？可…可以的，你吃什么给我也来份一样的就行，我待会儿把钱发你。”
反倒是花少北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连对话都显得磕磕巴巴。
他暂时还不会知道，这种因为无端的猜疑所引起的愧疚会不断加重罪恶感，促使以后更加惧怕直接的眼神交流，然后被人吃得死死的。
如果他现在就知道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回头吧。
“不用，下次你买就行了。”某幻点了两份面条，付好钱后后知后觉抬头，花少北竟还站在门口，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还有事吗？”回应某幻的是像拨浪鼓一样摇头的花少北，他看着某幻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就像是要缓解气氛一样，但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任何需要缓和的必要。
要是KB端的水他没喝，然后被倒掉，他根本不会管他到底有没有不高兴，却不知怎么到某幻这儿就变了味儿。
“那我继续剪视频了。”转身坐回椅子上，某幻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常行为和情绪。以至于花少北更加严重的自我怀疑。
自己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某幻真的是个不错的兄弟，看的出他很照顾自己，从刚遇见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不会处在自己的安全距离之中，也不会有让人不适的触碰。就刚刚好在他自认为的界限外，不跨进半步。
他很想要留住这个兄弟。
“诶！某幻……我…我好像有点儿渴了……”叫住就快坐下的某幻，花少北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用笑脸面对某幻的后背，小声嘀咕着。
很尴尬，故意挤出来的微笑也假惺惺的，所以某幻对上视线的时候花少北觉得自己又完了。
但某幻只是抬手指了指饮水机，并说道：“就在那儿。”说完看看花少北手里，拿起了桌上的杯子，递向花少北。
“需要我借你用一下杯子吗？”
他就站在椅子处，不动声色地盯着花少北，看样子并没有打算给接好水拿出去。
就以一个伸手的动作，仿佛在说，想要？自己进来接。
“啊？…我要的……谢…谢谢。”一步一顿跨过门口，花少北踏足这片区域，低着头往某幻方向走近，接过杯子时悄悄看了一眼某幻又飞快的收回。
不敢对视，却又想要看看他到底在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
“在那儿。”再次出声重复一遍，打断了花少北的出神。某幻坐回位子上，旁若无人地剪起视频。
手机播放着一首花少北没有听过的歌曲，怪好听的。
嘴贴在杯壁，只有本人能听见的咽水声反复出现，直到那首歌放完。
杯子被轻轻地放在某幻的桌上，花少北看了一眼某幻的剪辑由衷的感叹到。
“你剪的好快。”
鼠标在他手里灵活掌控，节骨分明的手指，做起事情来更加赏心悦目。
“我之前是学导演的，这算是被动技能了。”某幻不曾分散眼神回答道。黑亮的短发，专注于屏幕上的眼睛各种颜色在跳动，黑色T恤几个字母拼凑出一串花少北不知道的英文，还有那首歌又开始从副歌开始响起。
花少北站在某幻右手边，倚靠着桌子的边缘，下雨天昏暗的光线穿透玻璃勾勒出面部的棱角，他静静站着，属于20岁青年的气质得到体现。
“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被旋律牵动的花少北询问道。眼睛在某幻桌上转了一圈。
“你于极光。”
某幻说着停下来，十分认真地看着花少北。
“你听这段，是用响尾蛇摇尾声做伴奏，正是这首歌里面最抓耳的地方。”
说着还划动回来反复给花少北听这段。本应该感到头皮发麻的伴奏配合着歌词给人另类的享受。
“这首歌所讲述的是困在荒漠断水断粮的穷途者，最后回想起过去和爱人的这样一个故事，但歌词的最后他有一句念白说破裂的梦境折射现实，沉溺的飘荡空气稀薄的时候有跳水的声音。”
“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跳进水中前的走马灯一样。”
将世上的苦难当成荒漠行走，一切结束后又回到现实——跳进水中。又或者是他的最后时刻的一场美梦。未得到的东西，在结尾得到了许多。
说起这首歌的由来，某幻格外的热络，像极了爱安利的小姑凉。
“我觉得更像是前者。”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的花少北，斟酌再三然后说道。
“歌词有些极端设想的地方，如果是一个连跳河都敢跳的人，就说的通了。”
某幻看着花少北的眉毛鼻子嘴巴，单领出来似乎没什么看点，但出现在花少北的脸上就有吸引力一样，让他一移不开视线。
他真的太符合自己的胃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