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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西南夷篇下 第八章 “套头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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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1月至1978年底,考古工作者在贵州省赫章县可乐乡进行考古发掘。发掘墓葬年代以汉代为主,共发掘两百多座古墓,其中二十座古墓葬俗奇异,用铜铁釜与铜鼓套头,极具特色。后经研究,认为这属于夜郎文化的特殊葬俗。
夜郎,留给今日人印象的大多只有一句成语:“夜郎自大”。这是句贬义成语,却也因为这句成语,今人才知道古代还有个小国名唤夜郎。
“没道理,这里是滇地,并非夜郎。”
翊棠很困惑,这也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两个不同文化范畴的东西,怎么能超越地域出现在一起呢?
“这墓显然不一般。”
张铭听到了李弘与小松的交谈。
“墓里的骨骸到哪去了?”
李弘嘀咕,他现在有些恼火,“套头葬”已遭破坏,铜釜被取出,甚至骨骸都不见踪迹。本来很有考古价值的一座墓葬,却被破坏了。
“骨头也很重要吗?”小松轻声问。
“很重要,可以做研究,搞清他们的族属。”
张铭解释,早期墓葬有时候为了搞清族属,还要做Y染色体研究呢。
“找到部分文物了!”
彩华匆忙赶来,她带来了好消息,警方那边显然有了进展。
普查小组于是急忙赶去派出所,在派出所里,他们见到了一些玉珠、还有几个铜镯。
“我们排查了几个可疑人物,在其中一人家中搜出这些东西。”
民警队长做了陈述,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价值,这得普查人员告诉他们了。
“钟靖呢?”彩姐问。
“还在审讯,暂时没消息。”
队长回答,这个失踪了的孩子还真是个大麻烦。
“不过大致问明白了,钟靖找了平日厮混在一起的无业青年毛子,两人一起去挖了墓。我们抓到的就是毛子,可这人死活不肯说出钟靖的下落。”
队长点了烟,吞云吐雾,继续说: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可能只有这些东西,小松说过有把剑,但剑不在这里边。”
翊棠检查了这次追回的文物,心里疑惑不少。
“陪葬品不只这些。”
张铭本能觉得这是座大墓,级别不低,陪葬品不可能如此稀少,至少也会有其它铜器。
“这些,可能是觉得不值钱才没脱手。玉器沁色后色泽尽失,像这些珠子,外观便类似木质。铜镯有用虎钳头夹过的痕迹,可能是为了检验是否是银器。”
李弘观察细致,他摆弄手中的铜镯,镯上虎钳头夹过的痕迹十分明显。
“你是说这些玩意都是不值钱才在家里放着?”
队长将烟蒂掐灭,看向李弘,对李弘颇为刮目相看。
“级别高的夜郎古墓,一般有不少铜铁器,而且是成套出土,现在还只见到一件铜釜。”
李弘他很确定,这些在文物黑市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已经脱手了。
队长怒骂,难怪这个叫毛子的人口会这么密实,估计以为警方不会掌握太多消息。知道那墓里有多少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盗贼了。
“就该揍他一顿,揍了就老实了。”
翊棠怒了,像这类人,就应该好好揍一顿,就不信他还能不开口了。等这家伙想开口,搞不好这批文物都在出国的路上了。
“翊棠,别胡说。”张铭轻斥了一句。
“那钟靖怎么办?”
小松脸色苍白,他人也跟过来了,但一直没有说话,普查小组几乎都没意识到他也在。
“警察叔叔,你救救他,他不是坏人。”
小松激动地抓紧队长的手腕,眼里竟有泪水。
“你这小子。”
翊棠揪回小松,警方自然也想找回钟靖这无法无天的小屁娃,但现在又没线索。
“毛子他说慌,他偷挖了我们的东西。”
被翊棠揪住,小松突然失控的哭号。
“臭小子,你们都没说实话是吧?”
翊棠惊愕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揪住小松吼叫。按这小子与那男子头的小女生所说,大伙几乎都认为是钟靖没告诉这几个玩伴,偷偷挖了文物。但小松这样,又似乎有隐情。
小松只是哭,并不理会翊棠说什么。小松给人印象属于沉默寡言类型,这类人最会藏心事。虽然还是个未成年,可现在十四五的孩子,早熟的心智不比大人差多少。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另有隐情,但也不催促,果然小松哭了会,把眼泪擦去,终于肯说实情了。
这帮小子发现古墓的那个黄昏,并不是真的只有钟靖取了把古剑,就没再碰墓里的东西。确切地说,由于天色黑了,珍珍便喊着要回去,一是怕晚回去会被家人骂;二也是因为胆子较小,不敢留下来。
肥庆本也有些害怕,跟钟靖说明日再过来,钟靖不大搭理。而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会拖后腿的小松,胆子却很大,也不打算回去。
肥庆不得已,也下了古墓,但他身子胖,太笨重了,下墓时没攀好,给撞上了什么东西,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钟靖与小松将他推出古墓,才发现肥庆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伤了大腿。肥庆抱住大腿,几乎快哭了,他非常怕疼。
于是肥庆跟珍珍就先回了家,钟靖与小松决定各自摸样东西就回去,他们当时也没有盗光墓里东西的想法,也就是觉得刺激、有趣。
小松摸了把古剑,这剑很短小,称为匕首可能更合适。钟靖也摸了把古剑,还十分胆肥的将装有骨头的铜釜取出。
按小松的说法,他们觉得身上很痒就爬出了古墓。由于此时天色已经漆黑,钟靖就点了打火机照明,他平日会偷抽烟,身上有打火机。
看不清楚时还好,只是觉得身上痒,等有了打火机照明,两人才发现手上与衣服上都爬满了一些细小的古怪虫子。急忙拍走,被虫子咬伤的手臂留下了点点红斑,两天后才消失。
他们趁夜色带东西离开,小松一把古剑藏身上,并没被家人发现。而钟靖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个姥姥,这姥姥又视力不好,都不用掩遮,大大咧咧就带进了家里。
第二日黄昏,珍珍、钟靖、小松三人一起前去看那古墓,这才惊讶发现墓里的东西居然都被人拿光了。钟靖问珍珍跟别人说过没有,珍珍很生气说她谁也没告诉,问她知道肥庆去哪了,珍珍说不知道,并说肥庆不会出卖他们,反倒置疑小松。钟靖说不是小松,说时他脸色还很难看。小松后来还去问钟靖是谁偷了他们的东西,钟靖说他知道是谁,说时眼神凶悍。这之后几天就没再见过钟靖,小松认为钟靖肯定是去找人索要了,而这个人还是钟靖认识的,将他们秘密说出的人也肯定是钟靖。
小松这孩子在这事件上显得自私,但知道钟靖找不到了,他也着急了,又是内疚又是恐慌,这才说出了实情。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为什么不早点说!”张铭着急了,照小松这么说,钟靖只怕是凶多吉少。
“队长,这毛子要好好‘招待’,什么辣椒水啊,老虎凳啊,都给他伺候上!”
翊棠又想严刑逼供了。
“翊棠,别胡说。”彩华轻斥。
“这孩子得留下来。”队长又点了支烟,他指了指小松。
小松很平静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得承担责任了。
队长显然也没时间跟普查小组闲谈,他又询问了小松几句,便带队出去。抓到了一个人,就是一个突破口,以毛子平日交往去排查,总会逮到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