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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傅总喜当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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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摊在沙发上,连夜的工作几乎压垮了他。
 
 酒瓶撒了一地,满屋子酒气。
 
 没人给他收拾屋子,没人喂他醒酒汤,也没人埋怨他醉酒伤身,也没人恨他晚归却悉心照顾。
 
 迷迷糊糊间,听见门铃响了,本不想理却响个没完让他烦心不已。
 
 “啧。”
 
 晃晃悠悠走到门前,打开门,眼前空无一人。
 
 正要关门,裤腿却被拽了拽,男人低下头看去,是个奶娃娃,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穿着黄色的儿童款卫衣和蓝色的连体牛仔裤,眼睛又黑又圆,滴溜溜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个纸牌牌,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的写着:“爸爸,我是您的儿子。”
 
 男人面无表情,奶娃娃高举着牌子也一声不吭,空气好像凝固起来。
 
 “稀奇,还有上赶子认爹的。”
 
 随后身高一米九的男人无情的甩开他,将门利落关上。
 
 门铃又无情的响了起来,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男人不耐烦地打开门:“孤儿?”只是明面上的疑问,并非骂人。
 
 男孩举了举手中的牌子,还是那句:“爸爸,我是您的儿子。”
 
 男人轻嗤:“我可生不出你这么矮的儿子,打哪来的回哪去。”
 
 男孩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不懂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为何是这样的反应,脚在地上碾了碾,随后将手中的纸板转过来,上面写着:“傅湛,照顾好六六,他是你儿子。”
 
 字迹工整秀气,短短七个字就能看出字的主人一定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傅湛瞳孔猛缩,心脏暂停了一瞬间随后猛烈的撞击起来,仿佛要破膛而出。
 
 看向路边,一抹衣角消失在路口,等他迈步追过去时早已空无一人。
 
 他盯着路口良久,深吸一口气,看向站在门口歪头看着他的男孩,走过去问道:“是谁送你过来的?”
 
 男孩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不讲话。
 
 傅湛低着头看着他,两侧的手蜷了蜷,最后还是牵着他进了屋子。
 
 直到晚饭的桌子上,他再次问起送他来的人在哪里,男童双手在身前比划了几下,随后垂下头安静异常,他才意识到这个孩子的异常之处。
 
 傅湛垂眸,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秋云,有时间的话现在来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清亮的女声:“怎么?终于把自己喝出病了?”
 
 傅湛沉默片刻:“......你来了我再跟你讲吧。”
 
 女人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是和许辛有关吗?”
 
 她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傅湛主动来找他了。
 
 自从六年前许辛离开之后,这个男人就慢慢的沉寂起来,仿佛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波澜不惊,除了他们几个熟悉的朋友,关系好的还呆在他身边,他完全像是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一样,自我封闭起来。
 
 有时候她和周南两个人去找他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坐在窗前,背影萧瑟。
 
 公司的事照常打理,甚至可以说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恨不得把自己砍成八段塞进公司的每个角落,应酬的时候也绝不含糊,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高浓度酒精。
 
 公司的气色好了起来,傅湛却像被吸了精气一般越发萎靡,眼底的阴沉无法挥散。
 
 对于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们也无权过问,只是也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有分开的一天,那之后有什么没变,又有什么好像变了。
 
 这么多年以来傅湛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一般都是他们几个厚着脸皮怕他心理出问题主动找他。
 
 秋云挂了电话,估计和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傅湛那边出了事,还是和许辛有关的,想了想秋云收拾了一下开车朝着傅湛家里开去,路上还给周南打了个电话知会了一声,让他等会过去。
 
 周南听到消息惊讶不已:“你的意思是说许辛可能回来了吗?”
 
 秋云说:“有可能,但是看傅总的意思可能两个人还没见面,只是联系上了而已。”
 
 周南小声嘟囔:“你说当时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咱们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许辛说离开就离开了,是不是太辜负傅总了,傅总当时那种情况,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傅总都崩溃了。”
 
 “好歹他们大学就在一起了,这......太不够意思了。”
 
 秋云叹了口气:“毕竟我们是外人,他们两口子感情出现问题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我感觉这次傅总找我不是什么好事,你等会也过来吧,我怕万一有什么事我反应不过来。”
 
 周南那边爽快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这边秋云也到了傅湛的家。
 
 傅湛现在住的地方是京城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寸土寸金的地方,傅湛公司有了起色之后身价倍涨,像疯了一样想都没想用掉身上所有的赚来的所有的钱就买了下来。
 
 秋云想起傅湛当初的低沉和固执,又想了想这个地方的房价,砸了砸嘴走了进去。
 
 反正给她半辈子她也买不起。
 
 她按了门铃,门打开是男人高大的身躯,秋云顺着那张英俊却面无表情的脸往下看,高大的身躯上衣服裤子全是褶皱,伴随着冲鼻的酒味和一股子的颓废,直愣愣的立在门口,看见秋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掀了掀眼皮,让开路来。
 
 秋云撇撇嘴,打了个招呼自若的换了鞋进了屋子。
 
 客厅是简约又低调的风格,右侧是书房和卧室,左侧也是一间书房,不过深棕色的房门紧紧锁着,透着一股子切勿靠近的意味。
 
 秋云知道,那曾经是谁的书房。
 
 那是许辛的,两个人在一起数载,除了工作几乎都呆在一起,傅湛看起来为人淡泊不好接近,但是也只有他们知道傅湛是多么的喜欢粘着许辛,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链子拴在许辛的腰上一刻都不分离。两个人毕业后许辛也从别的公司辞职来到傅湛的公司,只因为他心疼傅湛每天下班接他要绕半个多小时的路。
 
 两个人的甜蜜是骗不了周围的任何人的,尤其是朝夕相处的好友秋云他们,更是每每都说被狗粮塞满了嘴巴。
 
 当时他们住的还是以前的房子,自从许辛走后,傅湛便买了这独栋的别墅,将许辛的东西全都藏了起来,连书房都直接搬过来了。
 
 没来得及接着往下想,秋云就见着沙发上坐着一个低着头的小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仿佛屏蔽了周围一般。
 
 傅湛揉了揉额角,说道:“许辛带来的孩子,说是我的儿子。”
 
 秋云惊讶的张大嘴巴:“许辛回来了?”
 
 “不对......你儿子?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孩子?”
 
 傅湛坐在小孩的对面,摊软了身子:“他把小孩留下就走了。”
 
 对于孩子的由来他倒是没有回答。
 
 那时候两个人准备到国外去领证,商量好了找个稳妥一点的福利机构领养一个孩子,过三口之家,钱交了,住处和生活用品也安排好了,本来相中了的孩子却被别人抱走了,而这时候傅湛的姐姐不顾四个月的身孕从医院消失了。
 
 当时两个人公司的事一团糟,这边领养又出了问题,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个人焦头烂额,随后他们又闹了误会,一向温润和善的许辛一言未留悄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傅湛下巴一扬,朝着对面的小孩道:“看看这孩子吧,半天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看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秋云点点头,半蹲在小孩身前,轻声问道:“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正常看他,只是掰动着手指头,眼睛向旁边看去。
 
 秋云也没放弃:“那阿姨问问是谁送你来的呀?”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小孩还是依旧翻来覆去地掰动自己的手指。
 
 秋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可能不是没有礼貌的问题,她以为孩子的听力有问题,便又凑近了一点:“乖,是爸爸送你来的吗?”
 
 听到“爸爸”孩子愣了一下,抓了一下耳朵,很迟缓的拿起纸板,盯着纸板上的字迟缓的说道:“爸.....爸。”
 
 秋云摸了摸他的头,眼睛里带着鼓励和夸赞。
 
 又聊了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应,想了想看向瘫坐着的傅湛,半迟疑道:“重复性行为,言语迟缓,拒绝交流。”
 
 “这是典型的自闭症儿童的行为表现。”
 
 “不过我是皮肤科的,这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建议你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