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向左还是向右 ...
-
“主人，早上好，现在是 10点整，小A
发来150 条消息。”
小女孩睁开眼，在空中点了点，气泡飘出来：
【这个b还没有醒！我想要出去！】
…
【骂人也没用】
…
【aaaaaaaaa他醒了，好可怕aaaaa】
【他威胁我们！然后又不说话了！他要杀人了！！！！】
【他在自言自语】
…
气泡还在持续冒出来，小女孩看完小R对那个人说的话的记录，脸色不明，打字：【小A，】想了想又删了，发给小R：【现在什么情况？】
【主人，他好像可以看到我们的信息传送轨迹。】
小女孩怔住，小小的手指在空中动了动。
【他很关注一个叫Xu QI的人。】
小女孩看了眼身边穿执事服的老人，老人会意： “正在搜索，Xu Qi。”
“相关词条 74条，人名1条：许旗。男，20岁，帝国军校首席之一，第二军团第二军队长。”
“…什么啊。”小女孩叹口气，“这个人搜这种人干什么？”典型的精英，还那么年轻，肯定有不弱的后台。
【主人！！他刚刚问我们在干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我害怕aaaaa】
石锤，这个人精神力也是SS级，发那么多信息不发现才怪。小女孩揉揉脸，“以防万一，小C，搜出那个许旗的照片。”
“主人觉得他是许…”小C——那个老管家问，还没说完就顿住。小C的视角里，查出来的照片中那个红发橘眼的男人，就是三天前小女孩带来的人。
小女孩很快反应过来，没什么别的动作，如常继续跟小R发信息：【这个，我一会跟你解释。你先安抚一下小A，尽量少发信息。】
“解释…怎么解释？”小女孩看着天花板，像是透过墙看着谁，质问着谁，“告诉他们：你们不是机器人，你们是违禁制造出的保存了自我意识的不被承认的存在？你们是人，你们有人的思维，你们又不是人，你们不被承认，你们只是曾经作为人活过而已？你们跟我传讯用的不是网络，是精神力，精神力是SS级以上的人都会发现？”
把那个家伙接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就预想过有这种情况，但当时那家伙精神力快耗光，最起码也要七天才能恢复才对，为什么这么快……
“小C…”小女孩叹口气，“我们去找他们吧。”
“是，主人。”
老人走过来，抱起小女孩。她藏在羽绒被里的双腿随着被抱起来的姿势僵硬的摆了摆，传来轻微发麻意。
“您的腿快好了。”小C开口。
“嗯。”小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好了。
她闭了闭眼，回神思考许旗。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把她的秘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她，不管不顾的自己晕过去了，看起来不是那种常见的帝国青年精英，而且看来是失忆了，想来……可能，应该，不至于…无法沟通。
小女孩自暴自弃的想。
这边，许旗发现俩机器人突然安安静静，不传讯也不说话，只有头上的光点微弱昭示着存在感。
这个地方的主人要过来了。许旗想。他便也沉默着等待，用精神力再度扫了一遍之前只是匆匆看过的这个星球。
很普通。许旗再度得出这个结论，精神力一转，看见自己所在的这栋楼楼下的两个人。
只是不到一分钟，对方来到了这栋楼。一个棕发小女孩和一个…老人外貌的机器人。
许旗的精神力在还未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就引起对方的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两人隔着几层楼对视。
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件的开端，这一点作者作为记录者能负责的告诉你。只是两个人的相遇，而且还只是精神力的相遇；当然，也不是什么罗曼蒂克情节，因为作者不允许。这只是一个决定的结果，接下来的事情就昭然若揭，路途的方向已经有所选择。
女孩正式的跟许旗见上面，第一句话是让小C带两个机器人离开，第二句话是自我介绍，虽然这种完全坦白类型的自我介绍她也是第一次说：“我叫伊莲恩，前帝国生物实验基地研究人员，26岁。”
“？？？”许旗的自我介绍突然噎住，联想到生物实验基地，许旗有点想星度一下你就知道，但是他想要在小孩子眼里维持形象的想法战胜了马上知道生物实验基地情况的想法。（哪怕她说自己26，比自己还大。）
“嗯，我知道。”许口不择言并不是成熟的大人旗说。
这家伙不是失忆了吗。伊莲恩有些疑惑的抬头看许旗镇定自若的脸，继续介绍，“十三年前，帝国开启永生计划，就是将人类思维移植进机器身体中的计划，我是当时那个计划的核心研究人员之一。不到一年，这个计划很快被下令终止了，因为…虽然技术问题基本可以满足，但是实验不稳定因素太多，实验…体远远不够，我的上司滥用职权……”
她没能说下去。没有落泪，也没有皱眉 ，却开不了口了。
把人脑思维植入机器或者网络。许旗在自己的那个世界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设想，只是碍于技术远远没有到那个高度，争议很大但是影响不算很大，估计效果也是聊胜于无。
这个世界就和前者完全不一样了。
“之后，他被发现，被革职入狱，出狱后私下联络研究人员，做违法实验。我…还是听信了他，很多…很多很多的无辜人被卷进那个实验里…几年后…我…设法救了一些人，但是被那个人抓住，用冷冻技术把我藏起来。后来，我被救，带幸存的实验体来到这里躲藏。”
“简而言之，”许旗看出来她隐藏了很多不能说或者说不出来的事情，干脆直接做总结，“现在的情况是，你懂这个实验的核心技术，大概是被反正没有好意的人搜寻中，还带着一群违法实验体？”
“那那两个机器人，就是实验体？为什么以字母…”
“嗯…15人，以字母称呼名字…我不想给他们取名字，我不想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不想他们有那样的归属感。”
小A小R，这些人都没有正式的姓名，就像流浪狗在宠物医院被领养前都不会有真正的名字一样 。相依为命的人需要归属感，但作为机器人的归属感算什么归属感？作为苟活的不被承认的存在的归属感算什么归属感？他们本就是靠着非法手段活着的。伊莲恩想着，握紧拳头。
许旗能够理解伊莲恩的想法。
那些改造人知道一切，就会整日恍惚度日，担惊受怕。让他们作为机器人但以为自己是人活着，至少活的很自在。
剥夺了他们知情的权利，但这与对错无关。
“帝国…不会帮你们吗？”
“会。但他们绝对不可能不想要我掌握的技术，我不想给他们，不管结果如何。”
许旗没说话了。
伊莲恩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那么多自己的事情，更别提实验体的事情，这次却吐露了大半。她闭上眼睛。
反正这家伙失忆前就猜到了，失忆后看来也猜的差不了多少了。她想。
这个人会告诉他们真相吗？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那十五个人真正想要的，可她看够了，她不想再看到了，制造一个虚假的世界，现在存活的那些人，都以为自己不过是和她身体不一样的人而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会让他们团结，迸发力量，具有很强的战斗力，也会给他们带来无边无际的绝望。
因为赢不了。伊莲恩想。
我们永远也赢不了。
我负责绝望就好。
许旗看着伊莲恩的表情，心里好像堵塞住了，像他以前上班的时候堵塞的交通那样堵塞。什么比喻。他在心里嗤笑自己。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人，她来找他，说这么多，或许是因为她和那十五个人已经面临着被发现的风险，她不抱希望的赌一把，对她而言，这大概其实只是一个挣扎的选择，反正不会是因为相信他。
往左，还是往右？
他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许旗酝酿了一下语气，稳住声音，“你知道，在我的印象里，伊莲恩是什么意思吗？”
“伊莲恩不就是名字吗。”伊莲恩没想到许旗突然提这个，眼里有些疑惑，但大部分是过头了的沉静。
接受现实了似的。许旗在心里补充。
“Elaine，年幼的小鹿。”主要也指嘴毒直接但心地不坏的女孩子。这个许旗没敢说，“你才几岁？还只是个小鹿。为什么不求助下大人呢？我感觉我好歹也可以是个靠谱的大人来着。”
许旗拍拍胸口，但是有点紧张力气用大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伊莲恩嘴角弯起来，又慢慢放平。
如果我还希望赢，我想要求助…
伊莲恩看向许旗。
你能拯救吗？
她不相信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向左还是向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