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98、蜂蜜酒惹祸事件

　　江姜坐在台阶上望着花丛中闪烁的星光，等待舞会结束的钟声敲响。
　　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原本想说一句潇洒放手的狠话，但却说不出；哈利若有所思地说他要提前回去睡觉；而塞德里克离开前嘱咐江姜早点回去，差不多该是级长协助老师巡视的时间了。

　　“给你。”乔治在江姜身边坐下了，递给她一杯黄油啤酒。
　　“有没有别的，黄油啤酒又喝不醉人。”江姜瞟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说。
　　“喝醉？”乔治重重在江姜头顶揉了揉，“你还小，这个想法很危险。”
　　江姜静静地望着乔治，细致到他的每一根睫毛。
　　“怎么？”乔治被看得不自在起来。
　　“观察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格兰芬多捣蛋双胞胎中的乔治·韦斯莱本人。”
　　乔治感觉自己被看扁了。
　　好胜心强的狮子怎么能容忍这种事？于是，三分钟后，江姜心满意足地小口啜着乔治不知从哪里（多半是为教工和裁判们提供饮品的桌子？）偷偷弄来的蜂蜜酒。

　　“啊，真好喝。”江姜感受到一种甜蜜的微醺，胃里暖暖的，“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乔治忍不住笑了：“你的语气神态简直像我爸。”
　　江姜笑盈盈地看着他：“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乔治无奈：“你这张嘴……”
　　江姜窃笑，又喝了一大口。
　　“喝归喝，可千万别醉。”乔治说。
　　“放心吧。”江姜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从没醉过，就这么一点甜甜的……嗝。”
　　——江姜说的是真话，但她忘了“从没醉过”的是上辈子的她，而不是这辈子还是未成年小巫师的她。

　　乔治望着江姜泛起酡红的面颊和略微涣散的眼神，大感不妙。
　　“喂，姜姜……”
　　“怎么了乔治？”江姜快速抢着问，“怎么弗雷德也来了？安吉利娜呢？”
　　“……”这里哪有什么弗雷德，只是江姜眼睛里出现了两个乔治的影子而已。
　　看来，果然还是有点醉了。

　　乔治把江姜手里的杯子抢过来：“我送你回地窖吧。”
　　“不，不回去。”江姜气鼓鼓地看着前方，“我要回家。”
　　“回家……”乔治站起来去拉江姜，“嗯嗯，复活节和暑假都可以回家，但现在不行。”
　　“不，不是女贞路那个家。”江姜拽着乔治的手不愿起来，“是中国的家。”
　　“中国的家？”乔治疑惑，“你中国的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怎么送你回去？”
　　“嘿嘿。”江姜笑笑，噼里啪啦报了一串门牌号，然后天真无辜地望着乔治，“送我回去吧。”
　　乔治一头雾水地想了想，耐心地哄骗道：“好啊，那你跟我走吧。”
　　“嗯！”江姜跳起来，差点踩空摔倒。
　　“小心。”乔治扶住她，“走吧，记得乖乖看台阶。”

　　乔治带着江姜往通往地窖的螺旋楼梯的方向移动，还没抵达，就先碰见了一个此刻最不想碰见的人。
　　“韦斯莱。”斯内普黑沉着脸，似乎正在罗列把这头格兰芬多狮子挫骨扬灰的十种方法。
　　乔治对上斯内普从来没怵过，但现在带着晕乎乎的江姜，他反而十分心虚——要是让斯内普察觉到江姜偷喝酒还喝醉了，估计会扒了她的狐狸皮吧？

　　谁承想，江姜见了斯内普教授，立即自动恢复成了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她立正站好，说：“晚上好，教授。我正要回寝室呢。”
　　斯内普教授怀疑地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
　　乔治长呼出一口气。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快开始庆幸，韦斯莱。”斯内普冷笑一声，“由于你送同学回来的时间太晚，格兰芬多被扣去十分。”
　　好吧，标准结局，要是不被扣分才奇怪呢；至于只扣他这个格兰芬多的分、而不扣身为斯莱特林的江姜的分……这也是常规操作了。
　　虽然已经坦然，但望着斯内普拂袖而去的背影（他可能还准备去抓其他夜游的学生吧），乔治还是戏谑地大声问：“人活着为什么要喘气？教授！”
　　——之前他问斯内普为什么只扣格兰芬多的分数时，斯内普用这句话回应过他。

　　确认偏心老蝙蝠完全离开之后，乔治把目光重新转回江姜身上：“你到底醉没醉？”
　　为什么刚才面对她院长的时候她就表现得既清醒又正常？
　　江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乔治：“当然没醉啊，我怎么可能醉。”
　　“那你刚才……”
　　“嘘！”江姜忽然扑到乔治身上，神秘兮兮地凑在他耳边说，“我骗他的。”
　　“哈？”
　　“嘻嘻。”江姜得意地笑笑，挽起乔治的手，“我们走吧，送我回家~”
　　乔治无语，看来的的确确是醉了。
　　于是，他顺着江姜的话继续哄骗：“下楼梯吧，家马上就到了。”

　　“你骗人！”江姜忽然生气地大喊，“楼梯下面明明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
　　“……这时候你倒是挺清醒。”
　　“那当然。”江姜微微一笑，“我很聪明的。”
　　乔治纠结片刻，问：“你真的不回斯莱特林地窖？”
　　江姜飞快摇头，一对耳坠叮当乱晃：“不回去不回去。”
　　“别摇了别摇了。”乔治不得不扶住她的脑袋，“本来就晕了……再这么用力摇该变小傻子了。”
　　“嘿嘿。”
　　“嘿嘿什么嘿嘿。”乔治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又收敛起来，“为什么不想回到斯莱特林去？”
　　沉默，谜一般的沉默。
　　江姜用那双透亮的眸子凝视着乔治，然后，眼眶里开始蓄泪。

　　“啊。”乔治被吓了一跳，赶紧接着哄，“好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送你回家。”
　　江姜点点头，破涕为笑：“好！”

　　于是，两个人兜兜转转又来到门厅。
　　乔治小心留意着周围有没有老师或是级长的身影，想来想去，也只能带她去那一个地方了……只是，还得问问她的意见才好。
　　“姜姜。”
　　“有。”江姜高高举起手。
　　“我不能骗你……但你现在，真的回不了家。”
　　江姜讶异地瞪大眼睛望着乔治：“我……回不了家？”
　　“对。”
　　令乔治意外的是，江姜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并没有不依不饶地反驳或是耍赖，而是……扑簌扑簌地开始落泪，并且全程保持安静。
　　乔治手足无措。
　　为什么事情又变成这样了？他才刚刚说过希望她到一百岁都不要再流泪，结果转头就亲自把她给惹哭了？
　　乔治·韦斯莱，你到底行不行？

　　“你说得对。”江姜说着，蹲下来抱住膝盖，“我回不了家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治也蹲了下来，“我是说现在，今晚不行——但只要到假期……”
　　“不，不是的。即使是假期我也回不去。”江姜垂眸，又滚下两行泪珠，“可我压力好大啊，你知道吗？如果我知道一切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让无辜之人枉死，我会恨死我自己。”
　　乔治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别这样，你不可能知道一切，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全知全能的，邓布利多也不行。”
　　江姜缄默不语，只是一昧流泪。
　　“其实我一点也不聪明，而且我还很弱。”半晌后，她闷闷地说，“我担心很多事，我的脑子好乱，为什么还要把感情问题塞进去？”
　　“那又不是你的错。”乔治微微泛酸地说。
　　“不，就是我的错，呜呜呜呜……”江姜说着，哭得更汹涌了。

　　唉——乔治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扶江姜到通往格兰芬多塔的台阶上坐下，然后把她抱紧在怀里。
　　“既然做不到让你不再流泪，那就重新许一次愿吧。”乔治轻拍着江姜的肩膀，“希望你每次流泪的时候，我刚好都在。”
　　他看向远处：“老实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些沉重的压力是从哪来的，可能在你担心的那些事里，我也只是个局外人，一点也帮不了你。”
　　江姜的抽泣声变小了，她似乎想听清乔治说的每一个字。
　　“你知道吗，曾经看你几次找哈利商量事情，聊着一些只有你们才知道的话题，我却一点也插不上嘴；当时的我……有些嫉妒。”乔治自嘲一笑，“不过天亮之后你大概也记不住现在说的这些话吧？所以我才说出来矫情一下。”
　　江姜从乔治怀里抬起头来，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哈，脸都哭花了。”乔治目光温柔，“那么待会儿的这个吻，你也把它忘记掉吧，好吗？”
　　江姜怔怔点头。
　　接着，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印在她的眼角。
　　“别哭了。”乔治喃喃道，“求你。”

　　“这是怎么了？”在江姜停止哭泣、几乎快要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的时候，哈利从楼上下来，“呃，我听尼古拉斯爵士说你和姜在这儿，碰上了一点麻烦。”
　　见他们亲密依偎着的样子，哈利嘴里有点发苦。
　　“还以为你睡了呢，哈利。我还真没注意到有人……或者幽灵经过。”乔治回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是喝了点蜂蜜酒，她就这样了。”
　　“抱歉，具体是……？”哈利边问边下台阶——乔治注意到他已经把礼服长袍换下了。
　　“就像打开了另一个开关。”乔治说，“总之，我们可能得想办法带她回公共休息室过一夜，她说什么也不肯回斯莱特林的宿舍。”

　　格兰芬多塔。
　　公共休息室入口，胖夫人满脸堆积着几度被吵醒后的怨念。
　　“仙境之光。”哈利有些紧张地说出口令，偷瞄了一眼被乔治横抱着、大半个身体都藏在袍子里的身影。
　　“那个是谁？”胖夫人用下巴指了指江姜。自从去年小天狼星闯入之后，她就变得谨慎多了。
　　“帕瓦蒂·佩蒂尔。”乔治面不改色地说。
　　反正现在胖夫人只看得见江姜的黑发，而且为了今晚的舞会大家都打扮了个大变样，谁是谁眼花缭乱。
　　“进去吧，你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困死我了。”胖夫人边开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谢谢。”哈利礼貌地说着，示意乔治带着江姜先走。

　　等到他们都进去之后，胖夫人忽然醒神：“嗯？等等，帕瓦蒂不是刚才就已经进去过一次了吗？”
　　“那是她的双胞胎姐妹帕德玛！”乔治头也不回地说，这个托词他用起来十分娴熟。
　　“哦，双胞胎……霍格沃茨怎么这么多双胞胎。”胖夫人感慨着，“不对啊，帕德玛应该在拉文克劳！啊算了……随便吧，分院帽应该把双胞胎都分到一起的，省得麻烦。”
　　画框中的胖夫人碎碎念着，嘴里的话逐渐变成含混不清的呓语，最后，化为低低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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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姜一滴酒，哈利两行泪（不是）好孩子不要学，喝之前江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杯倒。酒精真的是会放大一些情绪呢。
立志让江姜游遍四学院公共休息室，大概再有一章舞会篇就结束了，漫长的一天（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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