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86、长胡子「公主」

　　十月三十日，整个城堡都沉浸在等待检阅一般的兴奋中。
　　就连平日里那群散漫的格兰芬多都被迫规规矩矩地打好领带、扣好衬衣纽扣。

　　学生们嘴里讨论的话题都和三强争霸赛有关，如果全校还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个人一定是赫敏。
　　“江姜！我竟然差点把你忘了，最近课后都没怎么见到你……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S.P.E.W？就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购买徽章只要两个银西可，用于印发宣传单。”
　　“啊。”江姜看着赫敏期盼的眼神，接过她手里的徽章，“那我买一个吧。”
　　“我就知道！”赫敏握住江姜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我是说……巫师界的痼疾真的太多了，大家竟然还习以为常！哈利明明也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但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在胡闹。”
　　江姜面色为难，决定为哈利说说好话：“呃，他可能是觉得，想要展开活动还需要进行一些实地调查吧？”

　　到了下午，没几个人还能把心思放在课堂上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和要放暑假时的那种感觉很像。
　　江姜的最后一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魔药课。
　　自家院长的课，斯莱特林们还能强捺性子，但格兰芬多们就不行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又被扣了一些分，好在除赫敏之外没人为此坏了心情。

　　下课后，所有人急匆匆回到寝室，抓紧最后的时间整理仪容仪表。
　　看潘西和达芙妮都在补妆，江姜觉得自己干闲在那有点尴尬，于是她百无聊赖地把发辫拆了、又重新梳了一次头。
　　“梅林啊，你就没什么化妆品或者首饰吗？这时候不用还等什么？”潘西边用魔杖指着自己的睫毛边说。
　　看样子她是在用魔法“夹睫毛”，但江姜总担心她会把自己的眼睛戳瞎。

　　“可能有吧……”江姜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作为护身符的五帝钱，又打开不像首饰盒的首饰盒，发现了一枚百合花样式的胸针、还有一瓶放在最深处的香水——这是她二年级时收到的圣诞礼物，分别是哈利和德拉科送给她的。

　　门厅内，四位院长正在组织学生排队，顺便对大家的装束做最后检查。
　　不得不说，斯莱特林们的整体品味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人像格兰芬多的帕瓦蒂那样把夸张的大蝴蝶发饰戴到头上。
　　但，他们乍看不夺目的戒指和领带夹无一不透露出“有钱”的讯息——对，说的就是江姜身边这几位男男女女，和他们相比，只戴了一枚普普通通的百合花胸针的江姜显得朴实无华。

　　“好碍眼，一点也不协调。”德拉科皱着眉头对江姜那枚胸针吐槽。
　　他竟然还记得这个东西。

　　“你又抹发胶了？”江姜盯着他梳得整齐的头发，“小心变秃。”

　　“噤声，一年级先走。”斯内普教授站到队伍前面，“四年级，不要以为你们的位置正好在中间我就不会注意到你们——尤其是某些活该被分到格兰芬多或者阿兹卡班的人，保持礼仪。”
　　谢谢，有被内涵到。
　　江姜拧了一下德拉科的胳膊（他正忍不住偷笑呢），然后跟着队伍走下台阶、站到城堡面前。

　　“即使是在霍格沃茨的学生里，斯莱特林也要是表现最优秀的那一群，做不到的人……”
　　斯内普教授眼风一扫，接下来的话也就无需多言了。

　　天色渐暗，敛声屏息地等了一段时间后，江姜的肚子发出小声抗议，在相对安静的斯莱特林队伍里显得很响，引起斯内普教授侧目。
　　“我、我很抱歉。”
　　听着拉文克劳队伍里几个正低头看口袋书的小鹰发出窃笑，江姜自己也觉得很难为情。

　　斯内普教授从后面的教师队伍里过来，瞥见她胸前的百合花胸针，双唇紧抿，最终什么也没说地回去了。

　　这时，邓布利多欢欣的声音响起：“啊，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禁林上空，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一架巨大的粉蓝色马车飞来，越来越近，最终重重地落在大家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身材不胖的原因，江姜总觉得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女士看上去比海格还高，但她的装扮和举止都十分优雅。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显然不像他们的校长一样耐寒，他们一个个穿着丝绸长袍、用头巾裹着脑袋瑟瑟发抖，江姜还没来得及看出哪一个是大美女芙蓉，他们就被校长领着先进城堡了。

　　四下再次恢复了安静，月光皎洁，仿佛在地上结起白白的霜。
　　又等了一段时间，伴随着河床边的隆隆声，湖面巨大的漩涡里升起一根黑色的桅杆，有艘大船冒了出来。
　　和布斯巴顿的“童话风格”比起来，德姆斯特朗的总体气质要冷硬得多。
　　江姜清晰地听见达芙妮小声感慨了一句：“哇，我喜欢肌肉型的。”
　　卡卡洛夫虽然也穿着毛皮斗篷，却比他的学生们显得更为瘦削。大家并不怎么有兴趣关注他——尤其是威克多尔·克鲁姆登场之后。

　　在众人（包括想让克鲁姆用口红给她们签名的女生们）的兴奋之中，江姜和赫敏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就是个魁地奇球员。”赫敏说。
　　“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江姜说。

　　克鲁姆最终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一起落座在斯莱特林长桌，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刚才就选择了拉文克劳长桌。
　　因为克鲁姆身边的位置被留给了德拉科，所以江姜只好也跟着他和阿斯托利亚等人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坐在一起。
　　“欢迎，坐在这儿是个明智的选择。顺便一提，我姓马尔福。”德拉科笑盈盈地和克鲁姆搭话，江姜很久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了——好像他一点都不喜欢怼人，反而是个小甜甜似的。
　　“谢谢。”克鲁姆的英语有些生硬，他伸出手和德拉科握了握。

　　江姜正坐在德拉科对面，她身边那个德姆斯特朗男生语速缓慢地向她搭话：“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江姜。”
　　“？”男生一脸懵，试图重复一遍这个拗口的名字，江姜却一点也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
　　她现在满心只有食物，自然对这群让她在冷风中饿着肚子等了许久的家伙提不起兴趣。

　　吃完最后一道甜食后，邓布利多为大家介绍了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
　　“在过去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说，“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马克西姆女士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巴蒂·克劳奇入座的时候，江姜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教工席上的假穆迪，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此刻的老克劳奇应该已经是中了夺魂咒的了，施咒人的水平高超，能够让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日常工作，甚至晃悠到霍格沃茨几位实力强劲的巫师面前都无人察觉——所以江姜更不可能去揭露这件事了，这不仅会打草惊蛇、改变她已知的剧情走向，而且她还没办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
　　——没人会因为一个未成年学生的几句毫无根据的话就去搜查魔法部高级官员的宅邸。

　　在她凝神思索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向大家介绍完了三强争霸赛的赛制和挑选勇士的古老魔法器物——火焰杯。
　　同时，邓布利多提醒大家他会在火焰杯周围划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但，显然还是有许多心存侥幸的人没把邓布利多的话当回事，比如韦斯莱双子。
　　“年龄线啊，那就好办了，只需要一点增龄剂。”弗雷德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报名时间有二十四小时呢，简直有点过于充足了，对吗？”乔治同样眼神发亮地盯着火焰杯。

　　第二天早晨，江姜是被达芙妮硬生生摇醒的。
　　她对着把头钻进枕头底下企图赖床的江姜大喊：“起来了！快起来看戏了！”
　　大多数年龄不够的学生都是这个态度——至少江姜她们寝室的几个人是这样。

　　江姜脚步虚浮地被达芙妮、潘西和阿斯托利亚带到门厅去的时候，听说他们学院的沃林顿已经把名字投进去了。
　　“真希望勇士来自斯莱特林。”潘西说。
　　“可惜嘉玛·法利已经毕业了。”达芙妮啧啧感叹，“沃林顿的水准比她差太多了。”
　　“只要不是格兰芬多的就行。”这时，德拉科也和布雷斯、西奥多一起赶到，和江姜她们站在一起。

　　说话间，格兰芬多就来了。
　　“真吵。”德拉科毫不掩饰脸上嫌弃的表情。
　　——是韦斯莱双子和他们的好朋友李·乔丹。他们一起大声欢呼着飞奔进来，好像他们是凯旋而归的战士一般。

　　吸引了许多人眼球的三个人先加入到站在江姜他们对面、隐有对峙之势的格兰芬多们中间。
　　江姜看到弗雷德小声对哈利、罗恩和赫敏说着什么，就在这时，哈利的视线偶然和她遇上了，两人同时微笑了一下。
　　江姜脑中忽然蹦出乔治之前说的那句话：“你从来没注意过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吗？”
　　有吗？
　　于是，她认真地遥遥盯着哈利的眼睛观察了几秒，直到哈利先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你怎么脸红了，哈利？”罗恩问。
　　“没事。”哈利摇摇头，开始独自思索江姜刚才那么看他的原因。
　　她会不会希望他像个真正的勇士一样参加三强争霸赛呢？
　　如果弗雷德和乔治中的一个真的用这种方法成功参赛，她会不会觉得他们很帅，而他很逊呢？

　　江姜对哈利的纠结一无所知，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正走向年龄线的韦斯莱双子身上，期待接下来的名场面。

　　“嘿，有条小蛇在看我。”弗雷德故意对乔治说。
　　“你做梦吧，明明是看我。”乔治往那群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去，对江姜wink了一下。
　　德拉科面色一沉，而江姜则“小鸡啄米式”地点着头，眼睛里亮晶晶的。

　　李·乔丹悄悄附在乔治耳边说：“看那姑娘的表情，要是你成功了她说不定会当场爱上你。”
　　嗯，乔治差点信了——如果江姜不是那个眼看他和弗雷德被摔出十英尺、长出白胡子之后第一个兴奋地拍着手笑出来的人的话。

　　“噗哈哈哈哈哈！亲眼所见的效果还真是非同凡响。”江姜的声音混在大家的哄笑里，让乔治明白她刚才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崇拜或者仰慕什么的，而只是纯粹想看好戏。

　　不，大名鼎鼎的恶作剧双胞胎怎么能就这样被她看扁呢？
　　虽然他们也被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逗笑了，但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在对方眼中确认到了同样的默契。
　　“笑得很开心啊小朋友！”
　　“要不要让你和我们一样？”
　　韦斯莱双子一左一右地把手搭在江姜肩膀上，像两座压迫力十足的大山。
　　他们努力做出“坏蛋”的表情，却因为长得盖在眼皮上、像老寿星一样的白眉毛而失去了威胁效果，反而让江姜笑得更大声了。

　　“救命啊哈哈哈，你们的长胡子拂到我脸上了，好痒哈哈哈哈！”
　　“这样啊，那你还中意乔治老爷爷的胡子吗？”乔治笑意盈盈的眼睛依旧年轻，“要不要剪下来给你织成围巾？”
　　江姜忍俊不禁：“就这么点怎么够？至少得像长发公主那样吧？”
　　“长发公主是谁？她的胡子比我的漂亮么？”

　　德拉科实在看不下去了，力度很大地把江姜从韦斯莱双子身边拽回来。

　　这时，邓布利多到了，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弗雷德和乔治：“我建议你们尽快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一趟。噢——不过，‘围巾’这个主意很妙，长胡子的确很保暖，我想这点我非常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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