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75、有可能的夜晚

　　陋居花园的夜晚温馨而宁静。江姜吃完冰淇淋后，独自慢悠悠地在金银花从间踱步，感受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今晚这里有小天狼星、有弗雷德，人很齐，大家脸上的表情都轻松而愉快。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

　　“孩子们，快去睡觉吧，明天凌晨就得起床出发。”韦斯莱夫人催促着，“哈利，把你和小狐狸的开学物品采购单都给我，我帮你们一起买了。真希望这孩子还能平安无事地回到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似乎想对莫丽说什么，却被亚瑟叫住了：“西里斯，我有一条消息必须当面告诉你，我们到这边来……”
　　“哦对，我差点忘了。”小天狼星跟着亚瑟往客厅走去。

　　陋居虽然不算很宽敞，但却有很多个房间。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珀西的地盘还是被他的两个哥哥查理和比尔占领了——他们坚持要和弟弟聊一聊如何平衡工作与家人的关系。
　　哈利照老样子和罗恩一起；赫敏和金妮住一间；而小天狼星正忙着和亚瑟谈话，看样子他今晚打算以大狗形态驻守沙发（这时候他可不会不合时宜地显摆那顶可以容纳十五人的帐篷）。

　　那么，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江姜睡在哪。

　　“当然是和女孩子们一起了。”赫敏说，“本来我还担心等江姜过来我们需要打地铺呢，但正好她现在也不占地方，可以三个人一起……”
　　“我不要。”
　　金妮一口拒绝后，又察觉自己生硬的语气让提议的赫敏有些尴尬，只好接着说：“抱歉，我前两天收留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对不起。”
　　哈利耿直地疑惑了：“但她只是阿尼马格斯，不是真正的狐狸，她不会去咬那只兔子的啊。”
　　听哈利这么说，金妮的脸涨红了，她嗫嚅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干脆拉过赫敏的手转身上楼：“反正就是不要。”
　　毕竟是她的房间，这下谁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

　　看来是被讨厌了……小狐狸姜恹恹垂下脑袋。
　　从第一次见面金妮就对她十分防备的样子，难道就因为她是个斯莱特林？要说是因为她和哈利的关系的话……金妮对赫敏就很友善啊？

　　“抱歉，她最近刚刚进入青春期。”罗恩为难地看着哈利，“不然让江姜也住我的房间吧，反正她现在就是一只狐狸而已。”
　　“那可不行。”弗雷德插话进来，“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人挤一个人的房间了，怎么能再让她加入进来呢？”
　　“说得对。而且姜姜和小罗尼又不熟，睡他的房间一定很尴尬。”乔治趁机眼疾手快地把江姜抱起来，不顾她四爪在空中扑腾。
　　嗯？江姜在乔治手里挣扎了两下——意思是我和你们就熟到这个地步吗？

　　乔治熟练地把江姜重新摁进怀里：“但我们的房间就不同了，那原本就是两个人住的。三个人住两个人的房间，怎么想都比三个人住一个人的房间宽敞。”
　　哈利被绕得有点晕，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于是他看着刚刚从乔治臂弯里钻出头来的小狐狸：“姜，你觉得呢？”
　　江姜：“嘤嘤嘤嘤。（我觉得不行）”
　　乔治：“她说她觉得很棒。”
　　江姜：“？”

　　罗恩打了个哈欠：“哈啊……随便吧。哈利，妈妈说得对，我们该早点睡了。”说完，他拽着哈利往顶楼走去。

　　“来和大哥哥们一起玩吧。”
　　“……嘤。”江姜一脸冷漠地被带到了韦斯莱双子的房间，她预感这两个恶魔千方百计地把她弄过来必定不怀好意。
　　他们的房间里确实有两张床，过道里堆着一些硬纸箱，空气中混合着火-药和糖果的味道。
　　“科学怪人沉迷实验解剖可怜小狐狸”——这是江姜脑海中浮现的第一行大字。

　　乔治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今晚你睡这儿。”
　　弗雷德则大咧咧地坐在了另一张床上，把纸箱随意往边上踢了踢。
　　“这是你的床吗？那你睡哪？”江姜仰头看乔治。
　　乔治当然听不懂她的话，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说实话，他的手又大又温暖，挺舒服。
　　江姜为自己的轻易妥协而感到羞恼，因为乔治太自作主张了，她本来还打算发脾气呢。

　　“妈妈把订货单都烧了，她脾气可真够爆的。”弗雷德检查着大纸箱子里为数不多的存货。
　　江姜趴在被子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忽然感受到身边的位置微微凹陷下去——是乔治坐了下来。
　　“为什么她烧的不是我们的O.W.L.成绩单呢？”乔治说。
　　“哈啾！”小狐狸忽然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她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们？”弗雷德问。
　　“我看是。”乔治大力地揉捏江姜的狐狸脸，江姜以利爪还击之。
　　“她还能变回来吗？”弗雷德看着乔治和小狐狸打闹。
　　“要是不能的话，就像罗尼养那只老鼠一样养着不就行了。”
　　“哈利不会同意的。”
　　“哈利？我更关心要怎么和她的家人说。她的妈妈是麻瓜吧。”
　　“噗，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乔吉。”

　　江姜点点头，难得地同意弗雷德——这两个人，是把她当没有思维的宠物开始商量起来了吗！
　　且不说她还能不能变回人形，就算是不能，她也绝对不要当这两个红发恶魔的宠物，绝对不要！
　　……但韦斯莱夫人做的饭好好吃。
　　呸呸呸，江姜，拿出点骨气来，收起你危险的想法！

　　乔治兴味盎然地看着小狐狸一会儿炸毛、一会儿摇头晃脑，双目含笑，没有说话。
　　唉，好可爱。

　　弗雷德忍不住毒舌吐槽：“你现在看上去活像一个见到两岁女儿毫无美感地流口水都忍不住傻笑的老父亲。”
　　“噢闭嘴吧。”乔治随手拾起一个微缩游走球模型朝弗雷德砸过去，被弗雷德嬉皮笑脸地闪开了。
　　乔治说：“至少我也是‘哥哥’而不是‘老父亲’。”
　　江姜无语腹诽：“我是你的老父亲——亚瑟叔叔对不起，我就当这一秒。”
　　她站起来，灵巧地从乔治床上跳到弗雷德床上。
　　“怎么？”弗雷德得意地说着，伸手去摸小狐狸的下巴，“难道比起乔治你更喜欢我……嗷！”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江姜在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江姜冲弗雷德龇了龇牙。
　　这家伙，不仅见面的时候把她扔来扔去，现在还信口开河说她“流口水”？本猛狐不发威你当我是妲己？

　　“哈哈哈哈哈！”乔治笑得十分幸灾乐祸，“你早该知道我们这位小姐有多牙尖嘴利，就算她现在不能说话也要保持警惕！”

　　江姜示威般地微微颔首，紧接着动作灵巧地跃向弗雷德的枕头。弗雷德他急忙伸手去抢救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看小狐狸开始暴躁拆家，把枕头里的羽绒都弄了出来。
　　“你是认真地准备开战了吗，小狐狸？”弗雷德蓄势待发地盯着江姜，嘴角有一丝坏笑。
　　这时，乔治也抡着自己的枕头加入了混战：“是的！枕头大战！”

　　他们的阵地转移了几次，两人一狐从这张床胡闹到那张床，最后房间里四处都是轻柔飞扬的羽毛，就像落下一场缓慢的雪。

　　玩累了之后，江姜和双子一起横七竖八地平躺着，盯着暖光下的那些毛绒绒的“雪花”发呆。
　　“管他什么O.W.L.还有什么订单，现在最重要的是魁地奇世界杯，对吗？”弗雷德说。
　　乔治嘴角上扬：“你说得对。”

　　小狐狸姜张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咕噜”一翻身，正好靠在乔治的肚子上。
　　嗯，这个枕头还不错。

　　“咚咚咚！”忽然的敲门声打破此刻的静谧。
　　——是珀西，他穿着睡衣，神情烦躁：“你们终于消停了？”
　　“我们准备睡觉了。”弗雷德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他仅剩一条腿还架在床上。
　　“行行好，跟比尔和查理挤在一个房间本来就让我很难入睡了。”珀西没好气地说。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这么说，我们可是准备和你彻夜长谈的，。”
　　“晚安。”乔治心情愉悦地对珀西眨眨眼睛。
　　珀西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砸上门出去了。

　　双子用魔杖随意收拾了下乱糟糟的房间、把寝具恢复原状，然后互相推搡着出门洗漱。
　　江姜用爪子抹了抹脸，打算枕着自己的尾巴睡在地板上。但乔治回来的时候又把她放到了他的枕头旁边。
　　江姜想了想，反正她现在也不过就是只狐狸，而且这位置既温暖又舒适，于是就懒得再挣扎了。

　　熄灯之后，所有人的呼吸都好像放轻了。
　　双子竟然毫不在意地当着江姜开始换睡衣——他们似乎都忽略了狐狸的夜视力有多好。
　　作为比她年长、又常年打魁地奇的大男孩，他的肩背轮廓仿佛黑暗中延绵的山脊，江姜瞥了一眼就赶紧死死闭住了眼睛。

　　乔治钻进被窝，笑笑地看了一眼把整颗脑袋都埋进蓬松尾巴里的小狐狸，对着她黑色的小耳朵压低声音说：“好梦。”
　　小狐狸露在外面的耳朵尖抖了抖，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
　　弗雷德在黑暗中翻了个身，他感觉自己大概应该待在床底而不是床上。

　　这一觉很短很短，因为还没等乔治彻底睡熟，他就被妈妈在楼梯上走动的声音扰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没看清蜷缩在枕边的小狐狸，倒是先感受到了脸颊上均匀的呼吸。
　　“？”还在半梦半醒间的乔治动了动肩膀，清晰地察觉道身上那绝对有别于一只小狐狸的重量和温度——这让他脑中激灵了一下。
　　转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狐狸，而是女孩。此时她双眸紧闭，恬静的睡容从乔治眼底一直落到他心里，宛如蝴蝶在他心口扇动了一下翅膀。

　　她变回来了？乔治刚以为这是在做梦，紧接着梦就醒了。
　　“弗雷德……小心……”
　　——如果是在梦里，他绝不会让这女孩呓语着别人的名字，即使那是弗雷德也不行。所以这必然就是现实。

　　过去几年一直只中意有趣的新奇事物、自认与恋爱绝缘的乔治·韦斯莱先生第一次深感大事不妙，因为听到江姜在梦里喊弗雷德的时候，他感到一阵难言的失落，竟然还萌生了“如果她喜欢弗雷德的话，那她也会喜欢我吗”的可笑念头。

　　江姜身上穿着她变形前的衣服，稍显单薄。想必是在睡梦中恢复了人形、没了皮毛护体，无意识中觉得冷，所以才向最近的热源乔治靠拢吧。
　　一只手被压着，乔治只好尽量动作小心地挪了挪身体，试图伸出另一只手去碰碰女孩的脸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顺利恢复了。
　　然而，在距离她的肌肤只有一两厘米的位置，他停下了手。
　　说起来也奇怪：从前问心无愧地把她视作小妹妹的时候，摸头捏脸都只是寻常举动，但现在……他反而想表现得规矩一点。

　　这时，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打破寂静。
　　“妈？”乔治半边肩膀都麻了，没办法很快支起身子，“姜姜好像……”
　　“是我。”哈利揉着眼睛推开了门，外面暖黄的光线从门缝里照进来，映在哈利乱翘的头发上。
　　他说：“韦斯莱夫人在厨房准备早餐，我来帮忙叫你们起……床？”
　　——在看清眼前景象那一刻，哈利情愿他现在没戴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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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是歌名——“如果要我开口，只能说一句话，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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