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67、雄狮与大獾

　　圣诞假期的结束对江姜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因为回到霍格沃茨意味着大家都恢复了“正常”。
　　看着面无表情窝在角落里、仿佛是进了洞的雪兔一般的西奥多，江姜时常还是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一支舞——不，或许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舞”，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跳，再加上穿着不习惯的高跟鞋，所以她几乎是被西奥多拖着转圈的。
　　当时她对西奥多说：“我觉得我去跳舞可能比没人邀请我跳舞更丢脸吧……”
　　西奥多平静地说：“你踩到我的时候我会尽量装作你没踩到的。跟着我就行。”
　　江姜后来明白了，童话里轻歌曼舞中的罗曼蒂克都是骗人的，至少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留意脚下、不要带着西奥多一起摔倒，其他的根本来不及关心。
　　“你是我遇到过最可怕的舞伴。”一曲终了，西奥多再次凑过来轻声对江姜说。
　　临了，他还“温柔”地替她把散落下的一缕碎发别了回去——做戏做全套。
　　“谢谢。”江姜真心诚意地说，脸上带着尴尬的红晕。

　　今年圣诞节她只收获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所谓的“世家子女”根本没什么快乐的，尤其是在这个充斥着老古董的魔法界纯血社交圈。
　　就拿阿斯托利亚来说——她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能公开表达；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聚在一起贬低所谓“异端”的时候，一点儿也没让江姜感觉到他们身上所谓的“高贵”。
　　无趣，非常无趣。但她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刚开始遇到的德拉科会是那样一个小混蛋了——在他习以为常的世界里，看不起别人似乎是一件被鼓励的事。

　　“下一场斯莱特林要对拉文克劳了，你说我们会赢吗？”现在，德拉科又开始拽着江姜谈论魁地奇了，就像好几天前那个在卢修斯的威压下最终也没敢跟她说一句话的人不是他。
　　然而江姜也并没有为此生气。当时被冷落的她听着其他人的闲言碎语，确实觉得小马尔福同学有些不够义气，但现在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上辈人恩怨的阴影下，他们俩能建立起友谊原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奇迹，互相理解、多多珍惜吧。

　　虽然返校后江姜的心态越来越趋于平和甚至老气横秋了，但显然有人还在继续血气方刚着——比如哈利和罗恩。
　　他们最近因为火弩箭和斑斑的事跟赫敏闹了点不愉快，哈利的焦虑在斯莱特林险胜拉文克劳后到达了顶峰。现在斯莱特林已经领先了，他们胜了两场，这意味着格兰芬多今年要是想赢的话，接下来不仅一场也不能输、还要尽力把分差拉大。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圣诞节收到的火弩箭竟然被麦格教授没收了，就因为赫敏担心里面有恶咒！可一个要害他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不得不说，虽然从结果上来讲哈利是对的，但他的戒心也的确是太低了。

　　“我认为你应该再订一把新扫帚了，哈利。”就连伍德也在麦格教授那里吃了瘪、建议哈利去看看《飞天扫帚大全》背面的订单。他推荐哈利订一把光轮2001，和马尔福的那把一样。
　　“凡是马尔福认为好的东西，我都不会要。”
　　——在哈利用同样的话告诉罗恩的时候，罗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我看你们都认为江姜挺好的。”
　　“……”哈利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还好，他还可以去卢平教授那学习怎么对付摄魂怪，以防他再次耻辱地从扫帚上摔下来。

　　另一方面，因为秋在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中受了伤，江姜约了塞德里克一起去看望她——她可没胆量自己去。
　　“别担心，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个斯莱特林就想吃了你的。”塞德里克被江姜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
　　他们带着慰问礼物抵达医疗翼的时候，秋正在一个黑发拉文克劳少年的搀扶下尝试下床走路，看上去气色不错。
　　“谢谢你，迈克尔。”秋对那个拉文克劳少年笑笑。
　　迈克尔·科纳在看到塞德里克和江姜的时候脸立刻就黑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对他们中的哪一个有意见：“这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吗。”
　　——好了，看来是对塞德里克比较有意见。
　　秋扯了他一下，神情严肃：“别这样。”
　　迈克尔不服气地撇撇嘴，又打量了一眼江姜：“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这组合可真罕见。”
　　塞德里克好脾气地点头：“谢谢。”

　　江姜没有理会迈克尔，她上前握住秋的手：“秋，你还好吗？”
　　“好多了。”秋露出苦笑，“你们斯莱特林的球风还真是……粗暴。”
　　“抱歉。”江姜看着秋颊侧的小块纱布，一时语塞。
　　比赛场上，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里可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什么“怜香惜玉”，更看不见什么“优雅自持”。他们紧密配合在一起，犹如一条张口捕食的巨蟒，总之就是……强力而血腥。
　　“如果不是那个大块头让秋受伤了的话，赢的本该是我们！”迈克尔双眸中燃烧着怒火。
　　秋摇摇头：“别这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公正的话，霍琦夫人早就判罚了。虽然不甘心，但最后确实是斯莱特林获胜。”

　　塞德里克站在旁边，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似乎正在和静谧的环境融为一体、化身为一座富有美感的雕塑。
　　最后还是秋先开口：“谢谢你来看我，塞德里克。”
　　江姜把秋垂首敛目的样子看在眼里，果然温柔似水，不愧是原著里被哈利在心中描述为“漂亮得惊人”的女生。
　　谁能不心动？反正江姜先动为敬。
　　但塞德里克整个人却像一根木头似的，只是礼节性地笑了笑：“祝你早日康复。”
　　想必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很好看了，所以面对美貌才能如此波澜不惊吧。
　　“你们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秋试图开启一个新话题。
　　“还不错。下一场我们对格兰芬多。”塞德里克说，“你可以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比赛当日，哈利和他的火弩箭在礼堂里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是的，几天前麦格教授总算把它还回来了，哈利还用它参加了最后一次赛前训练，效果堪称完美。
　　德拉科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哈利以及那把十分抢眼的火弩箭的时候，表情扭曲得像是被谁踩到了尾巴似的。
　　他双唇紧抿，看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江姜：“你不打算去看看吗？我想波特会很愿意在你面前炫耀一下的。”
　　江姜放下勺子：“他知道比起扫帚，我对燕麦片更感兴趣。”
　　“好吧！”德拉科的语气莫名有点凶，似乎在宣泄着他对哈利的嫉妒，“那我要过去看看。说不定他买了个赝品。”
　　“去吧，但别吵架。”江姜翻开桌上的预言家日报。
　　“你不担心吗？”德拉科觉得她有点反常。换做以前的她，应该不至于这么气定神闲。
　　江姜抬眸和他对视：“这个问题上次我们不是谈过了吗？就在黑湖边。别怀疑，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她越是阻止他们越要争执，倒不如索性放手，将“不要挑衅”改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去挑衅”，化否定为肯定。
　　嗯，江姜觉得自己很有潜力，毕业之后或许可以到霍格沃茨申请一个教职。

　　德拉科站起来：“……我尽量吧。”
　　他刚想叫上高尔和克拉布跟他一起去，忽然又觉得找波特的麻烦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他不仅不会爽到，甚至反而还需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想到这儿，德拉科瞬间觉得兴致缺缺。
　　于是，他干脆又坐回江姜身边：“算了，不去了。”
　　江姜偷偷弯了弯嘴角。
　　德拉科好像觉得自己挺没面子的，他嘀嘀咕咕地补充了一句：“反正我迟早也会有一把火弩箭的，根本不稀罕……”

　　男孩子就是单纯。即使嘴上再怎么不屑，但看比赛的时候，德拉科的视线还是一直黏在哈利那把迅疾又稳定的火弩箭上，他专注地听着李·乔丹那仿佛打广告一般的解说词，整个人化身为一颗巨大柠檬。
　　斯莱特林的大家很自觉地为他们的魁地奇球员留了最佳观看位置，弗林特正在喋喋不休地向队员们分析伍德的新战术以及迪戈里当找球手的优势，但德拉科却半点也听不进去。
　　“江姜去哪了？”他郁闷地问身边的西奥多。
　　西奥多面色如常：“谁知道呢。她对魁地奇不感兴趣，或许是又回寝室睡觉了吧。”
　　“好吧。”德拉科继续死死盯住场上的哈利，“不懂得享受魁地奇的乐趣是她唯一的缺点了。人总是要有点缺点的，嗯。”
　　“……”
　　——西奥多不想说的是，他其实看见江姜了，就在另一边那个醒目的、画着大大的“CEDRIC DIGGORY”的横幅后面。
　　她正和其他几个女孩子一起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小旗，过了一会儿，又去和那个施咒使横幅保持最佳飘扬姿态的女孩交换位置。而那个女孩，正是他们之前遇上过的拉文克劳找球手。
　　西奥多觉得：为了能安安稳稳地看会儿比赛，最好还是不要把他的发现告诉德拉科比较好——他是明智的。

　　然而，发现江姜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场上必须关注到每一个角落、时刻留意金色飞贼影踪的哈利·波特先生。
　　结果嘛……格兰芬多赢得了比赛，是的。
　　引用李·乔丹的话说：“哈利·波特！他似乎发现了金色飞贼！嗯？他到底发现没有？不管怎么说他飞得很快，并以一个绝妙的假动作骗过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梅林啊波特还在加速！我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熊熊的斗志！不知道会不会显得有些莽撞呢？啊等等！他抓住了！这么快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眨了下眼睛……火弩箭名不虚传……”

　　顺便一提，在哈利抓住金色飞贼之前，格兰芬多的乔治·韦斯莱选手曾多次试图把游走球狠狠击向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但都被对方惊险而灵活地闪开了。
　　塞德里克：“？”
　　看来今年格兰芬多真的很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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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中这场比赛是狮VS鹰，但由于本文中德拉科的手臂没有因巴克比克受伤、赫奇帕奇没有在第一场顶替斯莱特林上场，所以赛程发生了改变。目前战况：狮VS蛇（胜）→鹰（胜）VS獾→蛇（胜）VS鹰→狮（胜）VS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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