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65、相似的雪夜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德拉科原本想约大家一起去霍格莫德的，但达芙妮说要陪阿斯托利亚完成她的魔药学作业，布雷斯在和一个五年级拉文克劳约会，西奥多……西奥多懒得在雪天动弹——于是德拉科的计划只好作罢。
　　江姜？她最近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基本就是能躺着绝不站着的状态。

　　“她这段时间每天早起，没有一天例外。”潘西对德拉科说，“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她迎着日出、用魔杖指着心口念念有词，看上去吓人极了。”
　　西奥多从算术占卜作业里抬起头来。他已经明白了江姜在干什么——阿尼马格斯必经的一环，在等待暴风雨来临的期间一次也不能落下。

　　“有人提到我吗？”江姜边打着哈欠边从女生寝室通道里走出来。
　　“姜，早上好。”阿斯托利亚甜甜地笑着。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大家都吃完午饭回来了，你醒得真够早的。”
　　“难得周末可以睡回笼觉嘛。”是的，江姜今天早起念完咒语后就又心安理得地重新睡倒了。

　　“去霍格莫德吗？”德拉科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我是说，虽然大家都没空，但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我也没空。”江姜干脆地说。
　　“什么？”德拉科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有什么安排？”
　　“我打算去看看哈利，不过可能要等到晚些时候吧。”江姜坦诚地说，“在那之前，我得写作业。我的课太多了。”
　　阿斯托利亚飞快瞄了一眼已经和河豚一样显现出“气鼓鼓”征兆的德拉科，赶紧岔开话题：“那个，姜，你要不要来我家过圣诞节？我听姐姐说去年和前年你都是留校？”
　　“啊。”
　　格林格拉斯家啊……江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必然是衣香鬓影、浅笑寒暄，跟她完全不搭界。
　　她刚想开口婉拒，阿斯托利亚就接着说：“今年爸爸也邀请了德拉科一家呢，还有诺特先生也会去的，对不对？”
　　西奥多“嗯”了一声：“我爸爸可能会去吧。我不一定。”
　　阿斯托利亚本来是想用这句话说服江姜的，谁料刚听见宾客名单里有卢修斯，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江姜立即满脸坚决：“不了，谢谢。”
　　德拉科：“……”

　　在哈利最初的设想中，今天会是非常棒的一天，因为他终于可以顺着活点地图上的密道去霍格莫德了——直到他偷听到了海格、魔法部部长和教授们的谈话。
　　布莱克原本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但他背叛了他、害死了他。这样残酷的真相令哈利在反胃的同时气愤得浑身发抖。
　　回程的时候，他只感觉仿佛大脑和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临近圣诞节，魔法部针对布莱克的围堵搜查比以往更加严格，告示上要求大家在日落前结束购物，因为他们会安排摄魂怪在街上进行巡逻。
　　刚刚抵达霍格莫德时，哈利觉得这是一件很扫兴的事，但现在他完全不这么认为了。
　　早一刻也好——赶快将小天狼星布莱克绳之以法，如果魔法部官员和那些摄魂怪做不到的话，他就亲自上！

　　哈利坐在床上，把自己关进帐幔里，一页页翻看着海格送他的相册，上面是他的爸爸妈妈。其中一张照片是他们婚礼时拍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他将手指停在其中一张眉眼飞扬、特别英俊的面孔上——爸爸的伴郎，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真心，但——却是一个可耻的告密者！
　　“哈利？”罗恩隔着帘子都能听到好友克制不住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他心中满是担忧，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我没事，罗恩。”哈利一把拉开帘子，穿鞋下床。
　　“嘿！等等，你要去哪？”
　　哈利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找姜。”
　　“可你要到哪里去找她呢？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哈利的步伐太快了，以致罗恩的这句话最后是说给空气和墙壁听的。

　　其实晚饭的时候江姜已经和哈利约好了地方，只是罗恩当时正在被珀西说教，所以才没听到。

　　四楼走廊，江姜一边踱步，一边想着刚才的事。
　　一整天了，阿斯托利亚黏在她身边，像一只求抱抱的小动物一样用可怜兮兮的视线看着她，目的只有一个：要她答应去格林格拉斯家过圣诞节。
　　“拜托~”言语攻势不管用，所以后来小姑娘直接软软地赖在江姜背上，“暑假去了姜姜家，所以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姜姜也来我家嘛~我有好多东西想给你看呢。”
　　江姜皱眉：“你刚才说‘姜姜’？这个叫法跟谁学的？”
　　阿斯托利亚满目无辜：“十加隆中的一个。刚才在礼堂我听到他这么叫你了。”
　　——又是韦斯莱双子。
　　“奇怪的东西不要学，亲爱的。”江姜无奈地握住阿斯托利亚的手，把小姑娘从她身上“摘”下来。
　　“那你答应我。”这次阿斯托利亚不知跟谁学会了耍赖，“不然我在你今晚入睡之前是不会妥协的。”
　　“唉……”江姜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好吧好吧，我去我去。”

　　就这样，她最终还是头铁地决定“偏向虎山行”了——希望到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不要试图在酒水里下药毒死她。

　　江姜正心烦意乱着，忽然感到身侧的一阵微风和一种像被阳光晒过的草地一样、淡淡的气息。
　　“哈利？”江姜出声询问，却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下一秒，江姜眼前一花，感觉自己头上被罩了一件轻飘飘的东西——是隐形衣。
　　她刚想转身，就被一双臂膀从背后突然抱住了。

　　“哈、哈利……”
　　哈利把江姜抱得太紧了，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男孩子有力的心跳，这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他是他们的朋友。”哈利闷闷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江姜的耳朵里，“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是他们的朋友，但他背叛了他们！”
　　“你先冷静一下……”
　　“不我不能冷静，姜，我不能。”哈利的话音变得急促，“你知道每次我对着摄魂怪的时候会听到什么吗？我妈妈临死前的惨叫……她想让伏地魔放过我！”
　　江姜感到一阵心酸。
　　她轻拍了拍哈利环住她肩膀的手臂：“先放开我好吗？让我看着你。”
　　哈利逐渐松了力道，江姜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身，撞进一双光芒暗淡的绿眼睛里。
　　“对不起。”哈利苦涩地说。
　　“没关系。”这次，换江姜主动拥住了他，“依靠我吧。”
　　哈利衣服上带着未掸开的冷气，就像刚刚在雪地里疾奔过。
　　江姜知道，此刻一切言语都很苍白。
　　告诉他出卖詹姆和莉莉的不是小天狼星、而是小矮星吗？暂不说他会不会相信——而且小矮星一样是詹姆曾经的好朋友，这件事的本质和对哈利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太大不同。

　　还是一年级时那个废弃教室，还是顶着那件隐形衣，但厄里斯魔镜已经被搬走了。
　　江姜和哈利靠墙席地而坐，看着窗外那些被微弱的光芒照亮的雪片。
　　“隐形衣像个小帐篷。现在的感觉好像在露营，对吗？”江姜试图让气氛稍微轻松点。
　　“你感觉冷吗？”哈利挪了挪位置，又朝江姜靠近了点。
　　“不冷。知道吗，蛇可是冷血动物，哈哈。”
　　“……不好笑。”
　　“呃，对不起……”江姜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钢铁直男。

　　哈利盯着墙角处拼命吐着丝的蜘蛛：“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了？”
　　江姜想了想：“不久吧……暑假的时候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出去吗。”
　　“是吗？”哈利转头看着江姜，“可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现在都已经是冬天了。”
　　江姜沉默片刻，小心地斟酌着措辞：“你回到学校，有了罗恩和赫敏，是好事呀。”
　　“嗯，是好事。假期里我也很想念他们。”哈利说，“可我有时候也会怀念那一年的夏天——当我敲开你家的门的时候，你的肩膀上站着当时还是小小一只的猫头鹰心心，手里捧着《魔法药剂与药水》，告诉我我们会去同一个地方。”
　　“我也很怀念。”江姜嘴角上扬。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快乐回忆。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哈利说。
　　“你也是。”这句话甚至可以回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前世认字数量还有限的小江姜第一次翻开那本封皮好看的书，认识了一个黑头发、圆眼镜的小男孩。
　　江姜接着说：“罗恩和赫敏也会是你一生的知己好友。”
　　了解了父母当年的遭遇，哈利今晚对这些说法异常敏感，他立刻问道：“那你呢？”
　　“我不确定未来我会遇上什么，哈利。”江姜说。
　　她熟知这个故事里大多数人原本的命运轨迹，却唯独对自己一无所知。
　　哈利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麻：“所以……？”
　　“但无论何时，请你相信，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江姜看着哈利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
　　“我当然相信。”哈利立刻说。
　　哈利当然不会怀疑江姜。他总觉得他原本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纠结许久，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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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截止发文新增的二十一位宝贝~熊抱留言的各位小天使们！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大大柠檬w @茶栗丝的糯米团，爱你们！今天的时间比前几天晚了点，祝大家周末快乐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