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59、都得哄着

　　“所以你答应了和那两个穷鬼一起去霍格莫德？”德拉科的用词有些刻薄。
　　不能怪他最近心情不佳——侦查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状况后，弗林特也卯起了劲收拾他手下的斯莱特林的队员。（“伙计们，让我们一起品尝一下伍德的眼泪吧！”）德拉科最近回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几乎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据高尔透露，他有一晚甚至累到穿着队袍就睡着了。
　　在的铂金孔雀的视角里，他只不过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没看着江姜，结果再次说起即将到来的霍格莫德周末的时候，江姜竟然说她真的打算和那对双胞胎一起去？？

　　“那我怎么办？？”德拉科现在的心情十分郁闷，他几乎是直接对着江姜吼出这句话。
　　“你？”江姜从古代如尼文作业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只感觉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潘西、布雷斯、西奥多……还有高尔和克拉布，那么多人，还不够陪你的吗？”
　　德拉科烦躁地抹了一把金发上的水珠，左思右想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只好冷冰冰地说：“哦，那好吧，随便你。”说完，他独自蹲在壁炉前看着跳跃的火光。
　　“德拉科……先去洗个澡吧。”潘西走到他身后说，“你都在训练场上淋湿了。”最近老是下雨，大家都对魁地奇队员们这副“狂放不羁”的模样习以为常了。
　　“嗯。”德拉科应了一声，站起来朝男生寝室走去。
　　看着那个狼狈兮兮的背影，江姜挣扎片刻，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等一下。”
　　德拉科本来打算无视她，但又很想听听这家伙还能说出什么让他更生气的话，于是凶巴巴地回应：“干嘛？”
　　“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和高年级一起去会比较有趣，况且，是他们先邀请我的。”江姜语调平和地说，“这学期又不是只能去一次，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去的话，我们下次再一起去不就好了吗？”
　　她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总感觉现在如果不哄一下的话，小少爷可以一直这么生气到圣诞节。
　　“我说——没关系。”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反正有的是人可以陪我去。”
　　“……”好吧，她还不至于连这点情绪都听不出来——看来是没哄好。

　　江姜看着课本上那些歪七扭八的文字，忽然就没了继续学下去的心情。她动作粗暴地将羊皮纸卷起来：“他一直这样吗？”
　　坐在她对面写魔法史作业的西奥多抬眸：“你指什么？”
　　“就是……”江姜考虑着措辞，“这种奇怪的占有欲——‘我的朋友只能时时和我一起’这样的。”
　　“谁知道呢。”西奥多笔尖一顿，“反正我们从小就只有这么几个朋友，彼此已经习惯了。即使是分开行动也依旧只是相同人选的排列组合而已，不会有别人插进来，更不可能和格兰芬多一起。”
　　——也对，这就是“小圈子”之所以为“小圈子”吧……
　　从未有过这方面经验的江姜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对德拉科来说，他习惯的交友模式就是这样排他性很强、同仇敌忾的。
　　虽然江姜不太喜欢这样，但她也不想为了这点事跟最近被魁地奇训练弄得焦头烂额的德拉科置气，于是只好长叹一口气：“所以……应该怎么哄？”
　　西奥多这次终于搁下了羽毛笔，他直直凝视着江姜，似乎是想问“你是认真的吗”。
　　但还没等他说点什么，布雷斯就凑过来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用哄，放着不管一段时间就好了。”
　　布雷斯说完，冲西奥多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吧，西奥？”
　　“为什么啊？”阿斯托利亚也好奇地加入了话题。她面前铺着一张绘制了一半的星象图。
　　“因为啊，以前西奥就曾经和德拉科闹过这样的别扭，说什么‘想要新朋友，不想和你们一起了’什么的。德拉科当时气得把从小到大交换的圣诞礼物都退到诺特家去了，但后来过了小半个月，这两个人又跟没事人似的重新一起行动了。”
　　“哇我记得这件事。”潘西也加入进来，“当时他们俩还在草坪上打架呢，把我吓坏了。”
　　“是，你哭了。”布雷斯毫不留情地揭短，“你还记得你跑来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吗？‘布雷斯布雷斯，西奥多要把德拉科打死了’！哈哈哈哈，当时德拉科爸爸的脸色好看极了。”
　　“噢闭嘴吧！”潘西锤了布雷斯一下。
　　江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能不能问一下，你们当时都几岁？”
　　“七岁吧。”
　　“……果然。”她感觉德拉科到现在也没有长大多少。哼，这个幼稚鬼……

　　“说起来，你的变形术课外学习怎么样了？”西奥多非常自然地岔开话题。
　　“进展缓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笔记。”江姜立刻领悟了西奥多所说的“课外学习”指的是什么，但一提起这件事她就感到头疼。
　　曼德拉草叶片是搞到了，可她还得等到满月才行。

　　正好今年十月份的满月在二十九日。当晚，江姜准时把千辛万苦得来的曼德拉草叶片含进嘴里，为了平时说话吃饭考虑，她决定把它藏在舌头下面。
　　但果然……还是感觉好不适应啊。此时此刻，江姜真的很想打个跨国电话问问铁扇公主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到含着芭蕉扇跟个没事人似的。

　　第二天在走廊碰上哈利的时候，哈利问她：“姜，为什么总感觉你不太想跟我说话？”
　　“我嘴里有叶子。”江姜艰难开口。
　　陪她一起去过禁书区的哈利瞬间了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又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呢——虽然江姜好像从来没对他计较过。
　　“哈利，霍格莫德的事……”
　　“噢没关系，没关系。”哈利笑得有些勉强，“我早就猜到弗农姨夫不会轻易给我签字的。珀西最近一直安慰我说那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也……不是很想去了。你会跟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江姜一眼就看出哈利说的是违心话，但她没有点破。
　　这次她不想再说什么“你很快就可以去了”这种虽然正确却无法令现在的哈利相信、更不能安慰到他的话，只是说：“我想也是，说不定我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了呢。以后周末我们可以一起下巫师棋，或者你更喜欢噼啪爆炸牌？”
　　饶是哈利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江姜的用意。
　　怎么可能会去一次就腻了呢？那些高年级学生可是乐此不疲呢。江姜只是告诉他，只要他开口，她随时愿意留下来陪着他而已。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哈利脱口而出。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说法太容易惹人误会，赶紧补充道：“但你还是多去几次霍格莫德吧，说不定我还会总要你帮我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片刻静默后，哈利和江姜唇边不约而同地漾开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没有点明，但两人已经明白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

　　十月的最后一天，江姜起了个大早。Practice makes perfect——她终于学会了不让叶子离开口中地快速刷牙。
　　正如布雷斯所说，德拉科似乎已经不生气了，至少吃早餐的时候他语气如常地和江姜说：“我今天不打算去尖叫棚屋，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我带着你，叫上布雷斯和西奥多、还有潘西和达芙妮，我们一起去。”
　　“好啊。”
　　好不容易消气了，江姜不想再触德拉科的霉头，只一昧配合地对他眉开眼笑，然而心里却在吐槽：你带我？谁带谁还不一定呢。

　　阿斯托利亚陪江姜走到门厅，很正式地给了她一个临别拥抱：“唉，我也好想去啊。”
　　江姜摸摸她柔顺的秀发：“我会给你带礼物的。等你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吧？”
　　“别难过，利亚。”一旁的达芙妮也安慰着妹妹，“那些糖果都没有家里的好。”
　　阿斯托利亚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她抬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对学生队伍虎视眈眈的费尔奇，忽然捕捉到了那位脾气古怪的管理员先生身后两抹鲜亮的颜色：“看啊姜，‘十加隆’来接你了。”
　　江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韦斯莱双子正偷偷用手在费尔奇脑袋后面比着兔耳朵，配上费尔奇阴沉的脸色，整个画面变得特别滑稽，已经有好几个格兰芬多女生被他们逗笑了。
　　自从上次乔治对阿斯托利亚说十加隆带她游玩霍格沃茨之后，阿斯托利亚就一直叫他们“十加隆”，听她说了这件事之后，达芙妮显得不太高兴：“格兰芬多总是那么轻浮，尤其是最喜欢捉弄人的韦斯莱兄弟——下次不要接他们的话，利亚。”

　　费尔奇发现路过的女孩都在看着他傻笑，心怀疑惑却又有些惊喜，只好也咧开嘴挤出笑容。这下，大家的笑声更放肆了。
　　乔治是先发现江姜的那个，他不仅满目得意，还冲江姜wink了一下。
　　“早上好。”江姜加快脚步朝他们跑过去。
　　“早上好。”弗雷德说。
　　“你不穿斯莱特林校服的样子顺眼多了。”乔治说。
　　江姜也不甘示弱：“你们不穿格兰芬多校服的时候也是。”
　　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大家都穿着自己的便服，双子维持着他们双胞胎的特色、穿着同款不同色系的衣服，而江姜则穿着最简单舒适的T恤牛仔裤配帆布鞋。
　　“这可是第一次约会啊，你竟然没有稍微打扮一下？”
　　“我觉得我们被看不起了，兄弟。”
　　“……闭嘴吧你们。”
　　韦斯莱双子对视一眼，然后熟练地一左一右架住了江姜：“那走吧，前往大人的世界。”
　　江姜头顶一串问号：“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你们自己不也是未成年吗？等等干嘛又架着我啊放开我自己会走啊啊丢脸死了！”
　　“不行，蛇小姐实在太狡猾了，一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溜走。”
　　“说得对，这只是必要手段而已。”

　　江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不小心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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