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34、花与馨香

　　江姜今天早上已经照例收到了来自汉娜、秋还有赫敏的圣诞礼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惊喜——是韦斯莱双子送的一支变色羽毛笔，如果它发现有拼写错误就会自动炸出一个小火花以示警醒（有点可怕）。
　　江姜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回礼的，只好做了一大摞“江姜试吃暗黑发明券”和“江姜帮忙调配魔药券”给他们。对此，弗雷德表示：“试吃难道不是一种只属于你的福利吗？”
　　回想起那种仿佛生吞火蜥蜴的感觉，江姜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维持着一张冷漠脸，频频摇头。

　　塞德里克的回信和礼物是午餐时被猫头鹰送到长桌上的。他那只长尾林鸮虽然样子威风，但性情却很温和，非常有礼貌地站在一边，像一位耐心的绅士，没有像其他猫头鹰一样去抢盘子里的东西吃。
　　塞德里克在信中表示了收到礼物的惊讶和感谢，他送给江姜一本《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书页间还布满了带着墨香味的注解，字迹和信上的一样，想来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哇哦……”这是目前收到的所有礼物中，江姜最喜欢的一件了。

　　总的来说今年的圣诞节还是很开心的，只除了一点：现在晚宴都快结束了，她还没有收到哈利的任何表示，哪怕是一句“圣诞快乐”。
　　他最近在躲着她，多半是为了复方汤剂的事——已经明显到江姜不用猜也可以察觉得到了。
　　救世主同学今年肯定又是忙忘了，所以当他朝斯莱特林长桌走过来的时候，江姜并没有抱什么特别的期待。
　　“你来干什么？”德拉科目带挑衅。
　　“与你无关，马尔福。”哈利当然没什么好脸色。他现在很紧张，不想搭理任何其他人。
　　从早上醒来开始，哈利就把这个捏起来有点硌手的小东西装在口袋里了，他给别人——尤其是女孩子送礼物的经验实在有限，以至于这一整天里他都表现得像是一个交作业之前反复检查却越看越错、惴惴不安的学生。
　　要是江姜不喜欢这个礼物怎么办？她会不会讨厌这个颜色？唉……或许她已经收到了更好的？
　　最后，狮子哈利决定就这样吧不管了，做得多错得多，包装不搞了贺卡不写了，就直接把这个给她好了。
　　于是——
　　“姜，这个给你。圣、圣诞快乐！”哈利直愣愣盯着江姜的脸，以致他根本没听到来自马尔福的“你是从隆巴顿奶奶的针线盒里捡的吗”这句嘲讽。
　　江姜看着哈利手掌上那枚白色百合花样式的胸针，笑得很开心：“谢谢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意外之喜吧。
　　“呃。”哈利把胸针往江姜手里一塞，“我不太会挑……但是这个应该很衬你。我先走啦，罗恩他们还在等我。待会见…唔不是，明天见！”
　　说完，绿眼睛小狮子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嘁。”德拉科狠狠地闷了一口南瓜汁，“什么麻瓜玩意儿。”
　　“我很喜欢啊。”江姜把胸针收起来，“百合花在他心里应该是一种很美好的意象吧。”
　　——毕竟，是“Lily”啊……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德拉科拽起江姜的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还没吃饱呢，德拉科。”克拉布匆忙咽下嘴里的面包。
　　“你们……”德拉科皱了皱眉，“自己看着办吧，我和她先回去。”

　　“到底要干嘛呀……”江姜被德拉科拖着走在昏暗的地下甬道里，忍不住发问。
　　“我有东西要给你。”铂金孔雀只留给江姜一个金色后脑勺。
　　江姜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什么……不会是礼、礼物吧？”
　　德拉科没有回答，兀自说了口令，带着江姜拐进灯火通明的公共休息室。
　　“在这等着。”说完，德拉科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忘了问，你最喜欢的花……是百合？”
　　江姜略想了想：“不是啊。百合的香气对我来说有点太重了。”
　　“哼，我想也是。”德拉科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那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可别告诉我是女孩子都喜欢的玫瑰。”
　　“玫瑰是很好看啊，以前看别人收到满满一大捧，多少还是有点羡慕的。”江姜说，“不过我最喜欢的不是玫瑰，是蒲公英啦。”
　　“为什么？”德拉科显然对江姜属意的是这种路旁杂草一般的植物很不满意——蒲公英？那能算得上是“花”吗？
　　“又自由又顽强，还可以做药、可以吹着玩儿，长得也可爱，难道不好吗？”江姜在沙发上坐下，仰头看着天花板，“轻飘飘地，跟着风到处旅行……”
　　德拉科盯着江姜的侧脸看了好久，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还真是个怪女孩。”
　　吃得太饱，江姜感觉自己有点困了。
　　一时间，四下寂静，只有壁炉里火光跳跃发出的噼啪声。德拉科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要干什么，他也在江姜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越扇越慢的羽睫，沉默不语。

　　“那个韦斯莱真讨厌，整天在这附近晃来晃去，好像想在斯莱特林里抓出一个犯人似的。”两个从石门走进来的学生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哪个韦斯莱？”德拉科一下子直起身子——除了“波特”，第二个最能触发他雷达的姓氏毫无疑问是“韦斯莱”。
　　“就是那个级长。”
　　“我去看看。”德拉科站起来，冲江姜微微颔首，“你待在这里。”
　　“随便吧。”江姜抱臂，抬了抬眼皮，准备迎接哈利和罗恩的到来。

　　片刻后，德拉科果然耀武扬威地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回来了，这两个人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更傻，就像是第一次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似的。
　　——当然，确实是第一次。
　　江姜其实已经忘记了原著中哪个是哈利了，所以她在这两个人脸上来回观察着，这无疑使得哈利更紧张了。
　　德拉科终于想起了他要做什么事，他急匆匆地冲回寝室，留下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大眼瞪小眼。
　　“姜，你困了吗，要不要回去睡觉？”当“高尔”发出问询的时候，江姜马上知道了他就是哈利，而且他在试图支开她。
　　哈利现在无比庆幸江姜的名和姓发音一样，这样他至少不用担心嘴快叫错会露出破绽——高尔和江姜的关系肯定还没好到刻意互称教名的地步。
　　还有一桩好事是：因为无法潜入女寝，他们决定暂时放弃偷日记的计划，这次就只盘问马尔福。这使得哈利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是他现在无比想把江姜支开的原因——既然此事与她无关，那么他真的不想在她面前撒谎。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他心里就会涌起一阵阵的负疚感，根本没法顺利套话。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这时，德拉科从男寝通道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张剪报和一个小巧的礼盒。他奇怪地看了看静默着相互对视的高尔和江姜，挨着江姜坐下来，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没什么，刚才高尔问我困不困。”江姜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废话这么多了？”德拉科摆弄着手里的盒子，将剪报往他的两位保镖面前一递，“看看这个吧，你们肯定会笑的。”
　　江姜瞥了一眼，是对韦斯莱先生处罚的消息，因为那辆会飞的车。
　　“好了，你需要关注的是这边。”德拉科按住江姜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朝向他。他把那个礼盒递过来：“送你的，圣诞快乐。”
　　虽然猜到了，但真看到礼物的时候，江姜还是很惊讶。
　　“怎么，高兴傻了？”德拉科努力克制住自己得意的微笑，把东西硬生生塞到江姜手里，“你不拆开看看么？这可比蠢宝宝波特送那个胸针有品味多了。”
　　江姜忍不住看了哈利一眼。
　　“看高尔干什么？”德拉科顺着江姜的目光看过去，“你们俩怎么了？韦斯莱家倒霉了，这不有趣吗？”
　　“哈哈。”哈利和罗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江姜默默拆开了礼物，是一小瓶香水，低饱和度的蓝色在精美的水晶瓶中折射出小片流光溢彩，像雨后被洗得略微发白的天空，又像德拉科·马尔福的眼睛。
　　这礼物……也太超乎想象地成熟了吧？和江姜对德拉科的预估严重不符。
　　“我看斯莱特林的女生里就你一个没有香水。”德拉科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是为了避免你拉低整个学院的水准。”
　　江姜懒得再为小少爷别扭的说话方式生气，只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可我从没发现其他人身上有什么香味啊，除了潘西。”
　　“那你一定是‘鼻子瞎了’。”德拉科高傲地把自己的袖子放到江姜面前，“闻吧。”
　　——那模样，就好像一只高傲的猫冲你昂首道：“撸吧。”
　　江姜稍微凑近了点，左嗅嗅，右嗅嗅，好像是有那么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味道。
　　“嗯……是金钱和纨绔的味道。”江姜抬眸看德拉科。
　　“你！你怎么像小狗一样？”德拉科的脸红透了，他显然没预料到允许这女孩的贸然接近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不是你让我闻的吗？”江姜白了他一眼，重新端坐好。
　　两人都没注意到“高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难看到就连迟钝的“克拉布”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不得不在暗地里掐了他一下，要他保持冷静。
　　直到江姜把礼物重新递回到德拉科手里，并说“我还是不能收，因为我没有准备给你的礼物”的时候，“高尔”的脸色才终于回暖了。

　　“你就不能在我过生日的时候，连圣诞节这份一起回礼吗？”德拉科有点被惹恼了，索性明目张胆地提要求。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六月初，你还有快半年的时间准备。”
　　“考试周？”江姜瞪大眼睛，“祝你好运。”

　　“呃，那个……”全程旁观着的“克拉布”发出傻乎乎的声音。
　　“怎么？”德拉科不耐烦地把头转回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高尔”语调机械：“我们能谈谈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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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的巨OOC小剧场3之全员阴阳怪气】
高尔（哈利）：“我们能谈谈别的事吗？”
德拉科：“你在教我做事？”
高尔（哈利）：“怎么？说不得你了？”
江姜：“别吵了，就这？”
克拉布（罗恩）：“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为此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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