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24、被消音的「泥巴种」

　　绝了，绝了，江姜无奈地发现：每当她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台词的时候，作者总是会通过各种方式替她艾特出一个她最不想让他听到这话的人。
　　“我……”
　　“行了，我不想听。”德拉科一反常态地没有说他那些华丽的讽刺长句，甚至在他脸上都看不出明显的怒气。
　　他好像很抗拒听到江姜的答案，灰蓝色的眸子从她身上干脆利落地移开，转向同样对他怒目而视的哈利。
　　“了不起，波特。”他的目光在格兰芬多其他球员身上转了转，“看来你们今年很有信心用堪比古董的横扫系列战胜我们了？”
　　身为队长的伍德站出来维护队员：“弗林特，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请你们离开。”
　　“噢，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批的条子。”
　　接下来，弗林特顺势向老对头介绍了他们新的找球手，以及七把崭新锃亮的光轮2001；见德拉科来了，潘西从看台上下来，身边不知为何还缀着个“小尾巴”，是格兰芬多的新生科林；原本在旁观的罗恩和赫敏见势不对也赶了过来，于是红红绿绿一大群人聚集在球场上，剑拔弩张。
　　江姜看看红方，又看看绿方，准备默默先撤退几米脱战，却没想到才刚刚向后迈出一只脚，就被德拉科一把拖到了他身边。
　　“过来！”
　　“……过来就过来，那么凶干嘛？”
　　德拉科依旧没有理江姜，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格兰芬多众人。
　　“很不错，是不是？”他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五星，我想博物馆会要它们的。”
　　包括潘西在内，斯莱特林们放声大笑起来，就连西奥多脸上也挂起了淡笑，只有江姜一脸冷漠。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买才能入队。”赫敏立刻反唇相讥，“他们完全是凭实力进来的。”
　　——说实在的，这话有点武断了。上学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飞行课，德拉科飞得很好，这应该是一年级格兰芬多们有目共睹的。江姜想了想，要是她明明就有那个实力，但就有人偏说她是靠着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的关照才在魔药考试中拿了高分，她也会气炸了。
　　果然，德拉科的神色暗了一暗，接着，他狠狠地说：“没人问你，你这个——”
　　“无声无息！”心中略微挣扎了一下，江姜还是选择施咒阻止德拉科说出那个词——虽然她知道这会使她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变得难以想象得糟糕，但那个词真的……如果明知会发生什么还是选择袖手旁观、任凭他侮辱赫敏的血统的话，江姜会觉得自己很卑怯，和卖友求荣的小矮人星没有什么分别。

　　德拉科很快发现他发不出声音了，他又惊又怒地看向江姜，然而弗林特却已经代替他说出了未完的话：“你这个泥巴种。”
　　此言一出，除了略带茫然的哈利，格兰芬多那边全都炸了。
　　艾丽娅尖叫了一声：“你怎么敢！”
　　弗雷德和乔治直接扑到弗林特身上和他扭打在一起，而安吉利娜不知道是想来拉架的还是想来助战的，总之在冲向弗雷德身边的时候她重重地搡了江姜一把，致使江姜带着潘西一起跌坐在地上。
　　西奥多给了江姜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掏出魔杖帮德拉科解咒。
　　直到罗恩用它那根坏掉的魔杖施放出一个反弹到他自身的恶咒、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吐鼻涕虫，这场闹剧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当然，这只是对他们而言。对江姜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们最好带他到海格那去，那里最近！”
　　哈利和赫敏一起焦急地搀扶起罗恩，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和江姜单独谈话的约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姜在斯莱特林的境遇陷入了最低谷。
　　潘西和达芙妮在寝室轮番对她阴阳怪气不算什么；米里森总在和她擦肩而过地时候重重地撞她的肩膀也不算什么；最为过分的是，就连高尔和克拉布也敢在公共休息室里毫无顾忌地找她的茬。
　　“Wingardium Leviosa！”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高尔念这个咒的话，江姜还以为这家伙压根没有在奥利凡德那买到魔杖。
　　她正在写的变形术作业一下子漂浮起来，在周围人的一片哄笑中挂到了吊灯上。
　　江姜收起羽毛笔，冷冷地看着高尔和克拉布：“你们想干什么。”
　　高尔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没什么，练习漂浮咒。”
　　如果说之前还碍于德拉科忽冷忽热的态度而没敢对这女孩出手的话，那么经过上次魁地奇球场的冲突，他们现在已经十分确信她已经彻底把德拉科得罪了，可以无所顾忌了。

　　江姜沉默了一下，忽而绽开如花笑靥：“噗嗤。”
　　“你笑什么？！”克拉布愤怒地冲到江姜面前，以他的体格，足以在这纤瘦的女孩面前遮挡下大片阴影。
　　“我笑……”江姜边说边从袍子里掏出魔杖，震慑得克拉布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现在还需要练习一年级最简单的咒语，这难道不好笑么？”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举起魔杖冲着克拉布的脑袋——上方。
　　“作业飞来。”
　　羊皮纸随着江姜的飞来咒，稳稳地从吊灯上落回她手里，而克拉布终于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他的眼睛。

　　“这是在干什么？”级长嘉玛·法利及时出现，站在克拉布、高尔和江姜中间。她的表情十分严肃：“高尔，你们又欺负……”
　　“不是的！”高尔粗声粗气地说，“是这个哑炮后裔，她对德拉科施了咒！当着一群格兰芬多！”
　　“呵呵。”米里森当然不会错过这出好戏，“我看她根本就是物伤其类，和那个泥巴种是一伙的。”
　　“别说那个词，伯斯德。”嘉玛呵斥了一句，但再看向江姜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怀疑，“总之，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没有需要用魔杖指着同学的事，再有下次，我会让斯内普教授罚你们禁闭。”
　　“那就禁闭好了。”江姜收拾了一下她铺开在桌面上的书本，“但在那之前我一定会让那些主动招惹我的人付出代价，这话我一年前就说过了。”
　　“江！”
　　“……抱歉。”江姜留下一句对法利学姐的道歉，抱着书本匆匆走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在楼梯上，她不巧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德拉科、布雷斯和西奥多，他们三个都非常一致地视江姜若无物，这倒正是江姜所想要的。

　　在与江姜擦肩而过后，德拉科沉默了半晌，看看布雷斯，又看看西奥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马上就要宵禁了，她去哪？”
　　布雷斯目空一切：“你说哪个‘她’？”
　　德拉科面色一僵。
　　西奥多淡淡地说：“找波特？”
　　“哼。”德拉科攥紧了袖子下面的拳头，“今年的对格兰芬多的比赛，我一定要把那个疤头从扫帚上打下来。”

　　实际上直到进入十月，江姜也没能单独见上哈利一面。
　　她感冒了，而哈利所在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就像疯了一样，风雨无阻地整天加练——斯莱特林队也是一样，德拉科他们待在公共休息室的时间大大缩减。毫无疑问，两队彻底卯上了。
　　借着生病，江姜赖在了医疗翼：出院是不可能出院的，这里又安静又温暖，病床还超软，病友老哥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这里的！
　　“江小姐，你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感冒。”
　　“不夫人，我觉得我头好晕，晚上可能还会发烧吧。”江姜觉得自己耍赖的样子似乎深得某人真传。
　　正说着，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就被门口的身影给吸引住了：是一只穿着滴答答往下滴水的猩红袍子的小狮子。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噢，波特先生，你不能就这样进来，会把潮气带到病房里的！”
　　哈利用那双翠绿欲滴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庞弗雷夫人：“求您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看她的，就放我进去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庞弗雷夫人看看江姜，又看看哈利：“去年期末的时候她也是这么非要进来看你的，今年又变成你要看她……好吧好吧，真是的。”

　　“哈利？”等到哈利走近了，江姜才注意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被雨淋湿的队服，大概是从训练场上直接过来的。
　　“姜，对不起。”哈利看着病床上的女孩，“之前我把那个……那件事忘了。我和罗恩被罚了禁闭，最近又一直没得空来找你，听说你病了，对不起。”
　　“那件事？”江姜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忙嘛，我懂的。”
　　听江姜这么一说，哈利更小心翼翼了：“你……生气了？”
　　“我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哈利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赫敏跟我说，女孩子说‘没事’就是‘有事’。”
　　“噗。”江姜失笑，“也许吧，但是我可能不太一样？”
　　哈利飞快地看了江姜的脸一眼：“你确实不一样。但是，我……”
　　“你？”
　　哈利紧张地捏着袍角：“我觉得我们现在还太小，不够成熟……我是说，如果以后你还愿意……”
　　“哈利，你在说什么？”江姜一脸疑惑，“愿意什么？”
　　“呃，”哈利把心一横，“就是，告白，你之前说的。”
　　“啊……”江姜终于想起来了，紧接着，她的脸也“唰”地红了。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对哈利解释：“这、这个，这是个误会啦哈利！不对，其实也是我的锅，哎反正就是对不起！我不该顺着韦斯莱双子的话往下抬杠的，真的……对不起。”
　　哈利呆住了，他现在的感受就是尴尬，非常尴尬。
　　“这、这样啊，哈哈哈。”长长的睫毛挡住那双绿眼睛，“太棒了。呃，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对。”
　　“哈哈哈。”江姜跟着干笑两声，“对，最好的朋友，嗯。”
　　——罗琳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气氛微妙的场面？我还是个孩子啊！
　　“其实我一直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关于一本奇怪的日记。”
　　“嗯。”哈利闷闷地应了一声。
　　“……”
　　江姜和哈利两个人一个观察带着湿脚印的地板，另一个观察洁白的被套，这里的空气静悄悄的。

　　“对不起，我有打扰什么吗？”一个女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姜，你还好吗？我们来看看你。”
　　在看到走进来的清秀黑发女孩的时候，江姜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对我强行赖在医疗翼的惩罚吗？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官方盖章的哈利初恋——秋·张。以及不知为何，她身后还跟着一登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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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中写道十月教工和学生们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所以我们身体素质不够强壮的小姜就不幸中招啦。以及私以为“泥巴种”在巫师界真的是一个挺脏的词的，相当于不仅辱及父母还骂到先人了，所以江姜最后还是没办法袖手旁观。但对于从小听父母用这个蔑称的某些小蛇来说，他们的感觉就是“德拉科怼对家，江姜公然站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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