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20、Siri·里德尔

　　不对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霍格沃茨特快上，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随着列车的行进在江姜身上投下微微摇晃的影子；而她正在冥思苦想着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会把这本日记栽到她头上来。
　　原著中卢修斯选择的嫁祸对象是金妮，这其实是个一石三鸟之计：他可以借机将这件烫手的黑魔法器物脱手，而这东西既能在霍格沃茨引起骚乱顺势赶走邓布利多，还能抹黑韦斯莱的名声（以便让亚瑟起草的《麻瓜保护法》通过不了）。
　　前两个目的都还好说，只要让日记流入霍格沃茨就行，谁拿着都一样。但最后一点江姜就不明白了，自己和卢修斯只不过在丽痕书店见了一面，时长不超过三十分钟，这仇恨值怎么就拉得比韦斯莱一家还高了？不科学，非常不科学！

　　“嗨，江姜！”正当她毫无头绪之时，包厢门忽然被打开了，“你有看到哈利和罗恩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们。”
　　是赫敏，她脸上的神情很焦急：“我怀疑他们没有赶上火车。”
　　……你的怀疑是对的，但我不能说。
　　一想到哈利和罗恩此时正在云层里飙车，江姜内心就涌现出一丝羡慕之情。她对赫敏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道诶……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韦斯莱家的其他人？”
　　“好吧。”赫敏无奈地揉揉头发，“我正打算这么做，回见。”
　　说完，小女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包厢里又只剩下了江姜一个人。
　　“唉，其实这样也挺好呀。”江姜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四周，“说不定我还可以躺下来睡一觉。”
　　刚才她其实见到汉娜和秋了，两人也都招呼她去她们的包厢——一个挤满了拉文克劳，另一个挤满赫奇帕奇。江姜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了，平时她跟着哈利挤在狮子窝里就已经够没眼色的了。

　　正当她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真的准备靠在窗边睡一觉的时候，包厢里忽然有人进来了。
　　一个空灵缥缈的声音传来：“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啊。”江姜稍感意外，她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是个女生，她穿着普通的黑袍子，看上去是今年还没有分院的新生。
　　“其他地方都满了。”女孩幽幽地解释道，“大家好像都是早就认识的。”
　　她身上的所有色彩都很浅——皮肤雪白，头发的金色看上去比德拉科的还要淡；她的眼睛很大，嘴唇却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月光中。
　　江姜意识到自己好像发呆太久了，赶紧回答：“当然，请便。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真奇怪。”女孩在对面落座，看着江姜，“你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吗？一路走来，我看到所有斯莱特林都和斯莱特林坐在一起，他们好像不和其他学院的人交朋友。”
　　“……我是个例外。”
　　女孩淡淡地笑了笑：“但你的眼镜很酷。”虽然只是个还没正式入学的新生，但她看起来有一股成熟的气质，仿佛超然世外，却洞悉一切。
　　“谢谢。”
　　江姜是绝对不可能在陌生人面前睡着的。反正也没法睡觉了，于是她干脆摘下墨镜，把行李箱打开，想从里面抽一本书出来看。
　　“扑通。”——自动掉落出来的，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成精了！这玩意儿绝对成精了！
　　江姜光速把它拾起来，重新塞进一堆衣服里，压得死死的。她现在得赶紧想想，要怎么才能找一个不惹人怀疑的借口，把这东西交给邓布利多。

　　“你还好吗？”忽然，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把江姜吓了一跳。
　　回头，同包厢的那个女孩正好奇地盯着她：“我好像看到你的耳朵里钻进了骚扰虻，但我不太确定，因为现在没有防妖眼镜……那是我爸爸做的。”
　　骚扰虻？防妖眼镜？听到这两个新鲜又熟悉的名词，江姜脑中灵光一闪：“不好意思，请问你的名字是……”
　　“卢娜，”女孩子说，“卢娜·洛夫古德。”
　　“……哇。”江姜忍不住为自己的运气赞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姜。”

　　列车进站后，江姜和卢娜告别。作为新生，卢娜要被海格领着乘船到城堡，就像一年前江姜曾经历过那样。

　　礼堂中灯火通明，江姜若有所思地落座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缘。
　　她注意到教工席上没有斯内普教授的影子，而分院仪式结束后，麦格教授也匆匆离席了，紧接着是邓布利多；所以今晚江姜大概没办法找机会和校长先生谈谈了——并不是每个学生都像哈利·波特那样能轻易见到邓布利多的，哪怕找到办公室去，这位title极多、日理万机的伟大巫师也不是总待在学校。
　　“哈利和罗恩的自驾游一下子惊动了霍格沃茨三座大神，真够排面的。”
　　“你说什么？”德拉科的视线忽然向江姜射过来，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江姜确定小少爷这句话就是冲她问的。
　　“你是属兔子的吗？隔了这么远都能听见我的自言自语？”想到这次可能要被他的老爸坑惨了，江姜顿时没什么好脸色。
　　“你才是兔子。”德拉科咬牙切齿，耳尖通红，“撅着尾巴蹦蹦跳跳、又小又弱的兔子。”
　　布雷斯忍不住斜睨了好友一眼——就这？这算是骂人么？

　　分院的结果没什么意外惊喜，金妮按照惯例去了格兰芬多，而卢娜则成了拉文克劳中一只特立独行的小鹰。

　　回到寝室后，江姜照例躺在床上预习，有了去年圣诞节赫敏送的发光书签，一切方便了不少。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没什么好预习的，除了变形课和草药课，明天剩下的就是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如果非要让江姜去记那个草包喜欢的颜色、秘密抱负什么的，还不如让她去跟黑魔王学两句蛇语呢，比如“好汉饶命”什么的（喂），危急时刻应该比洛哈特的教学内容更能派上用场。
　　“唉。”说真的，想想接下来要浪费一学年的时间不能精进她的黑魔法防御术，江姜感到无比心痛。
　　这可是关键时刻保命的技能！别忘了，尽管其他科目比较随性，但救世主的黑魔法防御术却在O.W.L考试中得了一个金闪闪的“O”！
　　等等，这么说的话……
　　江姜瞥了一眼被压在最下面的那本黑色封皮日记本——她有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在学校课堂上注定学不到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试试跟神奇的黑魔王学习“我防御我自己”呢？她记得这家伙曾经可是向邓布利多申请过留校任教这门课的，不如……
　　“不不不！收起你大胆的想法。”江姜强行把自己黏在日记本上的视线收回来，“这东西搞不好会死人的，毕竟我可不是救世主未来的老婆，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交待在密室里了。”
　　床位紧挨着江姜的潘西好奇地探出头来：“你念叨什么呢？谁的老婆？”
　　“没有。”江姜挂上一个斯莱特林式假笑，“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去学一点拳脚功夫，好提高一下魔杖不在手边之时的存活率。”
　　潘西嗤之以鼻：“果然是麻瓜思维……”
　　“谢谢。”江姜挑挑眉，“这正是你高贵的卢修斯·马尔福叔叔给我的灵感。”
　　潘西一脸迷惑，她显然不知道丽痕书店里发生的打斗，估计预言家日报那群记者也没真蠢到把卢修斯和亚瑟不体面的争执暴露在公众面前，除非他们不想干了。

　　“学点拳脚功夫”——这话虽然是江姜拿来搪塞潘西的，但也并非全然是临时起意。上次向弗立维教授请教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自保的问题，如果无杖施法这条路太难、走不通，那学点物理手段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还能锻炼锻炼她极度迟钝的运动神经，提高一点闪避率吧？

　　“唉，为了搞事业、保小命，我可真是操碎了心。”
　　想保命，就必须要强大；要强大，又必须得冒险。这对目前的江姜来说，是个难以解决的悖论。她暗自叹息着，忍不住又把目光转到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上。
　　就看一下，看一下下，不在上面写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默默念诵了一声，江姜终于还是忍不住伸爪子拿起那本日记本，轻轻将它翻开了。
　　无事发生。
　　正如原著所描述，这本子很破旧，纸张泛黄，除此之外，看上去平平无奇。江姜静静地盯着这空白的纸页，盯了好久，仿佛在和学生时代的汤姆·里德尔对视。
　　啊啊啊啊，好难受啊。
　　斯莱特林的精明谨慎被她暂时抛在了脑后，对此时的江姜来说，面前触手可及的这位不仅是可怕的魔头，更是一位杰出的天才。于是，她就像被利欲熏心的赌徒附身了一般，决定莽一把。

　　羽毛笔笔尖落在有些粗糙的纸面上，江姜随手画了一个不怎么圆的圈，接着是两个小耳朵尖，眼睛的部分一定要传神……
　　——一个表情滑稽的狗头诞生了。
　　“狗头保命，不愧是我。”

　　没过多久，墨迹果然从纸上消失了，就像被吸收了一般。

　　片刻后，在同一页纸上浮现出了一行娟秀的字迹：“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日记本？我知道总有一些人不愿这本日记被人读到。”
　　哈，这是进戏了，您一铁狼还搁这儿演平民呢。

　　眼见日记里德尔暂时还不可能掉码，江姜边假装惊讶边大着胆子继续写：“你竟然可以回话！但是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这是礼貌。”
　　她的第二行字也消失了，过了好久，日记才重新答复道：“……汤姆·里德尔。”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杠黑魔王的感觉……简直是太爽啦！
　　江姜憋着笑，又写了一行：“你好汤姆，我叫Half-blood Princess，又称古娜拉黑暗之神·世界一番公主殿下。”
　　里德尔：“有没有……简洁一点的？”
　　“你想给我取个昵称？”江姜笔尖飞舞，赶在里德尔回复之前写道，“可以啊。但作为交换，我也要给你取个昵称，可以吗？”
　　里德尔：“当然，我希望我能成为你最亲密的朋友。”

　　啧，黑魔王为了搞PUA，姿态放得可真够低的。

　　江姜努力让自己的口吻看上去人畜无害、柔弱无比：“太好了，我在学校里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们都欺负我，嘤嘤嘤。”
　　里德尔：“噢，那肯定都是他们的错。在和你的交谈中，我能感觉到你非常善良和可爱。”
　　被黑魔王夸“善良可爱”是什么体验？别问，问就是魔幻现实主义。
　　江姜继续白莲：“那、那我能叫你‘Siri’吗？”
　　里德尔：“……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江姜：“这样下次我找你的时候，就可以说‘Hi，Sir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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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姜：“我可以叫你‘Siri·里德尔’吗？”
里德尔：“我可以叫你‘阿瓦达·啃大瓜’吗？”
斯内普教授：“你先给我把‘Half-blood Princess’解释一下。”（扣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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