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5、蛇与狮的距离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落了几场雪，转眼就快到圣诞节。

　　为了即将到来的假期，江姜准备去给母亲寄一封信，却被哈利拦在了楼梯上。
　　“嗨，姜。”海德薇停在哈利的肩膀上，几乎和远处的积雪融为一色，江姜留意到他不仅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还戴了江姜送的那双金色小狮子图案的手套。
　　“嗨，哈利。”江姜用斯莱特林的银绿色围巾包裹住自己的耳朵和头发，鼻尖冻得红红的，看上去有点滑稽，像是马上就要提着篮子去卖鸡蛋。
　　“我正准备寄信给妈妈，问问圣诞节的事，顺便邮购几件圣诞礼物，你没和罗恩他们一起吗？”
　　“噢……罗恩被赫敏抓去图书馆了，我想我应该不会回女贞路过节，”哈利说，“你先去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江姜把将头埋在肚子上、睡姿清奇的猫头鹰心心哄起来，它一脸不情愿地“咕咕”了两声，简直物似主人形。

　　“哈利，你有什么事吗？”寄完信后，江姜回到了哈利身旁，两人一起朝礼堂去。
　　“呃，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奇怪，但赫敏说你也经常泡图书馆，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过‘尼可·勒梅’这个名字？”

　　啊，原来如此，尼可·勒梅。
　　江姜恍然大悟，但她不能秒答，以免让自己显得太可疑，于是她问：“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或者，这个‘尼可·勒梅’和哪方面相关？也许我能回忆起来呢。”
　　哈利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坦诚：“抱歉，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不是坏事。”

　　他想起在告诉赫敏和罗恩他要来找江姜的时候，赫敏说的话：“你想要说清楚全部前因后果，就必须把我们对斯内普的怀疑也告诉她。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斯内普，难道你想要江姜帮助我们和她的院长对着干？我觉得最好不要，她在斯莱特林的日子已经够不好过的了。”
　　“如果我们真的和她一起抓住了斯内普，将他绳之以法，想想马尔福他们那些受斯内普庇护的斯莱特林会怎么做吧！”
　　“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让江姜牵扯进来，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为我们提供了帮助。”

　　“哈利？哈利！”江姜伸手晃了晃面前不知怎么开始发呆的哈利。
　　“对不起姜，你刚才说什么？”哈利回过神来。
　　“我是说，关于‘尼可·勒梅’，我想起来了，”江姜唇边含笑，“我在邓布利多的巫师画片上见过这个名字——就是巧克力蛙附赠的那种巫师画片，他是一位炼金术大师。”
　　哈利瞪大了眼睛：“姜，说真的，我没想过你会连巫师画片上的内容都背下来。”
　　“哈哈，是偶然啦，偶然。”
　　“我得赶快去告诉罗恩和赫敏！”哈利说着，顺着楼梯飞快向下，然后飞奔进了雪地里，好像把其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唉。”江姜看着那个围着鲜艳金红色围巾的男孩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难掩脸上失落的表情。
　　她喃喃自语着：“我也太奇怪了吧，明明是自己决定不参与主线的，可是……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还真不好啊。”

　　登记留校过节名单前，江姜收到了母亲的回信，说是圣诞节她有工作要做，可能会很忙，所以江姜只好在留校名单上签了名。

　　放假前，塞德里克全球后援会的最后一次活动依旧在庭院举行，女孩子们围着各色的围巾扎堆在一起，好在正午的时候刚好雪停了，晶莹的积雪反射着略微有些刺目的阳光，把说话时吐出的白雾照得更加鲜明。
　　“大家都会回去过节吗？”秋问道。
　　“当然了，毕竟这可是圣诞呀。”
　　“我爸爸说要全家一起去有阳光的海岛度假，最近可太冷了，妈妈说她受够了。”

　　在一片七嘴八舌中，只有江姜弱弱地举起了手：“那、那个，我留校……”

　　“噢，江姜。”汉娜闻言，堪称“爱怜”地摸了摸江姜的头发，“别难过，据说霍格沃茨的圣诞大餐也很不错，我知道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开始忙碌了。”
　　“我会给你寄圣诞礼物的。”秋温柔地说。

　　“对啦，”一个格兰芬多女孩接过话茬，“你们中有谁……打算给塞德寄礼物吗？”
　　赫奇帕奇的某个高年级看起来神采飞扬：“我会给他寄的，毕竟，我们有过接触，也算说得上话。”

　　听到这儿，江姜心想：我好像也和塞德里克说过两次话。
　　可是……塞德里克好像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吧？果然还是算了。

　　随着礼堂被流光溢彩地布置起来，圣诞节假期，整个斯莱特林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这倒让江姜舒服了不少，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她甚至有种去德拉科·马尔福经常坐的那张沙发上踩上两脚的冲动——当然，她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比起那个，还有一件更令她开心的事在等着她，那就是拆圣诞礼物。

　　秋送了江姜一条好看的丝巾发带，是墨绿色的，但会随着主人的魔力波动而改变颜色深浅，甚至可以呈现出一种渐变的效果；刚好江姜给秋的礼物也是发卡，真是心有灵犀。
　　汉娜送江姜的竟然是一个寝室可用的小型魔法烤箱，并附言“不要饿着自己”，这简直深得她心！江姜送了汉娜一条她手织的披肩，很衬她的发色。
　　赫敏的礼物是一个漂亮的书签，而且还会发光，可以当做小夜灯来用，这下江姜不用每晚捧着书本到处借光预习了。她送了赫敏一整套的魔法绘本，不知道赫敏会不会喜欢读这种没有字的书？
　　除此之外，她当然还收到了来自爸爸和妈妈的礼物，分别是一面雕花精致的小梳妆镜以及一套高级护肤品。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商量好的吗……

　　“圣诞快乐。”心情颇好的江姜一路晃到了礼堂，很容易就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抓到了穿着“H”字母毛衣的哈利，并递给他一套微缩的魁地奇模型，以供他们在假期玩乐——这正是她不久前通过猫头鹰邮购的。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及时’得令人害怕。”罗恩盯着他那副破旧的巫师棋，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哈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谢谢你，姜……我还以为你会回家去。”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收到那么多正经的圣诞礼物，再加上最近一直埋头在尼可·勒梅、魔法石还有斯内普的事情里，所以他……忘了准备给江姜的礼物。
　　还有一个原因是：即使想起来去准备了，哈利也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总不能是从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那收到的麻瓜硬币（这个刚刚已经送给对此好奇罗恩了）、或者口袋里还剩下的那么几个金加隆吧？
　　事实上，现在他简直愧疚得恨不得把自己按在这张桌子上——一定得脸朝下，这样江姜就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你怎么了，哈利？”江姜奇怪地看着哈利烧红的脸颊，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妙，绿眼睛里尽是灰暗。
　　尽管搜肠刮肚地回想了一遍原著中的近期剧情，江姜依旧对此毫无头绪。

　　第一钢铁直男罗恩当然也对此毫无觉察，他只是对江姜说：“你知道吗，虽然你是个斯莱特林，可你那个关于尼可·勒梅的消息真是帮了大忙了，不然的话，赫敏可能会让我和哈利圣诞节的时候住在图书馆。”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找机会再去调查一趟。”说起这件事，哈利又暂时忘记了他的尴尬。
　　“是啊，”罗恩看了一眼江姜，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然你的‘圣诞礼物’多浪费啊。”
　　江姜笑笑，没有说话。罗恩指的圣诞礼物大概是隐形衣吧？关于这一系列事情，既然上次哈利表现出“不能告诉她”的意思，她就不会再对此表现出任何一丝好奇。

　　正当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的时候，彩炮“啪啪”的声音忽然一左一右在江姜耳边炸响：
　　“圣诞快乐，孤零零的小蛇~！”
　　江姜被这种突然袭击吓得差点原地起飞，亮晶晶的纸屑和彩带挂了她一身，一回头，就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他们都穿着毛衣，一件印着“F”，另一件印着“G”。
　　“这下我终于可以轻易分清你们了，是吗？”江姜把那些彩带从自己头发上拽下来。
　　“这可不一定，”乔治唇角一弯，“谁知道我们会不会故意交换名字穿呢？”
　　“你们真的无聊……我还是回去吧。”
　　江姜最后看了一眼热热闹闹的狮子们，转身向冷清的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看到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身影：
　　“诺特？”
　　“……圣诞快乐。”西奥多抬眸看了江姜一眼，公事公办地说道。
　　“圣诞快乐。”江姜回了一句。他们之间显然还不是那种可以相互寒暄“为什么没回家过节”的关系。
　　“我可以坐在这吗？”
　　“随意。”
　　“谢谢。”江姜在西奥多身边落座。这种阖家团聚的节日，她还是不太想一个人吃饭。

　　火鸡、烤肉、浸酒果酱布丁和圣诞蛋糕……到了晚宴的时候，桌上的食物果然比平时更为丰盛，还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
　　江姜依旧和西奥多坐在一起，虽然用餐全程他们俩都没有任何交流，但饭后，江姜终于忍不住和西奥多搭话。
　　“要抽一个彩包爆竹吗？”她怀里抱了一堆巫师彩包爆竹，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西奥多默默从江姜那拿了一个。
　　一声轰然爆响，他们被一股蓝色的烟雾吞没了。西奥多抽到的是点缀着枸骨果叶（就是圣诞节经常用来装饰的那种）的小头巾，那大小看起来简直是给婴儿或者洋娃娃用的；江姜抽到一条厚厚的毯子，好吧，至少很实用。
　　“这应该是猫头鹰用的。”西奥多看着手里的头巾，“送给你吧。”
　　“诶……谢谢。你不要吗？”仔细看，这头巾还蛮可爱的。
　　西奥多顿了顿：“我的猫头鹰是雄性。”
　　“噗，这样啊。”或许是错觉吧，江姜莫名觉得面前这个清瘦冷淡的男孩子多了几分人情味。

　　“姜。”哈利忽然来到斯莱特林长桌边，他身后还跟着韦斯莱家的几位兄弟。
　　“要和我们一起打雪仗吗？”他犹豫了一下，“呃……你的这位朋友也可以……”
　　“联手对付两个斯莱特林吗？这可有点胜之不武啊。”珀西打量着一年级的江姜和西奥多。
　　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们的哥哥：“只是娱乐。”
　　“麦格教授可不会因为你跟两个斯莱特林打了场雪仗而罢免你的级长之位。”
　　罗恩看着珀西被调侃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发出嗤笑。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截止发文新增的六位收藏小可爱和留言的小天使！以及我竟然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瓶营养液？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