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40、陌生心事

　　“为什么魔法部要针对一篇小故事？”
　　“那里面含有误导信息。”
　　“您是说，与事实完全相悖？”
　　“正是如此。”
　　“但那只是虚构故事，对吧？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又怎么能说是‘误导’呢？”
　　“……呵呵，但显然已经有一些民众开始相信——”
　　“您是否阅读了《唱唱反调》上对于您的指控？那可不只是文字，甚至还有学生伤口的照片。”
　　“我从不读那些毫无权威性可言的无聊杂志。况且，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新规不允许学生带太多无关的东西进霍格沃茨。”
　　“您的意思是……？”
　　“最后一个拥有拍照工具的学生是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但一周前，我已经委托调查行动组的学生暂扣他的某些个人物品进行安全排查。所以，我十分怀疑你所说照片的真实性。”
　　“我是不是可以把您刚才的话理解为——在您的管理下，即使真的遭受了什么严苛对待，学生们也绝不可能留下证据？”
　　“斯基特记者，我破例接受采访，只是因为我去年读过你的几篇报道，相信你的专业水准。但很遗憾的是，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方式提问，今后恐怕不会有哪家报社愿意使用你的稿件。”
　　“感谢您的忠告，乌姆里奇女士。但我恰好已经找到愿意资助我独立出版著作的合作伙伴了。”
　　“是谁？”
　　“无可奉告。”
　　——以上内容摘自丽塔·斯基特人物传记新作《关于‘粉色女郎’的一切：我不可以说谎》。
　　这书已经上了禁/书名单，江姜手头这本还是小天狼星带到霍格莫德、亲手交给哈利的。

　　是的，小天狼星就是斯基特的神秘赞助人。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果然，“钞能力”在大多数时候都能让事情容易一点。
　　对江姜来说，说动小天狼星并不难——他早就不爽卢修斯以钱开路、和福吉沆瀣一气的做法了，却不介意以同样的手段支持宝贝教子。
　　冤狱十数年，小天狼星虽不像卢修斯那样长袖善舞、经营着复杂的关系网，但闭眼砸钱对他来说没什么技术难度。

　　于是，金钱对金钱，毒物对毒物；布莱克VS马尔福，丽塔·斯基特VS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是真正的“用魔法打败魔法”。

　　顺便一提，虽然报纸上暂时不让登了，但已经有好几家书商想要通过报社联系到达芙妮、请她出版单行本了。
　　对此，达芙妮表示：O.W.L.考试后再议。她目前还不想曝光身份。

　　江姜简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魔法部这些人了。
　　要说他们蠢吧，他们在玩弄手腕、排除异己的时候也足够精明；要说他们聪明呢，他们又总喜欢干一些“欲盖弥彰”的傻事。

　　“我已经快被从各种渠道纷至沓来的信件淹没了，家长们责问我为什么还不赶走那只……我是说，乌姆里奇教授。”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冲江姜眨了眨蓝眼睛。
　　“您是怎么回复的呢？”
　　“噢，我能做的只有道歉。虽然其中有许多无奈，但身为校长，我的确欠大家一个道歉。”邓布利多剥开糖纸，“还有，我不能再看着他们给乌姆里奇写信了——为了下一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着想。”
　　江姜满脸疑惑，她一时没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
　　白胡子老人一本正经地接着说：“我担心那间办公室的墙壁被堆山填海的信件撑坏。永远不要小瞧了母亲们的威力，姜。”

　　说起“母亲的威力”，江姜立刻想到的就是韦斯莱夫人。
　　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仅给乌姆里奇写了信，还给韦斯莱双子寄了吼叫信。

　　隔着大半个礼堂，江姜都能听到那中气十足的女声：“两个傻瓜！但凡你们给我来一封信，告诉我你们受到的伤害……”
　　在格兰芬多们的哄笑声中，弗雷德捂住了耳朵。
　　“梅林的老蟾蜍，我以为自我们三岁起妈妈就知道了，我们可从不是那种会流着泪找妈妈告状的小哭包。”因为堵着耳朵，所以他讲话的声音特别大。
　　“说得对。”乔治也做出和弗雷德一模一样的动作，“又不是罗尼。”

　　迎着众人的目光，罗恩涨红了脸：“嘿！你们可别胡说！”
　　“遵命，级长。”弗雷德故意油腔滑调地应承。

　　“哈哈哈。”乔治在大笑中拍了弗雷德一下，“记得吗？五岁的时候，我们两个偷骑那把不知被谁扔进杂物堆里的破扫帚，把胳膊跌折了。”
　　“当然记得！”弗雷德说，“因为回家时脸上还带着笑，妈妈以为我们是在恶作剧骗她呢。”
　　“后来她发现我们真的骨折了，吓了好大一跳。”乔治边说边兴味盎然地环视众人。
　　“然后呢？”安吉利娜忍不住好奇。
　　“然后嘛……当然是治好胳膊后，又挨了一顿打啦。”弗雷德把手搭在脑后，伸了个懒腰。
　　“噢，真是疯了。”赫敏低声碎碎念。

　　一封吼叫信当然影响不了乔治的好心情。
　　任谁都看得出来，乌姆里奇现在自顾不暇、忙着挽回声誉；别说是抓D.A.了，她甚至没空像以前那样单独关谁的禁闭。

　　最近她的禁闭内容全是要学生帮她处理信件——把非恶意的那部分挑拣出来，其他全部销毁掉。
　　没办法，作为一个需要与各方交际的政客兼霍格沃茨教授，乌姆里奇公务冗杂，暂时没办法屏蔽所有非魔法部来函。

　　“真不知道老□□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我们会帮她做事。”李·乔丹对双胞胎说，“恐怕她实在逮不到人帮忙了吧？”
　　他们闲聊着，正准备一同去接受禁闭惩罚。

　　“刚好我们可以借机整整她。”乔治冲兄弟们咧嘴一笑。

　　“嘿，我有个提议。”弗雷德搂住乔治，“既然要做，就做一场更盛大的，怎么样？是时候为我们的那些烟火打个广告了。”
　　“那得准备不少时间吧？”李颇感期待。
　　“没关系。”双子齐声说，“还能赶上乌姆里奇的‘欢送会’！”

　　大事敲定，在迈进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看见忙得满头大汗的她时，乔治还是笑嘻嘻的——直到，他看见了被精心挂在墙壁上的限定款猫咪装饰盘。
　　这和他送给江姜的那个一模一样。

　　最近，乔治空闲时间几乎都乖乖匿在医疗翼，不是卖速效逃课糖、就是哄那些受了伤的低年级小孩，已经许久没造访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了。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当然也有满墙的猫咪盘，可是……有这个款式吗？

　　当初从蒙顿格斯手里买来这件礼物时，乔治还不知道老□□也喜欢收集这个系列的东西，只是听蒙顿格斯说它很受女孩欢迎就给钱入手了。
　　现在想想，就不该上这个黑市骗子的当！
　　当时他还拍着胸脯保证市面上绝对买不到同款，现在呢？眼前就有个一模一样的，还在乔治最讨厌的人手里，想想就令人不适。

　　“你在看什么，韦斯莱？”乌姆里奇已经连笑容都懒得假装了，她抓了抓日渐蓬乱的头发，顺着乔治的视线回头看去。
　　“啊，这个。”乌姆里奇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藏品，不准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孩子碰它！”

　　“好不容易得到的？”乔治难得地较真，“从哪里？”
　　乌姆里奇沉思片刻，嘴角忽然扬起一丝诡异而快意的笑容：“是啊，你们还不知道江小姐早就在为我做事了吧？这是她送给我的。”
　　——事已至此，反正那女孩也很难再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如索性把话说开。

　　她充满恶趣味地期待着看到乔治震惊、愤怒的脸，可乔治只是面无表情，眼底带着彻骨的寒冷与厌恶。

　　作为D. A.成员，他当然知道与乌姆里奇虚与委蛇是江姜的权宜之计，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也能猜到江姜把那个猫咪盘送给乌姆里奇肯定有她的目的。只是……为什么理智上能明白，情感上却还是会忍不住难受呢？
　　这可是他为江姜挑的礼物啊……

　　禁闭任务开始。
　　“嘿，乔治！”弗雷德一边胡乱在大堆信件里刨来刨去、装出帮乌姆里奇做事的样子，一边悄声吸引双胞胎弟弟的注意。
　　“怎么？”乔治转过阴云密布的脸。
　　“唉，我就知道你绝对会露出这种表情。”与乔治的反应对比鲜明的是，弗雷德整个人眉飞色舞，“还记得之前我和姜碰面后，一直不告诉你的那件事吗？”
　　“记得。”
　　当时弗雷德好像说过，这是个惊喜来着？

　　“其实，我和姜一起改进出了不需要连线的伸缩耳，很天才吧？”
　　“哦。”乔治兴趣缺缺。
　　“那件试做品正粘在猫咪盘的后面呢。”弗雷德窃笑，“小蛇跟我商量过，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是吗。”乔治的反应是弗雷德意料外的冷淡。
　　“拜托，这是件多么有趣的事啊！”弗雷德偷瞄了一眼那边正在陷入文件泥沼中的乌姆里奇，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乔治，“你挑中的盘子、加上我和姜的智慧，组成了狠狠摆这老巫婆一道的用具，这不酷吗？”
　　“挺酷的。”乔治说。
　　如果江姜不是乔治喜欢的女孩，而只是他的好朋友，他的反应或许会和弗雷德一样。
　　即使是乔治自己，也觉得此刻的不开心太小家子气。甚至，他都不太想把自己微妙的小情绪表现出来。

　　江姜发现乔治最近有点不对劲。
　　具体表现为：每次她向他搭话时，他都会避开与她的眼神接触，然后立刻大声和身边的其他人打哈哈。
　　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一样。

　　虽然乔治表现奇怪，但总的来说，最近D.A.集会的整体氛围比从前欢乐。
　　毕竟，大家都能感觉到，离乌姆里奇垮台、霍格沃茨的天空再度澄澈的日子不远了。
　　就连哈利也不再那么严肃地催着大家训练了，有时候，他们就只是坐在有求必应屋里的那些软垫上、懒洋洋地挥着魔杖，观看和炫耀彼此的守护神。
　　哦，提起这个，江姜的守护神咒还是没成功，这几乎让她有些羞于面对众人了。

　　尽管她一有空就抓住哈利或塞德里克中的一个（又或者是他们俩一起）虚心请教，却还是迟迟未见成果。
　　江姜焦急得像最近渐渐攀升的气温——乔治的心情也一样。

　　“所以说，如果没有可用的记忆……塞德里克，你怎么了？”讨论到一半，江姜察觉到塞德里克的表情忽然变得不太自然。
　　他无奈地笑了笑，看向江姜身后：“韦斯莱好像一直在看我们，用一种……很难描述的目光。”
　　——那目光的穿透力已经强到令塞德里克无法忽略，偏偏江姜还一无所觉。

　　“是吗？”
　　江姜刚一回头，乔治就立刻移开视线。
　　他拍着李的肩膀，发出夸张的大笑、以示自己的爽朗和“正常”。

　　“没有呀。”江姜困惑蹙眉，“不过他最近确实有点可疑。一会儿我直接过去问问吧。”

　　离江姜和哈利等人不远、见证了刚才所有对话的金妮非常无语。
　　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谁了——这两个人，一个装得不像、一个眼神太差。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截止发文新增的二十位收藏小可爱！熊抱留言宝贝们！（被满满评论投喂的钗是幸福的钗）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咔咔 @晴☆晴晴~白 @茶栗丝的冰糖草莓 @林停，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