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28、中国咬人甘蓝

　　随着门扉被推开的轻响，塞德里克走了进来；他高大英俊的身影后还跟着一串赫奇帕奇。
　　“嗨。”江姜对塞德里克笑了笑，然后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了。

　　“姜，我真希望是由你来告诉我这件事的，而不是让塞德转告我。”汉娜拽着贾斯廷和厄尼钻到江姜面前来，“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啦？”
　　苏珊也跟在她身后，包子脸气鼓鼓的。
　　“啊抱歉。”江姜站起来瞥了一眼门外，“因为我还得去找拉文克劳的……”
　　“我来啦。”秋拽着一个女生朋友推门而入，紧跟在她后面的还有——
　　“你们好。”卢娜用一种虚无缥缈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你好，江姜。”

　　江姜非常惊讶：“你竟然还记得我？”
　　二年级开学时，落单的她曾和卢娜坐同一个包厢；只不过在那之后，不同学院、不同年级的她们就没什么契机说话了。

　　“我记得。我喜欢留心很多其他人注意不到的事物。”卢娜缓缓眨了眨眼睛，“当时我对你提起骚扰虻，你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早就听过它一样。你很特别。”
　　江姜心头一跳。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赫敏有点着急地打断卢娜。

　　除了几个女生之外，拉文克劳还来了三个男生，其中一个就是秋的新晋小尾巴——迈克尔·科纳。
　　随后，以韦斯莱双子为首的格兰芬多队伍热热闹闹地挤进来；江姜只感觉，猪头酒吧里的气温都仿佛升高了几度。

　　“我需要点新鲜空气。”德拉科黑着脸说，“他们好碍眼。”
　　“你小点声吧，也不看看其他学院来了多少人。”江姜维持着脸上快僵硬掉的笑容小声对德拉科说，“要不然我先走了，把你一条蛇留在这儿和他们‘深入交流’？”
　　闻言，德拉科皱着眉头瞪了哈利一眼，仿佛在鄙夷地吐槽“受欢迎的波特”。

　　赫敏指挥着罗恩把所有椅子都搬过来，而塞德里克作为这里的年长者，主动询问：“大家想喝点什么？我请客吧。”
　　“用不着。”德拉科没好气地说，“我自己会付钱。”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韦斯莱双子早已经把两颗脑袋挤到了吧台前，齐声说：“先来二十七杯黄油啤酒吧，谢谢。”

　　清点远超预估的人数，哈利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找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还是我来付钱吧，毕竟是我把大家召集过来的。”
　　“是我们三个。”赫敏拽着罗恩站起来，“我们应该一起给钱的。”
　　罗恩嘟哝着：“那好像不是问题的重点吧。”

　　此刻，江姜所关注的重点更是偏离到千里之外，她看着哈利：“你从魔法部出来的时候，不是把身上所有钱都投进喷泉里了吗？”
　　“呃，确实。”哈利非常自然地说，“但是我又从箱子和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些落下的，可能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太认真。”
　　江姜：“……打扰了。”
　　落下的钱都能攒出这么一大袋？这不是哈利·波特，这是哈利·嗅嗅·波特吧？！

　　付过账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啤酒传过来。最后，江姜发现就自己手上没有——少了一份。
　　“乔治，你是数过人数的吧？”
　　“噢，我没算他。”乔治无辜地用下巴指了指德拉科，“他刚才不是第一个说‘用不着’吗？”
　　谁能想到江姜把她自己的那份顺手先递给德拉科了呢？好气哦。

　　眼看德拉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江姜赶紧说：“算了算了，我今天刚好不太想喝黄油啤酒。”
　　“就是！”罗恩忽然插话，“我早说我们该来点火焰威士忌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赫敏恨铁不成钢地掐住罗恩的袖子，小声痛批他：“关你什么事？不要随便接话！”

　　“抱歉，把我的这份给你吧。”乔治隔着人群把胳膊伸过来，“我可以和弗雷德喝一份。”
　　“哈哈哈哈，可以。”弗雷德夸张地揽住乔治的肩膀，故作肉麻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德拉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对江姜说：“我重新给你买。不想喝黄油啤酒，想喝什么？”
　　“行了就这样吧。”江姜被他们当着这么多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脸色微沉。
　　再啰嗦下去，到天黑也说不了正事。
　　于是她站起来，从乔治手里接过黄油啤酒：“谢谢。”

　　大家都坐定、拿到饮料之后，方才喧闹的场子一下子冷了下来。
　　“嗯，咳咳。”赫敏清了清嗓子，“是这样——唔，大家也看到了，乌姆里奇教给我们一堆垃圾，但我们需要学习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
　　大家静静地看着赫敏，等着她说下去。
　　赫敏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抬高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学会如何有效地保护自己，而不仅是理论知识。这方面哈利很有经验。”
　　“可是为什么呢？”拉文克劳的安东尼点出大家共同的疑问，“其他年级的人倒也算了，五年级还是应该以O.W.L.考试为重吧。”
　　（弗雷德&乔治：“只有傻瓜才会在乎那种无聊的考试！”）
　　“因为……”赫敏深吸一口气，“因为伏地魔回来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直勾勾地望着哈利；当然了，还有一些是看向塞德里克——他们都宣称见证了黑魔王归来。
　　“听着，我不想再花费时间让你们相信我。”哈利的语气有些急躁，“如果你们想听这个，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有一个人动弹。
　　“我相信你说的。”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说，“因为我们相信塞德里克。”
　　“但是……”曾遭遇过石化的贾斯廷盯着江姜和德拉科，“为什么这里有斯莱特林？”
　　厄尼同样满脸戒备：“当着两个斯莱特林讨论对抗神秘人的事，我认为不太明智。”
　　“如果你们要把斯莱特林拉进来的话，我不愿意加入。”不知从哪又冒出一个声音。

　　这下子，矛头全指向江姜和德拉科。
　　除了厄尼之外，似乎还有不少人对他们俩有疑虑。

　　汉娜面色为难：“姜，厄尼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哈利不耐烦地打断她，“要知道，上学期姜也差点……”
　　“行了哈利！”江姜及时制止他再说下去。
　　她可不打算把自己参与其中的事暴露给这么多人。

　　哈利缄默不语，可看上去还是怒气冲冲的。

　　这时，德拉科用往常那种带着讽刺的腔调开口了：“需要瞒着斯莱特林？麦克米兰，你不会真以为凭这几个学生就能建立秘密组织、对抗黑魔王吧？就因为波特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恐怕我不得不承认纯血家族里也有那么几个傻瓜了。”
　　“德拉科……”
　　“不对，我早该承认的。”德拉科不顾江姜扯他的袖子，继续嘴炮输出，“差点忘了还有韦斯莱垫底呢，是吧？”

　　听到这话，金妮立刻抽出魔杖：“你敢！”
　　德拉科轻蔑地笑了笑，也把手伸向口袋：“你确定要对五年级动手吗？”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站出来维护妹妹：“加上两个七年级，怎么样？”
　　塞德里克眉头紧皱：“住手，韦斯莱。”
　　“我早就忍不下去了！”罗恩卷起袖子，似乎打算直接用拳头说话。
　　“等一下！罗纳德·韦斯莱，你还是个级长呢！”

　　江姜彻底无语了。
　　要说以前只有哈利、德拉科他们几个人，她还能勉强稳住场面；现在的情景，却完全是全明星阵容混战。
　　究竟还有完没完？即使是她，耐心也是有限的。

　　“砰！！”在所有人都还没真正出手的时候，江姜果断一挥魔杖炸翻了窗台上的一排啤酒瓶。
　　玻璃散落，混在拉文德·布朗尖叫声里的碎片脆响让大家一时安静下来。
　　当然了，那扇窗户在屋子那边的最角落，出手之前，江姜提前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会被波及到。
　　“够了没有？到底够了没有？”她很少吼得那么大声，“分院帽的忠告都被你们拿去喂癞□□了？！一天天就知道学院之别！血统之分！非黑即白！”

　　听到这话，吧台后的老板目光动了动。
　　“对不起。”塞德里克带着歉意对老板说，“稍后我们会收拾好的。”
　　“哦，没关系。”

　　江姜站起来，踱步到哈利身边，挺直背脊立在人群面前。
　　“既然你们喜欢把‘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挂在嘴边……我想问问，伏地魔要杀你的时候，难道还会先问‘嘿，你毕业于哪个学院’吗？”江姜铿锵有力地问，“只要我挡了他的道，他会仅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而饶我一命吗？”
　　厄尼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如果斯莱特林全是一样的人、全是黑巫师，那我们还何必区分彼此呢？干脆连每个人的名字也不用要了，直接统称‘斯莱特林’——怎么样？”江姜怒极反笑，“啊，按学院分的话，原来全世界只有四种人啊。”
　　厄尼辩驳着：“我可没这么说……”

　　江姜瞟了德拉科一眼：“还有更简单的划分方式呢——纯血和非纯血，是吧？”
　　德拉科小声嘀咕：“你知道我早就不这么想了。”
　　“那就请你不要再拿所谓‘纯血叛徒’的逻辑去攻击别人。”
　　训完几次三番对韦斯莱们出言不逊的德拉科，江姜平复了一下情绪，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
　　“是，斯莱特林中有很多投机取巧的野心家，也有审时度势的墙头草，但我诚恳地请各位想一想……”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是要争取这些人、把他们变成同伴，还是要用一概而论的观点，把他们推向敌对。”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江姜当然也想邀请利亚和西奥多他们加入今天的集会。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即使他们来了，也和德拉科一样，不可能正式参与活动。

　　不愿明确站队的其他家族先不谈；就说西奥多，他总得要考虑诺特家和父亲的立场吧？江姜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况且，争取同伴对付伏地魔，也不一定非要用“拉他们加入波特阵营”这种显眼的方式来实现。

　　“总之，我相信姜。”哈利忽然掷地有声地说。
　　江姜对哈利笑了笑，收回目光：“同样地，我相信德拉科。”
　　德拉科惊讶地看向江姜。
　　女孩的侧颜在他眼里仿佛被笼上了一层柔软明亮的光。他觉得，从刚才开始就层层往上叠的那些怒气、不甘心，一下子消弭无踪。

　　帕德玛·佩蒂尔冷冷地质疑：“难道信赖是可以这么传递的吗？我看恐怕不容易吧。”
　　“为什么不呢？”塞德里克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江姜身边，“举个例子，坐在秋身边的这位女生，看样子不像是因为相信哈利而来的？”
　　女生打量着塞德里克，似乎稍稍放下心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但秋相信姜和哈利，这位女生又相信秋，所以她最终决定来，对吗？”塞德里克的神情很认真，“所谓团结，正是信任的锁链把我们连在一起。”

　　是这样吗？
　　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和身边的好友对视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塞德里克微微一笑：“说起学院之分——毕业之后，没了魁地奇比赛、没了爱扣分的教授们，我们大概只会记得自己是霍格沃茨的一员、而不会记得哪个学院的分数最高吧。”
　　人群中有几个人忍俊不禁。
　　塞德里克的一句玩笑，顿时把氛围变得轻松了不少。
　　“霍格沃茨是我们大家的霍格沃茨。”他说着，看向德拉科，“或许身为学生的我们的确很难打败黑魔王；但至少，我们可以保护自己，而不是完全等着别人来保护。我想，这才是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初衷。”
　　“哼。”德拉科别扭地把脸撇开。

　　江姜感激地看向塞德里克，却发现他也正注视着她，目光温柔，笑容和煦。
　　“咳。”对视两秒后，江姜赶紧又低下了头。

　　塞德里克果然还是塞德里克，不仅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刚才尖锐的矛盾，还把话题重新引了回来。

　　“说得对。”赫敏适时开口，“所以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你们同意让哈利教防御术，我们就需要筹划一下该怎么做、多长时间碰一次面、在什么地方碰面。”
　　这下子，所有人又重新把目光集中在哈利身上。

　　可是哈利觉得，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身为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他好像已经被赫敏、江姜和塞德里克联手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喂，说真的，他真的是今天的主角，而不是一场比赛里的“吉祥物”什么的吗？

　　哈利的视线在懵懂的罗恩、急切的赫敏，以及看上去比他更像领袖的塞德里克脸上扫过。
　　最终，他望着江姜，一不小心说出了心声：“姜刚才发火的样子，好像一棵中国咬人甘蓝。”
　　——那是他们最近刚在草药课上学过的一种魔法植物。
　　“什么？？”
　　此言一出，包括江姜在内，在场所有人头上都顶满了问号。
　　“呃我是说……”哈利赶紧晃晃脑袋，“我会变银色发光牡鹿，你们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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