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14、预言家的靠山

　　虽说是以找塞德里克的名义来的，但邓布利多的目光却是交替地在塞德里克和江姜脸上掠过。
　　“往后这一年将会比之前艰难，我相信你们都有心理准备。”
　　江姜和塞德里克面色凝重。
　　“很多人不赞成我把压力交给学生，但作为那件事的亲历者，我想你们有权知道一些事情。”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我想想——首先是关于哈利的那道伤疤，还有他之前就提到过的、关于大蛇和虫尾巴的噩梦，我现在有一些未经证实的猜想。”
　　江姜屏住呼吸，邓布利多状若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
　　“总之，我希望你们先不要把太多事情告诉他，那除了给他徒增烦恼之外，很可能……还会被我们的敌人利用。”
　　塞德里克不解：“教授，您的意思是……？”
　　“塞德里克，我知道你四年级时就知道‘大脑封闭术’是什么东西了，阿莫斯曾经和我提起过。”邓布利多对塞德里克微笑。
　　塞德里克有些尴尬：“我父亲曾经心血来潮想让我学会那个；但不管是大脑封闭术还是摄神取念，他自己也只懂一点皮毛，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江姜确实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二年级时，塞德里克曾经在巧合下捡起过里德尔的日记本，当时他还发现了那本子的不对劲，对江姜说“感受到了一种和练习大脑封闭术时感受过的很像的、被窥探大脑的感觉”。
　　可后来经江姜证实，日记本并非巫师，它不会“摄神取念”这么高阶的魔法。只因为它同样是一件能建立某种情感联结、汲取“精神能量”的黑魔法器物，所以塞德里克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吧？
　　这么说来，塞德里克在这方面还真够敏锐的，说不定他有学习这类魔法的天赋……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塞德里克一眼：“阿莫斯也算是未雨绸缪，在上一段黑暗时期，有人建议魔法部的高级官员都应该学会大脑封闭术，但后来因为它的难度作罢了——结果我们也有目共睹，去年魔法部可怜的伯莎·乔金斯落入黑魔头手里，他通过翻阅她的大脑知道了太多事，差点策划出一场惨剧。”
　　“记忆、情感，如果被人加以利用，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邓布利多接着说，“作为被盯上的头号对象，哈利的‘大脑’并不安全——现在我只能说这么多。”

　　听完这些话，江姜和塞德里克的心情都不轻松。
　　“有什么我们能帮哈利做的吗？”塞德里克立刻问。
　　“我倒觉得应该尽早让哈利知道这些潜在的危机，避免误会，早做准备。”江姜直截了当地提议。
　　邓布利多顿了顿，似是有些动容：“你们一个来自赫奇帕奇，一个来自斯莱特林，但我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在哈利身边协助他……当然，这也是帮我们自己。”
　　“我们都来自霍格沃茨。”塞德里克坚定地回答。
　　——如果说三强争霸赛时，他的目光还更多专注在“赫奇帕奇暌违已久的荣誉”上、隐隐把哈利当作对手，那么现在他的抱负远非局限于此。
　　“塞德里克说得对。”江姜说。
　　正义从来无关学院之别。
　　江姜自问不是个怀有“拯救世界”这类大志向的人，她也没有什么格兰芬多式大无畏英雄胸襟；但如果行差踏错让伏地魔获胜，她的父亲母亲、她珍视的许多东西很可能都要遭殃，所以她必须反抗，仅此而已。

　　“我很欣慰，姜、塞德里克。”邓布利多沉默了许久，忽然别有深意地望着江姜，“我希望你们像我信任你们一样信任我。如果有任何困难，或者任何别的消息渠道……现在是说出来的时候了，我们需要整合一切力量。”
　　江姜当然听出邓布利多这话是在敲打她。
　　或许邓布利多也和塞德里克一样，以为江姜之所以反常闯入迷宫，是从别的斯莱特林那里得到了消息？
　　洞察世事的老者对江姜的性格有所了解，他不太相信她会用那么蹩脚的方式帮哈利“作弊”。

　　江姜犹豫着该怎么说。
　　他会更相信她的哪套说辞？要不要直接告诉邓布利多她能通过所谓“预言天赋”提前知道一些事？
　　或许伏地魔归来的时点、方式这个“预言”只是一个小线头，但江姜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个线头暴露出来。因为顺着线头往下扯，可能就会毁了整件衣服，让她“先知”的秘密暴露无遗；三年级的博格特事件已经够让她后怕的了。
　　这个问题最近其实一直在江姜心头盘旋。
　　她很清楚，一个空有“先知”能力、却无绝对强大的自保能力的人，人们不会把她奉为神祇，倒是很可能把她视作工具。
　　可是……

　　塞德里克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主动说：“我先出去吧。”

　　塞德里克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江姜和邓布利多两个人。而江姜早已心乱如麻。

　　邓布利多说得对，后面只会更难，而江姜依旧不可能对那些“既定的悲剧”袖手旁观。
　　一念起，她下定了决心——比起再这样独自完成太多没法解释的事，倒不如早些交代，让事情好办一点。

　　“我父亲和我斯莱特林的朋友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江姜以此为开头，“事实上，我父亲似乎更希望我一无所知，他习惯性地对我隐藏很多事，不知道是出于面子还是别的什么；而德拉科也并不是完全了解他父亲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马尔福先生对儿子的一种保护……但在这方面，他倒像是和我爸爸约好的。”
　　说完，江姜自嘲地笑了笑。

　　“德拉科本质上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孩子。”邓布利多缓缓说，“他和哈利一起把你从密室里带出来那一晚，我留意过他的眼睛——是纯粹的。”
　　江姜忍不住笑了。德拉科一定没想过，他不喜欢的邓布利多还可以算作是他的一位“知己”。
　　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江姜又不自觉地把笑容敛去了。

　　“我确实‘提前’知道一些事。”江姜看着邓布利多说，“但那不是因为有谁告诉我，而是我‘本来’就知道。”
　　什么叫本来就知道？或许所有人听到这个说法时都会疑惑不解的神情，可邓布利多却在静待着江姜说下去。

　　“具体原因我没办法解释，您大可以将它理解为和特里劳妮教授相似的那种‘天目’的能力。”
　　——江姜当然不可能对着邓布利多说什么“穿越”、说什么“这是一本我看过的书”；事实上，在这生活几年之后，她自己都时常生出一种“庄周梦蝶”之感，说不定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她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才只是一本书、一段梦境呢？

　　“传言是真的，哈利是能打败黑魔王的那个‘救世主’，而我看到……塞德里克会死于三强争霸赛。”江姜颇为艰难地说。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的眼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这让江姜更紧张了。
　　特里劳妮的预言天赋是有家传渊源的，她是著名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可江姜从没听说过她家出过这类人物。
　　想到这，她忽然觉得与其担心自己因为“先知”招来祸端，倒不如先担心点别的——说不定邓布利多根本不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说辞呢？

　　像是看穿了江姜的想法，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明白了。很感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姜；我也理解你的顾虑。我年轻时也曾不太相信所谓的预言，但经历这么漫长的岁月，我已经见识过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了，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对我解释清楚什么——正因为有解释不了的事情存在，魔法部才会设立‘神秘事务司’啊。”
　　听到邓布利多这句话，江姜才第一次感到肩上的重压消失大半。
　　望着面容慈祥的老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她甚至有一种委屈、酸楚的感觉。

　　给江姜一些调整情绪的时间之后，邓布利多问：“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吗？”
　　当然有。
　　江姜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词——魂器。那是一切的症结所在。
　　但是，她迟疑了。
　　江姜不太确定邓布利多目前调查到哪一步了，可哈利还没有成长到可以了结这一切的程度；现在揭露这些事真的是最佳时机吗？
　　她的担忧还是和以前一样：其一，贸然加速剧情，是否会落错棋子、阴差阳错让其他人驶向更糟的结局？其二，剧情大变后，如果不能保证一击必杀的话，接下来伏地魔会做什么应对她可就不知道了；这就超出她“先知”的范围了，反而不利于出牌。

　　似乎是看出江姜脸上的挣扎，邓布利多站起来，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孩子。你不用现在就说什么；我知道这有多难，作为一个比你成熟得多的巫师，我也已经很多年没向谁吐露过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了。”
　　自一年级见到江姜和哈利走得近、再到二年级密室事件，邓布利多注意到这女孩有些早慧，却不知道她心里还藏了这么多事。
　　可是，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不一样，他不像他那么多疑、非得用摄神取念知道他手下人的全部心思、监测他们有没有背叛他才能放心；邓布利多希望，对所有愿意信任他的人，他都能回以同等的尊重。
　　所以，他当然不会强硬要求江姜把一切说明白——她是个未成年学生，而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邓布利多只是说：“我想要告诉你，如果你今后有什么想说给我听的话，或者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一阵暖意、一股力量涌入心扉，江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是，她曾十分担心所谓“先知能力”会害了她；可在独木难支的情况下，以邓布利多为靠山、让他为她保守秘密，总好过自己玩砸了、不小心让伏地魔发现她是个“活体预言球”。
　　这就涉及到江姜接下来要提的请求了——精明的斯莱特林，在发觉秘密可能有点瞒不住了的情况下，早已经想好了坦白交代后的“交换条件”。
　　“教授，我有一个请求。”江姜说。
　　邓布利多颔首：“你可以安心，姜。今晚我们所谈论的事，我保证只会有我们两人知道。”
　　“不，不是这个。”江姜厚着脸皮说下去，“可不可以安排我学习一下那个……大脑封闭术？毕竟现在，我的大脑也需要‘上锁’了。”

　　塞德里克在自家书房门外大概等待了不到二十分钟。
　　正直如他当然不会去偷听校长先生和江姜的谈话，但饶是如此，半天没有动静后，他也不禁有些心焦了。
　　忽然，“咔哒”一声，门开了。
　　塞德里克马上回过头去，他担心在进行完那样沉重的对话后江姜的心情会更糟糕，但他没想到的是，江姜和邓布利多的表情都极为平静。
　　甚至，江姜唇边还带着一丝淡笑——一丝“达成共识”的神秘淡笑。

　　“我最后还要提醒你一点，姜。”邓布利多说，“虽然你是个非法阿尼马格斯的事算不得罪大恶极，也已经有好几个人知道了——但鉴于目前魔法部的紧绷氛围，我还是建议暂时把这个秘密放在心底，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抓到把柄。”
　　说完，邓布利多又十分无辜地补充：“哎呀，作为你的校长老师，我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合适——毕竟这是违反规定的嘛。”
　　江姜忍不住被逗笑：“没关系，作为一个格兰芬多，您生来就要违反规定的。”
　　邓布利多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眨眨眼，把目光转向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我相信你会做好学生们的主心骨的，而且是绝对公平公正的那种。”
　　“您是说……”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听校长亲口这么说，塞德里克还是很欣喜的。毕竟，有种努力被看见、被认可的感觉。

　　“等着猫头鹰吧。”邓布利多拍拍塞德里克的肩膀，又对江姜笑了笑，“你们俩都是。”
　　这下江姜心领神会——有校长亲口盖章，级长之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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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的巨OOC小剧场5-1】
哈利：我是主角，我有邓布利多的庇护。
江姜：俺也一样！我终于像个主角了！
哈利：听说你又可以当级长了，姜。
江姜：大概是沾你的光吧，兄弟。毕竟除了我，斯莱特林子世代实在没人能为你保驾护航了。还是你压力比我大一点。
斯内普：（黑脸）江又要和波特一起为非作歹……德拉科，斯莱特林级长的排面只能靠你维持了，去给那些蠢狮子扣分。
乔治：你扣吧，反正学年末哈利总会加回来的。
塞德里克：作为男生学生会主席，我建议大家公平公正。
德拉科：……为了这个可爱的臭女人我承受了太多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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