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风（银）》深蓝制作组

5、身世

　　银和Hase带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Ostlyn镇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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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stlyn镇，一家热闹的餐馆门前。
　　银把车在附近的路边停好，两个人挽着手，向着餐馆的方向走了回来。

　　到了店门前，银拉开了玻璃门，让Hase先走了进去，然后也跟进了店里。

　　店里坐满了顾客，人声嘈杂。
　　一位穿着围裙的大妈正忙着端菜送给客人，抬头间看到门口的Hase，喜出望外，“丫头！”
　　大妈把手中的托盘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你可算是回来咧！你让我们担心死了，你知道不……”

　　Hase：大婶……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大妈：唉，回来了就好。（看了一眼旁边的银）这位是？
　　银：（脸微红）大婶您好，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叫银。
　　大妈：（喜笑颜开）哎，你好你好，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你们吃饭了没？来，先坐，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Hase：大婶，我们不饿。我来帮你吧。（走上去，拿起桌上的托盘）
　　大妈：唉，丫头还是这么懂事。那我先去忙了啊，你给你男朋友弄点吃的，看他喜欢吃啥？
　　Hase：（脸红）我们真不用。大婶，先把客人照顾好吧。
　　大妈：那好吧，有啥需要跟我讲，我去帮老伴儿了啊。
　　Hase：您去吧。（笑）
　　大妈：（向厨房里走去）老伴儿！丫头回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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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se帮着端菜、收拾桌子，忙过了饭点，终于店里只剩几个客人了，老板娘才有空坐下来和两个人聊聊家常。

　　大妈：丫头呀，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啊？怎么连个消息也不给我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Hase有些搪塞，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银：大婶，她不小心踩空楼梯了，摔了一跤，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医院。
　　大妈：什么？摔跤了？严重吗？
　　Hase：没，没事的，我已经好了。
　　大妈：你说你这孩子，进医院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Hase：我……
　　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她摔的有点重，刚醒来那会儿，不太记得起来事情了，也是最近才刚想起来。
　　大妈：哦，原来是这样啊。（看向Hase）丫头，你如果有事的话，千万不要瞒着我们啊，要跟我们说。
　　Hase：我没事的，大婶……
　　银：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大妈：那就好，那就好……（喃喃自语）

　　银：大婶，我下午打算跟她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大妈：好啊，晚点再回来呀，给你们做好吃的。
　　Hase：不用麻烦了，大婶。
　　大妈：客气啥。你带男朋友回来了，我们还不得好好招待招待？
　　Hase：（脸红，侧开目光）…
　　银：谢谢大婶，那我们也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先过去了？
　　大妈：好咧。晚上见啊。
　　Hase：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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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的一座普通民宅。

　　Hase：就是这里了。
　　银：你还有钥匙吗？
　　Hase：（摇头）钥匙被我弄丢了。（走到窗台的玫瑰盆栽前）不过我在这里存了备份的钥匙。

　　Hase从盆栽底下拿出一片老旧的钥匙，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Hase走进了屋里，朝着储物柜的方向走去。

　　Hase：不知道这里还会不会存着跟我身世有关的东西……

　　银打量着屋子的内部。
　　客厅里没有什么家具，贴着墙壁的书架，上面摆着一位神父的遗像，一张木桌子，几把椅子，另一侧的墙边有一个储物柜。
　　所有家具的表面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除了书架上放书的隔板相对干净一些，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擦过。

　　银：（忽然叫住她）Hase！别动。

　　Hase：（惊讶地转身）银？

　　银：（眉头紧蹙）……先别动这里的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雇了杀手的那个神秘人，既然知道Hase在Ostlyn镇被追杀的时候没死，就一定派人监视过Hase住的地方和工作的餐馆。

　　那个神秘人甚至能在另外一个小镇找到已经失忆的Hase，可见他的眼线非常多。

　　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带着Hase回到了Ostlyn镇，是个极大的错误。如果面临对方几个人围攻他们的情况，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应付的。

　　银：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Hase：怎么了，银？

　　银：路上再跟你解释，把门锁好，我们现在就走。

　　Hase：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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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se锁好了门，把钥匙放回盆栽底下。

　　两人回到车内。
　　银一踩油门，带两人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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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开着车，回日落小镇的路上。

　　Hase：银…为什么要现在回来？我们还没跟老板娘吃晚饭呢……

　　银：老板娘那边，我们怕是要失约了……我感觉你的房子有人进去过。
　　Hase：（惊讶）有人进去过吗？（想了想）不过，也有可能是老板娘？她知道我的备份钥匙放在哪儿，这段时间我失踪了，她担心我，所以去我家看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银：不是……问题出在书架的隔板。
　　Hase：书架的……隔板？
　　银：你屋子里的其他家具大部分都蒙了灰，书架的隔板边缘是干净的，这说明有人动过隔板上的书，但是把书插回去的时候，书摆放的位置却和灰尘的痕迹对应不上了。为了掩盖这些书被移动过，所以才把这些地方擦干净。如果是老板娘去了你的房间，她应该不会只擦书架的隔板，至少会把放在书架上的相框也擦干净才对。
　　Hase：这样……（惊恐）你的意思是说，来过我家的人，是那个雇了杀手的神秘人派来的？
　　银：没错。
　　Hase：那老板娘会不会有危险？
　　银：她要是有危险应该早就已经出事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神秘人的目标只是你一个人。
　　Hase：那我赶紧给老板娘发个消息。要是她今晚没等到我们、就去我家找我们的话，那就危险了。
　　银：嗯，你就跟她说，我工作上临时有事，晚上不能去吃饭了，改天再去拜访他们。
　　Hase：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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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小镇，警局。

　　银将两人在Ostlyn镇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毓书。

　　毓书：没想到Hase在Ostlyn住的地方也被人去搜过了。看来那个神秘人做得还挺彻底。
　　银：Jim给的那个邮箱地址有查出什么吗？
　　毓书：没有，那个邮箱地址是在国外注册的，查不到身份信息。
　　银：这样……
　　毓书：不知道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盯着Hase不放？还非要杀她灭口？
　　银：现在还不清楚原因，但那个神秘人的动机一定和Hase的身份有关。

　　Hase：我的身份…会有什么关系吗？
　　银：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这是唯一的选项了。
　　Hase：……不过，我在遇见神父之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银：毕竟是你小时候的记忆了，想不起来是正常的。不过你还记得那片向日葵田，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找。
　　Hase：嗯……
　　银：我会请警局的化妆师给你设计一个伪装的造型，今天你可以先回深蓝住下，明早我再去接你。
　　Hase：（抓着他的衣袖）银……（看着他，欲言又止）
　　银：（担心）怎么了？
　　Hase：（侧开目光）……我可以跟着你吗？
　　银：（释然）那好吧。（眼神温柔）等下班了，我跟你一起回家。
　　Hase：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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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银的家。

　　卧室。

　　Hase侧身躺在床上。银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银：你先睡吧，等会儿我会在隔壁。
　　Hase：（拉住他的衣袖）……银…
　　银：怎么了？
　　Hase：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抱着我…
　　银：（惊讶，脸红）……嗯。

　　银在Hase身边躺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银：你的头发，很好闻…
　　Hase：…（脸红）
　　银：（吻了吻她的肩膀）…晚安，Hase。
　　Hase：……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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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银带Hase到警局做了乔装打扮，然后两人便向着两百公里外的托伦多小镇出发了。

　　－

　　托伦多镇。

　　银开车带Hase来到了种着连片向日葵田的地方。

　　在看到那蔓延到远处山丘的向日葵的一刻，Hase便怔住了。
　　蔚蓝的晴空下，广阔的向日葵田像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走进去，站在高大的向日葵之间。
　　在那一片金黄的另一边，有她想去的地方……

　　Hase：我的家，好像在那一边。
　　银：你的家？
　　Hase：嗯，我小时候的家……好像是向日葵田的那一边。
　　银：那一边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只有一座荒废了的庄园，好像是因为一场火灾。
　　Hase：……！（忽然双瞳涣散）
　　银：Hase？……

　　火，大火……灼热的火焰冲向天际。
　　浓烟滚滚，火光掩盖了古老的庄园，
　　房子周围的针叶林熊熊燃烧……
　　附近的居民都聚了过来，看着消防员竭力控制火势。
　　人们窃窃私语，没有人留意到幼小的她。

　　她站在那片火焰的前面，因为震惊而颤抖着。泪水接连不断地从她眼眶里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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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Hase！Hase！…（紧紧抱着她）醒醒…

　　Hase缓缓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似乎是站着、被银紧紧抱着。

　　Hase：…银……（从瘫软的姿势，慢慢地踩稳地面，站住脚跟）

　　银：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Hase：我没事……（眼眶突然湿润）我……

　　银：（忧伤）…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Hase：我……

　　Hase试着说话，却发现话语梗在了喉咙里。

　　银：（抱紧了她）……别哭。

　　Hase抱着银，无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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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先确认托伦多镇的警局不是那个雇杀手的神秘人的保护伞，银没有直接带Hase找上托伦多警局，而是通过日落小镇的毓书，间接给警局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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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伦多警局。
　　警员接通了由日落镇警局打来的电话。

　　毓书：您好，这里是日落镇警局。
　　警员：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毓书：是这样的，我们警局可能获得了你们镇一位失踪女孩的线索，就是十五年前在庄园火灾中丧生的史密斯夫妇的女儿。

　　警员：是吗？那太好了。史密斯夫妇的私人律师一直在找她。
　　毓书：哦？
　　警员：是这样的，史密斯夫妇立了一份遗嘱，是由他们的私人律师代为保管的。那位律师叫琼斯，我可以让他直接联系你们吗？
　　毓书：那就再好不过了，谢谢。
　　警员：那好的，我等会就让琼斯律师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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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书收到了琼斯律师打来的电话。

　　毓书：您好，这里是日落镇警局。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苍老）
　　琼斯：您好，我是琼斯，是史密斯夫妇的私人律师。

　　毓书：琼斯先生，感谢您来联系我们。

　　琼斯：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问你们找到了什么样的线索？
　　毓书：电话沟通不太方便，我的同事过去和您见面聊吧。

　　琼斯：也行……不过，我可能需要先说明，关于史密斯夫妇遗嘱的内容……恕我冒昧，我只能告诉史密斯小姐本人。所以即使是你们警局要求我配合调查，我也是不能透露的。

　　毓书：没问题，我们理解。我的同事要在哪里和您见面？托伦多小镇吗？
　　琼斯：是的…抱歉，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是很方便，如果不会给你们造成太大麻烦的话，就请安排在我的律所吧。

　　毓书：那好的。请问您哪天比较方便？
　　琼斯：这周日下午两点，可以吗？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毓书：好的。另外，琼斯先生——
　　琼斯：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毓书：（压低了声音）请您对这次会面保密。具体的原因，我的同事和您见面之后会说明的。
　　琼斯：……好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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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下午两点。

　　银带着Hase，来到了琼斯发的地址。那是托伦多小镇的一个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里的律师大多都很年轻，当银和Hase走进单独的洽谈室隔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人看着乔装后的Hase，目光有些疑惑。

　　琼斯：你们是……？
　　银：琼斯先生您好，我是日落镇警局的一级警员，我叫银。（亮出自己的证件）

　　琼斯：银警官，你好。（目光看向Hase）你是？
　　Hase：因为我化了妆，您可能认不出我了……我拆一下。

　　Hase不慌不忙地摘下自己的假发、假睫毛、美瞳。

　　当琼斯看到Hase本来的面貌，神情又悲又喜，“你是——”
　　他激动地几乎要站了起来，但似乎因为腿脚不便，并没有站起来。

　　琼斯：抱歉，我的腿不是很方便……（挥手示意咖啡桌旁边的沙发）你们请坐吧……

　　Hase和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琼斯：（侧目看向窗外）你的这双眼睛，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眼中闪烁着晶莹）约翰啊……克里斯蒂……
　　老人对着窗户外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极度悲伤的情绪之中。

　　不忍心打扰他，Hase和银都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等候着。

　　过了一分钟，老人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地转回头，看着咖啡桌。

　　琼斯：你的父母在二十年前立下了遗嘱，里面涉及了他们的所有财产……艾拉小姐，我现在就把这份遗嘱的内容，全部告诉你。
　　（看了一眼Hase身边的银）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先生，你确定要让他和你一起听吗？

　　银：（匆忙起身）我可以出去－－
　　Hase：（拉住他的衣袖，目光恳求）银，你留下来一起听吧。
　　银：那…好吧……（又坐回了沙发上）

　　琼斯：（看向Hase）恕我冒昧，请问这位是你的配偶吗？
　　Hase：（脸红）他…是我男朋友。
　　琼斯：（又看了一眼银）原来如此。艾拉小姐，你父母留下的遗产都是给你个人的，在你接管了这些财产之后，要怎么处理，都是你个人的决定。
　　Hase：好的。

　　琼斯：为了防止遗嘱被人窃走，遗嘱被我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遗嘱里的内容，全部都记在我的脑子里。我现在将把这些内容口述给你，如果你需要查看纸质的遗嘱，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可以取得。
　　Hase：不用了，琼斯先生，我相信您。
　　琼斯：那好的，艾拉小姐。

　　琼斯开始一项一项跟Hase说明遗嘱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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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琼斯逐渐和Hase说明遗产的内容时，Hase和银两人，不约而同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最后的震惊。

　　Hase：他们……竟然给我留下了这么多财产？
　　琼斯：是的，艾拉小姐。我和这些银行的监管人、庄园管理人，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就等着找到你的这一天。
　　Hase：可是我……（惊慌）不知道要怎么接手这些。
　　琼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找到最好的财产代理人，他会辅佐你管理好一切的。
　　Hase：（忽然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琼斯：怎么了？艾拉小姐。
　　Hase：我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些财产被害的吗……？
　　琼斯：我也不知道，艾拉小姐……人们都说，那场火灾是个意外。
　　Hase：……（身体微微颤抖）

　　银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银：琼斯先生，Hase－－不，艾拉小姐，她还有一些情况，我需要跟您说明一下。
　　琼斯：你请说。

　　银把Hase被人雇凶、谋杀未遂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琼斯。

　　琼斯听到银的陈述，起初十分震惊和愤怒，到了最后，也和银一样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琼斯：的确…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个神秘人随时都有可能再雇人来伤害艾拉小姐。
　　银：就您所知的，如果她遇害了，会有谁从中获益吗？
　　琼斯：（陷入沉思）艾拉她……有个叔叔。
　　银：叔叔？

　　琼斯：是的。但是我也很多年没跟她的那个叔叔联系了。十几年前，那个男人找过我，问我遗嘱的内容，我拒绝了他，毕竟史密斯夫妇的遗嘱里，并没有提到他……之后我跟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银：那也就是说，如果艾拉被害了，她的那个叔叔凭着她的死亡公告，就可以申请接管这些遗产了？
　　琼斯：虽然我不会同意……但是，是的，他的确可以直接去联系那些银行和庄园的管理人。
　　银：您不会同意？是什么意思？
　　琼斯：一般一个人失踪四年以后，他的亲属就可以申请宣告死亡了。只是我跟那些银行和庄园的管理人要求过，除非找到了艾拉小姐的尸体，否则我们都要继续寻找艾拉小姐的下落。
　　Hase：琼斯先生……
　　琼斯：我找了十五年……（眼中晶莹闪烁）终于等到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约翰……

　　银：既然如此，那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先不要跟那些银行和庄园联系比较好。
　　琼斯：（回过神来）你说的对，在将真凶绳之以法之前，艾拉小姐的身份需要保密。
　　银：关于她的那个叔叔，你可以把一些更详细的信息告诉我吗？
　　琼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