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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遥川见了那人,不仅不害怕,反而看见救星似的。

      她激动的扒拉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啊?容渊呢?”

      “怎么?!”
      那人立马不乐意道:“有人来救你就不错了,你还嫌东嫌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遥川眼睛不自觉的看着他背后一甩一甩的大尾巴,道:

      “齐家的小姐也长出了猫毛来了!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当然有古怪!”
      苏明羽的大尾巴一收。

      “你想,那个齐娇娇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怎么就今日好端端的非要跑到那断水桥上,和一只猴子杠上了?

      她早没事晚没事,偏偏你和容渊刚要调查猫脸老太的事。
      而她从外面一回来,脸上就长了一圈猫毛?”

      遥川听了连连点头,恨不能觉得猫脸老太就要抓到自己手边了。

      苏明羽觑了她一眼,道:
      “放心吧,容渊已经来了,如果顺利的话现在事情应该已经有了眉目。我们约好离开齐府之后汇合。”

      “不行,我还不能走。”
      遥川拒绝道。

      她本就立志要查清猫脸老太的事情。
      现在这么明显的线索就摆在眼前,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她左右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

      苏明羽道:“那个老女人的卧室。刚刚被追的紧,我看她们都还不太敢进到这里面。”

      遥川摸了摸身前那材板的料子和形状,如果是内室的话,这应该是一个衣柜。
      她疑惑的看向苏明羽。

      苏明羽尴尬道:“以防万一。”

      遥川刚要说话,苏明羽耳朵一动,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小桃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灰粉色粗麻衣的少女,夫人说了,一间一间的搜,定要把她找出来。”

      “是。”
      丫头们回答后四散开来,在齐夫人的院子里每一间都认真的找起来,眼见就要到他们的衣柜门前。

      苏明羽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她跑路。
      遥川突然在衣柜的边上摸了摸,找到隔板的某处按了两下,向侧面一扒,竟然打开了一个暗层。

      两人对视一眼,都惊讶不已,往里走进去。
      进门的同时,暗层重新关闭了起来。

      苏明羽显然没想到她还有这种本事。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室的?”

      遥川疑惑道:“你难道不是知道这里有暗室,才故意带我躲到这里的么?”
      苏明羽道:“不是啊。”

      他真的只是看外面的那些人都不敢进这个老女人的卧室而已。

      “哦”
      遥川道:“以前看阿爸做工匠,看的多了,学了些皮毛的技巧。”

      苏明羽伸出拇指来,对她佩服不已。

      两人走进这暗室中,发现主要都是些金银玉器和书裱字画,正中还放着一只大大的黑色貔貅,想来是镇宅之用。

      苏明羽嘲笑道:
      “这姓齐的平日里倒还真是没少敛财。”

      他顺手从中拿了些玉器,收进自己的腰包里。

      “你要不要也拿一点走?”
      他见遥川摇头,又劝说道:
      “放心,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放的必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他们也绝对不敢报官的。”

      遥川仍是摇了摇头,苏明羽也就不再多劝。

      没一会儿,外面已经没了动静。苏明羽料想那几个小丫头已经走远,带着遥川重新返回卧室。

      “趁着他们刚走,我现在带你离开齐府。”

      遥川摇头拒绝,手让了一下。
      这一让,就露出了手背上的东西来。

      苏明羽剜了她一眼,好奇道:
      “你不是中的猫毒么?怎么又跟着长出了个蚯蚓?”

      他说着指了指遥川的手背。
      那无数道皮下游走的血气最终汇集到一起,在遥川的手背上形成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看起来就和一条大蚯蚓一样。

      “这个啊。”
      遥川将进府的事情大概如此的讲了一遍。

      她本来以为没什么。

      谁知道,苏明羽皱起眉头,严肃道:
      “难道容渊没有告诉过你,猫毒没有完全清除之前,绝对不能乱吃东西吗?”

      遥川想到她之前喝过的一碗奇奇怪怪的汤药。
      但那是因为她找不到解药,无法取信齐夫人等人。而玲珑的脸又实在不适合再被试药…

      苏明羽露出一脸“你是二百五么”的表情,
      “你傻啊?人家说是解药你就信?”

      遥川道:“那不是身不由己么…”

      苏明羽看她一脸傻头傻脑的样子,差点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遥川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道:
      “容渊那么厉害,既然他去了,玲珑她们也就安全了。”

      苏明羽露出一副“你快别搞笑了”的表情。
      “与其有空担心别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的话声音很轻,以至于遥川根本没听清楚。

      “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
      苏明羽摇头道。
      “我觉得你赶紧跟我走为好。容渊有自保能力,他在齐府之中就算是说横行无忌也不为过。
      你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遥川道:“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忙啊。”

      她见苏明羽一脸不信的样子,又道:
      “你说容渊正在调查齐娇娇身边的人,可是我刚刚就在她的卧室,现场并没有看见猫脸老太。
      而且渔翁不是说猫脸老太的行踪非常隐秘么,她怎么敢大白天的就给齐娇娇下毒?”

      遥川问完,见苏明羽果然开始低头沉思,她缓缓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怀疑,猫脸老太很可能还有一个帮凶。”

      “一个连你都看不出来异常的帮凶,那就说明他极可能是一个人类。”
      苏明羽怅然道:“人妖勾结,为祸人间,这事情可就大了。”

      遥川见他听进去了,连连点头道:
      “这么大的事,容渊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如果给齐娇娇下毒的人真的另有其人呢?
      齐府这么大,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没有四只眼睛八条腿啊。”

      苏明羽嫌弃道:“你说的那是虾蟆精,它们有什么了不起。”

      他眼睛一转,
      “不过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齐府的水混的很。

      齐家那个老女人看似多爱女儿,但据说齐娇娇今天出门就是她一时兴起决定的。
      那个大小姐也不简单,我之前在她的院子里居然差点没能出来。还有你说的齐家大公子,你不觉得他对你好的有些过头了么?”

      遥川补充道:
      “还有就是那个苍卢,从出事的时侯他就在桥边上叽叽歪歪乱挑事,后来一直跟到这里,还献了个乌七八糟的药方。他要是不可疑,就没人可疑了。”

      两人这么一圈怀疑下来,不仅是齐娇娇身边的人,整个齐府简直就是猫脸老太的老窝。

      苏明羽拍板道:“我先送你出府,然后回来帮忙。”

      “也不合适。”
      遥川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我一个人在外面反而不安全。齐娇娇就是出门在外才被下毒的。
      而且我如果留下的话,就算没大用,但好歹认识齐府的几条路,还可以帮你们看看有没有妖怪。”

      苏明羽撇了她一眼,
      “有妖怪我还需要你帮忙看?”

      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不过她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与其把人留在外面,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而安心一点。

      他想了想,妥协道:“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

      遥川见他终于松了口,开心不已,指着前面正巧路过的倒霉蛋问道:
      “要不就从他开始?”

      ……

      齐夫人听到容渊的话,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渊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看这位姑娘不太想继续试药了。”

      他在齐夫人发火之前,又道:
      “不过我这里正好有一颗药,可以治好她的病。”

      他说着,也不等齐夫人反应,倒是先将药递给了玲珑。

      玲珑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正是他将花花带到这里,才会被他们残虐致死…

      她低下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她像是下定决心般接过药,吞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玲珑脸上的猫毛竟然逐渐消退下去。
      到最后,只剩下三道淡淡的抓痕,还残留在脸上。

      玲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先是一喜。
      可是她随即想到,既然有这种解药,为什么他不早一点拿出来?如果他早点拿出来的话,花花何至于命丧九泉?

      如此想着,反而对容渊又多出几分恨意。

      齐夫人见了,一时欣喜至极,看向容渊的眼神比之前亲切的多。

      她拉着容渊的手,动情道:
      “这位先生,请救我女儿!”

      谁知道,容渊却是双手往背后一拂,
      “您刚刚没有听清楚么?我说的很清楚,只有一颗药。”

      苍卢立马道:“你嚣张个什么劲儿?我劝你识相的赶紧把药方子交出来…”

      齐夫人道:“焦大,请这位学子出去,拿些银两给他。”

      苍卢来自荐的时候夸口过两点,一是他能找到妖猴,二是他有办法解齐娇娇的毒。
      如今猴子已经找到,他祖上的这张不传药方也没有作用,他对齐夫人已经再没有半点价值。

      苍卢连忙道:“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怎么贪图小利。
      学生不要银两,只是仰慕齐国公和齐公子的名声,这才仗义执言挺身而出…”

      齐夫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焦大立刻半拖半拽的将苍卢拉出了院子。

      他离开之后,齐夫人好言道:
      “容先生您看,我所做的一切也是迫不得已,请您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其实,若是早知道您医术如此高明,我也不会对这位姑娘做这些事了。

      当然,我绝对没有怪您的意思。
      您看,您方便再做一颗药,或者说出个药方子来么?不管需要任何东西,我都立刻令人去准备。”

      容渊也不说话,只看了一眼玲珑。
      齐夫人立刻道:“小桃,还不去给这位姑娘搬个凳子!
      先生,我无意为难她,只要我们家娇娇的病好了,我立刻放她离开…”

      苍卢被拉出来,仍不死心,嘴里还待要再张口嚷嚷什么。
      “齐夫人,小姐的病小生还有别的…”

      焦大出了门,脸色立时一变。
      待听到他的话,竟露出了狠戾浑吝的样子。

      “我们小姐什么病都没有!你要是敢出去说一个字的话…”

      他的手在脖子上滑了一下,
      “甭管你是应天书院的学子也好,考生也好,我保管你在楚都一天都待不下去!”

      苍卢被他狠辣的样子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小门门口。

      焦大送到此便已经自己折返回去。
      苍卢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

      ...

      在齐夫人的百般示好和承诺之下,容渊终于松口,表示:
      药,或许还能再做出一颗,但他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
      而且,需要的材料都相当稀有。

      齐夫人扫了眼清单,递给贾大夫道:
      “不管容先生需要什么,都帮他准备齐全。”

      容渊道:“我还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不被打扰,留一个帮我捣药的人就够了。”

      齐夫人立刻道:“小桃,你去给容渊先生打下手。”

      “不用”,
      容渊指着在齐娇娇病床前默默照料的小丫头,道:
      “我看她就挺好的。”

      齐夫人看了眼,那是齐娇娇的贴身婢女,红妍。

      …

      齐府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一个鬼祟的人影后面。

      那人似乎不认得路,在齐府中胡乱穿行,偶尔停下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表情阴鹜的很,然而就是让人看不出目的来。

      过了好一会儿,苏明羽忍不住道:
      “我觉得他不像啊,他像是一个普通的坏蛋。”

      还看起来智力不太好的样子。

      遥川道:“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这个人可坏了。挑拨离间、告状、出馊主意哪里都有他,我觉得他跟这件事绝对逃不了关系。”

      苏明羽:……
      公报私仇的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他现在有点后悔带着遥川来趟这趟浑水,更害怕一会儿还要面对容渊的那张脸。

      “其实想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办法很简单。”
      苏明羽打了个响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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