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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摘星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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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老太太向来规矩重的很,你来她的房间门前走进来看她,须得提前通报一声,否则就各种要命的搓磨。
偏生北国的北代城素来看重孝道两字,小辈儿若是胆敢告了骂了自己的长辈,长辈打死你都是轻的,丝毫都不触犯法律。
但小辈若是打了长辈,哪怕只是轻轻玩笑似的拍了一巴掌,都要坐牢。
在这样严苟变态的北国律法之下,尤其是在重孝的北代城,也就显得腐儒酸生格外的多了。再加上老一辈重男轻女,更是不少闺中姑娘们的集体悲哀。
今天家里的长辈们十分高兴,并不过多的为难家中小辈,只是说:“今天九月九的重阳节,你们在曲水琉璃诗宴上面,好生表现!”
一大清早张年遥和张碧胜两个姑娘,就被自己的嫡母张刘氏领了出门,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张家府邸。
北代城联通内外的西面有一座大西山,早前有人在这里种了满山的大树,在漫眼绿意红花的迎接之下,倒也实实在在,风景独秀好看的紧。
大西山上有一处地方,因着山火的发生,那里光秃秃的一片焦黄,入眼寸草不生。
直到日子过了几十年之久,到得现在,才开始复又慢吞吞的长着野草,生了香花,又有了人为栽种的树木。
大西山上还有一片地方,那是种的是半山的梅花,整有一百亩地之宽的梅林,每到九月重阳,那漫山的血色红梅,以及空气中淡淡飘荡的野梅之香,就这样轻轻落入了过往行人的眼底,后来,更是成为了文人墨客们最为偏爱的地方。
但凡有那喜欢画梅的,便就时常来到这里;因着北国气候怪异,大西山上,花树最多,梨花,桂花,梅花,许多鲜花都有。
因为大西山素来就是文人墨客们常来的游玩之处,山上修了不少休憩的亭子,又有人特意在这山腰打出了几口出水甘甜的活泉眼,加上景致也算不错,固而也就成为了重阳节曲水琉璃诗会的绝佳去处,今年张夫人她们的诗会地点就是在这里。
张家的马车在大西山后面的山脚下停下了,大西山后面山脚下有一座修成了江南风格的大园子,最初曾经是北国皇帝的行宫,后来他国入侵,这座行宫就荒废了下来,再没人过来居住。
后来干脆一番修葺之后拨给了当地书院,所以这里平日都会被书院拿来组织举办各种的诗会,画会,文会,甚至还有棋会,琴会。不过倒是没有武会,北国并不尚普武,只是崇拜修真。
今日,这大西山山脚下面的皇帝行宫,就成为了张年遥她们落脚休息的地方。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行宫外面便密密麻麻停满了马车,从行宫之内走出了几个专门管马的小厮,拉了马匹便去了行宫特有的马厩。
张年遥眼看他们人少忙不过来,就差了自己的身边的两个小厮走上去帮忙,别府的小姐们见状,更是有样学样,只不过才刚一眨眼的时间,刚才还挤满了人都走不动道的行宫门口,便就一下子清出了大片的空地。
也给后来才到的马车行了方便之门。张碧胜看见了也只是冷嗤一声:“狗腿子。”她向来都是看不惯张年遥那么一副柔不禁风雨的,小妖精模样的。
曲水琉璃诗会,还要等到中午饭后睡一觉待人们都休息好了,下午三四点钟才会开始,于是现在张年遥和张碧胜两人就打算先来一场浪漫的登高远眺。
从西郊到往年从未去过的温泉山庄走了大半个时辰,等马车进了温泉山庄之后,三人才下马车。
张年遥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不知传说中的‘摘星楼’,在甚么地方?”
嫡母张氏闻言一笑,对了自己的嫡长女张碧胜说道:“你第一次来,还不知道,胜儿你过来跟她讲一下,告诉她‘摘星楼’在哪里。”
张碧胜一脸骄傲又睥睨的看了一眼张年遥,抬手指着西南方向道:“那儿不是?”
张年遥顺着张碧胜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微微一愣。
温泉山庄的西南方向有一座高塔,塔有九层,被北代城的人叫做“摘星楼”,取名寓意“手可摘星辰,恐惊天上人”。
张年遥刚才还真的没有注意西南方向,虽然早就有一眼晃过了眼前高高的石门白塔,可她不敢相信传说中的“摘星楼”,实际就是一座高塔而已。
早前张年遥有听别的小姐太太们议论,说九层塔其实是一座舍利塔,里面供奉着佛祖的舍利,怕被人偷了,所以“摘星楼”其实也就是温泉山庄的一处禁地,有重兵把守,不能近前。
张年遥凝眸看去,果然瞧见了“摘星楼”的下面,四面八方的角落里面,各站着几位手执佩刀的俊俏士兵,那些人,他们的容貌端是不俗。
但同时张年遥也看到了,在“摘星楼”下面正门入口处,那手拿纸票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游客学子,看来这“摘星楼”里不像是有什么大秘密的样子,不然作为一处禁地,当成了重阳节登高的场所未免太不合适。
张年遥心中暗想,或许那“摘星楼”里面置放舍利的说法,是假的?
张碧胜这个时候却笑了一下,“怎么,你也听说了里面有舍利的传言?哈哈,都是拿来欺骗你这种土包子的,里面实际上除了一个得道高僧的老和尚,什么也没有。”
“怎么,那‘摘星楼’的里面,竟然还有人?”张年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他们重重士兵把守在那里,是怕塔楼太高了,上去有危险,还是担心,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有危险呢?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你问我,我问谁啊?”张碧胜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翻了个大大咧咧的白眼,亲密的第一次挽了张年遥的手臂就往“摘星楼”走去:“来吧,走,我带你见识一下,好姐姐,免得你啊将来是一问三不知,闹笑话。”
张年遥低头看了一眼她亲密傍在自己手边的臂膀,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厚,她居然款着我的胳膊,还用着这么亲密的姿势?真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