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臣久

6、第六章

　　他……去哪了……
　　他能去哪呢……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但仍旧是没有回来，没有接听……
　　我拿起手机套了个外套，去找他。
　　我走在路上，夜晚的风拂过脸庞。南城最近迎来了梅雨季，白天下了大雨，晚上风依旧很凉。
　　路灯映在一个个小水洼中，路上也没什么人。
　　我突然想起，林然走的时候，应该只穿了一件单衣。
　　车还放在车库里，他没开车。
　　钱包也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但
　　林然，你在哪呢？
　　我开着车，先去了南大。
　　他的办公室关着灯，锁着门，不在……
　　我只好另寻他处。
　　转身离去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小顾？”
　　我回头，见来人，笑笑道“杨校长。”
　　“来找林然的吧，他没回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应声。
　　杨校长拍了拍我，“小两口闹脾气呐！”
　　然后笑着离去，只留下我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林然在哪，在干什么。
　　我只知道，
　　我要找他，找他回来。
　　一股困意伴随着感冒的难受又爬了上来，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脑中也越来越混沌……
　　等我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早上。
　　“阿嚏——”刚醒来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冷。
　　今天，周三……
　　他会来上班吧……
　　我走出车，伸了个懒腰，又朝他办公室走去。
　　可能因为昨天下了场雨，今天的天格外晴。
　　办公室门口，我止住了脚步，犹豫地抬起手，却又放下。
　　和他道歉，然后呢，怎么解释？
　　昨天的问题又一次出现，我依旧不知如何解答。
　　“您好，您……是来找林教授吗？”一个迟疑的女声响起。
　　我慌乱地解释，“啊，不，不好意思，你进吧。”
　　我连忙给她让道，她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见她敲门，门内传来他的声音，那女生进去，却没有关门。
　　我躲在一边，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听着他们交谈。
　　女生走远，走廊里又回归了安静，没有别人，只有我……
　　“进来吧……”
　　林然轻道，可我脚下却如有千斤，迟迟不动。
　　他一声轻叹，出现在我面前。
　　分开一晚，他脸上多了沧桑与惆怅。
　　“林然……”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进来。”他命令道。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他给我倒水。
　　一只手突然插进我的头发中，揉了揉我的头，“没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
　　“我……”
　　他打断我，“顾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插手，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瞒着我，让我知道你有事，却不告诉我，才更让我担心。”
　　“对……”
　　他又一次打断我，“顾准，你不想让我插手，我可以不管，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我看着他，点点头，鼻子有点酸，我的林然啊……
　　你总是无条件信任我，无条件保护我，你会生气，你会担心，但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时常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有你……
　　“你去哪了？昨晚……”
　　“回家。”
　　“回家？”
　　“我爸妈在南城的房子。”
　　“阿嚏——”
　　“你昨晚睡哪了？”
　　“唔……那个……车里……”
　　“顾准！知不知道你感冒了！”
　　“我……我不是……唔……”
　　“呼……有病毒……”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