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山》茴香面

13、第 13 章

　　跟赵桓成亲之后云上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皇帝没有子嗣，要皇帝纳妃，云上羽还没有心胸广阔到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而若无其事，于是云上羽让人把云上鸢请进宫。
　　“三哥。”云上羽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
　　“就是那个生子的药你还有没有？”
　　“有啊。”
　　“我想要。”
　　“不行。”云上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云上羽没想过三哥会拒绝他，愣了一下，皇帝没有子嗣留下，那他就是大申的罪人了，他认为三哥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更何况当初三哥研制生子药就是为了他。
　　“皇上说不能给。”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个？”
　　“他来提亲的时候，千叮万嘱，就算你怎么求我都不要给，不然他就出兵攻打火鹤。”他都没想到皇帝为了小羽，连威胁他这么低下的招数都用上了。
　　“为什么？”云上羽更加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自己去问皇上。”
　　云上羽火急火燎赶到御书房，皇帝在批阅周章。
　　“上羽，你怎么来了？”皇帝见到云上羽很高兴，把笔放下，起身牵着云上羽到自己身边坐下。
　　“朕命人煮了酸梅汤，等凉了就可以喝了，消暑。”
　　云上羽对酸梅汤没兴趣，一坐下就质问皇帝：“您为什么要三哥不要给生子药我？您难道不想要子嗣？”
　　“不想。”
　　“为什么？将来您的皇位要谁来继承？”
　　“能者居之，大申需要的是贤明的君主，不一定要朕的子嗣才能继承。”
　　“我可以给您生个孩子。”
　　皇帝摇摇头，“太危险了，你大嫂生产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二哥很平安啊，无惊无险。”
　　“你二哥神功护体，自然不比一般人，不过就算你也有神功护体，朕也不能让你冒险。”
　　“为什么？”
　　“四年前你掉下悬崖重伤，当时朕想如果你走了，朕也绝不独活。”
　　云上羽震惊，他从不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的强烈，甚至可以为他放弃性命。
　　“上羽，朕只要你平安快乐陪朕一辈子就好了。”
　　“那您无后怎么办？”
　　“朕那么多兄弟，你喜欢的话就认领一个孩子，培养他当皇位继承人。”
　　“……”
　　“既然你来找朕了，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做什么？”
　　云上羽发现自己这样问有点傻，还能做什么？果然皇帝直接把他抱到了御书房的床上。
　　“您的奏折都批阅完了吗？”
　　“晚点看。”
　　…….
　　虽然皇帝说他不要子嗣，但是在云上羽心里面这始终是一条刺，他怎么能让皇帝绝后呢。皇帝不肯让他怀孩子，他也不敢偷吃生子药，他很清楚皇帝的脾性，这件事皇帝是绝对不会让步的，皇帝真的会出兵攻打火鹤。
　　大臣也劝皇帝选秀女，但是皇帝不肯，说一个皇后就够了，还下旨说以后谁再敢提就挨一百板子，一开始还有几个不怕死的谏言，结果挨了一百板子差点丢了小命，后来就没人敢吭声了。
　　大学士曾经是皇帝的老师，德高望重，皇帝是他教出来的，他当然知道皇帝的脾性，云上羽以前是皇帝的伴读，也算是他的学生，所以他也了解云上羽的性格。
　　大学士旁敲侧击跟云上羽说了几句，表面是闲聊，但聪明如云上羽当然明白他话里有话。
　　“我明白您的顾虑，我知道该怎么做。”
　　“国不可无君。”
　　国不可无君，这份为世不容的感情可以开花结果，对他来说已经是奇迹了，他也不敢再奢求。
　　让皇帝选秀女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云上羽亲自挑选了一位无论品性还是家世都很好的女子送进去皇帝的寝宫，还在皇帝的饭菜里面下了春药。
　　心痛吗？心如刀割。
　　偌大的皇宫，除了皇帝的安庆宫，他竟然连个想要独处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参见皇后。”一个宫女跪在了他面前。
　　云上羽有些茫然，“平身。”
　　“谢皇后。”
　　“这是哪里？”
　　“回禀皇后，这是绣花宫。”
　　原来他不知不觉走到了绣花宫。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杏儿。”
　　“这么晚了里面怎么还是灯火通明？”
　　“是奴婢赶工，新科状元新官上任，所以正在赶制官服。”
　　想当初他考国试也是想考状元，没想到连初试都没有通过。
　　“我进去看下。”
　　“这边请。”
　　里面拜访十几架绣架还有各种绣具，书架上摆放基本绣花书籍，云上羽拿下一本。
　　“你做自己的事，我看会书。”
　　“是。”
　　室内一片安静，云上羽虽在看书，但是无法静下来心来，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门就被踢开了。皇帝满脸怒气，双眼布满血丝走进来，杏儿吓得魂都快飞了，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参见皇上。”
　　“出去。”
　　“是。”杏儿连爬带滚的出去了，门外的侍卫把门关上，然后把绣花宫围住了，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皇上，您怎么在这里？”
　　盛怒的皇帝云上羽只见过一次，就是当年因为王将军的好大喜功，结果落入了敌人的陷阱，然后他们掉下悬崖大难不死回来之后，皇帝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把王将军砍头了。
　　赵桓没有说话，走过去把云上羽压倒在地上扯开他的衣服，并粗鲁的脱下裤子。
　　“皇上~~~”云上羽挣扎，但赵桓力气太大了，云上羽无法动弹。
　　云上羽有些惊讶，为什么皇上还这么的精力充沛？皇上对他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他知道皇帝真的很生气，不然不会这样对他。
　　身体很痛，但是心更痛，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上羽。”
　　“皇上~~~痛~~~”
　　“你痛，朕更痛。”
　　赵桓吃了春药，不知疲倦的在云上羽身上发泄着，最后把晕过去的云上羽抱在怀里亲亲他泪湿的脸。
　　“上羽，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赵桓抱着云上羽出去的时候 已经是下半夜了，宫女太监还有侍卫都在外面候着，见到赵桓抱着云上羽出来，宫女马上递过一件披风盖住云上羽。
　　“回安庆宫。”
　　“是。”
　　皇帝下朝回来，发现自己的皇后跑路了，气得把桌子一掌拍成了碎片，太监跟宫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后呢？”
　　“回禀皇上，皇后出宫了，是往凤凰城的方向去的，应该是回外家了。”
　　皇帝心情不好，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不敢乱说话，生怕说错话得罪皇帝人头不保。
　　这样的低气压已经盘旋了几天，皇帝整天黑着脸，一直到皇帝决定去凤凰城找他的皇后，大臣们才松了口气。夫妻间闹别扭真的太吓人了，只求皇上跟皇后能和好如初，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赵桓马不停蹄的赶到凤凰城，云上溪就知道皇帝肯定会来，这几个弟弟都不能省心，有事没事就往娘家跑，之前是大将军来，现在连皇帝都大驾光临了。
　　“参见皇上。”
　　“免礼，上羽呢？”
　　“小羽这几天都呆在房里，足不出户。”
　　“朕去看看他。”
　　“皇上这边请。”
　　到了院子门口，云上溪让皇帝自己进去，然后吩咐下人不要靠近，不要打扰到皇上跟皇后。
　　“上羽。”赵桓敲门。
　　云上羽吓了一跳，皇帝怎么来了。
　　“上羽，开门。”
　　云上羽心慌意乱，他就是想避开皇帝才回来了，他就是想让皇帝冷静几天，然后想清楚，接受那个女子，诞下龙裔。但是他没想到皇帝居然追过来了。
　　“皇上，您先回去吧，臣过几日就回去了。”
　　“朕让你开门。”
　　赵桓很生气，来之前已经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想要心平气和跟云上羽谈谈，但是云上羽竟敢将他拒之门外！
　　云上羽隔着门也知道皇帝有多生气，但是他开门的话怕一见到皇帝就心软了。
　　“或许是因为朕跟你有宿世情缘所以对你一见钟情，但是朕对你的情意是真的，朕不想当皇帝，因为当皇帝可能会失去你，但你不忍心让天下百姓受苦，所以朕起兵。朕最牵挂的是你，你却因为子嗣而把朕拒之千里，在你心里可有朕的一席之地？”
　　里面沉默良久，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眼前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朕虽为天子，但也身不由己，唯有你，朕不能失去。”
　　“皇上……”
　　“朕说过了，收养一个宗亲的孩子培养成为储君，大申需要的是明君，太祖皇帝的心愿是百姓安居乐业，储君要贤能之人，况且宗亲也是赵氏血统，上羽你不要太执着了。”
　　“皇上，我何德何能。”
　　“上羽，朕爱你，跟朕回宫吧。”
　　赵桓把云上羽拥进怀里，云上羽的泪水把皇帝的衣服都弄湿透了。
　　皇帝多日没有见到云上羽当然要诉衷情，皇帝要亲亲云上羽，但是在房门口云上羽放不开，所以把赵桓拉进房间里关上门，赵桓迫不及待的亲上去，云上羽何尝不想念皇帝，双手环住皇帝的颈脖，闭上眼享受皇帝的温情。
　　皇帝来了，云上溪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虽说这是自己的弟夫，但是这可是当朝皇帝啊，得罪不得。碗筷摆好之后家里两个臭小子就当着皇帝的面把碗给打碎了，云上溪脸都黑了，下人马上打扫干净。
　　“是哥哥。”
　　“是弟弟。”
　　兄弟俩互相推卸责任。
　　“错了就要承认，是谁教你们互相推卸责任的？”
　　“二叔说做错事情要先撇清责任。”哥哥天真道。
　　赵桓心底失笑，这倒是很像云上影的作风。
　　云上溪感觉脑门抽抽，“你二叔还说了什么？”
　　“二叔说他过几个月再来。”弟弟呆呆道。
　　“管家。”
　　“是大少爷。”
　　“下次二少爷回来，不许他进门。”
　　“这恐怕很难。”管家实话实说。
　　“都带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是大少爷。”
　　“皇上您快坐下吃饭，那两个臭小子不像话，您不要见怪啊。”
　　“没关系，都是小孩子。”
　　“吃饭了。”宋祁了把最后一碟菜端上来。
　　“怎么是大嫂煮？”云上羽问。
　　“你别小瞧你大嫂，手艺可好了，这不皇上来了想要露一手。”云上溪可自豪了。
　　“别乱说话，皇上您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那朕不客气了。”
　　宋祁的手艺确实是很好，跟宫里的御厨有得一比，只是没有那么的花俏，简简单单的家常便菜。
　　赵桓第一次来东洲，看到两边凋零的凤凰树，实在是无法想象凤凰花开的景象。
　　“不知道火鹤的神子什么时候会回来。”赵桓有些期待想见那样壮观的景象。
　　“三哥跟随心大哥一起走的，估计没有那么快回来。东洲跟燕京这么近，到时候随心大哥回来我们再回来看也可以啊。”
　　“嗯，朕只是很好奇神子的样子，赤色的眼眸，火红的头发。”
　　“书房里面有，我二哥画的，我二哥的丹青画得很好，跟随心大哥的样子有九分相似，您等等，我去拿。”
　　云上羽跑到书房，翻出云上影以前画的丹青，找到了洛随心的画像拿给赵桓看。
　　画像中的火神之子，面容清秀稚嫩，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
　　“这是随心大哥小时候的画像，随心大哥走了，三哥甚是思念，所以二哥才画了这幅画。”
　　画画时云上影的年纪也不大，竟然有如此造诣，比宫廷的画师还要更胜一筹，想来云上影除去性格古怪之外其他的倒是无可挑剔，难怪会让江天暮如此着迷，甚至不惜抛弃荣华富贵也要娶他。
　　云上羽跟赵桓回宫了，宫中的阴霾终于散去，皇帝开心了，大臣也跟着开心，上朝的时候皇帝还讲了个笑话。
　　下朝之后皇帝让大学士留下。
　　“皇上让老臣留下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老师，朕尊称您一声老师是朕感恩您的教导之恩，感谢您的扶持，但并不代表您可以触碰朕的底线，就算上羽不说朕也知道是您，他一直很尊敬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师安守本分即可。”
　　“老臣明白。”
　　赵桓看了大学士一眼就走了。
　　大学士吓得双腿打颤，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已经不是当年跟自己探讨学术的太子了，他是大申的皇帝，只需要动一下嘴巴就能轻易诛他九族的人。
　　云上羽要在御花园用膳，所以赵桓下朝之后直奔御花园跟他的皇后一起用膳。
　　“皇上，林御史求见。”
　　“不见。”
　　“林御史？我给您安排的女子就是林御史的女儿林欣。”
　　“你还敢说？”
　　云上羽自知理亏，讪笑道：“林御史有什么事情吗？”
　　“林大人跪在外面哭得鼻涕横流。”
　　“为何？”
　　“林大人说有事相求。”
　　“让他进来。”
　　侍卫看了眼赵桓，赵桓点点头，然后侍卫出去带林御史进来。
　　林御史一进来看到赵桓就跪下磕头，“求皇上您放过我女儿，她什么都不懂的，您要杀就杀臣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云上羽问。
　　“皇后娘娘，求求您放过小女，她才16岁啊。”
　　“皇上，发生什么事情？”
　　“朕把她打入天牢了。”
　　“为什么？”云上羽震惊问道。
　　“她未经朕允许出现在朕的行宫就已经是死罪。”
　　“是我让她去的。”
　　“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赵桓看着云上羽，云上羽被他看得心虚，但是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的性命啊。
　　“她是无辜的，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我代替她去坐天牢。”
　　“你去坐天牢，不是让朕也跟着你一起坐吗？”
　　“那您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你答应朕3件事，朕就放了她。”
　　“好，您说。”
　　“第一，未经朕允许不准擅自离宫；第二，永远不准再想子嗣的事情，领养一个；第三，要一直陪伴在朕身边。”
　　“我当然一直在您身边，好。”云上羽微笑道。
　　闹了这么一出，云上羽赏赐了一些金银首饰给林家以抚慰，林御史叩谢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