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记》》三周半

21、蹭床一晚聊星君

　　李温倒是好眼色，说完便醉醺醺地晕了，倒在文德星君的怀里舒舒服服的，可怜我了，面对文德星君哪一张严肃的脸，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能尴尬地低着头，以手掩面，假装醉酒，似是意识不清。
　　星君倒是也没难为我，怀里抱着李温，用法术托着我，飞下屋顶。随后我歪歪扭扭地跟着他，来到一处厢房。
　　“今日你们这般模样，还是在这里休息吧，你就睡这间，李温我待会儿把她放到隔壁那一间。”
　　“多谢星君收留。”我恭恭敬敬。
　　他理都没理我，待我回完话之后便朝着隔壁走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煞是好看，想着李温这么大一个神仙，居然还要别的上神抱，要是她醒来了知道，一定觉得丢脸极了。这种便宜应该让我这种小辈占才行，你应该晕慢一点的，我先晕，这样就可以抢在李温之前占星君的便宜了，亏大了。我一边摇头一边满脸遗憾歪歪扭扭地走向床边。

　　第二日，待李温昏昏沉沉地醒来之时，宋诚刚好从外面端着两碗醒酒汤朝李温处走来。他自顾自地敲了一下门，便进去了。李温在宋诚还没进来时，便隐隐感觉是那个熟悉的呆子，本来都已经醒了，立马将眼睛闭上了，硬是一动也不敢动。
　　“行了，别装了，起来将这醒酒汤喝了罢。”宋诚一边说着一边醒酒汤放在床边。
　　“另有一碗，分与那位小仙吧。”
　　“小仙？什么小仙？哪里来的小仙？”李温一脸好奇。
　　“就是住在你宫里那位女仙。”
　　“哪位？”李温又是满脸疑惑。
　　“就是前一段时间升上来的那位。”
　　“谁？”
　　“够了，不要装糊涂。”
　　“不是，你怎么回事，人家好歹也来这天上好一段时间了，你怎么就只能记住她是个女仙呢？连名字也不知吗？”李温一脸无奈。
　　“你还有脸说，整日跟你待在一起，将你身上满身的坏毛病学个透，法术又差，油嘴滑舌，连走个路都歪歪扭扭，不成体态。”
　　“你还带着她喝酒，满身的酒味，成何体统。”宋诚一顿好数落。
　　李温一听这话头，立马皱起了眉，便知他又要开始说教了，立马假装头疼闭上了眼睛。宋诚见她别开了头，便止住了话头。
　　“喝罢，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收拾收拾就快些离开吧。”宋诚说完便要离开。
　　“最近很忙吗？”
　　“一如往常。”
　　“以后少喝酒。”宋诚走前留下一句话。

　　宋诚前脚刚走，这边方文也紧赶慢赶地醒来了。
　　月光，哪有花神的脸好看呀。不知道我们的堂堂花神李温，大醉一宿，知道昨晚上干了什么之后那张变幻多端的脸定然比昨晚月色有趣得多。今天天光正好，可不能错过看戏的第一时间。我今中午一起马上就麻溜地摸向李温那处，想着这个时候是调侃她的绝佳好时机，我一定要在她醒来之前先到达那里。
　　谁知，不巧得很，睡得太晚了，等我轻悄悄地过来之时，文德星君早先我一步见过李温了，我不免大失所望，不但没有最先进李温的厢房，还等星君都出来了我才过来。纵使不是第一个见到李温，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也是好的呀，可惜、很是可惜。
　　心想着，便一不小心把“可惜”二字说了出来，李温的耳朵就跟开了光，小小二字竟也入了她的耳，便听见房中传来一声：“不知外面这位小仙因何可惜？”
　　“娘娘，小仙来啦。”带着谄媚的尖声，我十分殷勤地冲了进去，进去便瞧见李温满脸的嫌弃。
　　“够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是想说花神娘娘要是忘记昨晚上占文德星君便宜的事情那可就太可惜了！”我一脸幸灾乐祸。
　　“好朋友之间能叫占便宜吗？那叫互帮互助！而且宋诚那榆木脑袋就算我求着他占他也定然不放在心上，由此可见你在凭空污我清白。”
　　“哦？你还挺想占的？”我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没有。宋诚好是好，可惜就是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他吗？”我皱着眉，心里想着或许这又是一段伟大的爱情故事，今日便让小仙我为你们推波助澜，成就一段美好佳缘，念此，不由地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了。
　　“大概也不喜欢吧，心中没有欣喜，现在这样便觉得很好。我也想象不出他为我倾倒的样子，他也大抵不会为我倾倒吧。”
　　听她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番话，倒觉得李温这样更加动人了。不为美丽的容颜而动容，仅仅为他这般泰然自若的模样，风轻云淡描述与人交往之情，没有半分羞涩、没有半分轻贱，做小伏低的样子，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便很动人，便想与之亲近。
　　“文德星君的名字难道是叫宋诚吗？”我问道。
　　“是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嗯，我只知道他是文德星君。”
　　“诚乃坦诚之‘诚’，言成也。”
　　“星君从外表上看确实担得起‘坦诚’二字。”
　　“内心亦然。”李温十分肯定地回我。
　　“那你跟文德星君关系很好吗？”
　　“多年好友。”
　　“那你们谁先成仙？”
　　“你猜？”
　　“我觉得他看样子比你厉害，总是在忙，而且要与好多神仙打交道，应该是星君先于你吧。”
　　“嘁，方文你看你这眼光就不行了吧，事实上是我先成仙的哦，我可比他厉害多了，按辈分他还得尊我一声‘花神娘娘’！还得给我行礼呢！只是我老人家确实对忙碌的案牍生活没什么兴趣，要不然也不会找个闲职实现神仙的真正养老。”
　　“可是你再是闲职也是正儿八经的‘花神’，也要受到很多神仙尊敬的，也是神，不是普通的仙。”
　　“那不得了，如今可算知道我真正的实力了。”
　　“好勒，小仙一定抱牢您这棵大树了。”我对李温露出狗腿子的眼神。
　　“好的，小挂件，我们回宫吧。”
　　我一听这称呼，气不打一处来，转眼变成一朵狗尾巴儿花系在李温的腰间，说：“娘娘就带着我这个小挂件飞回去吧，本挂件腿断了。”
　　李温被我这一顿操作惊了一下，无赖地笑了笑，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这挂在李温身上一路晃荡，晃着晃着便想起来文德星君了，于是我便问李温：“我有一个问题？”
　　“方文你干嘛这么谦虚，你何止只有一个问题呀！你满脑子都是问题！”
　　“呸，就知道占我便宜，认真地说，你能跟我说说文德星君吗？我想听听他的趣闻琐事，最好男女那方面的，你懂的！”
　　“懂得、懂得，那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昨晚上你其实做了一些事情，你说具体是些个什么事情呢？”
　　“你少吊我胃口了，本神还能做什么，难不成对宋诚动手动脚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本神也好歹是大名鼎鼎的花神大人，一举一动都是众仙学习之楷模，风度仪态令众仙之艳羡，何来不规不矩？”李温一脸高傲。
　　“那，你想知道我在你晕了之后有跟星君说过什么话？”我试探着说。
　　“成交！”一语既出，我松了一口气，这货总算是上钩了，怎么就是不轻易上当呢？
　　“你想知道什么？”
　　“他可有心仪的女仙？”我一问，便听见“啧啧啧”的声音出来，李温满脸笑意，直冲我而来。
　　这一笑，文德星君倾不倾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是心动了，不禁内心感叹：“天呐，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神仙姐姐？”我是半天气没回过来，但是李温却是满脸看热闹一般，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我不禁思考，或许宋诚不倾心她，一定是她没有这样对宋诚笑过。
　　李温回：“无”。
　　我又问：“是不是有很多女仙倾心他？”
　　李温再回：“是。”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便道：“你倒是也随意说些什么，我对他委实不太熟悉，都不知道问些什么了。”
　　“模样好看。”
　　“高。”
　　“做事认真，忙于公务。”
　　“待人真诚，光明磊落。”
　　李温一句一句地吐，让我这个急性子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回：“就这？你到底知不知道些有用的东西？”
　　“我知道你看他新鲜，但是他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你也不用太焦急，这偌大的天宫，那个女仙没有为我们文德星君的脸而春心萌发过呢？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看多了，你就觉得无趣得很，对他也没有想法了，就像是我看了个几百年，脸还是原来那张脸，好看依旧还是好看的，你说有多喜欢也就那样。”李温一脸看透世事的样子。
　　“可是我也没说我有多喜欢他呀。”不知怎地气势弱了下来。
　　“你见过了他，觉得印象深刻，便想了解他更多的事情，不就是被吸引了吗？”
　　“宋诚向来是一个十分出众之人，你若了解他，必定喜爱之情有增无减，你便想着知道更多些，了解更深些，慢慢地不就喜欢了吗？”李温娓娓道来。
　　“就算是这样，喜欢他又如何，何况我还没有动这门心思？”
　　“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一来他的阈值非常高，非等闲人难以触动宋诚。二来，就算你们相互喜欢，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
　　“怎么说呢？”我细细问到。
　　“我问你，你来这天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愿意做我的仙使，听我号令，为我所驱使？”
　　“我不知道。”
　　“不做我的仙使，那你可愿意做其他神仙的仙使，立个仙阶，然后一步步晋升？”
　　“这，我也没有想过。”
　　“你终归是要选择的，你不能永远这样在我宫里待着，呆久了，不修行，仙气是会弥散，到时候可是会消失的。最好是在神的宫里养养仙气，慢慢地提升自己的能力，要不然就下界找一座仙山好好修行，要不然仙气弥散了就不好了。”
　　“弥散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弥散的，你应该不会是第一个吧。”
　　“他们都找好了靠山吗？”我弱弱地说。
　　“本来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仙的，都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成仙了。很久以前成仙的神仙们都熬成了老神仙，他们都成神成佛了。只有地仙是分在下面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以前成仙的神仙都有神职可领现在天界几近满员，早已经没有职位可以供给，所以成仙的人也几近没有。所以偶尔有些许凡人成仙都是看机缘留在天界做仙侍。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少了，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
　　“我是不是不可以留在你的宫里做仙使？因为你的宫里已经有郁郁和苍苍了。”
　　“她们不算，他们是因为我刚升上来的时候从凡间带上来的。”
　　“这样啊，可是我还想再想想。”
　　“你别想了，在我面前还推脱什么，你应该不会留下来了吧。”
　　“嗯？”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都行。只是你想好了便行。”李温接着说：“我想你这性子，定是不会屈于人下的。”
　　“哪有什么屈不屈于人下的，只是自由惯了，图一地清净罢了。”我回道。
　　“所以宋诚不适合你，你不会成为他的附庸，他也不会成为你的附庸，你们俩都是一束光，要照耀人的。”李温一脸真诚。
　　“以前做凡人的时候确实没有见过像你一般好看的人，也没有见过像他一般好看的人，想知道些总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