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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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青年低咳着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地闷痛着，额上滚落下一滴滴豆大的汗珠，无意识地伸手扯住了眼前的床帐摇晃起来。他的这一举动，很快惊动了趴在床边浅睡的内侍，急忙拉开了另一边床帐，一见青年惨白的脸色，慌忙奔到房门处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不好了！”
“远儿/殿下，你醒醒，不要这么睡下去了！”青年模模糊糊地听到耳边诸多嘈杂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任由意识重新陷入黑暗中。待他再次睁开星眸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他魂牵梦绕的绝色容颜，那人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此情此景让他觉得自己仿若隔世，吃力地开口道：“小澈，是……是你吗？你应该……应该恨我的，我……我对……对不起你……你……”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伸出手来拭了拭青年额头的温度，感觉并没有异样，语气温和地说道：“表哥，你认错人了，我是你的表弟楚予澈，你现在在我府上养病。你刚刚口中叫着的名字，是一位姑娘吧？别担心，等你的病好了，姑姑马上会带你回国的，那时你就可以和她团聚了。你一定很口渴吧，来，让我先喂你喝一点水吧？”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青年扶了起来，见他自己实在无法靠在床头，微微皱了皱剑眉后，将他正往下滑的身体捞了起来，搂着他把水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青年喝得很慢，那双极黑的星眸一直茫然无助地看着少年，到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处滚落出来。少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当着自己的面落泪，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匆匆把水杯放在了床前的矮几上，把人搂在怀中安慰道：“别哭了，明远，你很快要回国了。你是姑姑他们唯一的儿子，回去之后你必定能得到姑姑他们的宠爱，高兴些吧。”
青年却仍然在他怀中小声地哭泣着，神色更加黯然：“不，我回……回不去了，一切都回……回不到从前了。我……我从小不被父皇喜爱，父皇他……他甚至记……记不住我……我的名字，我……我在每个方面都不是一个出色的人，只能被别人讨厌，从……从来不会被人喜……喜欢，殿下你……你不是也讨厌我吗？我……我此生注定是不……不会幸福的……”
少年听着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话语，又看到他消瘦了不少的侧脸，不由地心中怜意大起，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哄他道：“明远，别再胡思乱想了，这对你的身子不好。你病了几日，姑姑就担心了几日，她一直守在你的床前照料你，今天她是实在累得坚持不住了，这才刚刚下去休息的。她要是看到你这样，你想她有多难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养病才是真的。”
青年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那双星眸还是无助地看着少年，少年柔声问他：“明远，你还有话想对我说吗？”青年吃力地摇摇头，慢慢低下头去，紧紧靠在少年的怀中，垂下来的发丝遮盖住了流露出无限悲伤的星眸。少年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轻微颤抖，想让青年躺下来，却被青年扯住了衣袖：“殿下，你……你能不能再陪……陪我一会？”
少年再次放低声音哄他道：“明远，你这样会受凉的，乖，听话，先躺下来，我会在这里陪你的。”青年慢慢松开了手，少年让他躺在了床上，帮他盖好了被子，他见青年还是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明远，你在担心我会走吗？放心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青年合上了星眸，低低地道：“殿下，你……你现在还会……会不会讨厌我？”少年优美修长的手指拂过青年苍白消瘦的面容，最后下滑到了青年精致的锁骨处摩挲起来，变得低沉的嗓音中掺杂了一丝暧昧：“明远，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容貌比过去好看多了，像极了姑姑。”青年惊讶地睁开了星眸，茫然地看向少年：“殿下，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不会的，我长得很一般，怎么会……”
少年起身走向窗边的长条桌，拿了那面铜镜，又走了回来，把铜镜举到青年的眼前：“你自己看吧，我没有骗你。”青年看到镜中那张十分熟悉的秀丽面容，不禁愣愣地出了半天的神，过后才缓缓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我……我自己的脸吗？”
少年把铜镜放了下来，温和地说道：“明远，这就是你本来的容貌。当年姑姑和陈美人同时产子，也不知陈美人用了什么手段，把你和她的儿子调了包，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此事，她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能改变人容貌的奇毒。这种毒在中毒者年满二十岁时便会自动消除，由于这个原因，她又设法让你成为质子出质楚国，再加上姑父他一向对庶出的皇子不甚关心，如果姑姑他们没有发现这个阴谋，你很有可能会永远回不了故国与姑姑相认。而陈美人的亲生子则可以堂而皇之地登上云水国的皇位。”
青年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我此生从……从不想和人争……争夺什么，我只想……想……”少年看着青年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眼波流转之间流露出的深深忧伤和寂寞，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慢慢俯下身去轻轻吻住了青年淡红色的唇。青年完全愣住了，只是呆呆地承受着少年由浅及深的亲吻，胸口感到越来越难受，禁不住低咳起来，打断了少年进一步的举动。
少年的唇边逸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滑进青年中衣内的修长手指轻柔地揉起青年的胸口，直到青年慢慢止住了咳声，才异常温柔地问道：“明远，你好点了吗，要不要请太医看看？”青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对不起，殿下，我……我刚才不该……咳嗽的。”
少年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手指滑出了青年的衣内，动手将青年有些凌乱的中衣整理好，又帮他重新盖好了被子：“不，明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刚刚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吧。”青年闻言更加不知所措起来：“殿下，你……你不……不讨厌我了吗，是我……我不对，不该……不该扫了殿下的兴的。”
少年摇了摇头，俯身在青年的耳边低语道：“明远，以后不要这样带着小心跟我说话，我一点都不讨厌你。要不是你是姑姑唯一的孩子，我会向姑姑提出娶你的请求。”
青年抬眼看着少年充满柔情的眼神，不敢置信地问道：“殿下，我……我没听错吗，你……你不讨厌我了，是吗？不，一定……一定是我听错了，我……我不配的……”
少年低头吻住了他，很快放开了他：“我喜欢上你了，明远。”青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神情开始恍惚起来，口中轻唤道：“小澈，我……我好高兴，你……你还能喜欢我，可我……我……”他的话语并没说完，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少年一脸复杂地看着睡容安详的青年，凤目中闪过一丝冷冽，修长有力的手指迅速扼住了青年的颈部，但很快松开了手，转而轻轻抚摸起青年颈部光洁的皮肤：“云明远，我现在不会杀你，先让你快活一阵子，不过之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我当作是他人的替身，尤其是你这个下贱的别国质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身世
